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诗】眷恋磐岩的微风

*ooc警告 *文笔、部分私设警告 *钟离死亡警告 　　 　　荧从传送锚点走出后，却没发现近几个月都坐在三碗不过港的绿色身影，有些担忧的与派蒙交换了个眼神。 　　只是去了趟枫丹，人怎么就不见了？ 　　自从发生了大变后，璃月的街道上多了一个来自蒙德的吟游诗人，身穿一身绿衣裳，白天常在街头表演或餐厅中驻唱，故事多为风神与岩神间的轶事，但往往过于荒诞，并不受璃月民众欢喜，晚上则出现在三碗不过港，点上几瓶桂花酿，听田铁嘴赞颂岩王帝君的故事，有时能看到甘雨跑来结清积欠的酒钱。 　　但现在常驻在璃月的人却突然消失，让荧与派蒙忍不住担心了起来。 　　 -五个月前- 　　深渊教团唤醒了埋藏在地脉的记忆，魔神们与坎瑞亚黑暗的虚影再次肆虐，千年前的魔神战争混合五百年前的恶梦重现人间。 　　但万幸深渊还没有办法控制重现的人物，只能控制出现虚影的强度，璃月的仙人、夜叉，稻妻的妖族、天狗与鬼族，须弥的地灵等等也一并回到人间，为这场战争增添了一丝希望。 　　 　　在蒙德，最令温迪头疼的不是安德留斯或迭卡拉庇安等从魔神战争中回来的魔神们，魔神都是爱人的，即使不待见自己，但为了人民，他们就算不帮忙也不会在这时添乱，最头痛的是黑暗兽潮还有杜林，这才是让蒙德受过重创的灾难。 　　即使是虚影，杜林依然破坏力惊人，杜林的举手投足都能让雪山出现了许多以往没有的天坑，而黑暗兽潮也曾让众多优秀的骑士陨落，就像幼狼…… 　　温迪快速的思考完后，用最快的速度与迭卡拉庇安与安德留斯交涉，让祂们去周旋其他魔神们，同时下令特瓦林与西风骑士团抵御黑暗兽潮，并驱离驻守雪山的蒙德人后，便独自一人去对付杜林。 　　「千风啊，再次与我一同赴战吧！」 　　雪山历经多次地形改变，但没有一次如同这次一般，差点铲平又迅速拔高，如利刃般轻盈的风与迅猛的庞大力量，敏捷的洁白身影与漆黑有力的巨大身躯，两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对于温迪而言交战的时间是越短越好，如果能在特瓦林与人们解决黑暗兽潮之前处理掉杜林最好，后面还要送其他魔神们回到地脉之中。 　　为达目的温迪辅以寒天之钉的力量对付杜林，在寒天之钉的力量下战斗十分的顺利，虽然动用寒天之钉已经超出了温迪的能力，但目前别无他法。 　　不知经历了多少个只有风雪没有日月的战斗，终于再次击败了杜林，虽然损耗巨大到温迪以意志力撑著而不进入沉睡，但还有很多事情还没做，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杜林那具有腐蚀性的血液在他死亡时也一同消失，而西风骑士团与特瓦林一同抵御的黑暗兽潮，也已经进入尾声，不到半天便能结束战斗，蒙德的子民们多数也都存活了下来。 　　「终于解决完杜林了，还好安德留斯跟迭卡拉庇安愿意协助我，才能这么轻松的解决，等蒙德安定下来再跟老友打个招呼就差不多了吧！」 　　身穿洁白神装的温迪在空中长吁一口气，残留在身上的紫黑色污损、因汗水而贴在脸上的发丝，身体各处也出现近乎冰冻的模样，显示结束的战斗并没有如他口中的那般轻松。 　　「在善后之前，先来听听提瓦特大陆变成怎么样吧？」 　　流淌整个大陆的风在温迪的召唤下，带来远方的讯息。 　　至冬虽然死亡人数众多，但存活下来的却都仍保持著极高的战力，对至冬女王的大棋应该是影响不大。 　　须弥……黑暗兽潮似乎没对须弥造成太大的影响，世界树的状况也探查不到，但须弥的子民们似乎出了些异常，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解决。 　　稻妻没什么人员伤亡，看来雷电影成长许多，而且影跟真的虚影也见面了，应该能帮稻妻指点一二。 　　枫丹虽然精灵们都回归御敌，深渊造成的影响有限，但……似乎国家内部又开始涌动了。 　　纳塔久经内战，本来就还没调理过来，即使本身骁勇善战，却是伤亡最惨重的一国。 　　