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
晚膳过后,蓝湛早早的便沐浴更衣,刚刚洗完的头发滴着水,蓝湛就这样靠在睡塌上看书,眼睛还不时的看着门口。
永安宫
聂怀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自从上次被打之后聂怀桑见到皇帝就恐惧。
魏无羡看见发抖的聂怀桑低声冷笑,缓缓踱步到聂怀桑的身前,聂怀桑看见皇帝的脚停留在自己眼前。
魏无羡弯腰挑起顾明凡下巴,聂怀桑的脸色苍白,眼中的尽是惊慌失措,“皇,皇上。”
魏无羡用力捏紧聂怀桑的下颌,聂怀桑感觉骨头都快碎了,魏无羡常年习武,手上的力气颇大。
魏无羡声音平淡,“朕相信,你知道朕来此何事,不想受罪就自己说。”
魏无羡狠狠将聂怀桑扔到地上,拍了拍手。
“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呢,既然如此,那朕也不客气了”,魏无羡走到门口。
“来人,将淑妃给朕扔到床上”,两名侍卫架起聂怀桑就放到了床上。
没有皇帝的命令侍卫便没有离开,魏无羡走到床边,伸手便撕开了聂怀桑的外衣。
聂怀桑见侍卫都没有离开,“皇上,不要啊,皇上。”
聂怀桑在床上向后退,魏无羡解开袖子,又解开龙袍扣子,“淑妃胆子大了,竟敢拒绝侍寝。”
聂怀桑被吓的魂飞魄散,“皇上,臣妾不敢拒绝侍寝,可,皇上,还有侍卫在,皇上。”
魏无羡看了眼两个侍卫,邪魅一笑,“怕什么,朕宠幸妾室还需要避讳吗,你不过一个妾而已。”
看着渐渐逼近的皇帝,聂怀桑撑不住了,他知道魏无羡真能做出来。
看着头上的阴影,皇帝已经到了他的身上,“皇上,皇上,求您,不要啊,臣妾说,臣妾说。”
魏无羡没有动,就这个姿势,一把拽住聂怀桑的头发,居高临下的说道:“最好是朕满意的。”
两个侍卫悄悄退了出去并将门带上。
蓝湛的书看了一个时辰还停留在第一页,“李德云,去看看皇上在不在御书房。”
“回殿下,奴才刚才派人去看过了,皇上半个时辰前去了永宁宫”。
半个时辰了,什么话问不完,蓝湛丝毫未觉身后的头发已经将衣服浸透。
“来人,给本宫拿一盘松子儿,越小越好”,蓝湛一把将书扔到床上。
魏无羡问完话便从永安宫过来中宫,蓝湛在等他,今天是蓝湛第一天自愿等他,自己要好好表现。
魏无羡刚走到中宫门口,就看到李德云一路小跑还端着盘子。
“等等,拿的什么”,魏无羡叫住了李德云。
李德云这才看到后面过来的皇帝,“奴才叩见皇上”,魏无羡看到李德云的手中拿着一盘松子儿。
“起来吧”,魏无羡感觉有点不好。
“皇后现在在做什么,今晚皇后都做了什么?”
蓝湛听见脚步的声音,快速的看过去,魏无羡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湛儿,想吃松子儿了,我剥给你”,魏无羡主动找活干。
蓝湛动了动靠在睡榻上的身子,“无聊,就想吃。”
魏无羡低头剥着松子儿,剥完一个送到蓝湛嘴边儿上,蓝湛起身张嘴去接。
将松子仁儿含在口中,感觉后背凉凉的,“无羡,你看一下我后面怎么这么凉。”
蓝湛转过身,魏无羡看到后背衣服好像贴到后背上了,将手放到上面有点潮湿。
魏无羡想将衣服掀开看一看,刚动手就想到这是外间。
“湛儿,去里面,我看看”,蓝湛瞧着这殿中也没人,但也没违逆魏无羡。
魏无羡就这点醋劲儿大,他的人任何人都不可惦记,尤其是自己,一片衣角都不能被旁人触碰。
蓝湛起身又向里面,魏无羡一道一道的纱帘都放下,才肯去脱去蓝湛的衣服
魏无羡看了看蓝湛的头发,“湛儿,沐浴过后没有擦干头发就坐下了吧。”
“怎么擦的干,这么多水”,蓝湛抱怨着,魏无羡从柜子中拿出一件衣服为蓝湛穿上。
蓝湛抱着松子儿盘吃,魏无羡系着蓝湛的衣服带子,带子在侧面,正处于蓝湛的肘部下方,蓝湛又抱着盘子,魏无羡的带子系的十分不顺。
可蓝湛对此视而不见,专心同那盘小松子儿做斗争。
魏无羡终于将带子弄好,拿起换下的衣服走出纱帘,回来的时候从蓝湛的手中接过盘子开始剥了起来。
蓝湛手中没了东西,靠坐在床头儿,“你在淑妃那儿问出什么了?”
