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08（忘羡双洁he）

羡：“放心，不用你动手，我来。”

蓝湛那一刻觉得这一定是场梦，怎么会有人要杀自己的丈夫，即使不爱他，也实在不必如此。

湛：“他…是我大哥”

羡：“那又怎样？”

湛：“他对你不好？”

羡：“他对我很好。”

湛：“那是为什么？”

羡：“他挡了我的路，不然我一定是顺顺利利嫁给你了。”

湛：“你…你们可以和离…然后我再娶你”

羡：“不行”

湛：“为什么？”

羡：“你不是爱我吗？你就该无条件的站在我这边啊。”

“你该帮我，而不是质疑我。”

蓝湛沉默了许久，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湛：“我做不到。”

意料之中的答案。

魏婴扯了扯嘴角，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有条不紊的穿戴整齐，眼神里完全没有刚才的娇态，全是冷漠。

羡：“我可以等，你什么时候同意，我什么时候动手。你不同意，我不动他，当然，你也别想碰我。”

蓝湛心里说不出的烦闷，他搞不懂魏婴为什么一定要杀了蓝涣。

羡：“想清楚再来找我吧。”

蓝湛一直觉得魏婴很美，从前不知道像什么，如今知道了，是罂粟，上瘾又危险。

魏婴又开始玩起视而不见的游戏来，蓝湛日日望着他的背影，不知该如何是好。

魏婴也知蓝湛为难，只是蓝曦臣非杀不可，仅此而已。魏婴望着窗外天空移动的乌云，叹了声气。

羡：“要下雨了…”

这让他想起，自己初次见蓝湛的时候，也是一个雨天。

魏氏擅蛊的秘诀，便是拿人炼蛊。魏婴他们家族这一分支，主医不主蛊，性情温和，温若寒一下子就看上了他们。魏婴的娘，魏厌离就是个蛊人，只可惜她身子弱，承受不住那蛊的毒性。魏婴的爹为了救她，与她换了血，早早的就去了。魏厌离勉强生下魏婴，而魏婴继承了他娘渗进骨子里的蛊毒，天生的好材料。六岁那年，他被扔进新一轮的蛊穴，毒虫啃咬着他的皮肤，钻进他的身体，吞噬他的骨髓，在他的血液里产卵，再钻出。直到他血液里的毒性大过那些虫子，让他们无处索取，死在自己的血里，才算是结束。那一天魏婴爬出蛊穴，浑身千疮百孔，他却不知道疼，他只觉得脏。老天就正巧为他下了一场大雨，冲刷着人世的污秽。魏婴傻笑着，晕倒在血水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被包的像个粽子，身边还有个少年，在闭目养神。

湛：“你醒了？”

魏婴点点头，他惊讶于少年的干净，洁白的长袍，银色的发冠，还有澄澈的眼睛。在他面前魏婴当时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湛：“你身上都是伤，小心点。”

魏婴又点点头。

湛：“姑苏蓝氏蓝湛。”

“你呢？”

魏婴只傻傻的看着那少年，一声不吭。

湛：“不想说便不说吧。”

湛：“我去给你找点东西吃，你等着。”

那少年的背影在火光中镶着一道金边，他像是魏婴人生里突然照进的一道光。只是可惜，魏氏马上就来了人，带走了他。那样脆弱又美好的一个瞬间，永远留在了那堆火光中。

魏婴回过神来，天色已经不早了，雨点渐渐的大起来，“啪嗒啪嗒”打在地上，也像打在魏婴的心上。

这不是蓝湛第一次惊讶于魏婴的进退自如，他们之间陌生的仿佛没有过任何交集，偶尔碰到打了照面，魏婴也只是十分端庄得体的笑一笑。

蓝湛整日心乱如麻，他觉得自己一定能想出办法，既不伤害大哥，又能满足魏婴。比如，他们一起私奔，远走高飞，再比如，让大哥出门一段时日……可每当蓝湛想与魏婴商量，话才出口半句，就被堵回来了。

羡：“忘机，你在说什么呢？”

“曦臣是我的夫君，他对我很好，谁要杀他了？”

“有些话可不能乱讲的。”

是，他又开始称呼蓝湛“忘机”了。蓝湛知道魏婴的意思，要么妥协，要么滚蛋，没有转圜的余地。

蓝湛几乎开始怀疑，是不是大哥与魏婴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结下了仇。可蓝曦臣一提到魏婴，都是夸他如何体贴，如何漂亮。蓝湛很是无语，人家都要你的命了，你还在顾念他的好。这让蓝湛坚定了不能伤害大哥的原则。

可所谓原则，在魏婴这里从来不算什么。蓝湛思考了很久，打算与魏婴好好谈谈，便来寒室找他。魏婴当时正端着刚沏好的茶，要进屋去，看到蓝湛来了，很有礼貌的微笑。

羡：“忘机来了，来找你大哥吗？”

湛：“找你，跟我走。”

羡：“你大哥还等着我的茶呢。”

蓝湛快被他这若无其事逼疯了，一把拉上他的手腕。魏婴挣扎着往后缩，茶壶倾斜，滚烫的茶水洒出，渐到了魏婴白皙的手腕上。

羡：“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