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泰伯利亚黎明 第19章
“我是陆军中士玛蒂尔达.布莱克本，你们的高级训练教官。从现在开始除非我先说话，你们不许擅自开口，你们跟我说的每一句话首尾都要冠以‘教官’一次，你们这些白痴明白吗？”
“教官，是，教官。”
“没有劲，我听到不到你们，用吃过饭的力量再说一遍。”
“教官，是，教官！”
“如果你们这些小碧池能够经受住新兵训练并且活着离开训练营的话，你们将会成为死神，你们将会成为渴望战争的武器。但是在那之前，你们全都是垃圾，是社会的渣滓，是泰拉世界最低劣的存在，泥坑里的源石虫都比你们更高贵。我苛刻严厉，你们不会喜欢我，但你们恨地越多，学得也就越多。我虽严格但公正，无论你们来自哪里，是什么种族，在我眼里都一样，因为你们在此是同等的废物，而我的命令就是剔除无能者，知道了吗？”
“教官，是，教官！”
“如果觉得自己受不了，可以去办理退出手续，如果你承认自己是个他娘的懦夫并愿意冒着千人所指的耻辱的话。我最痛恨的就是懦夫，你们这些虫豸明白吗？”
“教官，是，教官！”
“狗屁，我听不到你们。”
“教官，是，教官！”
“你叫什么名字，小混蛋？”
玛蒂尔达盯上了一位新兵。
“教官，新兵凯伦.劳伦斯，教官！”
“劳伦斯？什么劳伦斯，萨尔贡的劳伦斯吗？”
“教官，不，教官!”
“这名字听起来像贵族，你是贵族吗？”
“教官，不，教官！”
“记住，新兵劳伦斯，我的厨房里可没有炸鱼薯条！”
“教官，是，教官！”
“你这个人渣又叫什么名字？”
“教官，茉莉.罗兰，教官！”
“你为什么加入陆军？”
“教官，为了杀戮，教官！”
“所以你是杀手？给我看看你的战吼！”
“教官？”
“你有战吼吗？啊！！！这叫战吼，让我看看！”
“啊！！！”
“狗屁，你没有说服我！我要你真正的战吼！”
“啊！！！”
“你没有吓到我！继续练习！”
“教官，是，教官！”
接下来玛蒂尔达走到了柳德米拉面前。
“天哪，我见过的玉米杆子都比你壮实！”
“教官，是，教官！”
“你加入陆军的理由是什么？”
“教官，为了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教官！”
柳德米拉选择了她认为最稳妥的说法。
“皇天在上，这真是我听到过的最好参军理由，你的智商一定高达160！”
“教官，是，教官！”
“我会盯着你的。”
“教官，是，教官！”
“你的借口呢，你这丑八怪？”
“教官，什么借口，教官？”
“*GDI粗口*，不要用问句回答问句，我才是问问题的那个，明白吗？”
“教官，是，教官！”
“感谢你全家祖宗十八代，我可否暂时负责一会儿？”
“教官，是，教官！”
“你感到震撼吗？紧张吗？”
“教官，我是的，教官！”
“是我让你紧张不安吗？”
“教官！”
“教官什么，你是准备称呼我为白痴吗？”
“教官，不，教官！”
“你有多高，新兵？”
“教官，1米68，教官！”
“老天爷啊，我真不知道原来排泄物也能堆到那么高！离我这么近，你是不是也想给我也匀一公分，嗯？”
“教官，不，教官！”
“狗屁，我觉得你的父母一定认为把你生下来就是个错误！！”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里，玛蒂尔达把新兵连的所有人全部不带重样地骂了一遍，直接给这些新兵一个下马威，告诉她们参军绝不是玩闹。让柳德米拉感到惊奇的是费雪中校的女儿米雪儿也在这里，虽然她不知道这个费雪是谁，但是玛蒂尔达显然很尊敬他，并表示会用更严格的态度对待米雪儿。
