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从零开始的港区生活。（14）援救受阻，现他人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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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鹰基地下方管道
“喂，新人，还走得惯不？”茗在前面一边爬管道，一边听着我在管道里面呼哧呼哧艰难爬动的声音。
“这点难度......呼......怕啥。”
虽说如此，不过要背着一挺机枪和身上的东西在管道里面蠕动前行还是有些吃力的。
“茗，我们还有多久才到......”
我试图向前面爬动的茗提出疑问，但她这次却并未回答我。
“茗？”我往前凑了凑，问地更大声了一些。
“新人，闭嘴，”茗只是简单交代了我一句，便开始以更加缓慢而安静的动作向前移动，而我，也知道了她如此动作的原因——
“斯莫利，撒切尔姐姐怎么样了？我听说她今天被东煌打伤了。”斯坦利的声音从附近的一个管道口模模糊糊地传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我屏息聆听。
“核心舱爆炸，舰装主结构断裂，要不是她舰装脱得快，估计就要烧到身上了。”斯莫利的声音冷冰冰地沿着管道传到指挥官耳旁，使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那，她人有事......吗?”
一阵似乎是翻动火堆的声音从那边传来，紧随其后的是斯莫利的声音：“还好，衣服烧焦了一部分，后背的烧伤用盐水泡过了，应该不会发炎。”
接着，她还补了一句：“要是撒切尔死掉，那奥斯本就有伴了。”
“喂！你们两个干什么呢！赶紧去巡逻！”一阵强有力而恶气的训斥声闯进了管道，紧接着到了的是两个人急匆匆离去的脚步声。
（这个声音......是威奇塔！）
我在海军学校的资料中曾经认识过这位舰娘的赫赫大名，但是......显然这里恶劣的环境催生了她心智中一些不太好的成分。
由于威奇塔的突然到来，我们只能等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之后，才敢继续向前。
“我们已经通过第三层防线了吗？”我一边前进，一边小声地询问在前面爬动的茗。
“刚刚是斯莫利和斯坦利，她们的驻扎位置已经很靠近第二和第三防线的交界处了，不然威奇塔也不会闲着没事跑来这边喵。”
我还没来得及询问更多消息，另一边的问询声便打消了我发声的准备：
“印第，受伤了没有？擦着了没有？舰装哪里损坏了没有？”一阵焦急的问询声沿着管道一刻不停地传过来。不过，声音足够大，以至于我们基本上不需要放慢前进的速度。
（这一定是波特兰。）
就像是在回答我的期望一样，印第安纳波利斯的声音从管道悠悠传来：“我没事，就是......唔......”
“噫！印第，你，你的腿！”
“没事的，已经用机械骨架接上了，我的任务是进行火炮支援，走路靠舰装辅助就可以了。”
随着我们的前进，波特兰姐妹的声音也渐渐远去。
在又一段漫长到几乎逼疯我的前行过后，我终于被突然停住的茗一脚蹬在了下巴上。
“唔！茗你！”
还没等我发作，茗就示意我赶紧安静。接着，她又开始在墙上东摸摸，西扒扒，直到将一块块墙砖取了下来，堆在一边的空位上。
“终于到了喵。”茗小心地从洞里钻过去，并示意我紧跟她的脚步。出于没法选择的无奈，我只得按照她的要求跟在后边。
“现在，让我来看看喵。”伴随着她的这句话，一块墙砖被她慢慢取下，在黑暗的牢狱之中，她睁大了她的眼睛，仔细地窥探着牢房里面的动静。不一会，她就将墙砖慢慢地塞了回去，并将我领到了一处破洞那里。
“好了喵。新人，钻进去，到尽头把管道的阀门顺时针拧开，你就能进到小兔子的矮牢房里边了喵。”
我看了看那个破洞，又看了看茗，随即锁住了她的喉咙，凑到她的耳边说：“我怎么判断，你是不是要把我卖给白鹰来换口粮呢？”
她一开始还想挣扎两下，但长时间处于半饥饿状态下的身体力量完全没办法与我这个成年人类的体格所抗衡。
“嗯~很好喵，新人很上道嘛喵。”她艰难地说道：“我，我在前面开路，给你开门，最后一个进管道，怎么样喵？”
我将手松开，在她喘息了一会之后，将她推到破洞那里。
“好啦好啦，咳咳......我会先走的喵......”
