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黑喵】你的小尾巴（五十六）
掉马计时
袁一琦顿时变成一只受到惊吓, 炸了毛的猫。
说话音量很高：“你凑我这么近干什么？走开点！”
沈梦瑶反倒将胳膊收拢些, 耍赖道：“吃完饭我也没钱, 不如现在先哄哄债主。说不定一高兴，就不问我要钱了呢？”
袁一琦左右扭了一下，想从沈梦瑶怀里出去, 却是被周身香气熏得愈发没力气。
她哼唧几声, “菜该凉了！”最后一个字拖了个长音。
沈梦瑶轻哝：“那我们吃饭。”
热气悉数打在袁一琦透白的耳朵上，开出点点绯色小花。
袁一琦拿起筷子，心神四处乱飘, 饭粒粘在脸上都毫无所觉。
“袁一琦。”沈梦瑶轻唤了声。
“嗯？”袁一琦恍然回神。
沈梦瑶抬手, 拇指指腹扫过袁一琦唇角, 上面赫然是一粒白米饭。
袁一琦瞩视着沈梦瑶手上的米粒，隐约间，好似有些明了——篝火晚会那天, 沈梦瑶为何会吃了指尖那粒红豆。
袁一琦鬼使神差地，握住沈梦瑶的手, 盯着那粒米。喉咙滚了一下。
沈梦瑶舔舔干涩的唇。
脸倾过去, 离袁一琦越来越近。
“叩叩叩”的敲门声不应景地响起。
沈梦瑶陡然退开，清清嗓子。
“进。”
开门, 是前台小姑娘的声音：“沈总, 天星互娱的李总来了。”
沈梦瑶：“好, 先请李总去会客室，我马上过来。”
仅一秒，袁一琦两只眼睛全落在饭菜上, 已然变成了专心吃饭的模样。
沈梦瑶摸摸袁一琦的脑袋顶，柔声道：“困了就睡一下，等我回来。”
袁一琦低低道：“知道了。”
“真乖。”
沈梦瑶出去后，袁一琦放下碗筷，抚住心脏。
一脸苦恼。“我是不是得心脏病了？”
很快，又抓起沙发上一个抱枕，闭上眼睛嗅了嗅，绽出一个甜甜的笑。
满脸幸福地倒在沙发上。
沈梦瑶回来的时候，便看到袁一琦唇角弯弯，合着眼睛做美梦的乖巧模样。
沈梦瑶从椅背上拿了薄毯，过去盖到袁一琦身上。
蹲下来，一条胳膊搭在沙发沿上，将脸枕上去，抑不住面上笑容。
“小老虎，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呢？”
沈梦瑶用指尖点了点袁一琦的小鼻头，露出几分恶作剧的小得意。
这恐怕，是沈梦瑶从小到大，最幼稚的时候。
袁一琦挠了挠鼻子，抓住沈梦瑶的手，压在脸下，迷迷糊糊蹭了蹭。含混道：“坏蛋，别打扰我睡觉。我……#%@……&……”
沈梦瑶眼里闪过一丝灵光，拿另一只手戳了戳袁一琦的鼻子。“你说，你喜不喜欢我？”
袁一琦翻了个身，背过去。没忘把沈梦瑶的手抱得死死的。
“……”
沈梦瑶冲袁一琦愤恼地挤了挤眼睛，没有硬将手抽出来。
起身，坐到沙发沿上，安静地守着熟睡的人。
沈梦瑶第一次觉得，消磨时光，竟是这样让人开心的事。
*
袁一琦睡了个美美的午觉，心情十分舒畅。
边伸懒腰边睁开眼。
一眼，便望进了沈梦瑶眸中的万丈烟波。
“醒了？”沈梦瑶并没有敛去眼中的缱绻，反倒是勾出个浅笑，温柔极了。
袁一琦重新合上眼睛。“没、没醒。”
“骗人。”沈梦瑶捏了捏袁一琦的软颊，“没醒怎么还跟我说话？”
“梦话。”
沈梦瑶弯腰，薄唇在袁一琦脸上轻轻印了一下。
袁一琦猛地睁眼，“你干什么！”
沈梦瑶直起身子，一脸无辜。“我什么都没做，大约是你在做梦。”
袁一琦真是佩服极了沈梦瑶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人这么厚脸皮的。
