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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文本对比(85)

2023-10-08 22:44 作者:zy义123  | 我要投稿

武松篇19——鸳鸯楼。第三十一回 张都监血溅鸳鸯楼 武行者夜走蜈蚣岭 词曰:神明照察,难除奸狡之心。国法昭彰,莫绝凶顽之辈。损人益己,终非悠远之图;害众成家,岂是久长之计。福缘善庆,皆因德行而生;祸起伤财,盖为不仁而至。知廉识耻,不遭罗网之灾;举善荐贤,必有荣华之地。行慈行孝,乃后代之昌荣;怀妒怀奸,是终身之祸患。广施恩惠,人生何处不相逢;多结冤仇,路逢狭处难回避。(简本只有“暗室从来不可欺,从今奸恶尽诛夷。金风未动蝉先觉,暗送无常死不知。”另两本无) 话说这篇言语,劝人行善逢善,行恶逢恶。话里所说,(百二十回本金本只有“话说”二字)张都监听信这张团练说诱嘱托,替蒋门神报仇,贪图贿赂,设出这条奇计,陷害武松性命。(百二十回本金本无此三小句,只有“要害武松性命”)临断出来,又使人买嘱两个防送公人,却教蒋门神两个徒弟相帮公人,同去路上结果他性命。(百二十回本金本无此大句)谁想四个人倒都被武松搠死在飞云浦了。当时(简本“当日”)武松立于桥上,寻思了半晌,踌躇起来,怨恨冲天(简本多个“曰”):“不杀得(简本“若不杀”)张都监,如何出得这口恨气!”便去死尸身边解下腰刀,(简本“便去尸上解下一把尖刀”)选好的取把将来跨了,拣条好朴刀提着,再径回孟州城里来。进得城中,早是黄昏时候。只见家家闭户,处处关门。(金本无此大句) 但见:十字街荧煌灯火,九曜寺香霭钟声。一轮明月挂青天,几点疏星明碧汉。六军营内,呜呜画角频吹;五鼓楼头,点点铜壶正滴。四边宿雾,昏昏罩舞榭歌台;三市寒烟,隐隐蔽绿窗朱户。(百二十回本无此大句)两两佳人归绣幕,双双士子掩书帏。(简本金本无) 当下武松入得城来,(金本无此小句,只有“武松”)径踅去(简本“转到”)张都监后花园墙外,却是一个马院。武松就在马院边伏着。听是那后槽却在衙里,未曾出来。正看之间,只见呀地角门开,后槽提着个灯笼出来,里面便关了角门。武松却躲在黑影里,听那更鼓时,早打一更四点。那后槽上了草料,挂起灯笼,铺开被卧,脱了衣裳,上床便睡。武松却来门边挨那门响。后槽喝道:“老爷方才睡,你要偷我衣裳,也早些哩。”武松把朴刀倚在门边,却掣出腰刀在手里,又呀呀地推门。那后槽那里忍得住,便从床上赤条条地跳将起来,拿了搅草棍,拔了拴,却待开门,被武松就势推开去,抢入来把这后槽劈头揪住。却待要叫,灯影下见明晃晃地一把刀在手里,先自惊得八分软了。口里只叫得一声:“饶命!”武松道(简本只有“被武松黑影里揪住后槽,问曰”):“你认得我么?”后槽听得声音,方才知是武松,(简本“后槽听得是武松声音”)便叫道:“哥哥,不干我事。你饶了我罢!”武松道:“你只实说,张都监如今在那里?”后槽道:“今日和张团练、蒋门神(金本“——”)他三个,(金本“——”)吃了一日酒。如今兀自在鸳鸯楼上吃哩。”(简本“如今正与张团练、蒋门神在鸳鸯楼上饮酒未散。”)武松道:“这话是实么?”后槽道:“小人说谎,就害疔疮。”(简本无此两句对话)武松道:“恁地却饶你不得!”手起一刀,把这后槽杀了,砍下头来,(百二十回本金本无此小句)一脚踢过尸首。武松把刀插入鞘里,就灯影下去腰里解下施恩送来的锦衣,将出来,脱了身上旧衣裳,把那两件新衣穿了,拴缚得紧凑。把腰刀和鞘跨在腰里。