璃月仙人们都回归第一线与璃月七星一同作战，经过摩拉克斯这段时间的放权予人，璃月人们与仙人们并肩作战，而摩拉克斯也刚好能藉著地脉而『还魂』现身，但…… 　　温迪皱起眉头，倾听风带来的讯息，却让他不敢置信。 　　岩神……消失？ 　　那个硬扛几千年的磨损的摩拉克斯消失在战斗中？怎么可能……！ 　　就算温迪不敢置信，但风带来的讯息是不可能骗他的，温迪著急的就要赶往璃月，但在飞出雪山前，他硬生生的停住了。 　　他想起他的责任、他的挚爱，蒙德现在还没稳定，黑暗兽潮也尚未完全清除，还有其他魔神们尚未处理，更何况并没有新岩神的讯息，说不定事情仍有转机，思索至此，温迪咬咬牙转身飞速前往蒙德。 　　 　　等到所有虚影都回归地脉后，已经又是两个月后了。 　　确定一切尘埃落定后，温迪化作一阵清风，直往摩拉克斯最后消失的地方飞去—层岩巨渊。 　　一到层岩巨渊便能看到千岩军严密的驻守，在管理方面璃月七星确实很可靠，远远的温迪便感受到丹砂崖上的风元素波动，想也不想就直接降落在那处。 　　「魈，发生甚么事了？」还没落地，温迪就著急著询问这位故人。 　　未待温迪落地便看见魈已单膝跪地：「风神大人……请您救救帝君。」 　　从魈那哀痛绝望的声音中，温迪得知灾变的详细经过。 　　表面上璃月看似是伤亡损失最小的国家，但这却是摩拉克斯一肩扛下的成果，即使这段时间摩拉克斯与众仙人们让民众们自理璃月，但毕竟魔神的力量并非人类可以抗衡的，于是璃月兵分两路，暗黑兽潮由人民们处理，古远的魔神们则是由仙人们协手抵抗，然而在千年的磨损后，再次面对残酷地魔神战争与暗黑兽潮，即使是最强大的武神也难免力有未逮，最终为保住璃月众人，而孤身走入层岩巨渊中。 　　「都是我能力不足，才只能眼睁睁看著帝君没入黑暗中，说来惭愧，我已经试了很多方法却没能进去，因此近几个月都镇守此处，风神大人，希望您救救帝君。」魈说著就向温迪行大礼。 　　「诶等等等等，你别向我磕头啊！」眼前的魈满是苍白憔悴，温迪赶紧将魈扶起，带著温柔的笑向魈安抚道：「魈你不必如此，摩拉克斯是我的好友，我必会尽力相助。」 　　好声安抚一顿魈后，温迪便欲让魈回去歇息，否则魈现在像是风吹就倒，一碰就碎，于是说：「既然如此，这里暂且就由我来接手，魈你先回望舒客栈休息吧，璃月还在等你回归呢！」 　　本想反驳的魈，看到温迪不容拒绝的眼神后只好妥协：「魈……先谢过风神大人了，若风神大人需要魈，唤魈之名，魈便会前来。」 　　经过一番拉扯后，温迪总算是让魈暂且回到望舒客栈去。 　　但面对著现有层层封印的层岩巨渊温迪也难以下手，温迪满脸愁容的喃喃：「层岩巨渊不仅是时空节点，更连接著次元更高的意识，摩拉克斯，你这一步也太决绝了……」 　　 　　接下来几周，温迪试遍了各个手段，却仍是无法在不破坏结界的情况下进入。 　　温迪丧气的说道：「这结界根本就是准备有去无回了。」 　　但马上摇摇头，将消极的想法甩开，毕竟还有最后一个方法可试，想著便向天空说道：「魈，我需要你的帮忙。」 　　话语刚落，一阵风元素流动，魈如同鬼魅一般出现：「风神大人，请问有何吩咐？」 　　现在的魈虽然脸色仍然略显苍白，但相较上次见面后，已然恢复许多，温迪甚是满意说道：「我将神识脱离，并进入结界中，这里就交给你啦！」 　　神识脱离，意味著肉体将暴露在毫无防备之中，而精神若是出了什么事，严重受损、被困住、甚至是有心人只要切断魂体间的连结，那么留在原地的肉体将再也无法醒来，断了连结的精神便只能四处飘荡最终消失，是一种很危险的法术。 　　「风神大人……」听到温迪准备要做的事，魈先是震惊后是感动，「我必将守护好您。」 　　获得魈的承诺后，温迪以两者间的元素力做标记连结，接著神识脱离躯壳，在周身布下风元素结界，让自己化作一缕一缕无孔不入的清风，从结界中流动的缝隙钻过，一开始保留著大多意识的温迪依然进不去这固若金汤的结界中，只好不断削减自己的大小，让意识分散到只剩一点执念，最后才让温迪找到岩石内细微的裂缝，一点一点的钻进去。 　　而真的过不去的就凿出一点点，不影响结界的小缝，并用风元素填补缝隙，如此又经过几天，温迪终于到达了层岩巨渊的内部。 　　曾经充斥著紫黑色岩石的地下矿区，现在能看到每一分岩石上，都有淡淡一层金色的光芒，不止在天然的石头上，连倒立的遗迹上都有著覆盖的金色，越到深处金色的光芒越明亮。 　　