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
余光 引言: 匆匆而过的时光,让你我忘掉了一切。 南方的乡路多是这样,一侧是流水人家,一侧是遍野稻花。去年的每一天清晨,我都会骑着自行车通过这样的路赶往学校,总无暇顾及两侧的闲景。 但今天的自行车,我却骑得出奇悠闲,不想从前那样急。或许是因这新学期的报道让我未感压力,又或许是因这初秋的晨风格外清柔,拖慢了我的脚步。 不管缘由如何,我终归还是迟到了。到达学校得知被分到一班后,我便向新教室走去。随着离教室越来越近,那里面的吵闹声我便听得越清晰。透过墙上的窗子,教室里的大部分人都清楚入眼。男同学们分成几堆扯着闲谈,估计是哪些我不懂的手游。女同学们也分成几堆窃窃私语着,我难以猜到她们所聊的内容。粗略观察后,我走进了教室。 不知是不是我的迟来太鬼祟,惊动了他们。我一进门便立即招来所有闲聊之人的目光。这一情境本在平常不过,然而在这一情境中有一个低头不惊顾自学习的女生在我眼前出现。那平静的侧脸和清澈的眼睛瞬间吸引了我的注意。受惊的人在得知无险后收回了目光,我却失去了收回它的意识。我的目光仍停留在她身上,仿佛要永久等待她转头出现的正脸。“你就是钱宁灏吧”一个略带严肃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教室里回归安静。 我转过身去,看见一个手拿一摞教材身高较高的女人,观察她的脸,不算漂亮,估计年龄应该在三十岁左右。 她示意我迟到了,把手中替我领的教材给我后让我找一个位置坐好。我寻望了一会儿后坐到了好友林真旁边。他站上讲台自我介绍,是我们的班主任。我一边听她的介绍,一边四处转头寻找那个女生。他坐在第一排讲台旁边的位置,处于我借窗观察的盲区。我得承认她的确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太想看看她的正脸是什么样子了。 新的班主任姓易,原来在县城里的明识私立学校小初部任教。今年25岁。与我估计的年龄相差较大。他批评过班级的纪律情况和我个人的迟到情况后,开始确定班干部等大大小小的职位。令我不明白的是,方才他还在批评我这个迟到的学生,现在就又提出要让迟到的人担任班长,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 当轮到确定宣传委员这个职务时,教室里的大部分人喊出了梁馨盈这个名字。旁边的林真却对我嘀咕着:“怎么又是梁馨盈?我听他们说她学过书法和绘画,可我看他画的一般,写的也只是工整。不像我们灏哥,字虽然写得飘逸,但画是画得绝对比他好,让她去当,倒不如让你兼任宣传委员。”我向林真询问梁馨盈是谁,他指了指第一排讲台旁边的位置,正是引起我注意的那个女生。 易老师对于宣传委员这个职位想要更多的人选,于是林真带头喊起了我的名字。最终他考虑到我已任的班长职位。还是把宣传委员给了她,并让我充当助手,他顺便问了我的字迹如何,我如实回答字迹潦草。于是,他便又让梁馨盈来填写座位表。 下课后,我故作路过讲台,看了看那座位表。字迹确实工整,但又不仅仅是工整,还非常吸睛耐看,让我自愧不如。 画黑板报时,我总算看清了它的正脸,梳着齐刘海和马尾辫,脸上有一些婴儿肥,那双眼睛却非常吸引人,像平静澄澈的湖水,湖面上看见的是湖底的黑石和倒映的白云。她的整个身材也有点微胖,不太高,在人群中给人不一样的感受。她走到了我的面前,看样子是要和我商量第一期板报的安排。它的样子非常羞涩,可以看出他是明显怕生的,我主动提出了想法:让我负责主要的绘画,她负责主要的写字。 她作为宣传委员,办板报的许多事情理应由她来安排。但对于她的安排,我常常不认同。再加上对于这些事情我比较较真,所以我常常会明确反对她的安排,而她从不和我争论,而选择接受我的反对,她就是个羞怯的女生,即使我们合作了有一段时间,她也很少跟我说话。而这种羞涩拘谨,却有一点像诗经中静女那样吸引我。 