对于柳德米拉来说训练营的生活其实还行，只要一切按照教官说的去做并且别自以为是就行了，而且她在整合运动也接受了一些三脚猫训练，这点还是能应付的。训练营每天做的就是列队、跑操、体能训练、战斗技能，以及无休无止的勤务。
“十秒钟，十天杀的秒钟！你们都应该在他娘的十秒钟内爬过这个障碍！要是有哪个新兵不能在该死的十秒钟内完成，一律不许停止训练！”
“你们两个！从下面穿过障碍物，赶快点！拿出投胎的速度来！”
“第一下为了指挥官！第二下为了陆军！给我用力往上拉！第三下为了GDI！”
在训练营待久后柳德米拉发现玛蒂尔达虽然脾气暴躁而且嘴比较脏，但是在涉及关键问题时其实非常耐心。比如有一天在飞刀训练时一名新兵不满地问道现在明明有那么强大的武器为什么还要训练飞刀这种原始技能时，玛蒂尔达用一种几乎可以称为温柔的语气告诉她世界上不存在厉害武器与撇脚武器，只有厉害的人，有些人就算只有一只手一条腿，别人依然会感觉她是危险的。听完这些那名新兵依然有些不明白，她说如果一枚2000磅炸弹能够解决的目标，为什么偏要走过去扔飞刀？玛蒂尔达告诉她，战争的目的不是为了杀人，战争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使用的有控制的暴力，是以武力支持政府的决策，一名士兵无法控制她能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使用何种暴力，那是高官与将军们的事。士兵的职责是提供暴力，高官与将军们负责控制。最后，玛蒂尔达恢复了先前的语气，喊道，
“够了你这死破鞋，我觉得你在这里和我喋喋不休就是为了趁机偷懒！现在拿起刀子给我继续扔！”
那名新兵对准靶子扔出了刀，依然飞到一边去了。
“我爱为金鹰效力！”
“让我明白我是谁！”
“一，二，三，四，GDI陆军！”
“一，二，三，四，我爱陆军！”
“我的陆军！”
“你的陆军！”
“我们的陆军！”
“GDI陆军！”
新兵训练营被故意设计成尽可能艰难，所有人都认为这纯粹是折磨人取乐，是以他人痛苦为乐的愚蠢低能儿把戏。然而它不是，它如此指挥、精心、高效，仿佛冰冷的外科手术一般，目标就是为了快速淘汰那些因为一时冲动而参军的人，不得不说这十分成功，六个星期后新兵连就缩减到一个排了，很多人走时并没有不良记录，她们是自愿承担懦夫的标签走的。同时，它还要保证每一位士兵进入自己作战位置时已经尽可能做好了一切准备，不然的话，这对于战友、陆军、GDI以及她自己都是不公平的。
“我不要什么小鲜肉！”
“我只要我的突击步枪！”
“如果我在战场上阵亡！”
“把我装棺送回家！”
“在我胸前别上勋章！”
“告诉妈妈我已尽我所能！”
柳德米拉通过了所有的训练，玛蒂尔达评价她“纪律性很强，精通于近战格斗，完全没有其他新兵的幼稚感”，一个星期后就要结业，所有留下的新兵将会成为真正的陆军。
“今天，你们不再是垃圾、废物、虫豸，今天，你们是陆军士兵，你们情同姐妹，从今天起直到死为止，无论你们身在何处，所有的陆军都是你们的姐妹。你们中的有些人将不再会回来，但永远记住这句，陆军的士兵会死，这是我们服役的目的，但是陆军将永存不朽，这表示你们也将永存不朽！”
所有人都在欢呼，热烈地讨论着自己的将来，可柳德米拉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的心里仿佛有千钧重物将她压得透不过气来。解散后，柳德米拉走进了玛蒂尔达的房间。
“教官？”
“什么事，新兵柳德米拉？”
“我......”
