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rugal Wizard’s Handbook for Surviving Medieval England

廉价巫师手册——中世纪英格兰生存指南

by：Brandon Sanderson（布兰登·桑德森）

Part Four：No Refunds

第四部分：不退款

34.

珍还活着？

也许这是某个奇怪的异维度版本的她或者之类的吧……

我猛地蹲下，深呼吸。我还没做好再次见到她的准备。伊尔斯坦拉着我的胳膊，一脸关切的深情。他不敢说话，生怕惊动里面的人。

确实，有人进来时很容易就听到了关门的声响。“老板！”奎恩说。“我们有个大麻烦。维京人。好多维京人。”

“现在？”乌里克说。

“是啊，”奎恩说。“他们直接就开始攻城了。闪电把大门炸毁了。这是一次全面入侵。”

“烦死了，”乌里克说。“传送门要多长时间才能搞好，玛尔塔？”

“五到十分钟吧，”她说。

“尽量在五分钟之内搞定它，除非你想尝尝维京人的剑刃，”她说着，把信标塞进了自己的口袋。“我们还能送来更多部队吗？”

“要先等我把这个传送门搞好，”她说。“信标没法传送信息。它太复杂了。我们虽然有预设好今天拜访的紧急团队，但是——”

“别解释了，”他说，“干活。奎恩，你们两个，跟我来。”

接着，让人吃惊的是，他走了。我快速一瞥，发现玛尔塔正在一个圆形设备上工作——大概三英尺宽吧——她已经把它固定在了地上。现在屋子里只有她，瑞安，还有……还有珍。

我必须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我冲着伊尔斯坦点点头，接着我们两个绕过了建筑的一侧，我让精灵打开了那里的门。我们休息片刻后直接冲了进去。

玛尔塔立即抬起头，接着又放松下来。“强尼？”她说。“我都不知道你也接了这个任务啊。你能把那个背包里露出来的盒子递给我吗？”

我瞥了一眼伊尔斯坦，他正手拿着武器，一脸困惑。“呃……好的。”我拿起那个盒子递给她，然后跟瑞安和珍打了个招呼。“老板让我来解决这两个人。”

“请你去外面弄，”玛尔塔说。“你知道我很讨厌被弄脏。”

“好的，没问题，”我说着，向瑞安和珍走去。伊尔斯坦割断了他们的绳子，我用枪比划了一下示意他们老老实实往外走。

“符文师，你有很多朋友，”伊尔斯坦在出去的途中小声对我说。“他们对你的感情可帮了大忙了。”

“他们不喜欢我，”我说。

“我觉得你说得不对，”他说。“看起来并没有几个人害怕你。”

不。他们只是都觉得我人畜无害而已。我们一关上门，瑞安就转向我，然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谢谢，强尼，”他说。“不知何故，他们早就准备好等我们来了。”

“乌里克需要你的信标，”我说。“一切都在他计划之中。”

“不可能，”瑞安说。“我自己都用不了这个信标，他怎么可能计划得了这一步。他应该会假设我会寻求支援，而不是独自来此。”

“关于这一点，”我说。“瑞安，你是在哪里拿到那个信标的？”

“伦勃朗，”他说。“辖区军械库的军需官。”

我呻吟了一声。“瑞安，伦勃朗已经黑了。”

“什么？”

“他已经为乌里克工作很多年了，”我说。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我怎么会知道你是从他那里搞到的信标？”我反驳道。“他给了你一个上锁的信标，也许就是接到了乌里克的命令。信标不管用是因为已经被编码过，会无视你的命令……”

我停了下来，因为我意识到有其他事情比这件事重要得多。比如，站在瑞安身旁的那个女人，她看起来极其尴尬。

“呃，嘿，强尼，”她说。

见鬼。就是她。

“瑞安，”我说，“你最好解释一下这件破事。”

“哦，呃，”她说。“乌里克需要一个中世纪专家，你知道吧？可以帮忙调查他的维度空间。而珍也一直说想去这样的地方旅行。大概六个月前吧，我们让她联系了乌里克，渗透进他的组织。”

“她就是六个月前出的车祸，”我面无表情地说。

她拉住了瑞安的胳膊，寻求帮助。

她眼中的神情。他眼中的回应。

哦，他妈的。

“多久了？”我问。“你们俩背着我出轨多久了？”

“从第二周开始吧，”珍承认了，移开了视线。

我们的一整段关系？

“为什么？”我说。“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如果你从开始就想偷偷和他在一起，为什么还要答应我？”

