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文本对比（113）

祝家庄篇2——李应出场 第四十七回　扑天雕双（金本“两”）修生死书　宋公明一打祝家庄（简本无） 诗曰：聪明遭折挫，狡狯失便宜。损人终有报，倚势必遭危。良善为身福，刚强是祸基。直饶三杰勇，难犯宋江威。 话说当时杨雄扶起那人来，叫（简本“教”）与石秀相见。石秀便问道：“这位兄长（简本“兄弟”）是谁？”杨雄道：“这个兄弟姓杜名兴，祖贯是（简本“乃”）中山府人氏。因为他（金本无“他”）面颜生得粗莽，以此人都唤（简本“呌”）他做鬼脸儿。上年间做买卖来到蓟州，（简本“来到蓟州做买卖”）因一口气上打死了同伙（简本“同伴”）的客人，吃官司监在蓟州府里（简本“牢里”）。杨雄（简本“我”）见他说起拳棒都省得，（简本“我”）一力维持，救了他，不想今日在此相会。”杜兴便问道：“恩人为何公干（百二十回本金本“公事”）来到这里？”杨雄附耳低言道：“我在蓟州杀了人命，欲要投梁山泊去入伙。昨晚在祝家店投宿，因同一个来的伙伴时迁偷了他店里报晓鸡吃，一时与店小二闹将起来，性起，把他店屋放火（金本“把他店里”）都烧了。我三个连夜逃走，不提防背后赶来。我弟兄（金本“兄弟”）两个杀翻了他几个，不想乱草中间舒出两把挠钩，把时迁搭了去。我两个乱撞到此，正要问路，不想遇见贤弟。”（简本“把前事说了一徧。”）杜兴道：“恩人不要慌，（简本“既然如此，恩人放心”）我教（百二十回本金本“叫”）放时迁还你。”杨雄道：“贤弟少坐，同饮一杯。”三人坐下。（简本多个“便问：“你在此做甚勾当？””）当时饮酒，杜兴便道：“小弟自从离了蓟州，多得恩人的恩惠，来到这里。（简本“小人得恩人救拔，离了蓟州到此”）感承（简本“感蒙”）此间一个大官人见爱，收录小弟（简本“小人”）在家中做个主管。每日拨万论千，尽托付（百二十回本金本多个“与”）杜兴身上，（百二十回本金本多个“甚是信任”）以此不想（简本“思”）回乡去。”杨雄道：“此间大官人是谁？”（简本“杜兴说出这个人来，直教祝家庄上兵戈起，引出天罡地煞来。且听下回分解。”简本43回完） （简本“第四十四回　杨雄石秀投晁盖　宋江一打祝家庄”） 杜兴道：“此间独龙冈前面有（简本“上有”）三座山冈，列着三个村坊：中间是祝家庄，西边是扈家庄，东边是李家庄。这三处庄上，三村里算来总有一二万军马人等（百二十回本金本“人家”）。惟有祝家庄最（金本“最是”）豪杰，为头家长（简本“庄主”）唤做祝朝奉，有三个儿子，名为祝氏三杰：长子祝龙，次子祝虎，三子祝彪。又有一个（简本“家中请个”）教师，唤做铁棒栾廷玉，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庄上自有一二千了得的庄客。西边有（百二十回本金本“那”）个扈家庄，庄主扈太公，有个儿子唤做飞天虎扈成，也十分了得。惟有一个女儿最英雄（简本“利害”），名唤（简本“唤做”）一丈青扈三娘，使（简本“能使”）两口日月双刀，马上如法了得。这里东村庄上，却是杜兴（简本“我”）的主人，姓李名应，能使一条浑铁点钢枪，背藏飞刀五口，（简本多个“能”）百步取人，神出鬼没。这三村结下生死誓愿，同心共意，（简本“生死之交，立下誓愿”）但有吉凶，递相（简本“互相”）救应。惟恐梁山泊好汉过来借粮，因此三村准备下抵敌他。如今小弟（简本“小人”）引二位到庄上见了李大官人，求书去搭救时迁。”