峭壁上绽开的花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走在拥挤的街道上,行人依然匆匆,脚步却不再熟悉,离去的人啊,多想时光回溯再见一面。亲人的离去总会留下刻骨铭心的痕迹,就像那烙铁拓印的伤疤永不磨灭。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死亡只会造成心灵永恒的创伤,记事起才没几天,舅舅就这么去了;高考前没几个月,外公就这么走了。无人倾诉,无法倾诉,当你刚从上一个坑里爬起来是,生活会再给你一坐山,这就是一场无休、无歇、无情的战斗,每时每刻都得向无形的敌人作战,哪怕是负隅顽抗都要坚持到底,放弃、投降只会让原本黯淡的世界变得灰白。望着不再有人躺的空床,看着不会再增加的相片,好想随他们而去,因为心里只剩下孤独。
拿着满分的试卷盼望着你的归来,却只等到凌冽的寒风;攒着满腹的谈资希冀着你的调侃,却只等来冷淡的寒暄。书房寻不到你的身影,厨房嗅不到你的气息,客厅听不到你的声音,好想拥有一个父亲啊。外公教会行为准则,妈妈教会责任担当,哥哥教会休闲娱乐,你呢?从小被别的孩子欺凌,没几个朋友,只好与书本作伴,在想象的世界中沉沦。不谙世事是我逃避的方式,也是我迷惘的原因,被迫成长的重担只好在夜里伴着眼泪随风而散。无处表达的感情少数凝结成文字,剩下的沉积心底,就像沉睡的火山,伺机喷发。
无数次曾想结束如此的苦难,但我知道人是为别人而生存的——首先是为那样的一些人,他们的喜悦和健康关系着我们自己的全部幸福;然后是为许多我们所不认识的人,他们的命运同通过同情的纽带同我们密切结合在一起。因此我不断提醒自己:我的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都依靠着别人的劳动,我必须尽力以同样的力量来报偿我所领受了的和至今还在领受着的东西。<<汤姆叔叔的小屋>>里写道, “世界上有这样一些有福的人,他们把自己的痛苦化作他人的幸福;他们挥泪埋葬了自己在尘世间的希望,它变成了种子,长出鲜花和香膏,为天下苦命人医治创伤。”就像古希腊的贤者一样,他们既不厌恶生存,也不畏惧死亡,不把生存看做坏事,也不把死亡看做灾难。贤者对于生命,正如同他对于食品那样,并不是单单选最多的,而是选最精美的,同样的,他享受时间也不是单单度量它是否长远,而是度量它是否最合宜。
不管生活状况如何道德才是人们日常行动的标杆。美德的道路窄而险,罪恶的路宽而平,可是走后一条路是送死,走前一条路是得生。在一切道德品质中,善良的本性在世界上是最需要的。好人的内心是十分恬静的,他的笑不是恶意的笑而是快乐的笑,因为他自身就是快乐的源泉,无论它是独自一人还是在众人当中,他都是同样的高兴;他不是从周围的人身上夺取他的快乐,相反的,他要把他的快乐传给别人,毕竟善良的性情对于一个人来说比知识,金钱和荣誉更宝贵。身处花花世界就难免有攀比的心,从而滋生虚荣,然而虚荣只不过是追求个人荣耀的一种欲望,他并不是根据人的品质,业绩和成就,而只是根据个人的存在就想博得别人的欣赏,尊敬和仰慕的一种愿望,所以充其量虚荣不过等于一个轻浮的漂亮女人。尽管如此这种感情在人类天性中是那么的根深蒂固连,最沉痛的悲哀都难得把他排除掉,在悲哀的时刻,虚荣心表现为希望显得伤心不幸或者坚强,而且他们从来甚至在最沉痛的悲哀中也离不开我们,他削弱了悲哀的力量,美德和真诚。牺牲眼前的一些虚荣,日后就会大有收获。但荣誉一时尚未确定,归属的时候,某些虚荣心比你更强的人就会跃跃欲试,把荣誉据为己有,但是过后甚至心怀嫉妒的人也会倾向给你公正的评价,拔下那些冒名插上的羽毛,把它奉还给真正的主人。