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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小说翻译】 以西结之眼 第九章

2022-06-16 11:34 作者:看岳闻渊  | 我要投稿


本文译自C Z Dunn所著的战锤小说《The Eye of Ezekiel》(以西结之眼)。原文著作权归Games Workshop所有。


                                               第二部

第九章

达纳修姆在人群中恣意地回转出剑,叛徒之灾地每一次刺击和斩击都带走一颗太空死灵的头颅。在他身边,鸦翼们撒出了爆弹和等离子组成的弹幕,不断杀死然后再次杀死涌来的不朽异形。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在宽阔昏暗的石制通道不断叠加回响,又加以高斯射线那诡异的绿光点缀其中。在这种频率的开火下,爆弹枪的枪管已然发红,等离子武器也离过热爆炸一步之遥。就在暗黑天使的防线快要崩溃的时候,那看似无穷无尽的太空死灵部队终于先一步消耗殆尽,只剩下几个残损的异形躲在满地同类的尸骸后面。

“一个不留,”达纳修姆冷冷地说道。就算他不说,黑甲的星际战士们也已经在满地金色的机械碎块中搜寻着幸存者,再加以抵在额头上的一枪爆弹或是凿穿颅骨的格斗刀。

“看来,至少我们两人的任务中有一个还能有点进展。”以西结闪烁的投影从地下墓穴的通道里凭空出现,站在了智库大导师的身旁。达纳修姆用手捋过叛徒之灾的刃身,擦去了太空死灵留在上面的液体和电线,他仔细检查着以防剑身有任何的损坏。

“兽人们还是不愿意开始进攻?”达纳修姆说着将叛徒之灾入鞘,开始检查起自己的爆弹手枪,“你们部队的指挥系统里有些人认为兽人至今还止步于太空的原因是某个赤手空拳活活打死它们的蓝甲星际战士把这些绿皮吓坏了。”

以西结皱了皱眉毛。自从他接到前往荣纳瑞亚的命令之后,就再也没和大导师联络过。有其他人告诉了达纳修姆他降落地表时的行为。而这只可能是智库行列中的另一位同袍。

“图米尔。”以西结咬着牙说道。

“我确实和编修员图米尔通过讯,但他并没有提及你的暴行。而且他看起来似乎并不想讨论你,”达纳修姆给爆弹手枪重新上一个弹匣,“这个孩子前途无量,记住这句话。他和你一样能守得住秘密,以西结。”

“我没明白,如果不是图米尔,那会是谁?”

“还有很多通讯方法并不需要灵能力量的祝福,兄弟,”达纳修姆指向了一个自行在地下墓穴中穿行的机仆,一个远距离通讯单元正挂在它的背上,“扎达基尔导师和普瑞尔牧师都来找过我,表达了对你行为的担忧。不只是你和兽人的那场小遭遇,还有你没能预见到卡利班之剑号从亚空间航出的情况。我开始觉得我当初不应该宣布你已经可以重返战场了。”

“我对兽人那样的行径只是为了证明一点,”以西结说道,“我要向巴尔塔萨兄弟证明智库并不是只懂得用灵能战斗。如果绿皮们因此心生畏惧,那不过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暗黑天使已经到达荣纳瑞亚四天了,兽人还是没有一丝进攻的意思。即便是那些零星砸下来的倒霉鬼们现在也完全消失了。以西结在五连中听到了一些言论,他们觉得是以西结之前的暴行传回了兽人舰队,它们如今的惧于踏足也都是因为他。而包括以西结在内的荣纳瑞亚暗黑天使指挥层却相信另一个理论。一个由瑟匹克斯和那个脑子一团浆糊的技术神甫提出的理论:兽人们只是在积蓄数量。它们在轨道上的数量已经足够它们征战这颗星球,但是它们看起来想要的不只是消灭这里的防御力量,它们想要等到足够多的数量能让它们把整颗星球化为废土。虽然还没有见过率领这支大军的兽人统领,暗黑天使已经明白他们低估了那家伙的狡诈和残忍。

“那你怎么解释你在到达荣纳瑞亚时的误读?我太了解你了,以西结。你只预见未来,或是根本没有。在分开亚空间的浪潮之时你从不出错。”达纳修姆把爆弹手枪收回腰间的磁力锁上,“你有些不对劲,我命令你解释清楚。”

以西结立即娴熟地对自己的兄弟给出了一个混杂着真话的谎言,这已经不是他成为暗黑天使以来的第一次了,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我······我最近有些不安,大导师,”以西结说着微微地低了下头,好让兜帽完全罩住了自己的脸,“图米尔兄弟最近和我分享了一个不详的预言。我将无法从荣纳瑞亚的战役中幸存,我会死在这里。”

“那孩子的预言成真的次数就跟失败的次数一样多,”达纳修姆笑着纠正道,“你自己的预言怎么说,以西结?”