“你太可爱了，”珍说。“我想看看我们的关系能走到哪里。”

“我不可爱！我是个纯粹的黑帮成员！”

“听着，”瑞安说，“也许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去——”

“你伪造了你的死亡，”说话间我意识到了。

“不完全是，”她说。“我本来就计划花几年时间去当卧底。我告诉了所有人我要走了。然后你给奶奶发信息的时候她告诉你我死了。你也知道她有多讨厌你……这很尴尬，但我觉得这样会让事情简单一些。”

“对谁简单一些？”我质问她。“你可以直接和我分手的！”

“我不想伤害你的感情，”她说。

“你不想伤害我的感情，所以你让我以为你死了？”

“强尼，”瑞安说着，声音沉稳。“我们需要你和乌里克的关系，还有你可能会泄露给珍的信息。”

“我只是个门卫！”我说着，把枪朝天空晃了两晃。“她比我知道得多多了！”

“代码1929193，”瑞安说。“重新分配给我。”

“重新分配给纳米签名朱瑞安，”那把枪说。“当前持有者无法使用。”

“噢，不是吧，”我说。

“对不起，强尼，”他说。“乌里克拿走了我的步枪。而你现在情绪有点不太稳定。”

“你自己不清楚我为什么这样吗？”我问。我又瞥了一眼伊尔斯坦，他正站在我身边，皱着眉头，试图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必须抓住这次机会，强尼，”珍告诉我。“你知道我有多么想去中世纪维度空间旅行的。另外，我还得当个双面间谍呢。所以别生气了，好吗？”

“噢是吗，好吧，既然你都这么温柔地请求我了，”我说着，再次把手伸向空中。

“强尼，枪？”瑞安问。

我把枪扔给他。他抓住了，然后溜回了刚才的地堡，可能是去抢传送门了。

珍尴尬地站在那里。“对不起，”她终于开口。“强尼……你总是那么迷人，你知道吗？从高中开始。”

“那时我们对彼此都不好，”我对她说。“总是打架。”

“是啊，”她说着，然后又看向一边。“但那段时光从来不会无聊。瑞安很好，只不过……你知道的。他烤面包甚至都不涂黄油。太不健康了。”她对着我笑了。

那笑容以前一直都很有用。但是今天……毫无效果。只给我留下一些残存的愤怒。

嗯。

片刻之后，地堡的门打开了。玛尔塔坐在地板上，被绑了起来——蓝色的光芒在传送门的顶部盘旋。

“我们走吧，”瑞安说着，挥手示意我们进去。“珍已经同意了。我把传送门设置好了，它会把我们带到警察局总部报告。”

“你打算把乌里克留在这里，”我难以置信地说。

“什么？”瑞安说。“你想试着靠一己之力去阻止他？别傻了，强尼。你就是你自己。另外，你没听到吗？维京人的入侵已经开始了。我们稍后会回来将他绳之以法的——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远处战斗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咱们走吧，”瑞安说。

珍立即跳入了蓝光之中，消失不见。瑞安抓住了玛尔塔，把她推了进去，然后在我走上前时停了下来。

“嘿，”他对我说，“今天干得不错。如果你最终愿意作证的话，我肯定可以保你出去的。你会帮我的，对吗兄弟？”

“当然。兄弟。”

他咧嘴一笑，跳进了传送门。

我关掉了电源开关。伊尔斯坦正站在我身后，像一座困惑的山峰，双臂交叠，胡子脸上皱着不解的眉头。

“我想再问一次，”他指着传送门说，“那些是你的朋友吗？”

“我以为他们是，”我说。“我猜可能是因为我没有一个好的参照系吧。”

“艾芙的故事可能是被夸大了，”伊尔斯坦说。“我觉得，也许，他们并不比我们这些人聪明或厉害多少。”

“睿智之言。”我说。

“我们现在怎么办？”他问。“对那些霍达人？”

“我不知道。乌里克还有信标——那个装置可以引领外人来到这里。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必须拿到它。也许是毁掉它。”

“如你所言。”

我们离开了，打算继续追踪乌里克。但我们刚到门外便停下了。霍达人正如潮水般涌入我们刚刚离开的街道，进入城市广场，围攻盎格鲁-撒克逊士兵。

一个女人正站在广场的中央。孤身一人。手无寸铁。站在汹涌的霍达人与市区之间。

塞法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