【斯赫】【227】Butterflies
【前言】
英文里有个经典的老梗：“Butterflies in my stomach 我的胃里有蝴蝶”。类比中文里的“小鹿乱撞”，表达了忧虑、紧张、惶恐的心情。
当你喜欢上某个人，身体里每个细胞都欢呼雀跃。心慌意乱惴惴不安，就算维持着从容不迫风轻云淡的表象，胃里也有千万只蝴蝶在飞。可真好啊。
全文里多次使用了这个句子，大家可以自动带入合适的中文语境。
【正文】
赫敏第一次被发现得了怪病是在草药课上。
——
三号温室内。
五年级的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学生们成堆地挤在一起，推搡着发出细碎的声音，时不时传出几声咳嗽——11月的天气，减少了学生中暑昏倒的可能性。
波莫娜·斯普劳特（Pomona Sprout）教授戴着她沾满泥点的长筒手套演示如何取出毒鞭草的果实。
“动作轻些，别弄出大声响——这些植物可都是有生命的，若被它的小刺钩进手里，麻痹毒素会让你这一周都无法顺畅写字。”
她说着细细扒开一盆枝叶，小心摘出藏在中间的果实，拿捏起向学生展示：“看，就是这个。请大家采摘时注意：乌黑色的才有药用价值；艳红的则是未成熟的表现。”
毫不应景的，一只白色蝴蝶横空而出，正正从斯普劳特教授的面前蹁跹飞过。
这只小可怜拨动了面前园丁对于昆虫的敏感神经，来不及脱下脏手套便急速执起魔杖一指——几个有洁癖的斯莱特林缩了缩下巴——它的翅膀瞬间被点着，盘旋着下坠湮灭。
“怎么会有蝴蝶？”老女巫喃喃自语——或许是她遗漏的某个温室角落滋育出了这小东西也说不定……
收回心思，她敦促学生们开始操作。
平和的景象不过五分钟，斯莱特林一侧便发生了巨大骚乱——属于潘西·帕金森的那盆毒鞭草开始发狂似地挥舞长鞭，众人纷纷四散避让，混乱之间又有几盆植物表现出狂躁的迹象。
斯普劳特教授不得不立即采取行动疏散学生，中止了这节课。
温室外，女教授走向正伏在德拉科肩上哭泣的潘西——方才失控的毒鞭打伤了她的左脸，划出一条长长的血口子。
“帕金森小姐，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她想伸手查看她的伤口，却被避开了。
“蝴蝶，是一只白色蝴蝶，它激怒了我的毒鞭草。”潘西躲到德拉科身后，不想让指甲缝里满是泥垢的女人触碰自己。
「白色的蝴蝶，又是蝴蝶？」斯普劳特教授拧紧眉。
冬天怎么可能接二连三出现这么多蝴蝶？
她的温室、她的课堂、她的学生的脸……就这样成功地被那只该死的蝴蝶毁了！
她是霍格沃茨公认的赫奇帕奇人的代表，可此时，向来和煦的她，鲜有的，冲着一众学生厉声质问：
“是谁！？是谁把蝴蝶带进了我的温室！？”
没有人说话。德拉科嫌恶地向格兰芬多方向瞥了一眼。
“如果没人承认，两个学院都将失去50分！”
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从人群中传出，赫敏瞬间成为沉默的学生堆中的焦点。
她非但丝毫没有收敛的趋势，反而还越咳越厉害，甚至发展为呕吐。
“赫敏！”哈利与罗恩颇为担心，却在下一刻被眼前景象生生震住——
一团又一团白色的物质从她口中吐出，湿湿嗒嗒地落到地上。
三两个格兰芬多的女学生尖叫着跑离赫敏身边，斯莱特林这边更是集体迅速退远。
斯普劳特教授越过学生靠近上前，定睛一看：
地上的数滩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几只被粘液包裹着的白色蝴蝶——而且是鲜活的？！
——它们正一点点挣脱粘液的束缚，尝试振翅起飞。
女巫倒抽一口凉气。
「医疗翼。」
——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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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西和几个受惊的学生被庞弗雷夫人移交给助手负责，她则是在一处偏室内寻找用于检查赫敏的仪器——看来并不属于常用器械。
斯普劳特教授前去只会校长，独剩两个少年陪伴病床上的姑娘。
空气中充盈着独属于校医院的消毒水气味，隔着凝重的白色帷幔，他们时不时能听见几声玻璃器皿敲击的清脆。赫敏在床边上坐着，气氛让哈利、罗恩感到有些困倦。
