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为朝,冬为暮,卿为朝朝暮暮。”(咕咕杯参赛文)
月色如水,雪花飘落,又是一年冬天。深冬的夜里,一阵阵风雪卷起,一些已然斑驳的回忆。
“兄弟,今晚喝的可尽兴?”一个粗犷的大汉举着杯问身边的金发男子。
“甚好,甚好啊。”金发男子与他碰杯。
他的脸颊绯红,显然已经醉到深处。
“今日有缘相聚,我有一个故事说给诸位听。”他仰头望天,酒意骤然褪去大半。
“唉,又来了。”大汉的脸上有些无奈。
“要我说啊,这小兄弟那里都好,就是这酒后说故事的毛病总改不了。”同一桌的另一个人说道。
“唉,他说的还每次都是同一个故事。”
他说的,是一个璃月人从未听过的故事,所以从没有人把他的话当真,只当是一个离奇的传说罢了。
那是一个…他与她的故事。

“旅行者,我们供奉了那么多好吃的,流云借风真君应该会相信我们吧?”派蒙叽叽喳喳的对空说道。
他…是谁?他旁边那个小东西好像还提到了派蒙的名字。
申鹤蓦然回首,望向两人。
只是一眼,她便记住了他。
“他…是谁?”多年来在流云借风真君身边生活的申鹤不懂这种感觉是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很想再见他。
流云借风真君看了她一眼:“看你今日的样子,是回去过了?”
“是…”申鹤的心里骤然有点难受。
“看你这样子…是又碰壁了吧?”流云借风真君靠近了她一点“鹤,什么时候你有了为他人使用力量的想法,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融入人类社会。”
“真君…”流云真君突然这么严肃,申鹤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那个人可能…已经来了。”

当他躺在怀中晕倒的那一刻,她才明白了流云借风真君的意思。
当你有了自己拼尽全力都想保护的那一个人时,你才能真真正正的融入人类社会。
他是她的最初,他是她的一生;他是她的向往,他是她的底线。
她的眼眸变得霜白,轻轻的把他放下,然后转身义无反顾的走向那强大的敌人
她走的很稳,仿佛是走向心中的执念。
她的眼中和身边都泛出霜白,那是极致的冰元素。
她踏上水面,顷刻之间水面化作一片寒冰。
她手中捏起符篆,短暂蓄力后全力挥向拔掣。
随着符篆的出手,带起恐怖的冰龙卷。
霎时间,巨大的海浪凝结成冰。
没人能想到她能有这么大的力量…包括她自己。
当她走向拔掣的那一刻时间,她的红绳就已经不必要了。
因为…他就是她的红绳。

“师傅赐我红绳用以压制心性,但这些日子你我同修,我才真正领悟到要诀…你才是真正能锁住我的红绳,若你懂得这份心情,就请留在我身边。”说出这段话时,申鹤少有的脸颊微红。
和空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她慢慢的打开了自己的心扉。
正如流云真君所说,当她愿意为了空使用力量的那一刻,她就真正的融入了人类社会。
只是现在…她还需要一些时间。
“好~”空伸出手,替她整理耳边的发丝。
这些日子的相处,空也慢慢的开始了解了她。
她的心性被红绳所锁,所以展现出来的,就像是至冬般的冰冷。
但在空面前,她所展现的,是那直白如盛夏般的依恋和信任。
她吻上了空的唇。
她是至冬,更是盛夏。

“然后呢然后呢?”周围听故事的人忍不住问。
空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然后啊…忘了。”
“切!”周围一片倒喝彩的声音“每次到这就没有下文了。”
“他和她的故事啊…”空低着头,可还是依稀能看到他红如旭日的脸颊。
“嗯嗯!”周围人见他少有的再次提起故事,立马兴奋起来。
“他和她的故事啊…前半篇至情至深,刻骨铭心…后半篇呐,退思狂愆、五情冰炭、网址所措、掩泪悲怆。至此,情非得已,莫敢追忆…”
“这…”周围人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表情一步步阴沉下去,最后变得不知是仇恨还是自卑。
“这…兄弟那就不要说了。来,喝酒。”
“不了,我先回去了。”空提起一壶酒,寂寥的走向那雪夜的黑暗处。
他的背影,有些孤独,有些悲伤。
“呵呵呵…你现在连想都不敢想起她了吗?”空笑得有些诡异“当年…当年你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你面前暴走死去啊,可你…却什么也做不了…还要他保护你。”
不知何时,他那原本不老的容颜也开始变得憔悴。
他不再是当年鲜衣怒马的少年了,雪白已经在不知何时爬上他的鬓角。
他已经记不清许多的事情了,偶尔也会忘记一些关于她的事情,或者说…忘记是他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吧。
可是每当深冬的夜里,他总会又想起她,然后去如今已经物是人非的璃月港喝几碗酒,给他们说一个故事。
一个他和她的故事。
没有人相信他,因为那已经是百年前的事情了。
他开始感觉到,自己也快走到终点了。
“你走了这么多年…我好想你…你知道吗…你说的事我都已经做到了…现在…我想你了…”
一滴泪水落在了雪地上,开出了盛夏般的热烈花朵。

“别哭…我不后悔…”申鹤的手轻浮着他的脸颊“我走以后…你要好好活着…替我去看我没看过的风景…替我去看一个又一个的四季。”
“好…我答应你…”
那之后,他走遍七国,看过一个又一个的盛夏与至冬,一个又一个的美丽风景。
直到他自己,也慢慢变成的风景本身。
最后他又回到了璃月,回到那个最初他和她相遇的地方。
慢慢迎接死亡的到来。
他看过了一个又一个的盛夏与至冬,可那不属于他…
现在…他要去找他自己的盛夏与至冬了。
她是盛夏,也是至冬。
夏为朝,冬为暮,卿为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