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圈熊（十三）

乌鸦嘴

在地狱，夜晚的城镇一片寂静祥和，只有一处木屋孤零零的亮着昏暗的灯光，一道人影在窗前踱来踱去。 “各方面都已经准备就绪，就等我一声号令，群雄并起，各地响应……我完全是顺天下者……”年轻的领主抵着下巴停下来喃喃自语道。 “可是就是这个号令难搞啊！”领主恶魔又焦虑地走了起来说，“仅仅依靠我喊他们一声，他们绝对不会跟我抛头颅洒热血的……他们在怕那个家伙——嗯，必须得杀死腥风……” 一想到那个大恶魔横扫千军，以一敌万的情景，领主就不得出一身冷汗。曾经有一位诸侯看这魔头手下都是些饭囊酒桶，便想要挑战地狱之主的地位，取而代之成为新王。结果十万大军都没有拦住这个魔头，一路砍瓜切菜抓住背叛的诸侯，这诸侯连同后面几座丘陵被削平！剩下的士兵被下令自相残杀，只剩最后一百人让他来亲自挑战。决斗能伤到他一毫一发者生，余者死！结果自然是无人生还！！围观的群侯权贵都惊呆了，根本就用不着他们上场。他笑了笑就叫人家都回去了，剩一点人打扫战场——那场面尸横遍野，地狱中的地狱…… “这种怪物真让人头疼……毫无办法…这就是神吗？”领主瘫坐椅子上痛苦地扶着头。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小乌鸦？你在里面吗？”一个粗犷豪放声音说。 听到这个人的声音，小乌鸦眼睛突然有了光：“锋柱？！你改变主意啦？你终于愿意来帮我了吗？”小乌鸦笑着去开门。 但他开门见到的首先是一个满脸不屑的黑兔女孩，其次才是后面不好意思笑的大红熊锋柱。 “她是谁？万圣节还没到，我可没有糖给她……”小乌鸦也同样以不屑嫌弃的眼神看着她，只不过他的眼神高高在上一些（作者注：身高压制）。 “我就知道他是这种家伙……咱们走吧叔。没必要和这种人合作……”黑兔说罢便不满地拉锋柱的手就势要走。 “嘿嘿！你耐心一点，咱们都还没开始谈呢！”然后锋柱又对着小乌鸦说，“你也一样！” “唉……好吧。”小乌鸦让开身子不情愿地说，“那我相信你的侄女吧。 ”黑兔“哼！”了一声，给了他一个眼神便进门了，于是众人便进去围着火堆坐下。 “我们谈我们的……”小乌鸦拉拢锋柱在旁边坐下说，“你改变主意来帮助我们起义了吗？” “这个……”锋柱为难地说，“我哥哥说过了……我答应过他，他会不高兴的……” “可是地狱的人民怎么办？他们活该被屠杀？他们会该被奴役？我们每天都在自相残杀，仅仅只是供人取乐！人民生无所望，简直就是在当畜生使唤！畜生都过的他们好！……”小乌鸦愤慨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锋柱打断他继续说，“我也不喜欢他这种暴戾的统治。前天他遇到我，还当着我的面笑着砍死了一个我刚刚救过的奴隶，就是来耀武扬威的……我也很生气……” “那你为什么不制止这一切呢？！就像你平时做的那样！”小乌鸦激动道。 “我也想啊，但我哥本来就好不容易默许我出来逛逛，再出现大事我就太不给他面子了，我不想和他闹翻。——不然的话很可能就出不了门了……”锋柱说。 “你这种哥要着何用？！早点闹翻早点自由！”小乌鸦嚷道。 “你不能这么说他，他其实也很为难，为了所有人的安危他考虑了很多。