魏无羡坐在蓝湛的旁边,低头剥着松子儿,剥完一个送到蓝湛的嘴边儿上。
魏无羡扫了一眼又开始剥了起来,“聂明玦进宫是为了那两个孩子。”
蓝湛就很不解,“自不量力。”
聂怀桑根本就不敢放走那两个孩子,也根本就没有能力求得皇上放过他们。
魏无羡看着蓝湛得意的样子剥起松子儿的手更加欢乐,“聂明玦是急了,他私藏的军队有了异动,我想着也差不多快了。”
蓝湛有点担心,“无羡,聂明玦那支军队虽然很多,但若是单独同朝廷对抗,没有胜算。”
“洛家的梁州,莫家的豫州,方家的青州占了我朝近四成的疆域,知州府中本就有兵力,加上聂明玦的军队也不少”, 魏无羡拿过一个空茶盏,将剥好的松子儿放到里面。
“你的意思不会是说聂明玦想自立为王吧”。
魏无羡咬开一个松子儿拿到手中剥开,“湛儿,你做为大魏的帝后应该自信。”
蓝湛有点蒙,刚才不是在说聂明玦吗,这怎么就说到自己了,“我不自信吗?”
魏无羡从松子儿中抬起头看着蓝湛认真的样子不禁起了别样的心思,魏无羡凑到蓝湛的咫尺之间。
蓝湛清晰的感受到魏无羡的呼吸,眼中有着能够令人沉沦的温柔,蓝湛有点迷糊。
魏无羡放下松子儿盘子,挪动位置紧挨蓝湛,从后面将人整个抱在怀中。
魏无羡双手握住蓝湛的手,下巴轻轻接触蓝湛的头顶,蓝湛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有点不适应。
“曾经,有一个少年自幼便历尽艰辛,从不会喜欢什么,因为他的父亲不准他喜欢,可少年是人,是有血有肉的人,偶尔一次外出便看到路边的一只刺猬。”
“少年想将这可爱的小东西带回去,便找了一块厚厚的布盖到刺猬身上抓了起来,可刺猬用力挣扎逃脱,少年便将刺猬肚子向上用力抱住,刺猬的刺便掉了下来,它发出了疼痛的叫声。”
“少年极其喜欢那只刺猬,偷偷的将它带回家,放到一个不会惹人注意的地方,每天喂他各种吃食,少年满心欢喜,想去抚摸,却被刺出了血。”
“无论那个少年付出多少,那只刺猬就是不会收起自己的刺,因为刺猬不相信少年是喜欢它的,可少年长成了青年,那只刺猬对他的态度虽然有所缓和,但当有一点风吹草动刺猬还会竖起尖利的刺。”
“其实,那个人永远不会伤害它,他想同那只刺猬相伴终生,可刺猬始终都无法真正相信他不会伤害它。”
魏无羡在蓝湛看不见的头顶闭上了眼睛,蓝湛静静的想着这个故事。
蓝湛没有明白为什么魏无羡会突然间讲这个故事,他就想知道聂明诀到底想做什么?
片刻过后,蓝湛在魏无羡的怀里转了个身,抬头看着魏无羡,“无羡,刺猬同聂明玦造反有什么关系吗?”
魏无羡无奈的低头看着一脸疑问的蓝湛,瞬间感觉自己的日子没了希望,摇了摇头,长出一口气。
蓝湛不明白魏无羡为何会有如此无奈的表情,他在等着魏无羡回答他两者之间的关系。
“无羡,无羡”,蓝湛拽着魏无羡的袖子。
魏无羡叹了口气,放开蓝湛,将茶盏中剥好的松子儿倒出来,“湛儿,夜色深了,睡吧。”
魏无羡放好松子盘子,脱下龙袍,上床睡觉,干净利索,蓝湛吃着松子儿的工夫魏无羡就已经将被子放好了。
魏无羡钻进被子里,蓝湛就这样在床沿儿上坐着想这个问题,他还是没想明白。
回头就看见魏无羡已经闭上眼睛了,蓝湛先将脚塞进了被窝,这被窝真暖和,蓝湛整个人都钻了进去。
魏无羡感到蓝湛身上的一丝凉意,将人抱在怀中,蓝湛还是不懂,心里嘀咕着:刺猬,谋反,谋反,刺猬。
怀中的人难得的消停,魏无羡就想这样入睡,刚刚有点困意,就感觉怀中的人钻了出去,睁眼就看到蓝湛坐了起来。
“湛儿,怎么了”。
“刺猬同谋反有什么关系吗,聂明玦是要造反吗”?蓝湛满脸问号。
魏无羡彻底放弃了,起身将蓝湛放进被子里,“刺猬要谋反,睡吧。”
蓝湛睡着之前还在想着:刺猬,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