袁一琦正准备起身，沈梦瑶却是软软地倒在她身上。“你占着我的沙发睡了那么久，我也很困。”
袁一琦身子逐渐僵硬。
半晌，挤出一句：“那我起来你睡。”
“没力气了。”沈梦瑶将耳朵贴在袁一琦细嫩的颈子上，仿佛能听到对方动脉扩张的声音似的。
袁一琦思忖许久，语气十分肯定：“你是不是在报复我。”
沈梦瑶懒懒道：“随你怎么想。”
袁一琦继续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沈梦瑶：“嗯。”
袁一琦：“嗯？”
沈梦瑶：“我是在表示赞同。”
袁一琦：“那你现在为什么这样？”
沈梦瑶：“物极必反。”
袁一琦蹙起眉头，听不懂沈梦瑶在打什么哑谜。
沈梦瑶坐起来，轻拍一下袁一琦的额头。“起来吧。”
随即，利落地离开沙发，坐到办公桌前，好像刚才赖在袁一琦身上的人根本不是她。
“沈梦瑶是不是压力太大，傻掉了。”
“肯定是的，我要离她远一点。”
“不然我也会傻掉的。”
袁一琦嘀嘀咕咕的。
沈梦瑶用指甲尖磕了磕桌面。“我听力很好。”
“你听见就听见。”袁一琦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对面，伸出一只手，“把钱还给我，我以后就不来了。”
沈梦瑶捏住袁一琦的手指，低头，在对方掌心亲了一下。
抬头，“钱没有，每天一个美人香吻怎么样？”
袁一琦迅速将手抽回来，在衣服上蹭了蹭，十分嫌弃的模样。
气呼呼道：“我以后就叫你沈无赖！”
沈梦瑶点点头，“虽然这个昵称不太好听，不过你起的，我都喜欢。”
唇畔显出盈盈笑意，“下回，可以给我起个更好听的。”
袁一琦脸上的燥热之感愈发强烈，绷着脸道：“我要走了。”
沈梦瑶看了眼时间，离开会还有一会儿。
“我送你回去。”说着，从工作椅上起来。
袁一琦：“我又不是小朋友，不用你送。”
沈梦瑶不由分说，牵起袁一琦的手往外走。
“是你缠着我要送的，我一点都不想让你送。”袁一琦偷瞄了一眼沈梦瑶的后脑勺，别开眼去。
沈梦瑶两边唇角不由扬了扬，“嗯，是我死皮赖脸求你让我送你回去的，行不行？”
袁一琦：“那看在你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就不拒绝了。”
走到门口，遇上隔壁办公室的王芸芸。
袁一琦的手立刻条件反射似的，反握住沈梦瑶的手，两人的距离也拉进了几公分。
王芸芸：“沈总，晚上一起吃个饭？”
沈梦瑶余光瞥了眼袁一琦，答道：“我现在还不能确定晚上的安排”
王芸芸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那我下班前再问一遍。”
袁一琦扯扯沈梦瑶的手，“不快点的话，我就自己走了，我很忙的。”
“等会见。”王芸芸颔首，回办公室。
沈梦瑶压不住嘴角的笑意，将脸转到另一边，问道：“晚上要不要出去吃饭？”
“我都说很忙了。”袁一琦加快脚步，“而且人每天要合理摄入热量和营养，可以不吃晚饭的。”
末了，又补充道：“你也不要吃晚饭了，上了年纪，新陈代谢变慢，会变成大胖子的。”
沈梦瑶没有管后面那句，只道：“你很忙的话，那我还是去赴王小姐的约好了。工作一天，很累了，就想出去吃顿好吃的。”
袁一琦：“太重口腹之欲，会磨灭人的意志。”
沈梦瑶：“嗯。”
袁一琦：“那你会拒绝王小姐的邀请对吧？”
沈梦瑶：“我刚刚只是赞同你的那句话，没说我不会跟别人出去吃饭。”
“那你去就好了。”袁一琦甩开沈梦瑶的手，“不用你送我回家。”
