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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lkien]【瑟兰迪尔X埃尔隆德】一生所爱【原著向】第213章(220311)BY:非故

2022-03-11 20:47 作者:__非故__  | 我要投稿

第二百一十三章 师/父

忒弥诺弗斯身旁的亲卫看到她面色有变,不安的压低了声音询问。忒弥诺弗斯稍稍摁捺了激荡的心情,唇张了张却未发一言,只是皱着乌黑纤细的眉弓摇了摇头。

亲卫俯低了身子,侧耳仔细分辨兽人脚步震动,竟都向那琴声方向急涌而去。她抬眼向忒弥诺弗斯比了个手势,忒弥诺弗斯一抿唇,手撘剑柄就要指挥兵士们掩杀过去。但她还未及起身——

一阵狂风卷过。

那风起的方向恰在琴声所起的方向,琴音甫灭,风声骤起。

狂风卷起砂石枯枝,干草碎叶,风本无形,但这阵狂风却仿佛有质。濛濛星光之下,飞沙碎叶之中还裹挟着一团比夜色更为浓黑的影。

那影快若离弦之箭,不,那影快过呼啸的狂风!

风朝那队兽人卷去,于是在忒弥诺弗斯及手下绿精灵女战士们睁大的眸子里,映出了奇异的一幕——

一道人影在狂风快要接近兽群之前自风中跃了出来。那身影太快,快到以精灵的目力都只勉强分辨出几乎要融进夜色的淡淡轮廓,因为更多的注意力被那道剑光吸引了去。

剑光亮若银虹。

明明有星无月本不该映得如此澄亮,但那剑却仿佛能自内里透出光来。

那道剑光遁入兽群,顿时兽人发狂的嘶吼声,吃痛的嚎叫声,濒死的惨呼声此起彼伏。喷涌的黑血星光下直如一蓬蓬黑雾猛的炸开又复被风吹散,刺鼻的腥臭愈浓。

不过眨眼间兽人已被斩杀了十几个,更有数个被剑贯穿或肚腹脖子上被豁开创口却暂时不死,只在地上不住挣扎凄厉惨嚎。纵然这些肮脏的造物无甚智慧,也不知恐惧,此情此景也已不似开始时不顾死活的往那剑光上拥,后头更有几个兽人朝刚达巴的方向悄悄退去。

忒弥诺弗斯微偏首向身侧亲卫低声疾道,“合围!不能放兽人回去报信。”

可谓配合无间。

那剑光如惊鸿如闪电,兽人则如稻草般被收割。剑锋过去,惨嚎不绝于耳。

忒弥诺弗斯手里的剑亦刺穿了一个欲逃走兽人的喉咙,眼见那兽人挂满肉瘤的脖颈穿在剑身上,却仍龇牙咧嘴的冲忒弥诺弗斯发出瘆人叫声。忒弥诺弗斯那张星下清若梨花的面上却神色不变,只振臂拔剑而出,而后一闪身,堪堪避过了从那兽人脖颈里喷溅而出的黑血。

“身手大有长进,Novs。”

带着淡淡笑意的人声已在忒弥诺弗斯身后。

忒弥诺弗斯猛的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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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埃尔隆德面前的精灵并不是那个夜夜载着宝钻化身大希望之星遨游天际的水手。

而是一个身形健雅,灰眸黑发的精灵。

他是诺多,更是费艾诺的第二子——梅格洛尔。

他是当年阿维尼恩港第三次亲族残杀的始作俑者之一,是埃尔隆德的灭族仇人,但亦是养埃尔隆德长大,教导他扶植他,给了他在中洲安身立命资本的人。

一个…埃尔隆德称之为“父亲”的人。

埃尔隆德其实从内心深处抵触这个称谓,但这声出口的“父亲”却又如此自然而然。

但就在他喃喃着这个久违的称呼的时候,面前那本就朦胧的身影淡去了,就像被风吹散的砂砾,只有那双仿佛永恒被忧伤填塞了的眼眸定格在一片黑寂的背景里头。

那双眼睛让埃尔隆德骤然被牵起了,年幼时就萦绕在他心头的无比深刻的矛盾感。

既憎恨又崇敬,既怜悯又厌弃,既恐惧抗拒却又迫不得已的亲近。

而后,埃尔隆德毫不意外地听见了另一个声音——那无疑会在他的记忆里铭刻永世的声音,即便几千年的时光流逝似从未褪色。

“别过来!”

那是属于精灵少年清澈凛冽的声音。

于是埃尔隆德又看到了那无边红叶扑簌而落,还有,在风中轻扬的金发。

胸中的矛盾和因此而生的烦闷憎恨遂逐渐平息,但另一种疼痛却又渐渐箍住了心头。

往事幕幕。

似走马观花又似水中望月。

看相知相悦策马天下,又看伤痕累累辗转挣扎,到最后忍痛放手无疾而终。

开始的轰轰烈烈,结束的无声无息。

好一双命运的翻云覆雨手。

疼。

但埃尔隆德不说。

哪怕这疼如钝刀在他胸口反复拉扯,他也只是紧咬了牙关眉都不皱一下。

只是那骤然冲天而起的火光却让他圆睁了双目。

他记得那喷涌而出的火光,他知道那烈焰的灼热和恐怖,那是魔地的末日火山欧洛朱因!

埃尔隆德看见淡色的发丝被风吹散,毫无生机的跌覆在龟裂的焦土上,已被那火光映成了燃烧般的金红。

“Thranduil……!!!!!!”

