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迷途归航(八)
海岸南侧，荧一行人突破了黑影的重围，焦急地赶回原来的地方寻找心兰。
“那里好像还有一串脚印，往北边去的！”可莉点灯沿着脚印的痕迹快步前行，荧和七七紧跟在她身后。
“没有打斗的动静，她会不会躲在楼里？”荧心里扑腾扑腾地跳，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在哪里呢，千万不要出事啊……”
她们在地面上四处寻找，却没有注意到远处的瞭望塔顶，有一道漆黑的寒芒穿云而过。一刹那间，如鸦羽般包裹着黑雾的箭矢从天空中疾冲直下，一箭命中七七的肩膀。
“啊——！”强大的力量贯穿了七七的身体，瞬间将她击倒在地，让她动弹不得。
“七七！”反应过来的派蒙马上飞来挡在七七身前。七七感觉眼前发黑，胸口发闷，身体不受控制地颤动，力量拧成一团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心脏每颤抖一次，伤口的疼痛就会加深一分。
“好疼……好疼啊……！”七七微弱的声音针扎一般回响在她们耳边。她像被卷进了深不见底的漩涡，无论如何挣扎都无能为力，精神力被一丝一毫地抽干。剧烈的疼痛过后，是陷入沼泽般的虚弱无力，和压迫在心底的绝望。尽管七七在受伤的一瞬间就发动了治疗，但仍需要很久才能恢复。
可莉蹲在沙地上抱住七七，着急地流泪。“七七，七七，你还好吗……？”
“快跑……我不会死，但是……你不能接那一箭……”
短短数十秒的时间，塔顶的那团黑影已经移动到了荧身前，荧拔剑将它拦住。它模糊的轮廓看起来是一个手臂粗壮的女弓箭手，眼神凌厉，气场与刚才那个轻浮得像个疯子的剑士完全不同，但刺骨的敌意依然分毫不减。
“放下武器，跪地听候指令！”它冷漠地吐出文字，嘴里像含了一块刀子。
荧咬紧牙关，冲上前向它挥出两剑，被它用弓尽数弹开。没有了心兰的加护，她们对付起这些黑影头领显得格外吃力。
“愚蠢，脆弱无力，为何不从？你以为你的反抗，能为你们带来更好的结局？”
“我们才不会怕呢！”可莉擦干眼泪，恶狠狠地盯着它。
“错误的决定。你们不会明白，你们的选择会祸害多少人。想想看吧，你们自顾自地逃跑，让自己的同伙走散，身陷危机。而现在，你们又草率地想去救她，结果让同伴又身中一箭，奄奄一息。你们那些虚伪的谎言，还有无聊的行动，永远只会带来噩梦与死亡。既然你们一心求死，不如让剩下的两个人，也尝一尝利箭的滋味。”
黑影从夜色中凝聚元素力，将它化为烈火缠绕在箭身，随后引箭上弦，锁定了可莉。
“为你的选择付出代价吧，旅行者，我想看看，在你的伙伴一个个倒下之后，你会怎样为她们忏悔。”
“你……可恶……”
炽热的箭矢带着冰冷的嘲讽，从荧的左耳边飞过，直朝着可莉射去。飞箭如闪电般急速，荧完全没有时间去抵挡。
可莉预判它射击的方向，抱着七七在地上翻滚，十分极限地躲了过去。箭矢从可莉袖口边缘划过，尽管只触碰到了箭身的火焰，但袖子上还是被灼烧出了一个小口。可莉安稳地落在了地上，而七七被这一晃险些晕过去。
“可恶，竟然失手了，但这一次你可躲不过！”黑影再次拉弓射击，能量全部汇聚在箭尖的一点。这一箭一旦射出，必然引发剧烈的爆炸，避无可避。若想保护可莉，荧就只有自己挡在她的身前。
“震颤吧！”荧在身前创造出层层岩壁，试图抵挡住这一击。而黑影仅用一箭就将岩壁全部炸碎，荧的保护能力有限，而黑影的元素力似乎总是无穷无尽，与它战斗就如同小鱼面对巨鲸一般无力。
“怎么会这样……”荧一边喘气一边想。她隐约查觉到，这不是单纯的力量碾压，似乎总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趋势”，如海潮一般，不可逆转地让黑影保持着战斗力的压制，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弱点。“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不应该打不过……”
“你的选择，你的挣扎，只会让所有人都陷入痛苦。如果不是你，她们本可以安心生活，不必担心陷入危险之中。如果不是你，她们都可以好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你用愚蠢的行径将她们一步步推向深渊，你，即是罪无可恕的恶人，无颜面对自己的罪名！”
可莉捏紧了拳头，“才不是呢！什么罪名，什么恶人，我们都是朋友，是一家人，才不会像你那样，什么都怪罪别人。明明是你自己先攻击我们，还要把责任全都甩在我们身上，大坏蛋，不要脸！”