沈梦瑶眼疾手快，重新将袁一琦的手抓在手里。“那可不行，我们家小朋友这么傻，走丢了怎么办？要亲自送回家才放心。”
走到电梯口，袁一琦也只能先任由沈梦瑶抓着，走进电梯。
下面一层涌进来很多穿着工装的人，电梯里空气一下变得稀薄起来。
沈梦瑶转身，圈住袁一琦，摸摸她的头。“小朋友乖乖窝在姐姐怀里，不要被挤到了。”
袁一琦脑海里忽的浮现出自己叼着奶嘴，被穿着保姆服的沈梦瑶抱在怀里，唱儿歌哄睡的场景。
袁一琦抖了几下，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凑到沈梦瑶耳边道：“你好像我奶妈。”
沈梦瑶脸上表情僵住，松开袁一琦，转身。
一直到上了车，也没有再搭理袁一琦。
车开到楼下，袁一琦解开安全带。“谢谢你送我回家，我走了。”
“嗯。”沈梦瑶答得十分公式化，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袁一琦将手放在门把上，“我真的走了。”
沈梦瑶点头，“慢走。”
袁一琦的视线往沈梦瑶唇上飘了一下，又立刻收回去，磨磨蹭蹭地开门下车。
不过一秒，黑色汽车就轰油门离开，留给袁一琦一鼻子尾气。
“没礼貌的坏家伙！”袁一琦面上拧巴，心里也拧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沈梦瑶在回公司的路上进行了深刻反思，自己是不是逼得太紧了？
必须得转变策略，以退为进，以守为攻。
*
傍晚。
袁一琦坐在餐桌边，看着面前五颜六色的果盘，摸了摸肚子。
十分钟后。
拨了个号码。
电话接通，第一句便是：“沈梦瑶，我饿了。”
沈梦瑶：“稍等一下。”
电话那边声音有些嘈杂，依稀传来——
“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里，如果有什么问题，邮件给我。”
“散会。”
“沈总，这里需要您签个字。”
“陆航的合同要快点准备好。”
“好的，沈总。”
“……”
约摸过了三五分钟，那边的声音才清晰可闻。
沈梦瑶：“那我去接你？”
袁一琦：“你不跟王小姐去吃晚饭么？”
沈梦瑶轻笑一声，“你想让我跟王小姐去吃晚饭？”
袁一琦放下心来。“那我不饿了。”
沈梦瑶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就挂了电话。
“……”
沈梦瑶立时回拨过去。
袁一琦：“什么事？”
沈梦瑶：“你不是饿了？”
袁一琦：“我没说过。”
沈梦瑶走出会议室，道：“我十五分钟后到你家楼下。”
说完，也学袁一琦的样子，直接挂了电话，没给对方拒绝的余地。
袁一琦把手机放到一边。“是沈梦瑶非要跟我吃饭的。”
言罢，点点头，去衣帽间换了件出门赴约的衣服。
*
沈梦瑶将车停在楼下，给袁一琦打电话。
等了十几分钟，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车边。
乖巧的白色公主裙。
袁一琦上车，系好安全带，坐了好一会儿，车都没有启动。
袁一琦拿手在沈梦瑶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不开车？”
沈梦瑶回神，从后座拿了条毯子，盖在袁一琦腿上。“车里空调凉。”
“哦。”
沈梦瑶挪开落在袁一琦身上的视线，目视前方，打着发动机。