按理来说我们这种力量过于强大的个体对于其他世界就不应该存在，情绪失控就会导致灾难，而又无人能阻止自己，无奈只好画地为牢……而且我就那么几个家人，你还叫我抛弃……”锋柱有点委屈的说。 “那现在地狱有一个非常“情绪失控”的家伙，你们就不打算有所作为吗？！”小乌鸦质问道。 “我也想啊！但我哥说这大魔头也是地狱的一个生物，属于自然轮回的一环，不应该插手……”锋柱道。 “呵呵……在他眼里我们都是动物了，优胜劣汰……”小乌鸦冷笑道。 “所以革命进行到哪一步了？准备好揭竿而起了吗？”锋柱又问。 “各地的地下组织我都已经联络好了，号令一到就开始组织暴乱。天下云集响应，势在必得……只是忌惮那魔头恐怖的实力，他还活着就无人敢跟随我——毕竟我们还不知道怎么杀死神——我不是说你，而你又不肯帮我们……”小乌鸦黯然道。 “你只管发布号令，那家伙交给我就行。”突然，在一边默不做声的兔子说话了；她边拿着刀磨爪子（注：恶魔都有尖牙利爪）边说。 “哈哈哈！”乌鸦不怒反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说——你只要关心你那些朋友，这魔头由我来杀；还要我说的更清楚吗？”兔子依旧在低头磨爪子。 “你不要太把这种事当成儿戏了……”小乌鸦站起来愤怒地说。兔子也停下了磨爪子的手。 “嘿嘿嘿！你不要太激动了……我此行来的目的就是想替你解决这个问题的……”锋柱按下小乌鸦说，“我找到一个既不让我出手，又能杀死那个魔头的办法……” “嗯…你说……”小乌鸦冷静下来道。 “弦月，你给他看看那个……”锋柱对着兔子说。 弦月无奈，只好将腰间的剑解下，扔了过去。锋柱接住递给了小乌鸦，小乌鸦沉沉拿下，叹道：“这剑看起来不大怎么这么重！” 放在手中一对比，剑身差不多有半身长；揭开缠在表面的破布一看，是一把乌黑锋利的迅捷剑。 “这剑由黑碑下的魂铁打造，能伤害到神明……”锋柱说，“非常坚固耐用。” “所以你们打算叫我用这把剑去刺杀他？”小乌鸦看着锋柱问，“虽然我学过几年剑术，但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体术可不是我的强项——至少在那魔头面前绝对不是……” “这把剑不是给你用的。”锋柱说。 “难道是你要出场了吗？！”小乌鸦惊喜道，“但使用这种纤细的剑可不是我对你的印象。” “我用的。”一旁沉默已久的兔子突然又发声了。 “你觉得这事像儿戏吗？你这身板拿什么和他斗？你是在……”小乌鸦还没说完，锋柱就打断他了： “她没有开玩笑…她可以结束这一切……” “凭什么？就算你能伤到他，他有无限再生能力，你刺的还没他长得快！”小乌鸦不解地问。 这回兔子没有再等锋柱喊话了。她大踏步走到小乌鸦面前，双手聚魂汇力，瞬间一把完美稳定的斩魂刀汇聚在了小乌鸦面前：整刀呈现一股肃杀之气，吞声缄默，离近只听得嗡嗡耳鸣，宛如黑洞深渊。 “就凭这个……”她冷冷地说。 “这个黑刀？” “嗯，斩魂刀……”锋柱补充道，“能直接对神明或灵体生物造成伤害，任何物理手段都挡不住。我试过了，轻轻一碰就割伤了我一个小指头，五刀之内就应该可以破他灵魂之锁，送他去死……其实它还可以篡改灵魂，控制他人，但还是以后再提吧……” 小乌鸦狐疑地看着锋柱说：“你这个侄女到底是谁？” 锋柱拉近小乌鸦低声说：“就是我很久以前收养的一个孤儿啦。她被重男轻女的家人抛弃，在孤儿院又总是与人打架，打伤了很多男生。