“你们……”她终于打破了死寂，“要去上课吗？”
“没关系，还有一会儿，可以再陪陪你。”哈利推了推眼镜，微笑。
姑娘点点头，再次陷入沉默。
——男孩们这才意识到：她的消沉情绪已经持续有好几天了。
庞弗雷夫人拿着一副手持眼镜样的物件归来，虽然构造普通，但其上的镜片呈现出金色的光泽，显然是由特殊魔法晶石制成的。
“来吧，格兰杰小姐。”她站到床边，将眼镜举起，透过镜片上下扫视赫敏的身体，“坐直身子，让我好好看看你。”
赫敏立起腰，积极配合着医生的检查。
——哈利意识到或许这与麻瓜医院里的X光是一个作用。
“格兰杰小姐，”夫人再次唤到自己名字时赫敏一个激灵。
“There are some butterflies in your stomach，”女医师顿了顿，“—the vibrant ones.（——生机勃勃的那种。）”
“Butterflies in my stomach……”赫敏捂住腹部缓缓重复这句话，相比于身边的那对男孩，她表现得过于平和——
哈利瞪大眼，罗恩则是面色难堪地询问她：“蜜恩，你是不是中了谁的整蛊咒语？”——他想起了自己二年级时弄巧成拙后的疯狂吐鼻涕虫的恶心经历。
少女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将整个身体的重心转移到攥起床单的手上。
正当罗恩与哈利面面相觑，庞弗雷夫人选择主动打发他二人离开，下了逐客令：
“男孩们，你们该上课了，让她一个人静静。”
医疗翼再次安静了下来，年长女巫早前便察觉到姑娘的心事，她收起了向来的絮絮叨叨，柔声：“或许，你想躺一会儿吗？”
「蒙头大睡？」——眼下的自己再需要不过。
她采纳了这个提议。
“我去给你拿点无梦水。”
“不必了夫人。”少女拒绝了药物的辅助，她踢掉皮鞋，“我只是……有些累。”
“Well.”女人微微一笑，帮她拉好帷幔，“Sweet dream.”
赫敏平平躺下，身下的床板比宿舍的硬了好几个度。
嘭！嘭！嘭！……
——她能清楚感受到那些蝴蝶正在自己的胃壁之间来回冲撞。
它们在振翅，扑打声叫嚣着她最深的秘密。
「不！安静！」
赫敏一把扯过毯子，将身体蜷成一团。
「求你，安静下来……」
逐渐陷入被褥带来的深深混沌之间。
两位长者进入了诊室。
麦格还没来得及取下她阅读时必备的老视镜，她看着床上酣睡的姑娘，开口：“这可真是怪病——症状倒是很像花吐症。”继而转眼向身旁的白发老人，“阿不思，我们要写信给圣芒戈吗？”
邓布利多穿着一件银白色长衫，将双手自然叠于身前：“米勒娃，放过这女孩吧，她会被那群专家生吞活剥了的。”
“可怜的姑娘……”女巫满眼怜爱。
邓布利多不忘提醒她：“接下来几天你得多多关注你的学院了，但愿格兰杰小姐没有把这病传染给其他人——波莫娜会疯掉的。”
“自然。”
“让波比先把格兰杰小姐隔离起来吧。我也会让西弗勒斯过来，看能不能从药物上协助她。”他的蓝眼睛闪烁着莫测的光，“——但如果真的类似于花吐症的话，寻找那个少年便是关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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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因泡图书馆而错过正餐导致在礼堂之外进食并不算是什么罕事——不过每次都会有哈利、罗恩（再不济也有克鲁克山）陪她补上那一顿。
她正用小匙搅动瓷盘内布丁留下的汁水，三两圈之后餐具全然消失不见。
——如此冷清的晚餐，也是久违。
不知是不是蝴蝶的缘故，她并没有什么饱腹感；吃得太多反而更让胃部绞痛得难受。
她翻了个身，将手伸到床头，余光瞥见地上斑驳的蝴蝶尸体——庆幸自己暂时没有把医疗翼变成一个让庞弗雷夫人跳脚的昆虫养殖园。
她从小包内抽出半周前借入的魔药期刊，百无聊赖地翻了几页：
「等哈利下次来时让他们帮我还回去吧。」
——眼下无事，她只能再读一遍打发时间。
中途进来过一个年轻的医疗学徒，贴心地帮姑娘将灯光调亮了一分。
平静的阅读并未持续很久，她开始断断续续地轻咳起来，不稳定的呼吸让她有些缺氧，脑子昏沉。
帷幔之外传来龙皮靴子踏在石质地板上的嘎达声，一袭黑的男人从白色后出现。