袁一琦望向窗外，“我就是饿了，随便跟你出来吃个饭。”显得欲盖弥彰。
沈梦瑶本来想带袁一琦去附近有名的特色小吃街逛逛，但对方穿得这么正式，她只好开远了一点，到一条中外美食巷。
停好车，袁一琦指了指把头的泰国餐厅。“我想吃咖喱。”
沈梦瑶握住袁一琦的手指，牵住。“好，你想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黄妈不会做，我好久好久没吃过正宗的泰国咖喱了。”袁一琦似真似假地说着，“我怕别人给我投毒。”
“那现在怎么不怕了？”
“因为有你啊。”
沈梦瑶脚下顿住，眼里似有一片星河。
袁一琦扬起一个笑，“反正有你试菜，要下毒，也是先毒死你。”
沈梦瑶脸上又恢复往日没什么表情的模样。
袁一琦嘴里已经开始念叨：“我们等一下点什么菜呢？菠萝饭，冬阴功汤，咖喱蟹……以前好像也没有特别想吃，但是最近特别饿。”
虽然袁一琦只是随口一说，但沈梦瑶没有随便一听。
沈梦瑶很想知道，袁一琦为什么总是小心翼翼，又为什么，投射在画中的情感，满满都是孤独。
*
袁一琦在蓝白相间的皮质餐椅上坐好，边点单，边指着菜单上的图片，对沈梦瑶道：“我们点这个好不好？”
“嗯。”
“那这个呢？”
“好。”
“你喜欢吃这个菌吗？”
“嗯。”
点了单，袁一琦脸上显出不满之色。
“我觉得你在敷衍我。”
沈梦瑶摇头，“我本来就性子冷。刚认识的时候，不就是这样的？”
袁一琦吃了瘪，垂下眼睫，喝了口水。
桌上，陷入良久的沉默。
袁一琦微嘟起嘴巴吹了口气，没话找话道：“你下午在开会么？”
“嗯。”简短有力的回答。
“……”
袁一琦：“你喜欢吃红咖喱还是青咖喱？”
沈梦瑶：“我喜欢黄咖喱。”
袁一琦：“哦，我想吃青咖喱。”
沈梦瑶：“嗯。”
袁一琦眉头紧了紧，“但是这里没有青咖喱，所以我点了红咖喱。”
沈梦瑶：“嗯。”
袁一琦在桌下踩了沈梦瑶一脚，自个儿脸上却是一副被欺负过的表情。“你就会这一句话吗？”
沈梦瑶倒吸了口气，稳住脸上表情，道：“我看你要跟我划清界限的决心挺大，所以我打算成全你。”
顿了顿，“以后就以对待平常人的态度对待你。”
袁一琦张了张嘴巴，半天说不出话。
半晌，低下头，闷闷不乐地吐出一个“哦”字。
上菜后，袁一琦拿着筷子，眼神飘忽，心思全然不在美食上。
沈梦瑶倒是将袁一琦以前的规矩贯彻得十分好，食不言寝不语。
袁一琦埋头吃了几口，抬起脸看向沈梦瑶。“你看看，我有没有吃到脸上？”
沈梦瑶点头，顺手递给袁一琦一张纸。“擦擦。”
袁一琦抿唇，不情不愿地接过沈梦瑶手上的纸巾，自己擦掉。
沈梦瑶淡淡笑了笑，继续安静吃菜。
袁一琦攥紧筷子，好像有一团不知名的东西在身体里窜来窜去，浑身都不舒服。
……
买了单。
袁一琦还站在原地等着沈梦瑶抓她手，哪知沈梦瑶半秒没停，直接迈步出去。
袁一琦脸上精致的五官拧成一团，忍不住跺了几下脚。
这个当口，沈梦瑶又退回来，把这一幕收入眼底。“怎么还不出去？”
袁一琦两边的脸颊立时红彤彤一片，瞪了沈梦瑶一眼，飞速逃跑。
沈梦瑶摸了摸下巴，眉梢、眼角都爬上得意之色。
*
车在老地方停下。
袁一琦犹豫片刻，冷冰冰道：“你请我吃了饭，要不要上去喝点水？”
沈梦瑶：“不了，我晚上还有事。”
“哦。”袁一琦应了一声，没有动。
沈梦瑶倾身过去，帮袁一琦解开安全带。
袁一琦偏了下头，脸撞在沈梦瑶唇上。虚张声势地瞪了瞪眼睛，“你为什么亲我？”
？？？
沈梦瑶颇觉好笑，但脸上没有表现出半分。