“新兵柳德米拉，我不是什么心理医生，如果你觉得自己有心理障碍的话自己去解决！”
“教官，我不是柳德米拉.库什妮娅，我真正的姓是奥洛娃(Orlova)，前整合运动暗杀组刺客，代号弑君者。教官。”
说完，柳德米拉穿上她先前买的黑色连帽衫，胸口敞开，戴上帽子与一个黑色口罩。玛蒂尔达显然被她这身行头震惊到了，她站起来许久才憋出一句话，
“我的天，我希望你不是在故意寻我开心，新兵柳德米拉！”
“教官，不，我确实是弑君者，柳德米拉.奥洛娃，教官！”
沉思许久后，玛蒂尔达说：
“这事我决定不了，我需要通报训练营的长官杰克森上尉。”
“教官，是，教官！”
不久后，杰克森上尉到来了，他拿着弑君者的档案与柳德米拉一对比，显然也惊呆了，说过去他训练过从整合运动来的人，但是像柳德米拉这种级别的还是第一次。随后杰克森找来了安全局的人，他们将柳德米拉带走关进禁闭室进行政审。
“在所有的审核完成前，我们必须将你拘留起来，希望你能配合，柳德米拉.奥洛娃。”
“我会的。”
安全局的人走后，玛蒂尔达来到禁闭室前。
“什么事，教官。”
“我会努力帮你的，柳德米拉。”
两天后，安全局的人表示审核结束了，柳德米拉虽然是刺客并被派去执行过不少刺杀任务，但是她只完成了其中一小部分，被杀掉的也都档案有问题，其中有些人做过的事足以按照战争罪枪毙。获得假身份后在GDI辖区内也没有做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
“所以结论呢？”
“你可以继续以柳德米拉.库什妮娅的身份生活下去，GDI依然承认你的居民身份，我们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的。”
安全局的人打开禁闭室的铁门让柳德米拉走出来。玛蒂尔达对重获自由的她说道，
“你依然能完成你的训练，成为一名合格的GDI陆军士兵，新兵柳德米拉。”
“教官，你说过......”
“我说过我会努力帮你的，我尽力了，本来他们想让你退伍的。我可不能让陆军损失你这样一个人才。”
“是，教官！”
“不过你竟然是一个刺客，还是个下不去手的心软刺客，真是看不穿你啊。现在赶紧归队，别让我后悔这个决定！”
“教官，是，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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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德米拉被分派去了卡西米尔，所谓的Y-4区。走下直升机，柳德米拉拿起自己的行囊捂住帽子朝营地走去，来到一座帐篷前，一位银头发、红眼睛的军官走了出来。
“你一定是来报道的新兵吧。”
“早安，长官！新兵柳德米拉.库什妮娅前来报道！”
柳德米拉放下行囊向军官敬礼，军官回了礼。
“礼毕。欢迎来到六排，我是你的排长梅菲斯特.克里斯蒂安(Mephisto.Christian)中尉，叫我梅菲斯特就行了。”
“是......是，长官。”
“别把我和整合运动的那个梅菲斯特搞混了，而且我也想要一个那样的狙击手跟班。”
梅菲斯特自己把柳德米拉想问的说出来了。
“了解了，长官。”
“你是哪里人啊？”
“切尔诺伯格，长官。”
“哇哦，那里很早就被整合运动给占领了，那时可还没GDI呢，失去家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对吧。”
“确实是这样的，长官。”
虽然答案一样但柳德米拉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这里离切尔诺伯格不远，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夺回来的。好了，既然你已经通过了新兵训练营，那么该学的应该都学会了，我也就不多嘴了，这里的规则很简单，积极向比你先来的人学习，别做蠢事就能活着回家。现在去把装备放好，找排副领巡逻用的东西，如果饿的话，那边有烤肉排和冰啤酒，自己去拿不要拘谨。”
“知道了，长官。”
“快去吧，新兵柳德米拉。佐拉！我要你去拿的绳索在哪儿？”
“梅菲斯特，我已经问营部要了，他们说......”