埃尔隆德猛地坐起,手臂已在梦中竭力前伸,仿佛要在那梦境褪去留下的幻影里抓紧他心底埋藏最深的牵挂,替那人抵挡毁灭和死亡。

窗外星辉映他额上鬓间冷汗淋漓,埃尔隆德慢慢平复了急促的仿佛无法泵进空气的喘息,将脸缓缓埋进了自己湿腻了冷汗的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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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在一众女性精灵惊讶的目光中,忒弥诺弗斯转身冲身后立着的人影就跪了下去。

准王子妃的师父??????

那个人…不,那个精灵看起来实在很奇怪。

他披着一件破旧的斗篷,眼睛之下被明显褪色的布帛缠紧,只能看出高挺鼻梁的轮廓。如果不是那双看起来既年轻又苍老,既空漠又忧悒的眉眼,他看起来十足像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游侠。就连那双尖耳亦被藏进了毛躁蓬乱的跟精灵毫不相干的黑色发丝里,若不留心观察根本注意不到。

但此刻忒弥诺弗斯单膝跪在他面前,低着头,恭敬而虔诚。

所有巨绿林的战士,无论男性还是女性都曾在惊羡之余暗暗猜测过忒弥诺弗斯傲人的武力。毕竟曾经的多瑞亚斯并不是尚武的国度,而跟从着利斯希尔亲王的亲随里并没有擅用剑且武力强大的战士,那么忒弥诺弗斯到底是谁教的?她的师父又是谁??

忒弥诺弗斯也不知道她的师父是谁,因为她的师父没有名字。又或者,“师父”就是他的名字——对于忒弥诺弗斯来说。当然在别人那里,他也可能会有其它的名字,但忒弥诺弗斯始终不得而知。她的师父仿佛并无来处亦无归属,无亲无友孑然一身。

忒弥诺弗斯心里有许多许多疑问要问他,比如当初您为什么不告而别,这千年来您又去了哪里,而现在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儿。或许她更想问问她的师父,您的名字是什么,您的过往和归属。

这样一个强大到足以令人生畏的精灵,这样一个眼睛里充满了忧伤的精灵,这样一个……在他拉起那把奇特的提琴的时候,路过的飞鸟都会肃穆的垂首驻足仿佛哀悼的精灵,他一定会有很多很多故事,对吧?

但这些问题忒弥诺弗斯一个都没有问出口。她只是——

“师父,”忒弥诺弗斯抬起她那双黑白分明澄若秋水的眼眸,目光中是纯然的尊敬,“您的下一步部署是什么?”

许久之前,忒弥诺弗斯并不是没有尝试问过她的师父她心中深埋的那些问题,但她从没有得到过任何答案。眼前的精灵仿佛笃定了想把自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谜题,抑或是,单纯的想要被世人忽略和遗忘。但他一定会有自己的计划,既然他在此时此地出现,又亲手…可以说是无情屠戮了一队兽人。以忒弥诺弗斯对他的了解,这绝不会是某种一时兴起或随意为之的巧合。她师父一定有更进一步的筹划,而自己的出现,或许会给随后的计划带来新的可能。

忒弥诺弗斯认为,至少她的这个问题,是可以被回答的。

那个把自己包裹成谜团的精灵颔首,仿佛很满意忒弥诺弗斯直入重点,又或是,他一直在等着忒弥诺弗斯问他这个问题。

“我本不知统领这队精灵的是你,不过既然如此,倒省去了不少麻烦。”

那位精灵说话的音调有一种奇特的音律感,就像是他在吟诵一首诗歌抑或即将谱曲。

“据我观察,大概有千余兽人盘踞在刚达巴。不过前两日有半数兽人押送大量矿石和木材沿着灰色山脉向东行进。”

“看来他们是要绕过巨绿林,将这些资源运回魔地。”忒弥诺弗斯皱眉,“这么说…索伦真的又要东山再起了。”

“想必如此。”那位谜般的精灵转向东南,目光落在远处,“黑暗永远不会真正的褪去。当初魔苟斯统治阿尔达时,他的邪恶和贪欲就已污染了阿尔达的山川草木,进而污染了那山川草木之间的所有生灵。就算魔王被打倒,深植于阿尔达生灵灵魂中的暗黑却永远不会被真正抹除。它只能靠我们每个人自己穷尽一生去学习如何控制,如何与它共处。”

那双浸透了忧悒的眼睛重又看向忒弥诺弗斯,眼睛里终于出现了淡淡的笑意。

“但你从未让我失望,Novs…”他叫着当初忒弥诺弗斯尚是个少女时,他教习她武技时称她的短名,“你是我见过的心地最纯净的精灵之一。”

忒弥诺弗斯微扬起线条精致的下颌,星下她笑的真挚。

“对了,师父。您刚刚提到有半数兽人押送木材矿石离开。这是否意味着…这是个肃清刚达巴兽人巢穴的好机会?如果顺便能把矿洞和刚达巴内的工事彻底毁去,那么短时间内,刚达巴对于索伦来说就没有屯兵的可能了。”忒弥诺弗斯忽又皱眉,“只是…我这次带出的小队只有百人。不过我可以回巨绿林请兵。” 

“巨绿林?哦是了,你和你的父亲,同欧洛费尔一样同属辛达。你们自然是在巨绿林。”那高大的精灵微微摇首,“不必,百人足矣。而且战机稍纵即逝,一旦让刚达巴要塞里的兽人知道这个小队已被尽数清剿他们定会有所防范。倘若他们紧闭要塞巨门不出,我们再想攻入需大费周章。另,据我观察兽人轮番进入矿洞作业,三天轮换一次,一次进去百余。这一批刚进去不到一天。矿脉深入山体听不到外头打斗,只有一百兽人会守在矿坑周围。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余下二百兽人引出要塞打他们措手不及。”

忒弥诺弗斯颔首,“我的小队可以埋伏在要塞口两侧山上。”

“而我…”那位高大的精灵抬手给自己覆上了披风连缀的兜帽,“负责把他们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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