维持着淡淡的表情。“抱歉，不小心碰到了。”
袁一琦用指甲抠了抠车门上的真皮内饰，低头提醒道：“你还欠我很多钱呢。”
“嗯。”沈梦瑶退回去，“我有钱了会还的，你等等。”
袁一琦拉开门把下车，气哼哼道：“我回家了！”
“砰！”
车门被用力砸上。
等人消失在楼门口，沈梦瑶才咧起嘴，傻笑着用脑袋磕了几下方向盘。
响起几声震耳欲聋的喇叭声。
*
第二天，袁一琦又在相同时间来报道。
刚从楼梯口出来，碰到篝火晚会那天来搭过讪的客户副总监陆晴。
袁一琦只觉得这个女人身上的气味难闻，没有太强烈的反应。
——沈梦瑶，当真是她的药。而且是戒不掉的药。
陆晴笑吟吟迎上来。“袁小姐中午好。”
袁一琦疏离地应了句：“嗯。”
陆晴：“袁小姐是来找沈总的？”
袁一琦没有搭话。
“沈总真是好福气。”陆晴自顾自说着话，声音又娇又软，“袁小姐和王副总这样优秀的人都围着她转。”
袁一琦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陆晴，眼里多了些许不悦。“这位不知名的小姐，是不是忘了，沈总是你的老板。身为一个员工，背后这样口无遮拦，挺招人厌的。”
陆晴还未开口，袁一琦又接着道：“优秀的人围着沈总转，是因为她也足够优秀。你这种总想着攀龙附凤，还想着踩自己老板一脚的人，我看都不想多看一眼。非说沈总哪里不好，那就是看人的眼光差了点，什么人都留在公司里。”
说完，袁一琦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派恍然大悟的模样。“你是之前的老板招来的吧？”
陆晴被这番话气得不轻，但也不敢发作，只能将气吞回去，干笑两声。“袁小姐真爱说笑，我还有事要忙，就不多陪袁小姐了。”
袁一琦继续往前走，面上没半点波澜，似乎方才并没有遇到什么人的样子。
进门时，还笑着冲前台点了点头。
连着来了两天。
忽然之间，全公司都跟她很熟似的，许多以前酸这酸那的同事也总迎上来嘘寒问暖。
面对这些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前同事，袁一琦只礼节性笑了笑，径直往沈梦瑶办公室走。
除了周围那几个人，其余的，袁一琦谁是谁都没记住，自然懒得计较那么多。地球上人那么多，总有长好的、长歪的，只要存了心跟她过不去，于她来说，都是漫画里连五官都没有的路人罢了。
而路过原来的工位时，仍旧能看到林佩灵活摇摆的身姿。
袁一琦不禁翘了翘唇角。也不知道这家伙每天怎么有那么些体力的。还有点可爱。
*
“叩叩叩。”
“请进。”
袁一琦一进门就率先开口：“你昨天请我吃饭，我就是请回来。”
“嗯。”沈梦瑶虽没多话，却是立刻放下手边的事，起身走过来。
鉴于沈梦瑶昨天的态度，吃饭的时候袁一琦也不说话，一直低着头，偶尔抬起眼皮瞄一眼旁边的人。
沈梦瑶不说话的时候，就像一座冷面雕塑。
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袁一琦，此刻也有点怵怵的。
沈梦瑶自是注意到了袁一琦的小动作，努力抑住想要翘起来的唇角，脸上好似写着“生人勿近”。
两人各怀心思吃着饭，办公室的门倏然毫无征兆地敞开。
门口立着一棵圣诞树。
不，应该说，是穿得像圣诞树的沈沁婷——沈梦瑶的私生女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