“我还没能预见到荣纳瑞亚会发生什么。”以西结回答。

“就算图米尔的预言是准确的,那又如何?你是想告诉我你在畏惧死亡吗,以西结?如果是的话,那库什给你留下的伤口可远比你身上那些严重。”

“我当然不畏惧死亡,但我也不欢迎它,”以西结猛地仰起头,投影中的他直视着大导师的眼睛,“我所不安的是我会让我的暗黑天使兄弟失望,是我无法在他们最需要我的时候和他们并肩站在一起。”

“我是看见了一个自大的人吗,星语官?除非伟大的以西结和他们并肩作战,第五连就注定失败?”达纳修姆露出了他的牙齿,以西结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笑,“我觉得你对兽人展示出的那份野蛮是你自己不安的一种表现。你是在过度补偿而已。”

以西结犹豫了一会儿,“也许你是对的,大导师。我相信自己无法在最终的战斗中和他们站在一起,所以我只能提前补偿他们。”一个新的想法让以西结不寒而栗。也许他并不是因为图米尔的预言而过度补偿,达纳修姆说图米尔的预言成功率只有一半都是抬举他了。也许他只是为了补偿自己失去的预言能力。对兽人的那场暴行对向他自己和巴尔塔萨证明同样重要。

随着最后一个太空死灵的倒下,整个墓室重新归于平静。鸦翼们马不停蹄地开始组织向下一条甬道的进军。

“有件事情我很确定,就是兽人最终还是会进攻的。如果你继续表现得如此缺乏自控能力的话,图米尔的预言马上就将自我应验。如果你一定会死在荣纳瑞亚上,那也只好如此,很多的暗黑天使都牺牲在比这更不详的情况下过,但你大可不必如此着急地自掘坟墓,兄弟。“达纳修姆跟着黑甲的暗黑天使们离开了墓室。他站在甬道狭小的入口前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对着以西结行了一个狮礼,“愿雄狮与帝皇注视于你。”

以西结并没有回敬或是回礼。他的灵能投影在昏暗的地下空间里快速的熄灭了。


“这里是赛琳娜兹舰长通报所有地面部队。”

刺耳的通讯声从以西结的通讯器响起,粗暴地将以西结从自己的灵能识游中拽了出来。

“兽人的舰队开始向你们的方向运动。地表入侵即将开始,”赛琳娜兹通报军情的声音很急促,但缺不带一丝的慌乱和焦虑。

“从他们的舰队后方开火,”扎达基尔略有卡顿的声音传来,“尽量在虚空中削减他们的数量,这样我们这里的胜算就多一点。”

“收到。”赛琳娜兹答道。在通讯器重归平静之前以西结就已经开始行动了。以西结冲出了他在奥瑞利安姆征用来做通讯的这间无窗的小房间,顺着楼梯赶向战场。他面前一群群帝国士兵组成的人海呼啸而过。

以西结很快停在了墙边,荣纳瑞亚灰暗的天空此刻被无数兽人舰船冲进大气层的火光点亮。那些雄伟的枪炮早已开始运转,每过几秒就射出一道光束把还在空中的兽人舰船击得粉碎。黑色的碎片和浓雾仿佛泪水一般从天坠落这个世界。要是在别的情况下,以西结还会站在这惊叹于这些巨型炮塔惊人的效率,甚至还会记下他没有从亚空间中感受到任何存在于那些炮塔内的生命。但是此刻他和他的暗黑天使同袍们已经加入了这场战争,他的注意力必须放在其他地方。

“它们准备在何处着陆,瑟匹克斯?”以西结看见了就位的莫迪安和沃斯托尼亚军中穿行的瑟匹克斯,在他身旁大贤者迭曾不受控制地嘟囔着一堆由二进制代码和高哥特数字组成的胡话。

瑟匹克斯抬头看向天空,机械义眼飞快地调整记录下每个方位。他脸色铁青地看向以西结。

“每一处。”


被大贤者迭曾和他的研究队编号为 KV/678H/PFXZ-2356677-srh89/777771 的火炮一路瞄准着从天而降的兽人,它只在能够一石数鸟的情况下才会轰然开火。与主炮独立的防空部几乎是对着越来越拥挤的天空一刻不停地倾泻火力。沉思者单元积极地活动起来,拦截下了故障保险的启动,以此支持着武器系统对着能够捕捉到的目标数据发挥最大限度的限能。