“哼！”黑影被喝退一步，手上的力量弱了几分，凝聚在箭上的力量被隔断。它似乎有些动摇和心虚。
“它的力量变弱了？”派蒙发现了端倪。
“这是什么原理……”
黑影见势不对，捏碎了手中铸形失败的箭矢，随后右手紧握，紫红色的能量在它手背奔涌。正当荧抓住间隙准备反攻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七七虚弱的呼叫声。
“呜啊……好痛……”七七肩上的伤口迸裂出黑色的裂痕，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七七不想让其他人担心，所以拼命忍耐着不喊出声，但嘴里急促的喘息和脸颊上滑落的泪水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它在从七七身上汲取能量吗……怎么会这样……”荧陷入了两难，向前一步进攻，身后的可莉和七七就有危险，但若是后退去保护她们，也只能坐以待毙。
黑影将手中凝成的黑球抛向空中，黑球散落成狂风骤雨般的箭矢砸向三人。但箭雨刚刚飞至半空，就被透明的护盾全部弹开，散落一地。
“什么？”
“我来了，别怕！”黑影惊恐地转过身，心兰正在她身后，手里握着和它一模一样的弓箭，向它瞄准。还未等黑影做出反应，心兰已经极快地射出了黑火缠绕的一箭，强劲的风压瞬间将它轰倒在地。
“你怎么还活着，你到底是……啊！”黑影话未出口，就被得到心兰强化的荧一剑了结。黑影的碎屑像乌鸦一般四散飞去，消失在夜空中。
“你们没事吧？”心兰小步跑到可莉和七七身前。
可莉坐在沙地上着急地说:“我没事，但是，七七她……我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七七此时正安静躺在可莉怀里。黑影散去后，她伤口的疼痛减轻了不少，但精神被侵蚀得十分严重，全身都非常虚弱，只能勉强眯着眼睛保持清醒。看见七七脸上交错的泪痕，心兰也大概明白了刚才七七所忍受的痛苦。
“现在怎么办，她会不会有事啊……！”可莉带着哭腔说。
心兰蹲下身安抚着她们:“不会的，不会的，现在已经安全了，只是她还需要一点时间来恢复。”
“真、真的吗……呃啊！”她们忽然感觉地面一颤，海平面的方向传来了躁动的声响，随后又渐渐停息。一时间，海水又肉眼可见地上涨了好几厘米，一点一点蚕食着海岸线。
“水位又涨了，还没结束吗？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派蒙双手抱着头问心兰。
“别慌，今晚和那个拿剑的打过之后，我大概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了。不过这件事说来话长，七七现在受伤也很严重，先把她带到瞭望塔上休息一会儿，我再给你们慢慢讲吧。”
“要不要我去报千岩军，万一它们又打过来……”
“不行，你也看到了它们的实力了，叫更多人来，也只是送死而已。而且……这件事情，必须由我亲手来解决，不能再波及到更多的人。”
一行人带着疑惑走向瞭望塔。可莉背着受伤的七七，走路都得十分小心，怕一不留神弄疼了七七的伤口。七七温热的喘息吹在可莉肩上，让可莉既舒服又心疼。
好不容易登上塔顶，七七累得只能瘫坐在一旁，靠着护栏闭上眼睛，不知是熟睡还是头晕。
“先把七七照顾好吧，故事一会儿再讲给你们听。”心兰向七七体内注入元素力，帮她恢复了一点精神。对意识的侵蚀效果消失后，伤口开始慢慢愈合，不出几个小时，七七的恢复能力就能帮她修补好裂痕。只是可惜了这件旧衣服，七七本打算一直穿到夏天，现在染上一大片血迹，很难洗干净了。
荧不安地眺望着月光浮动的海面。那一片风平浪静之下，仿佛奔涌着激烈的暗流。
“还会再有更多敌人上来吗？”荧问心兰。
“会的，但应该不是现在。已经太晚了，很快就会天亮，天亮之后，那些没有心智的黑影就会失去战斗能力，所以我猜它们会拖到明天晚上。在那之前，我们还可以先好好休息，再主动出击。不过，我也不能保证没有意外，所以今晚休息的时候得有人守着。”
派蒙说:“你怎么好像知道很多东西啊。我一下有好多问题想问，都不知道先说哪个。”
“嗯，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等我讲完，你就明白了。”
夜幕与灯光之下，心兰趁着暴风雨前短暂的安宁，讲起了从前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