赫敏此时却捂住喉咙，咳得更厉害：“晚上…喀…好，斯内普教授。喀喀……”并感觉到一些东西正顺着食道逆向而上——
她猛地丢下书，伏身到床边，发出古怪的呕吐声。
斯内普距少女的床有两步远，拧紧的眉透出嫌恶的情绪：“需要我给你准备点除虫剂吗，格兰杰小姐？”
少顷，姑娘终于捋顺呼吸：“Sorry, sir.”她努力支起身子，讪讪一笑，“ There are more butterflies in my stomach when you come.①”——她可真希望斯内普忘记自己方才的狼狈样子。
“Don't make me sick.（别恶心我了。）”男人一字一顿，嘶嘶地发声。
“That's the truth.（这是实话。）”赫敏又咳了几声，他依旧没有行动，冷眼看着一切。
令人不安的咳嗽声最终引来了庞弗雷夫人——斯内普身后的白色的幔布被推开，女巫将半个身子探进来担心地查问：“西弗勒斯，她怎么样了？”
他的目光在斜后方与赫敏间打了个转，牵动嘴角：“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刻薄的语句惹恼了女医师，她蹙着眉，神情严肃：“有问题请务必立刻通知我。”言罢便闪身离开，不愿与这男人有过多周旋。
“那么，先生，”赫敏已挨个消灭了地上的小生命，稳稳靠上枕头，将书置于膝前，“对于我的怪病，您有什么见解吗？”
“病症如何你比我更清楚。”
既然如此，她大胆地做出了自己的猜测：“它像是花吐症的变异，或许——治愈方法也类似？”——尾调不自觉地上扬。
斯内普轻嗤一声：“万事通小姐。”赫敏的脸一阵红，又有咳嗽的迹象。
他将双臂环抱于胸前，尖酸地讽刺：“你聪明的格兰芬多脑袋怎么没有想过：它或许不会像花吐症一样致死呢？”
姑娘愣了愣。
“还是说——你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讨要那记怜悯的吻了？”
红透的脸瞬间煞白。他的话似钝器，当头一击，赫敏的脑子被打得有些发懵：
「‘怜悯’？」
他离开时，黑袍子在空中划出一道悠长的弧度。
窗外开始落雪，簌簌的，染白了整个霍格沃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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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赫敏依旧是被隔离状态。
早餐很简单，少了平日的诸多选择反倒愈显舒适。多亏了壁炉与温暖咒的双重作用，即使姑娘身着长睡裙在自己的几平方米内晃荡也不会显得单薄。
庞弗雷夫人送来一些药物，赫敏正倚靠在窗台上远眺几个在雪地里移动的身影。
“你有心事。”突兀一句攥住了她所有思绪。
夫人将银托盘叠放于身前，并不急于离开的样子：“你知道病因，是吗？”
赫敏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垂眸目光移向窗台，显现出回避的姿态。
女巫大致猜出了一些：“类似于花吐症？”试着引导她。
——
「‘你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讨要那记怜悯的吻了？’」
——
少女心中被刺得一紧，侧首合眼不语。
“那个人……？”
“是秘密。”她转身完全背对庞弗雷夫人，声线颤抖。
“好吧，”夫人悄然一笑，并不打算紧逼，“想必也有他作为秘密的原因。——但若这病真的危及到你的性命，一定要告诉我或者校长好吗？”
她似乎在纠结，沉寂了小会儿，捕捉到身后的叹气——
“倔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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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被强制留院观察足足有一周后，庞弗雷夫人这才基于霍格沃茨里没有出现同样病例的现状下允她回归正常的学习生活。
不时的呕吐与卧床静养近乎占据了她整个世界，姑娘甚至觉得自己四肢开始退化，快要丧失行走的能力。——万幸的是，她的特殊花吐症并没有像以往的那些病例般催人性命。一周下来，蝴蝶的颜色还是纯白，未有恶化成血色的态势。
