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同人】《失格者·再起的你》第一百五十一章《雪夜衷肠》
给风见打完电话后安室透腿下也“呼”得一软，半跪在了地上，喘起了粗气。
水无怜奈听到动静后抬起了头，看到如此的安室透她也没想什么，站起身便向他的方向走去。“喂，你不要紧…”
胸口一阵刺痛袭击了她的神经。
“吧…”她捂住了胸口，是那道伤口在痛，阻止她往前走去。但这种疼痛不同于前两次伤口裂开的感觉，更像是被什么内在因素刺激到了——她也清楚，哪怕她没想去在意那次偷袭，终归刀子伤在了她身上，还离心脏那么近。在医院躺着，皮肉可以长好，然而心上的伤口却不那么容易愈合。其实人这种动物很有趣，有些事情明知自己不需要去在意，却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既不敢任性爆发，又不能彻底清除，这或许就是夹在高级情感与低级求生欲之间的矛盾。
她步子的戛然而止令古谷让和安室透都抬起了头。
“瑛海！”古谷让利索得脱下自己的外套，包住了她有些摇晃的身体。“天晚了，冷，你如果执意在外面留着就多穿点，或者去车里待会儿也行…”说罢，他眼神复杂得看向安室透。此时天已经基本黑了，月亮升起，今日的月亮并不完整，但还挂在天上。让和瑛海站在月光的沐浴之下，安室透却半跪在车子的阴影里。他略微忐忑得看了古谷让一眼后好像忽然释然得叹了口气，古谷让却移开了眼神不想去看他。如此气氛实在尴尬，瑛海想到。
“不是有人要接你吗？”古谷让垂着眼说。“还不去？你们约定的地点我听着不是这里。”
透颤颤巍巍站起身，看看平躺在地上的赤井秀一，心里可能多少是有些担心。
“他的话，我们留下来看看情况吧。”瑛海开口了，但她也没有正眼看安室透，三人都在躲避彼此的眼神，只有旁边的柯南抬着头无所顾忌得看着他们。
“安室哥哥，赤井先生我们来照顾吧！”柯南艰难摆出一个“纯净”的笑容，只可惜他的年龄并不是那样纯真的年龄了，大抵是已经无法治愈一个心上千疮百孔的成年人。不过安室透也明白他的意思，回给他一个疲惫不堪的笑后沉着脸溜着车旁边的阴影迈着蹒跚的步子离开了，仿佛不敢见到光，像是怕面对什么。
瑛海见安室透慢慢走远，拽着身上披着的衣服再次跪坐在赤井的身边，伸手摸了摸他脖子上的脉搏。
“问题不大，只是受了刺激昏厥了…要不，把他先移去旁边的土地上？马路这晚上也太凉了！”瑛海看着让提议道。
“唉，女人心就是软…”古谷让心里嘀咕了一句。不过他并没有什么意见，拖住赤井的身体把他挪到了旁边的一片种满树苗的土地上。瑛海看了一眼福特野马，从后座上取下一件风衣。
“这是他的衣服吧？给他盖上点吧。”她把衣服交给古谷让。
“好，好，你啊，总能把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照顾到…你可别忘了，接你出来时我说过，你还是伤员，我照顾你，所以你更不需要照顾别人喽！”古谷让接过瑛海手里的衣服，轻轻捏了一下瑛海脸上的肉后转身走到赤井面前，把衣服盖在他身上。在他打算转身的时候忽然发觉有人在他身上也批了一件衣服。
“外套还你！我上车里待会儿。”瑛海把外套重新披在古谷让身上，转身来到空旷的马路中央，神情严肃得对那片焦土深鞠一躬后快步上了车。看样子她的疼痛已经缓解了？希望是如此，而不是习惯了。
让看着瑛海上车的背影，拉好衣服，坐在路边。柯南也来到他身边坐下，两人注视着躺着的赤井，天上的月光撒下。让抬起手接住一缕月光眨了眨眼。他也有些累了，毕竟今天下午奋斗了一下午啊！
“古谷先生很喜欢月光吗？”柯南问他。
“是啊。”古谷让放下手，抬头看看天上那轮弯月。“很喜欢，感觉人一旦沐浴在月光下，就会精神很多。”
