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毛 番外

番外

 

登基大典后，整个王宫披红挂绿，喜气洋洋。

蓝湛坐在魏婴寝宫的龙床上等，魏婴拎着两杯酒过来：忘机，喝一杯吧。

蓝湛接过酒杯，与魏无羡相碰，彼此眼中都氤氲着拉扯不开的情意。

魏无羡扔开酒杯，将蓝湛抱住亲吻，片刻后，唇分，他有些醉眼朦胧的看着蓝湛。

魏婴：忘机，你当年为什么会选了我？

蓝湛：因为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你心肠软，又初涉风月，大约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死的那么惨。

 

魏婴：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蓝湛微笑：我有一点点喜欢心肠软的。

魏婴笑了：还有呢？

蓝湛：喜欢你怕我。

魏婴惊讶的：怕你？

蓝湛：你身份那么高，人也厉害，却害怕我，就很开心。

魏婴无奈：还真是很特别的理由呢。

 

蓝湛：反正那会儿也没想过以后，有多大本事都抖落出来，就喜欢吓唬你，看你心慌了的样子。

魏婴变了脸色：蓝湛！

时至今日，魏婴想起当年都是心有余悸，于是特别听不得什么没有想过以后的丧气话。

蓝湛：万事皆有缘法，我若不是想开了，你或许也无缘识得真实的我。

魏婴还是不太高兴：老子心灵眼亮，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蓝湛：不是好东西也喜欢吗？

魏婴讪讪的：就喜欢你不是个好东西。

 

蓝湛抱住魏婴：还有呢？公子为什么喜欢我？

魏婴：我喜欢你智计百出，聪慧灵秀。

蓝湛：还有呢？

魏婴：喜欢你……柔情似水，心狠手辣。

蓝湛失笑：还有呢？

魏婴有些扭捏：还有相貌可喜。

蓝湛：还有呢？

魏婴将蓝湛一把抱起：还有……到榻上说。

长夜漫漫，春色满园。

 

夜深，魏婴披衣而起，吩咐底下人备水，又去小厨房里亲自挑了一些糕点宵夜。

回去时，魏婴看到一个小太监往床边凑，赶紧喝住：干什么？

小太监扑通跪地：水已经备好了，奴才想请蓝爵爷起来……

魏婴怒了：他也是你能扰的？

小太监吓坏了，连连磕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魏婴：行了，下去吧。李德叫进来。

不一会儿，老太监小心翼翼的进近：参见陛下。

魏婴：这宫里什么都是新的，偶尔出点纰漏朕也不怪你，但就有一条，不可扰了蓝湛。

老太监：奴才谨记。

魏婴：明日，把这殿里当差的再好好筛一筛，挑机灵的，那些个脑子不够用的，就送去御花园挖莲池吧。

老太监：是是。

 

魏婴亲自把蓝湛抱到浴房，入了水，蓝湛悠然转醒。

魏婴：累了吧，没事，你继续睡，一会儿，我抱你回去。

蓝湛看着魏婴，忽然问道：公子，不娶妻了吗？

魏婴失笑，继续帮蓝湛沐浴：我这人可能就是没有这个命，想当年也定过亲，结果家中轮番出事，守孝守了五年，等我出孝，人家孩子都能打酒了。后来，为了笼络云梦，与江枫眠的女儿订了婚约，偏生他闺女年纪小，等着等着，又等来了你这个冤家。就你这手段，我这心眼又偏，哪家姑娘能在我这院里活下来？

蓝湛：公子，你若能找个我不知道的地方，寻一个我没有见过的女人，生一个孩子，带回来，我可以养。

魏婴扶蓝湛起身，一边为他穿衣，笑道：然后等他长大，找我们报杀母之仇吗？这本子我熟，我亲手给你编的……

 

蓝湛顿时无言，沉默了许久才说道：不死，也是可以的。你如今做了皇帝，有一个妃子也不过分，别人容得，我应该也能容得。

魏婴这下是真的笑了：出息了啊！这么大委屈都受得了了？

蓝湛：人生在世，不过取舍得失。有舍自有得，我信公子是不会让我吃亏的。

魏婴把蓝湛抱起来，送到床上：可我却舍不得呢！我费半条命救你回来，不是为了气得你早死的！”

蓝湛：可是……

魏婴为蓝湛擦着头发：我们夷陵魏氏支脉庞大，府内没有嫡子，刚好让他们图谋着送点过来，人人都觉得有机会，自然人人争先。

蓝湛终于笑了：刚好我给公子物色了几个人选，都是父兄功勋而亡的，母族也不见显赫。

魏婴：妖儿？诈我呢。

蓝湛靠进魏婴怀里，静静望着魏婴，万般柔情，无限眷属：怎么会呢？从开始到现在，我与公子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人生在世，总有得失取舍，有所为，有所不为，而真正可同道之人，终究会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