赫敏选择对父母保密一切，于她而言：在出现明确的致命威胁以前没必要徒增无谓的不安；并随意找了个说辞表示下个月的圣诞假期自己要继续留校。家中情况的稳定她尚可掌控，但面对学校内的疯传，小女巫已无力回天——
关于她的病症的流言蜚语在城堡各处滋长蔓延了整整一星期，校方“不具有传染性”的解释毫无用处，家长的信件还在接踵而至。作为校长的邓布利多更是不可避免的被拖入这团乱麻之中——
校董会的召集会谈暂且不提，光是乌姆里奇那只粉红蛤蟆就足以搅得人心烦意乱：她正借机在各处宣扬自己向来提倡的“异性学生所保持的距离必须在两英尺以上”的提议。——也不知邓布利多是答应了她什么要求才使得怪病的事没有在魔法部闹大。
于城堡的走廊上行径，赫敏觉得自己像只招人厌的臭虫，拥挤的人流甚至都会因各自的回避而为她让出一条专属的通道来——化身为臭虫也比这好太多，至少还能躲进罗恩的口袋忽略四周投来的打量眼光。
她按例到医疗翼取药，庞弗雷夫人才从一个摔伤的獾院魁地奇球员的床边抽出身来，白色袖口点染着几片血渍，她释放一个清洁咒清理了双手，对赫敏：“情况有好转吗，格兰杰小姐？”
姑娘干笑着耸耸肩：“药效可能没那么明显。”
“我想也是。”她走到另一床查看一个刚服药就寝的斯莱特林二年级，没有大碍，转回身，“你最近一节魔药课是星期几？”
“星期三，就今天。”
庞弗雷夫人盯着她看了少顷，接着沉声一叹：“我这里给你开再多的药也无济于事，去问问西弗勒斯吧，也许校长交代他研制的魔药会有效用。”——作为一名医师，宣布自己对病人束手无策既是一件正常事，又无不充斥着遗憾。
少女低低应下，离开了医疗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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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腾的坩埚也无法拯救赫敏毫无血色的唇，手指亦快要僵硬得失去知觉。
斯内普踩着他的皮靴在地下教室内幽幽绕圈，最终停驻在纳威的斜前方屏声注视，似乎等待着下一个扣分点的上门。
男孩的脸红得通透。
赫敏无暇关注同桌往锅里加了什么——她只是咳嗽，只能咳嗽，一边咳嗽一边按住牛黄将其切成小块，加料的同时还要提防自己把蝴蝶咳进坩埚里。
头昏脑涨，她抓住稍许的喘息时间，立起身准备将蓬乱的长发绑在一起，却与前方男人的目光撞了个正着——视线交错的那一刹，一股汹涌自腹部而起，她猛地弓身呕吐。
“格兰芬多扣20分，为格兰杰小姐毫无自制力的呕吐。”他厌恶地扯过长袍，向斯莱特林那边走去。
少女没有申辩，她快速抽出魔杖清理了地上的狼藉（斯内普是绝不会允许这些昆虫在他的教室里招摇），回归到手头上的操作。
……
有惊无险，在男人下达下课命令之前，赫敏再也没有另外的剧烈反应。纳威上交成品后便逃离了教室，她则是有条不紊地清理操作台并让哈利、罗恩先行离开。
阴森的魔药教室很快便清空了人，斯内普立于演示台旁，绷着脸扫视着方才一众学生交上来的成品。
赫敏手执自己的样品上前，放到那堆药水之间，开口道：“先生——”咳嗽却堵住了她还没说出的下半句。
男人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作业里没有多出一味蝴蝶吗，格兰杰小姐？”
“喀…没，没有。…喀喀……”
“格兰杰，”他面部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我再次警告你：别弄脏了我的教室。”
赫敏揪住心口的衣料努力把异物送回胃里，控制着呼吸节奏：“庞弗雷夫人，”咽了口唾沫，“让我来问问魔药的事……”
“你的麻烦事该由你自己解决。”他将视线从赫敏身上移开，“我没有能治愈你的药剂。”
女孩挤出一个礼节性的笑容，身子不自觉前倾：“先生，我相信——”
“我没有！”突如其来的厉声打断使赫敏整个人僵在原地（甚至笑意未褪），斯内普盯着她，狠狠吐出剩下的几个单词，“你根本无药可救。”
她颤抖着唇轻喘，回避了对方射来的目光。
「是真的无药可救，还是你根本就不想给？」
——她吞下了这句。