“这样啊。”柯南得到回答后，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古谷让把视线移回赤井身上，问：“在爆炸中离世的，是不是赤井先生的父母？”
“嗯。”柯南点了点头。
“好可怜…一天之内，父母一起离世了。”古谷让叹了口气。“其实我挺能理解他的心情的，我的父母都走得很早，我所有的血亲其实都没了，本来我有失踪多年的妹妹，但是前些日子也离我而去了。我现在也只剩下忠心耿耿的一个手下和放在心尖上的恋人了，其余的我再也无法失去了。”
“古谷先生的父母，也是CIA的探员吗？”柯南问。
“父亲是，母亲不是，她是中医，雪代那孩子不少学了母亲的医药知识，可惜我多数不懂，也没啥悟性。”
“雪代姐姐啊…”
坐在路边，古谷让与柯南讲起了自己和家人的一些经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这个孩子说这些，或许是两人坐在路边无事可干，或许是他太久没有这样和别人倾诉了。柯南在一旁静静听着，时不时问上几句他好奇的事情，古谷让温和得解答了他的问题。
“…”
许久，两人身后的赤井有了动静。
“嗯？”古谷让站起身走去，柯南直接一骨碌爬到了赤井的身边。
“赤井先生！”他稚嫩的童音大喊。
“…小子？”赤井秀一缓缓睁开眼睛，眼角还挂着泪痕。
古谷让到他身边蹲坐下来，用蓝色的眼眸平静得望着他墨绿的瞳孔。如此对视，似曾相识。
“古谷…”赤井艰难撑起身体，坐起身。看着身上的衣服略微吃惊了一下。
“衣服是瑛海给你拿来的，你个子太大，车里又太狭窄所以我们只能把你晾在树下，她怕你感冒就从你车里拽了衣服。嗯，我可没那个心…唉…”让叹了口气。
“……”秀一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不要那么消沉啊…”古谷让看着他那副样子，皱了皱眉，这眉间透着浓浓的担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我的父母去世得太早了，妹妹和我走散多年，相见后却也离世…多年来我失去的太多了，我现在几乎一无所有，但并不完全如此，我必须奋斗，不然实在对不起最后的…依托。”他看了看不远处麦克的车子后座，瑛海还在那躺着休息，她不能耗神太多。
秀一抬起手扶住脸颊，正在思索要如何回答，天上忽然飘下了细碎的雪花。
“雪…”
雪花先落在他的指尖、而后划过他的脸颊，随即像泪水一样的划过他的脸颊。他低下了头。
“生命可贵，坚持走下去，是对活人的负责，也是对死去之人的尊重，若是再成失格者起不来身，岂不对不起那些为我们牺牲的人们…”古谷让接住一片落雪，任其在手中化掉，起身打算离开前对柯南道：“小子，战事告一段落了，你今夜配赤井秀一先生呆一段时间吧。我先送瑛海回去，有事联系。”
“嗯！”柯南回应。古谷让说着上了自己的车，然后两辆车相继开走。
“赤井先生！”
柯南喊住还呆滞在原地的赤井。秀一沉着的脸抬起，仰望了一下天空散落的月光和雪花。有月亮的雪夜，有些少见。他看看远处模糊的废墟，踉跄得站起身。脚踝的伤口好像又被拉到了，但这不重要，因为心上的痛苦更加难以忍耐。“走吧小子。”他终于开了口。
车辆驾驶在路上，他的心情平静的可怕。“安室呢？”
“好像去世良姐姐那了。”
“嗯。”他没说什么。但手却抓紧了方向盘：
“父亲，母亲…谢谢你们，我会继续坚持走下去的，为了不让所有离世的人白白死去，更为了…活在当下的人能有一个看得清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