院长看她一点都不像个淑女，就把她单独关在地窖里，不见天日。我看她一个人在冰冷的地窖里哭泣，就收养她了。本来让她刺绣纺织，她是一点都不配合，后来发现她还挺有体术天赋的，就教了她一些剑术搏击什么的，没想到是个百年一遇的天才！现在一些领域我也不是她的对手了……” “那你们有计划吗？”小乌鸦说。 “要不直接刺杀他？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你鬼点子不是向来都很多吗？”锋柱说。 “emmm……”小乌鸦陷入沉思，说，“我知道一个星期后就是一年一度的决斗大会，就在破晓城举办……到时候各路诸侯权贵都会到场，派出自己最精锐的选手争夺冠军，他也会到场，有点资本的商人乡绅也可以参加。那时想要宣布大事正是一个好时机……” “所以呢？”锋柱问。 小乌鸦没有理会锋柱的疑问，转而对兔子说：“你能和他周旋几个回合啊？还必须得表现的勉强招架样子……” “为什么搞这么麻烦？直接攻其不备杀了他不行吗？”兔子不耐烦说。 “直接刺杀了倒显得我卑鄙无耻，有些遗老会不认账的。到时候他们又来挑起什么内乱那可就麻烦了——我得让他们心服口服。” “那你说怎么办？” “你凑近点我和你们说说……”小乌鸦挪近了一点椅子说，“这个机会成不成还得看你有多大本事………” …… 天朦朦亮，公鸡已经报晓了，三人就这么讨论了一夜。 “好吧，就这么定！”小乌鸦高兴地站起身笑道。 锋柱看着小乌鸦欣然微笑，黑兔靠在椅背上笑而不语。 ………… 一周后，破晓城市中心的竞技场魔声鼎沸，人山人海。 “勇盾！勇盾！勇盾！……”观众们在狂呼着。 赛场中心正是两个恶魔在浴血奋战，皆高大威猛，一身肌肉盘虬错节，伤痕累累；不同的是一个拿着弯刀在砍，一个举着盾在防，那拿刀的恶魔一看就占优。 “你是我们平民的希望！别让我看错你了！” “一路过关斩将的勇盾！求你了别再这里倒下……” “我们都在你身后！打破平民无冠军的魔咒吧！” …… 观众们在呼唤着的“勇盾”，很明显就是那个拿盾单防的劣势恶魔。 而观众席的对面，正是粼光闪闪，珠光宝气的群贵族，一红黑华服的人正坐在中央黄金椅上吃着葡萄，旁边一排人在奏乐——正是腥风。如果说观众们那边是沸沸扬扬的话，这边便是慢慢悠悠，从容不迫。 “哈哈，让他们再高兴一会儿。”腥风笑道。他一脸惨白，满口尖牙，笑得阴森可怖。 “他反击了！沉重的一击！一转攻势！” “喔哦～这一拳可够呛！他还能站起来吗？”播音员通过激情的解说描绘了赛场激烈的战况。 观众的欢呼声海浪般扑来，一浪比一浪高。这让腥风突然感到无聊了。“算了，就这样吧。看腻了……”他突然又对旁边的侍从说。于是那侍从点头退下。 这时，他又看了看不远处“勇盾”的金主——隼长老，只见他正在挥拳庆祝，赞叹不已。然而不一会儿，他的笑容就凝固了，拳头也放了下去。 “哦，我的天！难道暴怒一直都在装作体力不支吗？打了这么久怎么还能爆发出这种力量！！” “一招直接就把盾劈开了？！勇盾砸在地上留下一个坑？！！” “他的手——我的天——粉碎了……膝盖…这场面我已经不想再解说了。虽说这是地狱，但也太过血腥了一点……” 隼长老先是皱眉，叹息；后面摇头，掩面；最后愁眉苦脸低头不语都被腥风看在眼里，这让他很是满意。“在人们面前夸海口说有三成胜算打赢我，就这？呵呵。”他笑着想。 “我宣布，暴怒又一次卫冕了他的冠军！