“永远，别再为这件事来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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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1208期《滋滋蜜蜂糖》第三版
［标题］
谁是蝴蝶先生？ III
［专栏正文］
本报最新消息，不愿透露姓名的W先生表示：魁地奇明星球员威克多尔·克鲁姆（Viktor Krum）先生并非蝴蝶先生真身。且W先生提供了稳靠的信息来源证实：自去年三强争霸赛结束后，蝴蝶小姐便与克鲁姆先生断了联系。
另，昨日本报接到爆料：蝴蝶小姐在魔药课上屡屡表现异常，她的同桌——格兰芬多五年级学生纳威·隆巴顿先生的嫌疑急速上升。
［互动环节］
以下为与蝴蝶小姐同一节魔药课的男性学生名单，本报在此发起投票活动，请投出你心目中的蝴蝶先生！
I.哈利·波特
II.罗恩·韦斯莱
III.纳威·隆巴顿
IV.布雷斯·扎比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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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1215期《滋滋蜜蜂糖》第二版
［标题］
谁是蝴蝶先生？ IV
［专栏正文］
接上周报导，经本报记者走访调查，关于蝴蝶先生是格兰芬多五年级学生纳威·隆巴顿先生的猜测不具有可靠性。
蝴蝶小姐的恋情调查本报会持续跟进，欢迎知情人士投稿爆料！
［互动环节］
上周“投出你心目中的蝴蝶先生”票选结果（前三）：
I.德拉科·马尔福（86票）
II.哈利·波特（63票）
III.罗恩·韦斯莱（29票）
另，还有几位读者给我们寄来了ta心目中的蝴蝶先生：
I.弗雷德·韦斯莱（9票）
II.乔治·韦斯莱（8票）
III.考迈克·麦克拉根（3票）
IV.鲁伯·海格（1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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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罗恩的呼唤声从寝室门外传来，“你要和我们去找海格吗？”
「海格？」
“不！”姑娘顶着烧红的两颊，一把撕碎了最新一期的《滋滋蜜蜂糖》，丢进壁炉里。她不能出门，现在城堡上下所有女生都把她当做一个未知的情敌——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敌意她可招架不住。
令小女巫心烦的不止于此，晨间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她不幸放过了一只蝴蝶，由此她被乌姆里奇责令晚饭后找费尔奇领罚。
女孩哀怨地长嚎一声，倒向她的鹅毛枕。
……
费尔奇给她指定了一处偏僻楼道，一处她不得不提着清洁用具穿越大半个城堡才能到达的楼道。
几个斯莱特林六年级朝路过的她轻佻地吹起口哨：“格兰杰，你的蝴蝶先生怎么还没来拯救你？”
女级长看也不看：“傲慢无礼，斯莱特林扣五分。”
进入旋转楼梯前赫敏刻意弄出很大的响动——这里的确鲜有人经过，不过更多的是作为情侣间的私会地点。
石壁上的魔法蜡烛常年缺乏保养维护，发出的光都是羸弱不堪，吹弹可灭的样子。姑娘变幻出几株亮蓝色的火苗，并指挥其飘上烛尖。
这时一阵疯狂的大笑声自墙壁里面传出，颇有腔调地唱到：“格兰杰~♫，要我来帮帮你吗~？”
还没来得及让少女释放驱逐魔法，扫帚就已经开始在皮皮鬼的控制下大肆运动起来，一瞬间尘土漫天飞，令本就封闭的楼道更是一片昏暗。
扬起的灰尘却模糊了赫敏的视线，呛得她咳嗽不止。她揩拭了下眼角溢出的生理泪水，勉强地说出幽灵驱逐咒。
咳嗽声在贯通的石壁间来回碰撞，叠加出好几重回音，连烛光都被震得颤抖几番。
蝶翼的拍打声渐渐被糅进空气中——
赫敏伏上冰冷的石壁，皮皮鬼已经逃走，扫帚无助地倒在一旁。
本应是属于少女的娇俏面庞如今亦变得一塌糊涂——被泪水濡湿的脸颊扑上灰尘；无休止的呕吐和接连的失眠让她双眼凹陷，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周遭全是振翅的蝴蝶。