一个学期过了去一半,我坐到了前排,她坐到了后排,她还是很少和人讲话。她找我讲话唯一留下深刻印象的于我只有一次,那次她来找我问地理题。我那时正与别人聊天,她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我转过头时看见了她的脸和躲避的眼神,她指了指她正拿着的书上的一道题,问我怎么做,声音怯怯的。我看着那道选择题,两个选项模棱两可,我直截了当的说了句不会。她听后对我说句“对不起,打扰了”就走了,我想不通她对待学习也算认真,可成绩为什么就是不甚理想。可这是不归我管的事,而我对他总是有着一种不一样的感受…… 有一次数学课,数学老师侯鹏踩着铃声走进教室,心情怪怪的。他打开练习开始讲昨天的作业,他挑了一道昨天最难的题目,并将其移到了黑板上,边讲边写,侯老师一般不在黑板上写字,大多数时候是靠口头表达。今天一写粉笔字,便排列得密密麻麻,而且字迹有些许潦草,我坐在前排看着都有点费劲,更别说后排了。就在同学们私下议论黑板的内容时,后排传来一句“看不清”,那说话的人正是梁馨盈。 全班的人都听清了这句“看不清”,显然是对候老师说的,候老师平日里非常严厉,大部分学生都怕着他。这一句看不清,瞬间为她招来了全班人的目光,我转头去看她,觉得她的表情有点奇怪,像在憋笑。我知道他虽然内向不爱理人,但是他很容易被逗笑,可能在这群目注视的情况下,她正想笑,而气氛太严肃,他只能憋着。 侯老师听到这句“看不清”后,看了看自己黑板上的排版,或许觉得自己“曲高和寡“ ”了。他擦掉自己的排版准备重新写,并回过头来对梁馨盈说:“怎么会看不清呢,还不是因为你的齐刘海太长了,回去找时间减短”说着侯老师自己笑了,同学们笑了,她看大家都笑了,便把自己之前憋着的笑舒展开了。两只如湖水般的眼睛眯成了缝,像荡起了涟漪,闪着湖光,她的嘴巴微微上翘,像湖面上倒映的彩虹。 这一瞬间的笑容触动了我,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笑容,我发觉我是有点喜欢这个不爱说话的女孩了。后来我面对他越发不自然,之前是一人害羞,现在是两个人害羞。我脑海里时常浮现那一幕的笑容,也常想再看那样的笑容,于是常常偷看她,而又怕别被别人察觉,便不敢扭过头去,只敢用余光看他。 新的学期到了,有一个不幸的消息是,梁馨盈转到了县城里的东城私立学校去读书了。我有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想起来我和她还从未有一次较长的谈话,还没让她欠过我的人情,也还没欠过她的人情,我还是仅是她一个不生不熟的同学,我还没有在他的记忆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哪怕只是一点点。这个新的学期,我的情绪越来越怪。我的状态越来越差。,我时常在办板报是我行我素,而正准备顾自任务时才发现那个顺从我的人已走了。我时常觉得那个女孩还在,而正当我用余光去探看时才意识到那里是空空如也。 我不得不逼我适应没有那个女孩的环境,就像她从未来过一样。 又是一个新学期,我拉着林真到了东城学校读书。我和他在东城呆了一个月,没有看见过梁馨盈。直到一个收假的下午。 我和林真坐在公交上闲聊,我忽然看见前方路口站着一个梳着齐刘海和马尾辫的女孩,穿着东城的校服,身边一个行李箱。公交开到路口停了车,他拎着行李上车看见了我们俩,眼神回避,没打招呼,毕竟都不熟。他坐我斜后方的位置,我和他隔了条过道。我不自觉地用眼睛的余光去看他,他仍然没有注意到,也仍然是那么好看,但我却已淡了对他的感觉。 她只是一个活在我余光中的人,我只是她生命中遇见的过客,她同样也只是我遇见的过客 本篇文章是笔者以前随手写的 如今拿出来润色了一下 写的不好 还比较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