杨雄又问道：“你那李大官人，莫不是江湖上唤扑天雕的李应？（简本“的麽”）”杜兴道：“正是他。”石秀道：“江湖上只听得说独龙冈有个扑天雕李应是好汉，却（金本无“却”）原来在这里。多闻他真个了得，是好男子，我们去走一遭。”（简本无此句）杨雄便唤酒保计算酒钱。杜兴那里肯要他还，便自招了酒钱。（金本无此大句，简本“当下杜兴还了酒钱”）三个离了村店，便引杨雄、石秀来到李家庄上。杨雄看时，真个好大庄院。外面周回一遭阔港，粉墙傍岸，有数百株合抱不交的大柳树，门外一座吊桥，接着庄门。入得门来到厅前，两边有二十余座枪架，（简本“见两边有两座枪架”）明晃晃的都插满军器（简本“刀枪”）。杜兴道：“两位哥哥在此少等（简本“待”），待小弟入去报知，请大官人出来相见。”杜兴入去不多时，只见李应从里面出来。 杨雄、石秀看时，果然好表人物。有《临江仙》词为证（简本“一首赞曰”）：鹘眼鹰睛头似虎，燕颔猿臂狼腰。疏财仗义结英豪。爱骑雪白马，喜着绛红袍。背上飞刀藏五把，点钢枪斜嵌银条。性刚谁敢犯分毫。李应真壮士，名号扑天雕。（金本无） 当时李应出到厅前，（金本无此小句）杜兴引杨雄、石秀上厅拜见。李应连忙答礼，便教上厅请坐。杨雄、石秀再三谦让，方才坐了。李应便叫取酒来且相待。杨雄、石秀两个再拜道：“望乞大官人致书与祝家庄，求救时迁性命，生死不敢有忘。”李应教请门馆先生来商议，修了一封书缄，填写名讳，使个图书印记，便差一个副主管赍了，备一匹快马，星火（金本无“星火”）去祝家庄取这个人来。（简本“李应即时修下一封书，差主管骑疋快马，迳奔祝家庄去了。”）那副主管领了东人书札，上马去了。杨雄、石秀拜谢罢，李应道：“二位壮士放心，小人（简本“小生”）书去，便当放来。”杨雄、石秀又谢了。李应道：“且请去后堂（简本“少坐”），少叙三杯等待。”两个随进里面，就具早膳相待。饭罢，吃了茶。李应问些枪法，见杨雄、石秀说的有理，心中甚喜。 巳牌时分，那个副主管回来。李应唤到后堂问道：“去取的这人在那里？”（简本无此句“不多时，只见主管回来，”）主管答道（简本“禀曰”）：“小人亲（简本“先”）见朝奉下了书，倒有放还之心。后来走出祝氏（简本“儿子”）三杰，反焦躁起来，书也不回，人也不放，定要解上州去（简本“解官”）。”李应失惊道：“他和我（简本“我和这”）三家村里，结生死之交，书到便当依允。如何恁地起来？必是你说得不好，以致如此！（金本“——”）杜兴，（百二十回本金本“杜主管”简本“分付杜兴曰”）你须自去走一遭，亲见祝朝奉，说（简本“问”）个仔细缘由。”杜兴道：“小人愿去。只（简本“再”）求东人亲笔书缄，到那里方才肯放。（简本“去，方才肯放。”）”李应道：“说得是。”（简本无此句）急取一幅花笺纸来，李应亲自写了书札（简本“只得写书”），封皮面上使一个讳字图书，把与杜兴接了。后槽牵过一匹快马，备上鞍辔，拿了鞭子，使出庄门，上马加鞭，奔祝家庄去了。李应道：“二位放心。我这封亲笔书去，少刻定当放还兄弟相见（百二十回本金本无前4字）。”（简本无此句）杨雄、石秀深谢了。留在后堂，饮酒等待。看看天色待晚，不见杜兴回来（简本“回报”）。李应心中疑惑，再教人去接。只见庄客报道：“杜主管回来了。”李应问道：“几个人回来？”庄客道：“只是主管独自一个跑马（金本“跑将”）回来。”李应摇着头道：“却又作怪！往常这厮不是这等兜搭，今日缘何恁地？（百二十回本“……”）”（简本无此三句话）杨雄、石秀都跟出前厅来看时，（金本“走出前厅。杨雄、石秀都跟出来。”）