却把后槽一床絮被包了散碎银两,入在缠袋里,却把来挂在门边。又(金本“却”)将两(金本“一”)扇门立在墙边,先去吹灭了灯火。却闪将出来,拿了朴刀,从门上一步步爬上墙来。 月却明亮,照耀如同白日。(百二十回本金本“此时却有些月光明亮。”)武松从墙头上一跳,却跳在墙里。(简本“此时月正明亮,武松扒墙跳将入来”)便先来开了角门,掇过了门扇,复翻身入来,虚掩上(简本“开了”)角门,拴(金本“闩”)都提过了。武松却望灯明处来看时,正是厨房里。只见(简本多个“那”)两个丫嬛正在那汤罐边埋怨,说道:“伏侍了一日,兀自不肯去睡,只是要茶吃!那两个客人也不识羞耻,噇得这等醉了,也兀自不肯下楼去歇息,只说个不了。”(简本“伏侍一夜,还不去睡。”)那两个女使正口里喃喃讷讷地怨怅。武松却倚了朴刀,掣出腰里那口带血刀来,把门一推,呀地推开门,抢入来。先把一个女使髽角儿揪住,一刀杀了。那一个却待要走,两只脚一似钉住了的,再要叫时,口里又似哑了的,端的是惊得呆了。(金本“——”)休道是两个丫嬛,便是说话的见了,也惊得口里半舌不展。武松手起一刀,也杀了,却把这两个尸首拖放灶前,去了厨下灯火,趁着那窗外月光,一步步挨入堂里来。(简本“先把两个丫环杀了。”) 武松原在衙里出入的人,已自都认得路数(简本“走得惯熟”),径踅到鸳鸯楼胡梯边来。捏脚捏手摸上楼时(百二十回本金本“摸上楼来”),(百二十回本金本还有句“此时亲随的人,都伏事得厌烦,远远地躲去了。”)早听得那张都监、张团练、蒋门神三个说话。武松在胡梯口听,只听得蒋门神口里称赞不了,只说:“亏了相公与小人报了冤仇。再当重重地答报恩相。(简本“再容报答。”)”这张都监道:“不是看我兄弟张团练面上,谁肯干这等的事(简本“亏心事”)!你虽费用了些钱财,却也安排得那厮好。这早晚多是在那里下手,那厮敢是死了。只教在飞云浦结果他。(简本“早晚想在飞云浦结果了他。”)待那四人明早回来,便见分晓。”张团练道:“这一夜(百二十回本金本无“一夜”二字)四个对付他一个,有甚么不了!(金本“——”)再有几个性命也没了。”(简本无此话)蒋门神道:“小人也分付徒弟来,只教就(简本“在”)那里下手,结果了快来回报。” 正是:暗室从来不可欺,古今奸恶尽诛夷。金风未动蝉先觉,暗送无常死不知。(简本金本无) 武松听了,心头那把无明业火高三千丈,冲破了青天。右手持刀,左手叉开五指,抢入楼中(简本“来”)。只见三五枝画烛高明,一两处月光射入,楼上甚是明朗。面前酒器,皆不曾收。蒋门神坐在交椅上,见是(简本“见了”)武松,吃了一惊,把这心肝五脏都提在九霄云外。说时迟,那时快。蒋门神急待挣扎时,(简本多个“被”字)武松早落一刀,劈脸剁着,和那交椅都砍翻了。武松便转身回过刀来。那张都监方才伸得脚动(简本“欲走”),被武松当时一刀,齐耳根连脖子砍着,扑地倒在楼板上(简本“砍死”)。两个都在挣命。这张团练终是个武官出身,虽然酒醉,还有些气力。见剁翻(简本“砍死”)了两个,料道走不迭,便提起一把交椅轮(简本“打”)将来。武松早接个住,就势只一推。休说张团练酒后,便清醒白醒(金本无前两字)时,也近不得武松神力,扑地望后便倒了。武松赶入去,一刀先剁(金本“割”)下头来。(简本“就势只一把砍作两截。”)蒋门神有力,挣得起来。武松左脚早起,翻筋斗踢一脚,按住也割下头。转身来,把张都监也割了头。(简本“武松转身,把张都监、蒋门神的头砍将下来”)见桌子上有酒有肉。武松拿起酒锺子,一饮而尽,连吃了三四锺,(简本“把桌上酒肉吃了一食”)便去(简本“去那”)死尸身上割下一片衣襟来,蘸着血,去(简本“在”)白粉壁上写下八字道:“杀人者,打虎武松也!” 