在巨柱岩宫的深处，里头有一个明亮到足以照亮整个空间的结界，待温迪走近一看，发现其宛如一颗金色蛋壳包裹著漆黑色的次元夹缝，在这里温迪终于见到了他日夜担忧的人，著急的想接近却被金色结界挡了出去。 　　钟离的身影在夹缝中忽明忽弱，温迪忍不住心急的大喊：「摩拉克斯！」 　　「巴巴托斯？」钟离听到声音，循声望去，看见许久未见的人。 　　转身而来的钟离是让温迪看个真切了，曾经整齐乾净的龙袍，现在却满是尘污，曾经容光焕发的人，现在却是精神萎靡，曾经不可一世的堂堂岩神，如今却以深陷黑暗之中，如若是自己的全盛时期也只能把握全身而退，却也未曾想过反过来深入其中控制黑暗。 　　在温迪还在感叹时，与此同时，钟离想到好几种可能发生的情况，想著最可能的情况向温迪问道：「可是璃月发生什么事了？」 　　「老爷子……」看著眼前的钟离，温迪心头一塞，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声音乾涩的开口：「我是来带你出去的。」 　　闻言，钟离露出苦笑，向温迪摇摇头，抱著歉意的回道：「巴巴托斯，我已经回不去了。」 　　是啊，怎么回得去呢？忽明忽弱的身影说明钟离已经半身融入黑暗之中，待他完全融入黑暗后，以他的能力必能保证层岩巨渊往后安全无虞，再也不会有污泥或魔兽，更不会有把人困在里面的情况，但这是一条有去无回的道路，一旦成功了，岩神摩拉克斯也正式宣告殒落。 　　「老爷子，你真的没有别条路可以走了吗？」 　　钟离并没有回答温迪的问题，而是露出温柔信任的笑容说道：「巴巴托斯，我能将璃月暂时托付与你吗？用不了太久，直到新岩神诞生就可以了。」后面还传达了未来璃月的期许与交代。 　　待钟离说完，温迪抿著唇，艰难地吐出一句：「老爷子，这个契约一点都不公平。」 　　「抱歉，但不是契约，这是朋友的请求，最后能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钟离说完，便凭借温迪留下的风元素痕迹，将温迪的神识送回层岩之上。 　　温迪离开层岩巨渊地下部前，最后看到的是钟离微笑著步入黑暗的画面，让他久久难以回神。 　　太奸诈了，那种情况要怎么问出口？ 　　难道没有更好的方法吗？一定要你牺牲自己吗？难道你没办法向外界求助吗？还是你觉得这样是英雄？纵使蒙德尚未平静，我仍然可以与你一同面对啊…… 　　「风……人……」 　　我们是最古老的双神，现在你却提早离席，璃月怎么办？那些契约怎么办？那些景仰你的人怎么办？还有我…… 　　「风神大人……」 　　在最后还留著这一大堆的牵挂给我……你明明知道即使不这么做，我仍然不会随你而去，我知道你只是希望我早些振作吧，这太残忍了…… 　　「风神大人！」 　　魈的呼唤让温迪从黑暗中回神，一滴泪水也悄悄滑落。 　　「风神大人，帝君……怎么了？」魈的声音充斥著担忧与焦急。 　　温迪深吸一口气稳定自己的情绪，再抬头望向魈时，又是那个温柔可靠的风神：「魈，摩拉克斯没办法回来了，他在最后交代我转达，层岩安全后，这里的结界自然会解开，而在新岩神出现前，璃月我会暂时接手……」 　　在交代完摩拉克斯的遗言后，似乎话语太过震惊，魈愣在原地没任何反应，见状温迪也不打扰，直接前往下一站，去找月海亭的秘书，请她向七星们传达摩拉克斯最后的指令。 　　停留在原地，久久难以自己的魈，过了良久才愣愣的回话：「……是。」 　　/ 　　从层岩巨渊回到璃月后，温迪花了一个月徒步走遍璃月的土地，如同当年走遍蒙德丈量每一寸土地，又花了一个月扣响隐藏在各处的仙人们的洞府，宛如当年与仙人们签订契约的摩拉克斯一般，最后，温迪回到璃月港，像守望蒙德一样守望著璃月。 　　白天出没在璃月的各个村庄或城镇驻唱打赏，夜晚则会回到璃月港，让自己沉醉在桂花酿之中。 　　再更偶尔的时候，温迪会像现在一样，坐在琉璃峰的顶端，缅怀故人留下的痕迹。 　　既然你已经不在了，那我就来代替你照看你珍爱的人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