只见杜兴下了马，入得庄门。见他模样，气得紫涨了面皮，（百二十回本金本多个“咨牙露嘴”）半晌说不的话。 杜兴怒气时，（百二十回本无此小句）有诗为证：怪眼圆睁谁敢近，神眉剔竖果难当。生来长在中山府，鬼脸英雄性最刚。（百二十回本改为“面貌天生本异常，怒时古怪更难当。三分不象人模样，一似酆都焦面王。”金本简本无） 李应出到前厅，连忙问道（金本“李应道”）：“你且说备细缘故，怎么地来？”（简本无此句）杜兴道（百二十回本“杜兴气定了，方才（金本无“才”）道”简本“只见杜兴回来报曰”）：“小人赍了东人书呈（百二十回本金本“书札”），到他那里第三重门下（简本“庄上”），却（金本无“却”）好遇见祝龙、祝虎、祝彪弟兄三个坐在那里。小人声了三个喏。祝彪喝道：‘你又来做甚么（金本“则么”）？’小人躬身禀道：‘东人有书在此拜上。’（简本无此两句）祝彪那厮变了脸，骂道：‘你那主人恁地不晓人事！早晌（简本“今早”）使个泼男女来这里下书，要讨（简本“要取”）那个梁山泊贼人时迁。如今我正要（简本多个“将他”）解上州里去，又来怎地？’小人说道：‘这个时迁不是梁山泊（百二十回本金本多个“伙内”）人数。他自是蓟州来的客人，今投见敝庄东人。不想误烧了官人店屋，（简本“东人说他烧了店屋”）明日东人自当依旧盖还。万望高抬贵手，宽恕，宽恕！’祝家三个都叫道：‘不还，不还！’（简本“祝家三个都说不要。”）小人又道：‘官人请看，东人书札在此。’（简本无此句）祝彪那厮接过书去，也不拆开来看，就手扯的粉碎，喝叫把小人直叉出庄门。祝彪、祝虎发话道：‘休要惹老爷们性发，把你那李应捉来，也做梁山泊强寇解了去。’小人本不敢尽言，实被那三个畜生无礼，把东人百般秽骂。（金本“‘休要惹老爷性发！把你那......’——小人本不敢尽言，实被那三个畜生无礼，说，‘把你那李......李应捉来，也做梁山泊强寇解了去！’”）便（金本“又”）喝叫庄客来拿小人，被小人飞马走了。于路上气死小人！叵耐那厮，枉与他许多年结生死之交，今日全无些仁义！（简本“祝彪将书扯破，又说原与东人结下生死之交，共御梁山泊强寇，今日反救，必是通同，喝庄客来捉小人，小人飞马走回。”）” （百二十回本“诗曰：徒闻似漆与如胶，利害场中忍便抛。平日若无真义气，临时休说死生交。”） 那李应听罢，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百二十回本金本“李应听罢”）心头那把无明业火高举三千丈，按纳不下。（简本“李应听了大怒”）大呼庄客：“快备（简本“讨”）我那马来！”杨雄、石秀谏道：“大官人息怒。休为小人们坏了贵处义气。”李应那里肯听，便去房中披上一副黄金锁子甲，前后兽面掩心，穿一领大红袍，背胯边插着飞刀五把，拿了点钢枪，戴上凤翅盔，（简本“李应不听，披挂上马，拿条点钢枪”）出到庄前，点起三百悍勇庄客（简本多个“便行”）。杜兴也披一副甲，持把枪上马，带领二十余骑马军。杨雄、石秀也抓扎起，挺着朴刀，跟着李应的马，径奔（简本“杜兴、杨雄、石秀各挺朴刀相随，飞奔”）祝家庄来。日渐衔山时分，早到独龙冈前，但（百二十回本金本“便”）将人马排开。原来祝家庄又盖得好，占着这座独龙山冈，四下一遭阔港。那庄正造在冈上，有三层城墙，都是顽石垒砌的，约高二丈。前后两座（简本“两个”）庄门，两条吊桥。墙里四边，都盖窝铺。四下里遍插着枪刀（简本“刀枪”）军器。门楼上排着战鼓铜锣。李应勒马在庄前大骂（百二十回本金本“大叫”）：“祝家三子，怎敢毁谤老爷！”