把(简本“将那”)桌子上银酒器皿踏匾了,揣几件在怀里。却待下楼,只听得楼下夫人声音叫道:“楼上官人们都醉了,快着两个上去搀扶。”(简本“听得夫人在楼下呌曰:“官人醉了,去扶下来。””)说犹未了,早有两个人上楼来。(简本“只见两个伴当上楼来”)武松却闪在胡梯边看时,却是两个自家亲随人,(金本“一一”)便是前日拿捉武松的。(简本“却是前日拿捉我的。”)武松在黑处让他过去,却拦住去路。两个入进楼中,见三个尸首横在血泊里,惊得面面厮觑,做声不得。(金本“一一”)正如分开八片顶阳骨,倾下半桶冰雪水。(金本“一一”)急待回身,武松随在背后,手起刀落,早剁翻了一个。(简本“随后把刀剁番一个”)那一个便跪下讨饶。武松道:“却饶你不得。”揪住,也砍了头。(金本“也是一刀”,简本“那一个慌忙跪下叫:“饶命!”武松也一刀砍了头。”)杀得血溅画楼,尸横灯影。武松道:“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一百个,也只是这(金本无“是这”二字)一死。”提了刀下楼来。夫人问道:“楼上怎地大惊小怪?”(简本无此句)武松抢到房前。(简本“便抢入房来。”)夫人见条大汉入来,兀自问道:“是谁?”武松的刀早飞起。劈面门剁着,倒在房前声唤。(简本“武松把夫人一刀杀死”)武松按住,将去割时,刀切头(金本无“头”字)不入。武松心疑,就月光下看那刀(简本“刀口”)时,已自都砍缺了。武松道:“可知割不下头来。”(简本无此句)便抽身去后门外去拿取(简本“拿条”)朴刀,丢了缺刀,复翻身再入楼下来(简本“再入房里”)。只见灯明(金本多个“下”),前番那个唱曲儿的养娘玉兰,引着两个小的,把灯照见夫人被杀死在地下,方才叫得一声:“苦也!”武松握着朴刀,向玉兰心窝里搠着。(简本“只见那个唱曲的玉兰入来,灯照见夫人都杀死了,叫声:“有贼!”武松把朴刀向玉兰心窝里搠死。”)两个小的亦被武松搠死(简本“砍死”),一朴刀一个,结果了。走出中堂,把拴(金本“闩”)拴了前门。又入来寻着两三个妇女,也都搠死了在房里。(简本无此句)武松道:“我(简本多个“如今”)方才心满意足。” 有诗为证:都监贪婪甚(简本“财正”)可羞,谩(简本“却”)施奸计结深仇。岂知天道能昭鉴,渍血横尸满画楼。(百二十回本金本无) 武松道:(百二十回本金本无头三字)“走了罢休。”(简本无此句)撇了刀鞘,提了朴刀,出到角门外来。马院里除下缠袋来,把怀里踏匾的银酒器,都装在里南,拴在腰里,拽开脚步,倒提朴刀便走。到城边,(简本“武松走出角门外马院边,把怀里银器酒皿装在腰间,开门,步走到城边”)寻思道:“若等开门,须吃拿了。不如连夜越城走。”(简本“若等开门,遭他拏了。不如越城出去。”)便从城边踏上城来。这孟州城是个小去处,那土城苦(金本“喜”)不甚高。就女墙边,望下先把朴刀虚按一按,刀尖在上,棒梢向下,托地只一跳,(简本“走上城来。望下一跳”)把棒一拄,立在濠堑边。月明之下看水时,只有一二尺深。此时正是十月半天气,各处水泉(简本“河水”)皆涸。武松就濠堑边脱了鞋袜,解下腿絣护膝,抓扎起衣服,从这城濠里走过对岸。却想起施恩送来的包裹里,有两双八搭麻鞋,取出来穿在脚上。听城里更点时,已打四更三点。(简本“武松便扎起衣服,走过河去。听得城上已打四更。”)武松道:“这口鸟气今日方才出得松槡!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只可撒开。”(简本无此句话)提了朴刀,投东小路便走。 (百二十回本“诗曰:只图路上开刀,还喜楼中饮酒。一人害却多人,杀心惨于杀手。不然冤鬼相缠,安得抽身便走。”其它三版无) 走了一五更。天色朦朦胧胧,尚未明亮。武松一夜辛苦,身体困倦,棒疮发了又疼,那里熬得过。望见一座树林里一个(简本“所”)小小古庙。武松奔入里面,把朴刀倚了,解下包裹来做了枕头,扑翻身便睡。(简本“将包裹做枕头而睡”)却待合眼,只见庙外边探入两把挠钩,把(简本“…来,将…”)武松搭住。两个人便抢入来,将武松按定,一条绳索绑了。(简本“把武松绑了”)那四个男女道:“这鸟汉子却肥(简本“肥壮”)了,好送与大哥去。”武松那里挣扎得脱,被这四个人夺了包裹、朴刀,(简本“朴刀、包裹”)却似牵羊的一般,脚不点地,拖到村里来。 这四个男女于路上自言自说道:“看这汉子一身血迹,却是那里来?莫不做贼着了手来?”(简本无此大句)武松只不做声,由他们自说。行不到三五里路,早到一所草屋内,把武松推将进去。(简本“拖着行了五里,到所草屋。把武松推进里面”)侧首一个小门里面,(百二十回本多个“尚”金本多个“还”)点着碗(简本“一盏”)灯,四个男女将(简本“四个人把”)武松剥了衣裳,绑在亭柱上。武松看时,见灶边梁上(简本“柱上”),挂着两条人腿。武松自肚里寻思道:“却撞在横死人手里,死得没了分晓!早知如此时,(简本“早知死在村夫手里”)不若去孟州府里首告了,便吃一刀一剐,却也留得一个清名于世。(简本“也得明白。”)” (百二十回本独有“正是:杀尽奸邪恨始平,英雄逃难不逃名。千秋意气生无愧,七尺身躯死不轻。”) 那四个男女提着那包裹,口里叫道:“大哥、大嫂快(简本“都”)起来,(简本多个“今夜”)我们张得一个(百二十回本金本“头”)好行货在这里了。”只听得前面应道:“我来也!你们不要动手,我自来开剥。”(简本无此句话)没一盏茶时,只见两个人入屋后来。武松看时,前面一个妇人,背后一个大汉。两个定睛看了武松,那妇人便道:“这个不是叔叔武都头(今本无此三字)?”那大汉道:“快解了我兄弟。”(简本“只见张青夫妇出来看时,见是武松,妇人便曰:“这是叔叔武都头!”张青曰:“快解下来!””)武松看时,那大汉不是别人,却正是菜园子张青,这妇人便是母夜叉孙二娘。这四个男女吃了一惊,便把索子(简本“慌忙”)解了,将衣服与武松穿了。头巾已自扯碎,且拿个毡笠子与他戴上。(百二十回本金本多句“原来这张青十字坡店面作坊,却有几处,所以武松不认得。张青即便…”)便请出前面客席里,(简本“便教安排酒席。”)叙礼罢,张青大惊,连忙问道:“贤弟如如恁地模样?”武松答道:“一言难尽。自从与你相别之后,到得牢城营里,得蒙施管营儿子唤做金眼彪施恩,一见如,每日好酒好肉管顾我。为是他有一座酒肉店,在城东快活林内,甚是趁钱,却被一个张团练带来的蒋门神那厮,倚势豪强,公然白白地夺了。施恩如此告诉,我却路见不平,我(百二十回本金本无“我”字)醉打了蒋门神,复夺了快活林。施恩以此敬重我。后被张团练买嘱张都监,定了计谋,取我做亲随,设智陷害,替蒋门神报仇。八月十五日夜,只推有贼,赚我到里面,却把银酒器皿预先放在我箱笼内,拿我解送孟州府里,强扭做贼,打招了监在牢里。却得施恩上下使钱透了,不曾受苦。又得当案叶孔目仗义疏财,不肯陷害平人。又得当牢一个康节级,与施恩最好。(百二十回本“――”)两个一力维持,待六十日限满,脊杖二十,(百二十回本金本“待限满脊杖”)转配恩州。昨夜出得城来,叵耐张都监设计,教蒋门神使两个徒弟和防送公人相帮,就路上要结果我。到得飞云浦僻静去处,正欲要动手。先被我两脚把两个公人(百二十回本金本“徒弟”)踢下水里去。