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途·明朝》暴乱监狱（24）——多少掺点儿私人恩怨
回到雄性监狱，所有罪犯都惊讶于他安然无恙地回归。奥卡聚集一众小弟，把那些欺凌过他们的罪犯全给收拾了一遍，特别是那些对胡子大打出手的，全被奥卡给重点关照。
见到奥卡归来，胡子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住奥卡的大腿，不断诉说他是如何在威逼利诱和拳打脚踢之下坚定自己的立场，无时不刻对奥卡保持着忠心耿耿。
克劳德亲自找上奥卡，奥卡的安然无恙归来让他嗅到了些许风向的转变。能和黎川相爱相杀那么多年，他的审时度势和把握时机的判断力早就锤炼得炉火纯青。
“我接受你的提议。”克劳德说，“我可以和你合作。”
“克劳德，你是不是理解错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合作，我是让你当我的小弟。”奥卡掏着耳朵，心不在焉地纠正克劳德的话。
“你不要太得寸进尺。”克劳德咬牙切齿。
“还得寸进尺？您可快别让我笑掉大牙了。”奥卡讽笑起来。面对克劳德，他从来不会嘴下留情，“众所周知，我并不是什么乘兽之危的兽人，可事实是，现在是你单方面有求于我而不是和我处于对等的谈判关系。”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越狱想法公之于众？”克劳德狠厉地说。
“请便。我甚至可以不眠不休好几夜来帮你拟好文辞。例如——震惊！乳臭未干的小狮子意图逃离这座连S罪犯都无能为力的监狱。”对于克劳德这色厉内荏的威胁，奥卡明显不放在心上。“这些兽人脑子是得塞了多少盘食堂的糟糠米饭才会相信你的话。”
克劳德似乎被噎住了，沉默不语。想当初，奥卡被克劳德俘虏的时候，他身上漆黑有光泽的毛发每一根都尽显张扬的风采，现在全都被这所监狱内那刑房的镊子一根一根给拔光了。
奥卡瞥了眼墙上的钟表，不耐烦地说：“想在这里苟且偷生、自生自灭一辈子，还是归入我麾下，逃出生天。赶紧的、麻溜点，我很忙的。说不定过了今晚之后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克劳德仅剩的右眼虎眸挣扎了半刻钟后，似乎是下定某种决心。他俯身低头，魁梧的身体对着奥卡单膝下跪。
“当初在河神镇的时候，真该一刀就把你给捅了。”
“谢谢您的不杀之恩嘞。”
克劳德目光灼灼地盯着奥卡，郑重而又庄严地宣誓：“我克劳德在此立誓，如若奥卡将本兽救出这座监狱，即赋予我新生。我以兽神的荣耀和我的生命起誓，将堵上自己的一切忠心耿耿追随奥卡，任凭他差遣。再此歃血为据。”
他低吼一声，挥起虎爪就往自己手臂划去。
奥卡按住克劳德的手掌，制止他的举动。他一改刚才不耐烦的态度，温文尔雅地说：“歃血就免了，我抵抗力低，怕得什么传染病。”
“我很欣赏你那随时随地都能勾结一帮臭味相投的兽渣的能力。现在，我恰好有一个可以让你证明自己忠心的机会。”奥卡笑容不减。如果剔除掉笑声中那显而易见的不怀好意，那奥卡的笑容可比那弥勒佛还慈蔼。
“雄性监狱两天前刚好新入了一批罪犯，这些还没挨过监狱毒打的刺头八成不知道接触S级罪犯的重罚。最迟在今晚，你必须收服两个以上的小弟，或哄、或骗、或激……让其中一个穿上狱警的衣服，潜入地下第三层的地牢。”奥卡塞给克劳德一套警服，在他刚成为奥卡小弟的那一刻起，奥卡就已经在挖掘他的工作价值了。
克劳德接过警服。他自然心知肚明，奥卡这是在断他的退路。