只见庄门开处，拥出五六十骑马来。当先一骑似火炭赤的马上，坐着祝朝奉第三子祝彪出马。（简本“祝彪当先。”） 怎生打扮？头戴缕金凤翅荷叶盔，身穿连环锁子梅花甲。腰悬一副弓和箭，手执二件刀与枪。马额下红缨如血染，宝镫边气焰似云霞。（简本金本无，百二十回本“怎生装束：头戴缕金荷叶盔，身穿锁子梅花甲。腰悬锦袋弓和箭，手执纯钢刀与枪。马额下垂照地红缨，人面上生撞天杀气。”） 当下（百二十回本金本无“当下”）李应见了祝彪，（金本只有“李应”）指着大骂道：“你这厮口边奶腥未退，头上胎发犹存。你爷（简本“父”）与我结生死之交，誓愿同心共意，保护村坊。你家但有事情要取人时，早来早放，要取物件，无有不奉。我今一个平人，二次修书来讨（简本“我今二次使人持书来下”），你如何扯了（简本“扯破”）我的书札，耻辱我名，是何道理？”祝彪道：“俺家虽和你结生死之交，誓愿同心协意，（简本“我家和你立誓”）共捉梁山泊反贼（简本“草寇”），扫清（简本“扫除”）山寨。你如何却结连反贼，意在谋叛（简本“谋反”）？”李应喝道：“你说他是梁山泊甚人？你这厮却冤平人做贼，（简本“你妄指平人为盗”）当得何罪！”祝彪道：“贼人时迁已自招了，你休要在这里胡说乱道，遮掩不过！你去便去，不去时，连你捉了也做贼人解送。（简本“你不回去，连你捉了送官。”）”李应大怒，拍坐下马，挺手中枪，便奔（简本“刺”）祝彪。两边擂起鼓来。（百二十回本金本无此句）祝彪纵马去战李应。两个就独龙冈前，一来一往，一上一下，斗了十七八（简本“二十”）合。祝彪战李应不过，拨回马便走。李应纵马赶将去。祝彪把枪横担在马上（简本“按下枪”），左手拈（百二十回本“捻”）弓，右手取箭，搭上箭，拽满弓，觑得较亲，背翻身一箭。（简本“番身射来”）李应急躲时，臂上早着。李应翻筋斗坠下马来。（简本“早中背上，射下马来”）祝彪便勒转马来抢人。杨雄、石秀见了，大喝一声，拈两条（金本“把”）朴刀，直奔祝彪马前杀将来。（简本“却得杨雄、石秀接住厮杀”）祝彪抵当不住，急勒回马便走，早被杨雄一朴刀戳在马后股上。（简本“早被杨雄、石秀一刀砍着马后腿”）那马负疼，壁直立起来，险些儿把祝彪掀在马下，却得随从马上的人都搭上箭射将（金本无“将”简本“乱箭”）来。杨雄、石秀见了，自思又无（简本“身无”）衣甲遮身，只得退回不赶。杜兴也（金本“早”）自把李应救起，上马先去了。杨雄、石秀跟了众庄客也走了。祝家庄人马赶了二三里路，见天色晚来，也自回去了。 杜兴扶着（简本“背”）李应，回到庄前，下了马，同入后堂坐（金本“坐定”）。众宅眷都出来看视。拔了（简本“拔出”）箭矢，伏侍卸了衣甲，便把金疮药敷了疮口。连夜在后堂商议。杨雄、石秀（百二十回本金本多个“与杜兴”）说道：“既是大官人被那厮无礼，又中了箭。非不效力。（百二十回本金本无此句）时迁亦不能勾出来。（百二十回本金本多个“都是我等连累大官人了。”）我弟兄两个（简本“我们”），只得上梁山泊去恳告晁、宋二公并众头领，来与大官人报仇，就救时迁。”（百二十回本金本多个“因辞谢了李应。”）李应道：“非是我不用心，实出（简本多个“于”）无奈。两位壮士，只得休怪！”叫杜兴取些金银相赠。杨雄、石秀那里肯受。李应道：“江湖之上，二位不必推却。”（简本无此句）两个方才收受，拜辞了李应。杜兴送出村口，指与大路。杜兴作别了，自回李家庄。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