——她不想管了，任它们乱窜到哪去，掀翻整个城堡都无所谓，她受够了……
“格兰杰小姐。”
赫敏不知邓布利多是何时出现的——就在她不远处，几节楼梯之上。蝴蝶们似乎并不惧怕他的气息，有一只甚至轻易地便停上他的肩头。
“不管它们是否致命，这样的呕吐总归对身体无益。”
——的确，赫敏已经连续吐出过好几天的正餐。
“知道吗？几乎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段求而不得的爱情。”老巫师的接骨木魔杖前端开始发亮，半月形镜片随之反射出一片光。
姑娘莫名发颤：「他在暗示什么？」
杖尖幻化出的那一朵纯白尽数倒映进她的琥珀色眼眸里。
“你很聪明，赫敏。”邓布利多将其摘下递给少女，“你会在大把的岁月里学会放过自己。”他肩上的蝶扇了一下翅，飞离原处。
赫敏感到困惑，她试图从老人的蓝眼睛里看出些什么。
邓布利多只是微笑，淡淡注视着姑娘的手中：“虽然西弗勒斯也很优秀——”出乎意料地提及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引得赫敏下意识后退挨上墙体。
“但学会放下是他的终生难解之题。”
目光再次转向姑娘，她的唇无助地张合，发不出任何一个合适的音节。
沉默一时间在两人之间持续酿造。
“不，”
她盯着泛出微光的花，打破了这场僵局。
“是我——”
她竭力说完最后一句，
“我明明早就，明明早就该……”
——泪滴却毫不偏倚地打落花上。
「我明明早就该料到，」
「轻浮的蝴蝶之爱怎么比得过百合的坚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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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
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打败了伏地魔，五十位勇士在霍格沃茨保卫战中壮烈牺牲。
其中最大的反转无非是双面间谍：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身份公开。
……
一年后，当所有人从战争余波中回过神来时，赫敏已摆脱了怪病，不治而愈。
大家猜测大约是那位神秘的蝴蝶先生死了。
因为——
There is no butterfly in her stomach anymore.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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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1010期《滋滋蜜蜂糖》第五版
［公告］
为庆贺蝴蝶小姐病愈，《谁是蝴蝶先生？》专栏自此永久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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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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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①直译为：“先生你一来，我胃里的蝴蝶更多了。”双关含义为：“先生你一来，我的心更加小鹿乱撞了。”这句是告白。
②直译为：“她不再为某人小鹿乱撞。”
【致227】
剥夺创作自由或许不是一件“致死”的事情，但它就像这无法治愈的花吐症，会一直存在，一直敲打着我的失去。
或许有一天我会“不治而愈”，不再创作，可又有谁能否认这种痛曾在我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致创作，致自由，致文学，致热爱，致2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