让我们恭喜暴怒！！”播音员激情地说。 腥风站起身来，祝贺他的选手，然后从自己手上取下一枚戒指给他戴上——暴怒手上已经有了两枚——象征着至高无上的荣耀。但迎来的只是观众稀稀拉拉的掌声。大家都知道这种戒指附带部分了原主人的属性，大幅增大了佩戴者的力量以及抗性，暴怒之所以能获胜也是因此。 看到落寞准备离场的隼长老，腥风向他笑道：“隼先生，能够走到这一步也已经不错了！我很佩服你的勇气。来人啊，也给隼先生颁一座奖杯，纪念本次切磋！哈哈哈！” 当下便有人搬着一座缩小冠军杯塞到隼长老手上。他只好还礼苦笑道：“谢谢，谢谢……多谢大王恩赐。感激不尽，感激不尽……”说罢便铁青着脸，拿着奖杯匆匆下去了。 “哈哈哈哈！”群臣爆发出一股快活的气息。掌声潮涌而来，腥风心情格外舒坦，正当他满意地准备回宫时，一个格外刺耳的声音飘了过来—— “都说冠军那么水，原来是真的啊～” 腥风立马转过身来，目光锁定到一个戴黑色高礼帽翘着八字胡的鸟上。他问身边的老臣：“那家伙是谁？” 老臣答：“一个老伯爵的私生子，叫寒枭。鹰伯爵前几年死后，遗产无人继承，就让他接手了——本来是个老师和作家。” 只见寒枭继续和周围人打趣道：“这种冠军，不有手就行？哈哈～”故意把声音传得老远，生怕腥风听不到。 “要不要现在就派人做了他？”老臣问。 “不用！”腥风紧盯着寒枭道，“那个戴高礼帽的乌鸦！你究竟有多能打？！”此言一出，全场观众都看向他来。 “还没打就先问对方实力，你不会是怕了吧？”寒枭戏谑道。 在场众人无论权贵平民，听到他这挑逗的语气皆掩不住笑出了声。尤其是权贵这一块，虽然笑得不明显，很快就止住了，却让腥风恼羞成怒极了。 “嘭！嘭！嘭！嘭！”四声，竞技场所有出口锁死，观众被赶回来观众席。 “今天的比赛还没有结束！如今有一位枭先生对于我手下获得的冠军的含金量有所疑惑，那我们就让他看看含金量再走，看看他的含金量有没有他所说的那么高！”腥风的话回荡在竞技场内，震耳欲聋。 观众们又鼎沸了起来，全体狂欢！ “那么枭先生是有自己的选手呢？还是亲自上阵呢？亦或者…趁早夹尾巴逃跑还来得及……呵呵。”腥风咧嘴笑着说。 “我又没带什么选手，亲自对付你们又太杀鸡用牛刀了，这不是为难我吗？”寒枭佯装苦想了一会儿道，“要不你就到观众席里随便挑一个吧？在我一边的人都战无不胜……” 此话一出观众哗然一片—— “谁跟你站一边啊！” “没见过这么落井下石的人！” “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呢！” …… “好！”腥风一声喝停了嘈杂人群，微笑道，“现在我就来选人！”于是目光在人群中扫来扫去，把人们扫得惶恐不安，芒刺在背。“早知道就不来看着晦气比赛了！”观众们想。 在一旁沉默已久的弦月也按耐不住了，她扯了扯寒枭衣袖说：“你怎么知道腥风一定会选中我？” 寒枭微微一笑，小声说：“你现在赶紧躲在我后面……”于是匆忙把她护在了身后，只露出半个耳朵。 “停！我找到了。”腥风微微一笑道，“就你背后那只小兔子。在旁边鬼鬼祟祟的，早就觉得和你有点瓜葛。呵呵……还想躲……”他自以为抓到了把柄。 “可是…这不太好吧！”寒枭变色说道。 “你刚刚才说的随便哪个人，现在就后悔了？你现在赶紧认输也行，不然我这选手都没轻没重的，真打起来我可保证不了死活……”腥风得意笑道。 “这你不用担心…这女孩是我亲戚侄女，做完作业带着玩呢。