在看见她的身影进入管道后，我才放心地按着她的动作慢慢爬下去。
这管道并不长，很快，我们便下到了尽头。
随着一阵轻微的摩擦声，管道尽头的阀门被打开，在茗跳下去之后，我在聆听了一会牢房的动静之后，才慢慢爬出管道，进到拉菲的牢房之中。
尽管早有准备，但拉菲现在的样子还是让我吃了一惊：破烂的外套上附着着燃烧后的余烬，脸上的污斑混合着血痂糊成一团，胳膊上，背上，被拖曳的划痕触目惊心，要不是那个在东煌被绑起来的干练单马尾，我几乎分辨不出来这是我从海军学校带来的初始舰。
一股怒火堵在我的喉头，但理智逼着我赶紧压抑下来自己的情绪。我凑到拉菲的身边，打算检查一下她是否能够活动。接着，便打算将她从管道带走。
当拉菲看见我的那一瞬间，我连忙捂住她的嘴。
“唔！唔唔！”
“嘘~我示意她赶紧安静下来，接着，便开始检查周围的环境。
就在我确认所有人都已睡下的时候，一阵训斥伴随着牢房门打开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
“什么人！”
我回过头去，瞥见一个白鹰舰娘的身影。
“嗯？怎么有两个人？”
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紧接着，我们的注意力就被旁边阀门拧紧的声音所吸引。
（糟了！茗跑了！）
此时，白鹰看守也反应了过来，她大声地呼喊了一声：“囚犯逃离，囚犯逃！——”
还没等她喊出第二句，我就用身上带的小刀，狠狠地刺进了看守的喉咙，伴随着一阵模糊不清的咕噜声，她的身体慢慢沉了下去。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是——
“轰！”那个看守大概是没有关上手中高平两用炮的保险，一发穿甲弹直接穿过牢房的房顶，并在上方的管道里面炸裂。随之而来的，是本就不稳固的牢房的坍塌，我眼疾手快地抓住拉菲，将她按在看守的尸体上，将她们一块推了出去。
在我们的身后，那件牢房连同着我们逃生的管道一同被埋在了碎砖烂瓦之下。
（操！）
我知道，事情干到这个份上，我们想要潜逃出去的希望，可谓渺茫。
基地里面的警铃非常配合地响彻夜空，在牢房通往地面的阶梯那里，基地哨位和防空塔的探照灯非常默契地扫过，不远处，一阵明显可以感受到的脚步声、正往这里赶来。
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我作为新人指挥官的生活就要结束了吧。
那就发出很大的动静掩盖掉吧！
我将那个看守的舰装从她逐渐变得僵直的躯体上卸了下来，尽管我并不确定拉菲是否可以适配看守舰装的型号，但是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拉菲，把舰装穿上！”
拉菲也认识到了我们现在的危机，忍着身上的痛苦将舰装穿戴在腰间。
“烟雾弹，向四周抛射，快！”
“膨，膨，膨-”几个圆筒抛射出去，很快便“嗤嗤”地冒出了烟雾，在周围形成了烟障。
“里面的囚犯听着，立刻卸下舰装，高举双手，白鹰不会对你的越狱行为进行追究，否则我们将会采取必要措施，以保证......里面的囚犯听着，立刻卸下舰装，高举双手......”
（敢没有武装就跑出去就等着被白鹰打成筛子吧。）
对于现在的情景，显然，骚乱只能用更大的骚乱来掩盖。
一发燃烧弹装填完毕，接着，便被高平两用炮送出炮口，经过一瞬尖锐的呼啸后，钻入了我们前方蓝白等级舰娘们的帐篷之中。紧接着，一股巨大的爆燃声伴随着冲击波的浪潮从我们头顶席卷而去。
“着火啦！着火啦！”
“里面的囚犯听着，立刻卸下舰装，高举双（咔嚓！）——”
扩音器的聒噪不知道被谁的脚步踩成了碎片。
“拉菲，走，现在！”
我拉着拉菲的手迅速跑出阶梯，如我想象的一样，蓝白舰娘的生活区完全没有正当的防火措施和分类措施，半满石油罐和零散弹药遍地的区域简直是火灾爆发的完美条件。
当然，大门肯定是去不了了。
（地图上提到过，仓储区，还有一个临近海滩的后门，只要从那里离开，再经由下水管道系统回到东煌的势力范围，我们就算是安全了。）
果然在海军学校时抄在本上的港区系统分布图是有用的。
话不多说，我们借助烟雾的掩护躲躲闪闪。大概是因为我们现在灰头土脸的样子跟那些从火场中哀嚎着逃出的驱逐轻巡们差不多，所以跌跌撞撞闪进仓储区的过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顺利。
在闪进仓储区之后，尽管我想着马上经由后门离开，但由远而近的一阵脚步声却迫使我和拉菲躲进了阴暗角落的一处货架后边。
（是谁，多少人，武装状态怎么样？）
所幸，她们似乎并不是为追查我们的行踪而来。
“快点！快点！，把防火门都拉下来！要是仓储区有一箱物资受损你们全部进午餐肉工厂！”
随着防火门的降下，仓储区内只剩下一些仪器运转的轻微“滋滋”声。
（离开了吗？）
尽管这里因为刚刚的火灾而断了电，但在黑暗的库房中，我依然能听到某种机械运作的声音。
（是发电机......声音很沉闷，在地下？）
不过，我此时也想不了太多，因为拉菲正轻轻扯着我的衣袖，朝一个方向指去。
“指挥官.......那里，那里有门......