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孟子的这段话不时地激励着我,穷途末路时,进退维谷时……纪伯伦在《沙与沫》中写道,”除了通过黑暗的道路,人们不能到达黎明。“这条道路是迂回曲折的,像山间小径一样,这条路有时候先折回来,然后伸向前去。就像走山间小径的人一样,走这条路的人需要有耐心和毅力,累了就先在路边的人是不会得到胜利的。在这条路上没有比犹豫不决,更为难以忍受的事情,只要决定已做出,就没有其他选择,不管遭受什么艰难困苦,哪怕不幸就要落在自己头上,也要勇往直前,不能惧怕失败,毕竟失败就是失败,要有胆量坦率地承认他应绝对避免不承认失败归罪于他人的比例做法,并且要太原冷静的分析失败的原因,使之成为下次创造价值的源泉。要像那些富于理性的人殚精竭虑地做他们所做的事,从不逃避。如果失败了,他们会研究失败的原因,努力使自己不重蹈覆辙,这样的人知道承担困难和责任,比逃避他们能带来更多的快乐和满足。
如果生命是一张弓,那弓弦就是梦想,助力即是信仰。假如我们把人生比作一个圆圆的跑道,上边布满了烧得通红的热炭,也有几块纳凉的休息处,而我们又不得不在这跑道上奔跑的话,那么那些充满理想的人,便是那种不断以自己站在纳凉之处,或即将到达纳凉处安慰自己,并想在跑道上继续奔跑的人。正如爱因斯坦所说,不管时代的潮流和社会的风尚怎样,人总可以凭着自己高贵的品质超脱时代和社会,走自己正确的道路。虽然现在大家都为了电冰箱,房子,汽车而奔波,追逐竞争,但是也有不少人,他们不追求这些物质的东西,他们追求理想和真理,以得到内心的自由和安宁。合理的信仰是扎根于自己思想或感情体验的一种坚定的信念。合理的信仰首先不是信仰什么东西,而是一种确认,这种确认是符合建筑在自己真实经历上的坚定的信念,信仰是全部人格的一个性格特点,而不是同某些被看做与对的思想内容有关的东西,所以我们应该弄清楚自己坚守的信仰是否正确,不过信仰绝不是手套,可以随便扔掉一副,再带上另外一幅。信仰,信念和原则,只有经过多年,说的重一些,要经过毕生的考验,才能在一个人的身上扎根,为了信仰,人们从不惜赴汤蹈火。正如长征一样,这种力量是神奇的,它可以使千千万万的老弱信徒和衰弱的年轻人毫不疑迟,毫无怨言地从事那种艰苦不看的长途跋涉,毫不懊悔的忍受从此而来的痛苦。
人是孤独的,同时又处于一种关系之中,他不得不独立的去判断或做出抉择,但他又无法忍受自己的孤独,无法忍受与他人的分离,他的幸福就依赖于他与自己同伴共同感受到的一致性,以及与自己前辈与后代共同感受到的一致性。个人的力量是很难应付生活环境中无边的痛苦的,所以我们要人帮助也乐于助人,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己就住了一个人,得到了一个人的信赖,完成了一件事,会有说不出的满足与愉悦。如果能使别人的生活因我而有所改变,那就是自己受点苦,也很值得的事情。与人相处是个双向的过程,在人们的心灵中,有一种类似琴弦一样的东西,能使人想到并同情他人进而做出互相感应的奇妙乐章,要时常抚弄心之琴弦,表达自己的心,而社会和人际关系失去心灵的音乐,必然会变得无聊乏味,变得冷酷无情。在与人交往的过程中,每个人都应能够为别人着想,能够深刻的理解人的价值尊严,追求和愿望不仅仅是自己的同龄人的,还有其他年龄段的人们的。只有如此才能长久的维系这些令人着迷的关系。
人生的道路就像一条大河,由于急流本身的冲击力,在从前没有水流的地方冲刷出崭新的意料不到的河道,在这场旅途中,不时穿插崇山峻岭般的起起伏伏,时而风吹雨打,困顿难行,时而雨过天晴,鸟语花香,不论如何都要振作精神,砥砺前行,因为在那山头的峭壁上,总有一朵绽开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