“该死，我说过多少遍了，营部的那群饭桶从来都不靠谱，要想办法依靠自己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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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还有人不知道我们是为什么要来这里吗？”
“别吊儿郎当了。”
“说说而已。”
帐篷里的两名士兵说笑着打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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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解除，六排继续前进！”
柳德米拉快速从地上爬起来，拿起步枪继续沿着小路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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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就下车了？我们的目的地不是还在20里外吗？”
“别管这么多，快走就是了！”
柳德米拉和其他几名士兵跳下犀牛张望了一下四周，
“梅菲斯特中尉呢？我们该不会迟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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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信，家信，还有没有人想寄家信的？”
梅菲斯特提着一个大筐子在营地里走，时不时有人将自己的信封投进筐子里。
“柳德米拉，你有家信要寄吗？”
他拉开帐篷的帘子问道。
“我？没有。”
“总会有想念的人的，随便找一个写一封吧。”
“哦......好的。”
“给你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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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德米拉，有你的信。”
梅菲斯特将一封信递给柳德米拉，上面写着：柳德米拉.库什妮娅收，发信人：索菲亚.迪斯培都诺。
“还是军队的系统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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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菲斯特，你的歌声真好听啊。”
“那可不，我在中学里还组建过乐队呢！”
梅菲斯特有些自豪地夸耀，随后继续唱道：
“水面烟雾缭绕，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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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来了！”
梅菲斯特与排副兰开斯特提着大箱子走进营地，柳德米拉与其他士兵立刻围上去抓起一把往弹匣里塞。
“5.56mm全金属外壳，这是一名陆军士兵的生命，可别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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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到处都是整合运动，射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穿着灰袍的人朝阵地冲了过来，柳德米拉抑制住内心的不安，瞄准其中一人扣下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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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打得好！”
爆破手用火箭筒将一座敌人躲藏的建筑物炸上了天。
“敌人被压制住了，所有人进攻！”
步兵们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朝敌人的发现发起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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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救救我啊！”
中枪的士兵倒在地上苦苦呻吟，到处都有子弹在横飞。柳德米拉咬了咬牙，从掩体后面冲出去。
“柳德米拉，别做傻事！”
梅菲斯特大声阻止，可柳德米拉依然跑到伤员旁边奋力将她拖了回来。
“我再也不要做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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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纳森，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一团糟？”
“我只是来讨生活的，罗兰，我不是什么哲学家好吗。”
“你怎么看，柳德米拉？”
“我也不知道。”
柳德米拉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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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该死的整合运动！居然连老人和孩子都不放过！”
梅菲斯特看着小路两边满地的尸体与燃烧着的农舍，咬牙切齿地说道。柳德米拉在一旁听着，不知道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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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米勒倒下了，谁来接替他啊！”
米勒尚有余温的尸体倒在地上，他的机枪歪在一旁。
“我来吧！”
海德曼上前拿起机枪继续对敌人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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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被包围了，呼叫支援！重复，我们被包围了，呼叫支援！”
梅菲斯特在电台里喊道，黑手士兵向潮水一样朝阵地涌上来。
“来得多，杀的多！”
“别说大话了，专心作战吧！”
柳德米拉端起步枪瞄准面前的敌人拼命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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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伤了！医疗兵！”
伤员无助地躺在地上，可谁也不敢上前，因为那是狙击手故意制造的诱饵，谁要是敢离开掩体一步就会立刻被击中，重蹈那人的覆辙。柳德米拉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直至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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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管我，柳德米拉！你自己快走吧！”
“我不能丢下你！”
柳德米拉背着梅菲斯特在战场上跑，身穿不停传来子弹飞过的声音，梅菲斯特用还有力气的一只手拿出手枪继续开火。
“吃点子弹吧，你们这些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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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你在战争中的英勇表现，GDI决定授予你优秀服役勋章，柳德米拉.库什妮娅中士。”
克莱帕基上校说完将一枚亮闪闪的勋章别在柳德米拉的胸前，梅菲斯特与六排的其他人立刻开始鼓掌。
“恭喜你，柳德米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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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亚.迪斯培都诺：
活着的意义不止在于其本身，更重要的是我们要努力去发现它的意义。
柳德米拉.库什妮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