奥瑞利安姆上所有的防御炮塔都在一刻不停地互相交换信息,协同瞄准。而这些信息流只能被瑟匹克斯和迭曾两人看见。每一艘穿过了大气层炽热的摩擦和引力压迫的兽人舰船都被录入系统,分配程序即刻开始运转以决定哪一座炮塔应该负责击毁这个目标。

一艘被劫走的海军雷电战机带着新主人的红色涂装和标识以二进制被录入了系统。在几纳秒的时间里摧毁它的任务就被分配给了 KV/678H/PFXZ-2356677-srh89/777771 的防空武器组,接着一阵齐射便冲天而去。弹幕击碎了兽人飞机的机翼,它只能一边冒着机油的浓烟一边靠着剩下的一个引擎在空中打转。无论这是一个意外还是有意为之, KV/678H/PFXZ-2356677-srh89/777771 的机魂都并不在乎。当意识到目标尚未被摧毁后, KV/678H/PFXZ-2356677-srh89/777771 的另外两个枪管开始瞄准开火。但失控的雷电战机撞上了另一艘飞速下降的兽人舰船,彻底偏离了系统计算的速度和轨迹。

 KV/678H/PFXZ-2356677-srh45/5295331 接手了摧毁任务,它配备的防空导弹很适合应对这种中距离的威胁。但两发导弹都只是擦着胡乱旋转的雷电战机飞过。 KV/678H/PFXZ-2356677-srh11/111112, KV/678H/PFXZ-2356677-srh61/030502 和  KV/678H/PFXZ-2356677-srh22/987841 一齐向着支离破碎但是依然无序飞转的飞行器开火。而数个沉思者核心的计算终究还是无法预测那毫无规律的坠落。

当没有炮塔能够在不威胁友军或是城市的前提下向目标开火时,瞄准系统中启动了一行代码标识着那艘运气爆棚的雷电战机消失了。 KV/678H/PFXZ-2356677-srh89/777771 和其他系统中的武器直接忘却了雷电战机的存在。所有的炮管被解放出来,重新向着天空中越来越多迫近的绿皮开始新一轮的瞄准和射击。

与此同时,燃烧着的雷电战机仿佛故意一般直冲着奥瑞利安姆的市中心砸去。


拉德本·安提洛夫当时正用跟其他狱友交换来的临时工具试图撬开自己的门锁,那个飞速坠落的雷电战机的景象突兀地闪进了他的脑海。

“后退!快后退!”拉德本一边大喊着一边丢掉了那个他捏成针形的莫迪安军靴上的金属环。他向着监房的后墙飞扑而去,“离栏杆远点!”

其他犯人们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拉德本,由几个甚至出声奚落他。但当沃斯托尼亚人又更大声更焦急地一遍遍重复着警告的时候,还是有几个犯人慢吞吞地挪动到了他们监房的角落里。

率先而至的是那不堪重负的引擎的呻吟。接着就是飞行器撞上行政大楼上层震耳欲聋的轰响。打着旋的雷电战机一连撞穿了数层楼,断开的机翼和机尾轻而易举地钻透了厚重的石墙,最终砸穿了监狱的屋顶。

拉德本用外衣护住了自己的面目和口鼻,防止四散的碎片和灰尘伤到自己。过了好一会儿周围的灰尘和震动才平静下来,拉德本才敢探头看清四下的情况。在此之前他唯一能听见的就是四周黑暗中此起彼伏垂死的呻吟。而其中又夹杂着另一种声音:金属互相挤压碰撞的声音。

靠着浓浓的灰尘中露出的一点光线,拉德本看清了监狱的惨状。曾经笔直的铁杆此刻扭曲着勉力支撑巨大的建筑残块。一根铁杆已经被连根拔起,那折断的铁棍正好斜插在不久之前拉德本站着的地方。

拉德本费了一点力气才把那半个铁杆拔出来。靠着它拉德本得以把牢房栅栏的缺口扭地更大一点。拉德本提着一口气勉强把自己从栅栏的缝隙间挤了出去,军装上的铜扣也因此被铁杆挤掉了。当他终于从自己的牢房中解脱出来时,拉德本才能看到是什么发出了之前那种扭曲的金音。

在一堆碎石上勉强残存的机身里,战机的驾驶员正奋力试图从座舱中脱身。燥怒的绿皮手脚并用,甚至用上了头槌,正努力想从这个根本不是为了兽人尺寸设计的空间中撕扯出来。

随着一声不堪重负的金属声响和兽人愤怒而欣慰的怒吼,驾驶舱的顶棚终于被顶飞了。满身鲜血的兽人爬出了驾驶舱,摇摇晃晃地试图找回平衡。几个幸存的犯人和守卫方才还在试图从自己的牢房里脱身或是找出一条离开这里的活路,此刻都看着那个兽人战栗不止。而拉德本并没有如他们一般。