（似乎是后门？）
我们慢慢地摸上前去，紧接着，缓慢的将门推开一个缝隙。
这不是通往外面的门，门的里面，是一个半地下式的房间。
我本想关上门，返回到仓储区，但仓储区那里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却迫使我马上带着拉菲进了这黑暗的房间。
（真是的，今天真是诸事不顺。）
我暗骂了几句，随后示意拉菲将高平两用炮和防空炮台对准门口，我则是将机枪从背后取下，瞄准门口。
那人的脚步逐渐靠近，但当那人擦过货架时，她却停在了离这个门口的不远处。
“这......这怎么会......”
她朝这边挪了一步，但马上又停在了原地。
就当我等得不耐烦时，她开口了。
“你，你好，请问，房间里面的是谁？”
她的声音充满颤抖与惶恐，不知是因为什么。
（奇怪，她在害怕什么？）
我这样想着，但手中的枪依然不敢放下。
“如果，您能听见的话……请，请回应我……”
我故意拉响了保险，保证她听得见。
“唔！请，请不要开火！我，我过来了……”
接着，我便听到她舰装展开的声音。
（啧）
我慢慢靠近房间的门口，站在视线盲区。接着，便找出小刀，示意拉菲站在另一个地方，准备随时开火。
门响了，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我趁着那人转过头来时迅速出刀，但她舰装上的勾爪和装置却勾住了我的刀刃。
（坏了！）
她似乎刚刚反应过来，想要惊叫，却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开火……”
这场景让我匪夷所思，但我还是迅速将她按在了墙上，示意拉菲将她的舰装解除下来。
随着一阵“咔嚓”的卡扣摩擦声，那人的舰装掉在了地上。
这时，借助拉菲的手电筒，我才看清楚那人的脸。
（女灶神？白鹰的补给舰？）
与此同时，她也注意到我身上的装束，在预想当中的慌乱与惊愕之后，随之而来呈现在她脸上的，却是一种长出一口气的放心。
“太好了太好了……不是白鹰的人……”
“我认识你的型号，你是白鹰的补给舰AR-4，女灶神。”
“你是……外面来的吧……”
女灶神的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光亮：“是，是来补给我们的吗？还是来救援的，不管怎样，你们还是赶紧来维持秩序吧，她们，她们……”
还没说几句，女灶神便已泣不成声。
“你们，你们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啊！”
面对此情此景，我倒是突然难以处理，不仅是因为她现在的样子很容易引来其他的白鹰舰娘，而且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正在哭的舰娘啊。
不过，这个疑虑很快便被打消了。
我对这个地方产生了疑问：“话说，这个房间是……”
她马上回答了我：“这里是维生装置的能源供给区，只要这里能够保持能源的供应，维生装置就能一直——”
她终于反应过来了。
“你，你不是来救我们的？”
我第一次见到眼睛中失去希望之后的景象。
女灶神原本湛蓝色的眼睛似乎灰暗了许多，那眼中刚刚燃起的一点光亮就像烛火般消逝，刚刚还能直起身子的她，此时却像是一个被玩坏的布娃娃一样，瘫坐在我的面前。
“它们，它们把你送到这里做什么啊……你，你什么都做不到……”
两滴浊泪从她的眼角流出，就像是从已经枯竭的泉渗透出来的水珠。
尽管我现在还想安慰或是什么，但是……
（我不能浪费时间了。）
我想着用机枪对准她，逼迫她伪装我们逃出去，不过——
（算了，就她这个状态，我可能得防备她自杀。）
“女灶神，我需要你帮助我们两个逃出去。”
她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愣了一会儿。就在我以为她没听见，打算说第二遍的时候，她起身了。
“跟我来。”
她往门外走去，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舰装还瘫在地上。
接着，她指着一个木箱子，箱子的大小足以容纳我和拉菲两个人。