他收服的小弟私自潜入地牢接触S级罪犯，说不是他指使的都没有兽会相信。如果他不跟着奥卡越狱的话，留在这座监狱之内，他只有死路一条。
“哦对了，你的小弟不能拥有兽能。”
好吧，奥卡大大方方承认。在克劳德宣誓成为他小弟之前，他这么毫不客气地怼克劳德，多少是夹点儿河神镇的个兽恩怨在内。
……
绝对封闭的双子监狱内，透不过日光，也拘不住月辉。白昼与夜晚的界限模糊了隔阂，不再像冰火那样泾渭分明。
陈腐酸臭的气味弥漫在每一根难舍难分的警笛上，雕刻进每一间狭窄逼仄的牢房中，渗透进每一个凶神恶煞的罪犯脑颅里。
在那两下铃声中，劳改了一整天筋疲力尽的囚犯在食堂内齐聚一堂，准备享用他们那与山珍海味沾不上边儿，却不是那么难以下咽的香喷喷的晚饭。
杂糅着粗鄙之语的唾液比后处理间的食尸犬的犬吠还要常见，低骂声和咀嚼声成为这首监狱交响曲的主旋律——
啊！
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啸在一阵阵高低起伏的磨牙声中脱颖而出，给这首交响曲延起高潮的高音。
千奇百怪的罪犯们各怀鬼胎——
有的爬上长桌，疯狂跳着爵士舞；
有的疯狂惨叫，撕扯着附近兽人的衣服和皮毛；
有的暴饮暴食，把肚子撑得和皮球一般大；
越来越多的罪犯和狱警受到感染，加入这场荒诞无延的狂欢之中，在失衡的精神世界中诠释荒诞无延的真谛。
楼道尽头那道灰扑扑的佝偻身影和藏在兽群后面的奥卡隐晦地对视一眼，而后转身离去。
尤恩和奥卡提早就吩咐他们的小弟加入这场狂欢之中。这些培养的高级炮灰也有了用武之地，忠诚得奥卡都想替他们减刑了。
让这场精神式的反抗来得更加轰轰烈烈吧。
奥卡凝视墙上被砸坏的钟表，记住定格前的最后一刻时间之后，心里默念几个数字，在监狱内的精锐部队赶来平定混乱之前，快速离开这个地方。
奥卡回到自己的牢房前，接走阿娅，和尤恩、克劳德在监狱一层那错综复杂的通道口汇合。
15577511175，然后旋转90度，继续走75115。奥卡根据脑海中的记忆，带领他们来到两座监狱之间连接的“真空地带”。
那间储物室就坐落在这片广场东北角不起眼的角落。
时间紧迫，奥卡示意他们一同钻进这间储物间。
“除了和虎面修罗做过交易的那位雌虎罪犯之外，还没有兽人能逃离这座监狱。”尤恩摇了摇头。他隔在克劳德和奥卡之间。
他不喜欢克劳德，也不想让这头黑色老虎靠近小狮子。但由于空间狭小，他的身体几乎是紧贴着克劳德。
克劳德鼻孔呼出的热气打在尤恩的后颈上，让尤恩有一种既抗拒又兴奋的感觉。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创造历史。”奥卡蹲在墙角，在尤恩和克劳德难以置信的注视下，打开地面的隔板，露出下面的地道。
“快点，时间不等兽。”奥卡挥了挥手，催促他们，“等逃出监狱之后，你们想怎么搞基随你们。”
奥卡上次就测试过了，这条地道内没有任何尘封多年的、等待毒死兽人的剧毒气体。
他不是安迪，能数十年如一日、坚持不懈地在申肖克监狱内挖掘出一条通往救赎的通道——不过感谢老酒鬼，让他能找到一条现成的。
尤恩被奥卡说得脸红耳赤，警告地瞪了克劳德一眼后，越过奥卡，率先走进通道内。克劳德耸了耸肩，在奥卡的命令下第二个进入。
接下来是阿娅，奥卡用眼神暗示她可以开始表演了。她在进去之前对奥卡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奥卡还原了储物间的格局后，最后进入通道并合上隔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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