拉德本转回了自己的牢房,重新捡起了那根他用来脱身的铁杆。接着他开始沿着碎石的斜坡向着那个兽人爬去。虽然这只绿皮比他见过的个头都要小,但它同样是个威胁,而在这样一个血腥的境地下,它的威胁甚至可能前所未有的大。绿皮露出了染血的长牙笑了起来,对着即将来临的杀戮兴奋地大吼。紧接着它低下了头向着坡下猛冲而去。拉德本俯下了身子躲过兽人毫无章法的几下怒拳,他手中的简易长矛从下至上穿透了兽人门户大开的下巴,染血的铁杆下一刻便从绿皮的脑壳上钻出。

就如他所料到的,这样的攻击还无法立刻杀死这野兽般的异形。血肉带来的痛苦反而让它的动作更加粗暴狂野。一记凶狠的反手重锤击中了拉德本的肩胛,直接把他整个人锤倒在地。那兽人又含糊地怒吼了一声,它的鲜血堵住了自己喉咙。它反手把那根铁杆从自己的头上拔出来,向着地上的沃斯托尼亚人高高地举起。当拉德本翻过身的时候刚好赶上那兽人咽下最后一口气。

随着它的大脑终于决定死去,兽人踉跄了一下,双眼翻了过去。引力拖着整个尸体向前栽倒,拉德本连滚带爬地才从尸体重重砸下的地方躲开。

拉德本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强忍着断裂的肋骨的剧痛大口地呼吸。一个莫迪安士兵出现在他的眼前,向他伸出了手。拉德本抓住莫迪安人的手把自己拽了起来,他看向了一个个牢房的断壁残垣。

“来吧,”拉德本说道,“我们把剩下的人弄出来。”

接着的一个小时里,拉德本他们又从支离破碎的牢房和厚重的尘烟里救出了剩下的几个幸存者。那些还能走的搀扶着那些受了伤断了腿的一个个离开。拉德本是最后一个爬上斜坡,到达上一层楼离开的人。

“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长官?”之前拉起他的莫迪安士兵问道。拉德本正要回答是的,一个新的景象突然涌入了他的脑海。

“不了,”他回答,“还有件别的事要我去做。”


沿着一路被坠毁的飞行器撞坏的走廊,拉德本找到了去总督办公室的路。他早已知道房间里会是什么样子,也正是因此一尘不染的房外才显得格外出人意料。

他扭动把手推开了房门。厚重的塑钢大门顶上了落下的石块,只在门口留下了一个比他之前牢房栅栏稍大一些的缺口。房门正对面的墙壁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只不过是一块机翼的翼尖,此刻正骄傲地插在它制造的混乱正中。

拉德本钻过了遍地纠结的石板残壁,找到了总督办公桌原本的位置。在那里,正如拉德本预见到的,一块天花板下正躺着玛蕊塔的父亲。虽然地下牢房的一番折腾已经让他精疲力竭,但拉德本还是不知从哪里生出了力气,把那一大块石壁缓缓地推开了。行星总督虚弱地眨了眨眼睛。

“我来把你弄出去。”拉德本说着搬起总督胸口和肩上压着的小石块。

“不···”总督粗声粗气地说,“我活不了了···”他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指向了自己曾经是下半身的地方。另一块天花板砸碎了他的双腿,周围的一大片血迹已经缓缓凝固了。

拉德本强挤出一个笑容,“比这更糟的情况你都活下来了,你这老丘八。这可是你亲口跟我说的。你肯定想不到如今的义肢技术有多厉害。”

行星总督单薄地笑了笑,咳出了鲜血,“玛蕊塔的眼光不错,拉德本。你是个好男人,在我将死之时还会这样安慰我。”

“我们还不用就这么放弃,我能救你出去。”

“我已经死定了,上尉,但我祈祷神皇保佑我的女儿还能活下去。”总督的声音飞速地低落下去,他近乎耳语一般地说道,“去找她···要让她们母女俩都平安···”荣纳瑞亚的行星总督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拉德本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断裂的肋骨疼地他呲牙咧嘴。他小心翼翼地脱下了自己的军装,郑重地盖在了玛蕊塔父亲的尸体上。

他重新站了起来忍着剧痛从破碎的行政大楼离开,他决心要完成一个战死的老兵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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