不小心赢了的话，你们岂不是又要说我早就认识已久，对她动过手脚了？这种比赛赢了有什么趣味……”寒枭失望地说。 “这家伙！”腥风咬牙切齿道，身上一股煞气冲天而起，刮起一阵沙风，栏杆也被他抓扭曲了。旁边的大臣又问腥风要不要刺杀他，却被腥风一掌扇开了，说：“不要！！” “你放心！我们不会怀疑你的，谁敢怀疑你我杀谁！只是废话别那么多，就问你打还是不打？！”腥风指着寒枭嚷道。 “打！”寒枭喝道，“正好我侄女课后实践没完成呢，顺便一起完成了吧……” “行！一言为定！！”腥风对着寒枭大喊道，“但输了你也别想全身而退！！你要一辈子成为我的奴隶！！！” “呵呵，只说对面怎么怎么样，自己一点输的代价都不提，小算盘打的挺溜啊……你的地位就是这么算来的吧？”寒枭笑道。 “你…你敢……”腥风强吞怒火，憋出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说，“那……你说，你要什么奖励？！” “多年来让你一直坐在地狱之王的位子上玩够了吧，借我坐坐办点正事咋样？”寒枭期待着他的回答。 “大王这是阴谋，他们在设计害你呢，万万不可答应！”老臣急切地说。听闻此话腥风一时也犹豫了。 “果然，我就知道……”寒枭佯装失望透顶，起身要走。 “行！我答应你！！”腥风缓缓抬起手指着寒枭说，“但你，输了就要做我的狗，呼之即来，喝之即去，每天还要汪汪叫……敢还是不敢？！”老臣在一旁无奈叹息。“反正我也想不到怎么输。”腥风想。 “一言为定！”寒枭抬帽行礼笑道。 “那就废话少说，五分钟之后选手上场！”腥风说。 寒枭连忙赶到候场室，一进门就找到了等待已久的弦月，她正在倒靴子里的小石子。对于她这双娇嫩毛绒的小脚来说，垫着这点沙石挺难受的，尤其是要与地狱之神对战的时候。 “嘿！我亲爱的萝丝侄女～课外实践就要开始了，你还没准备好吗？”寒枭笑着说。 “你再这么称呼我，第二个死的就是你……”弦月套上靴子冷冷地说。 “拜托，都准备干伟大的事业了，同志之间亲热点不行吗？”寒枭笑道。 “你就这么相信这事会成功？”弦月抽出自己的刺剑说——嗡嗡作响，试了试手感重量——良好。 “你做事我放心。我总觉得你和我一样，是说到做到的家伙……”寒枭靠在门口微笑着说。 “呵，难得你的信任……”咻的一声，弦月收起剑来。 “你为什么想要杀了他呢？”寒枭突然认真地问。 “我只是看这个世界不爽罢了，而他碰巧是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代表……”弦月休整罢，向门口走来，“赶紧去下赌注吧！寒叔叔……”她出门走远道。 “是枭叔叔！我喜欢这个姓……一切照计划进行！” “知道了，寒叔叔！” “你这侄女还真调皮呢……”寒叔叔摇头苦笑道。 与此同时，腥风那边…… “大王，该派哪位选手上场呢？”侍从弯腰问腥风。 “也别太轻敌，说不定这家伙真有两刷子。但派暴怒又显得我真的怕了，派第二名铁锤吧……”腥风思考道。 “知道了。”那名侍从就此退下。 不久，比赛就开始了。铁锤一上场就抡起铁锤砸向弦月，弦月展开架势把控起距离刺向铁锤，却因为铁锤皮糙肉厚造不成致命伤，很快就招架不住铁锤的攻势——纤纤细剑被抡飞——倒在地上等死。 就当铁锤即将落下重锤终结对手时，却被腥风喊停了。于是重锤没有落下，选手退场，比赛结束。 “怎么样？可以安心当我的狗了吗？”