“你们可以用这个逃出去，”她顿了顿，接着说：“我会把你们推出去，守卫不会怀疑我。”
（她，她说的是真的？）
我以怀疑的眼光看着她，而她却用无谓且辛酸的眼神回应我的怀疑：“如果你觉得我会把你供出去，你大可以用你的刀子割开我的喉咙，那样比较省力，我也不会喊什么。”
她说这段话时的语气十分淡定，就像是在讨论今天的下午茶要吃些什么一样。
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这……她说的……是真的？）
女灶神见我还是不愿意动，便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下去：“基地里面的大火是你们点燃的对吧，趁着督察队还没来这里检查，我建议你们赶紧离开。”
“不然，等待你们的，可不是军事法庭。”
一股恶寒从我的大脑炸裂开来，我曾经想过会战死在指挥舰的残骸里面，但是我无法想象自己被屠宰后被装进罐头盒里面的景象。
我示意拉菲进到那个箱子里面，并将舰装上的火炮对准女灶神的方向。
她对此只是看了看，并没有做什么动作，只是示意我继续进去。
尽管怀疑她会出卖我们，但是目前也没有更好的方式离开后门哨位的视线了。
“我盯着你呢。”在交代完这句我心里毫无底气的威胁之后，我老老实实地蹲在了箱子里面。
箱盖合上了，我凑到箱子朝着女灶神的那边，那里有一个小洞，尽管不算太大，但至少足够让我看到女灶神的动向。
她拉动了旁边的一个开关，随即，一阵“轰隆隆”的卷帘门开启声传来，两束探照灯光立刻扫了过来，照得我的心不由得一紧。
“女灶神，干什么去啊？”
“哦，这里有些组装之后的废料，我得送到回收口那里倒掉。”
“欸，这，这不太好吧，今天基地刚出了那些事，万一……”
“没事的，我能保证这批废料的利用效率。”
“可，可是——”那个哨位的舰娘似乎还想说几句，但马上，就被女灶神的一句话噎死了：
“后勤管理是你，还是我？”
“你是，你是！”
那个哨位马上传来了一阵道歉夹杂着两个拳头砸在后背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另外两个舰娘的道歉声：“抱歉女灶神小姐，这个是新来的紫色位，还不懂事，请您多体谅一下。”
“嗯……”女灶神只是应了一下，接着，又从身上的口袋里面掏出什么东西扔了上去。
“这是指挥部紫级们平时吃的高级口粮，省着点吃。”
“是，是！您慢走！”
紧接着，推车轮子转动的声音便将哨位舰娘们分食口粮的欢愉叫喊留在了身后。
我依然在死盯着女灶神的动作，担心她拿出来什么东西发出警告，或是把我们锁在箱子里面扔进大海。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箱子翻倒了，我和拉菲就像是两个乒乓球一样从箱子里面滚了出来，一扑地，面前就迎来了一阵腐败的味道。
（回收机？）
我回头看向女灶神，她只是平静地拨开了一旁的灌木，接着便将一处下水道的井口打开。
“你是从下水道来的对吧，那就请你，原路返回。”
我拍了拍身上的土，示意拉菲关上保险，先进入下水道。
“为什么要帮我们？”我盯着女灶神的眼睛。
“我不知道。”
女灶神平静地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大海。穿过远处的防线，大海在月光下泛起黑色的波浪，粘稠的海水搅动着腐败的海草，在海域的更远处，依稀能看到塞壬舰船待机时舰上按照节奏闪烁的紫红色光芒。
“我不知道。”
她转过头来，带着怜悯的眼神审视了一下我身上的破衣烂衫：“或许，只是可怜你吧。”
我还想再说什么，却因她的噤声手势而放弃了问询。
“快走吧，指挥官，永远，永远不要再回来……”
女灶神看着我帽檐上的白鹰海军学校的帽徽，泣不成声：
“去找东煌，去找北方联合，甚至是铁血都好……不要回来，这里，没有你的朋友，也没有你的下属。”
海滩巡逻队的灯光从远处缓缓接近，我没有时间跟女灶神告别了，慌忙向她敬了一个礼，便钻进下水道里面去。
无论如何，我都要进行下一步的打算了。
去哪里呢……
待续......
作者大大P站ID：973069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