腥风得意地看着寒枭笑道。“早知道这么弱，就随便派个选手上场了……”他想。这时铁锤已经走到他面前。只见他又给铁锤戴上了一枚戒指，拍拍肩说：“这是你忠诚的奖赏！”随后笑着示意他下场好好休息。 “你们的比赛都是这样做做样子而已吗？”寒枭笑道，“我侄女又没认输，甚至都没有受伤！这就结束了？还不如让她和三岁的妹妹玩过家家刺激——虽然你们这也差不多吧……” 突然看到腥风手上戴的戒指他仿佛想起什么，他笑着说：“我就说怎么连这种东西都打不过呢，原来忘记给她戴戒指了……”于是他又招来自己的侄女，也学腥风像模像样地给她戴上了一枚十分土气的戒指，说：“这是你忠诚的奖励，甜心～” 弦月冷冷地对寒枭道：“这是我一生中最后一次戴这么难看的东西……” 寒枭也压声尬笑道：“我还不想给你呢……” 这一幕幕都被腥风看在眼里，心中越看越恼火，现在像个红温的核弹了…… “大王，杀手已经准备就绪了，要不要现在就刺……”老臣还没说完，就腥风打断了…… “不要！！！”腥风怒吼一声震慑了全场。 “嘿嘿，他急了…”寒枭对着弦月窃笑道。 “那你说怎么比！来，我倒要听听阁下高见！”腥风甩开披风愤怒地说。 “别整太麻烦了……一个一个打上去我演技可不好……”弦月小声对寒枭说。 “哦哦～”寒枭听罢尬笑道，“我侄女说他马上就要上绘画课了，叫你们别藏着掖着，直接派个最厉害的来……” 听闻此话，腥风不怒反笑。心想：“这家伙明明就是没退路了，想方设法消遣我，苟延残喘罢了！”于是当下便答应派出暴君来对战。“看看你到底要怎么着……”他边笑边想。 “我说拿你们最厉害的人来战，你们就拿这家伙来糊弄我？！要是我拿这种货色和你来打，你会满意吗？”寒枭指着腥风说。这几乎是指名道姓要和腥风打了。 “你就是个搞笑的！真以为人家把你当回事呢？！” “你连给我们提鞋接尿都不配，还想与王对决？” “别当跳梁小丑了，趁现在还能当大王的狗，别送死了！”众臣骂道。 其中那老臣又来劝腥风，说：“这其中只怕有诈，大王万万不可答应……” “行！那我来和你们玩玩！看看你有多少鬼名堂……”腥风咧嘴笑道，他甩开大臣的手，就顺着台阶上走下来。“但这次输了就别整那套花言巧语来糊弄过关了。随便什么武器与法术——谁先死谁输！” “行，我答应你。”寒枭笑道。 “大王，杀鸡不必宰牛刀啊……” “对啊，溅上这种人的血都不值得……” 众臣纷纷劝阻，但腥风心意已决，只是抬手示意他们安静。 不久，腥风已然威风凛凛立在竞技场中央。见寒枭迟迟不敢派人下来，就对着他喊话—— “怎么？怕了吗？！”言语中甚是得意。 寒枭微微一笑，转头对弦月道：“现在是你说话的时候了……” 弦月冷眼俯瞰下面的腥风，拍着栏杆轻轻一翻就下去了。轻盈之姿宛如落叶。 一会儿，腥风二人便站在竞技场上，五六步距离对峙着。 观众们又躁动起来了，欢呼声潮涌而来，更加狂欢！ “我很同情你的父母，很快就要失去一个女儿了。不过反正兔子们都很能生是吧？你又是个女孩，说不定很快就有替代你的人了呢……嘿嘿。”腥风咧嘴笑道。 “可不可以快点动手？我不像看戏的那位善于演讲……”她瞟了一眼寒枭，只见寒枭正在观众席上微笑加油。 “作为兔子你还真是不可爱呢……”腥风隐隐含怒道…… 此时二人剑拔弩张，千钧一发，宛如一个炸药桶，火星一点就燃。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