赶上这两个鸟男女(百二十回本金本“公人”),也是一朴刀一个搠死了,都撇在水里。思量这口鸟气怎地出得。因此再回孟州城里去。一更四点进去,马院里先杀了一个养马的后槽。扒入墙内去,就厨房里杀了两个丫嬛。直上鸳鸯楼上,把张都监、张团练、蒋门神三个都杀了,又砍了两个亲随。下楼来,又把他老婆、儿女、养娘都戳死了。连夜逃走,(金本无此小句只有“四更三点”)跳城出来,走了一五更路。一时困倦,棒疮发了又疼,因行不得,投一小庙里权歇一歇。却被这四个绑缚了来。”(简本“武松把前事说了一遍,“后来越城走了,棒疮又疼,只得入庙里权歇。却被这四人绑来。””) 那四个捣子便拜在地下道:“我们四个都是张大哥的火家,因为连日赌钱输了,去林子里寻些买卖。却见哥哥从小路(金本多个“上”字)来,身上淋淋漓漓都是血迹,却在土地庙里歇,我四个不知是甚人。早是张大哥这几时分付道:‘只要捉活的。’不分付时,也坏了大哥性命。因此我们只拿挠钩、套索出去。(百二十回本金本把前两句位置互换)正是有眼不识泰山,一时误犯着哥哥,恕罪则个!”(简本“我们都是张大哥结义弟兄,因今夜赌钱输了。却见哥哥在庙里睡,不知是哥哥,恰才冒犯了。”)张青夫妻两个笑道:“我们因有挂心,这几时只要他们拿活的行贷。他这四个如何省的,那里知(百二十回本金本无前三字)我心里事。若是我这兄弟不困乏时,不说你这四个男女,更有四十个也近他不得。因此我叫你们等我自来。(百二十回本金本无此大句)”(简本无此大句)(百二十回本金本多句“那四个捣子只顾磕头。”)武松道:“既然如此,他们没钱去赌,我赏你些。”(百二十回本金本“武松唤起他来道:“既然他们没钱去赌,我赏你些。””)便把包裹打开,取十两银子把与四人将去分。那四个捣子拜谢武松。张青看了,也取三二两银子,赏与他们四个自去分了。(简本“武松曰:“你们既没钱去赌,将包裹来,取十两银子赏你们去。”那四个拜谢了。”) 张青道:“贤弟不知我心。从你去后,我只怕你有些失支脱节,或早或晚回来。因此上分付这几个男女,但凡拿得行贷,只要活的。那厮们慢仗些的,趁活捉了;敌他不过的,必致杀害。以此不教他们将刀仗出去,只与他挠钩、套索。方才听得说,我便心疑,连忙分付等我自来看,谁想果是贤弟。我见一向无信,只道在孟州快活了,无事不寄书来,不期如此受苦。(百二十回本金本无此大句)”(简本“贤弟,我见你一向无音,只道你在孟州无事,不想如此受苦。”)孙二娘道:“只听得叔叔打了蒋门神,又是醉了赢他,那一个来往人不吃惊。有在快活林做买卖的客商,只说到这里,却不知向后的事。叔叔困倦,且请去客房里将息,却再理会。”(简本“闻知叔叔醉后打了蒋门神,一向不知信息。既然叔叔困倦,多吃酒肉将息。”)张青引武松去客房里睡了。两口儿自去厨下安排些佳肴美馔酒食,管待武松。不移时,整治齐备,专等武松起来相叙。 有诗为证:逃生潜(简本“私”)越孟州城,虎空狼坡暮夜行。珍重佳人识音语,便开绑缚叙高情。(百二十回本“金宝昏迷刀剑醒,天高帝远总无灵。如何廊庙多凶曜,偏是江湖有救星。”金本无) 却说孟州城里张都监衙内,也有躲得过的(简本多个“家人”),直到五更,才敢出来。众人叫起里面亲随,外面当直的军牢,都来看视,声张起来。街坊邻舍,谁敢出来。捱到天明时分,却来孟州府里告状。(简本“天明迳奔孟州府里首告。”)知府听说罢(简本“听了”)大惊,火速差人下来,检验了(百二十回本“点了”金本“简点了”)杀死人数,行凶人出没去处,填画了图样格目,回府里禀复知府道(简本“随即差人相视,回府报知”):“先从马院里入来,就杀了养马的后槽一人。有脱下旧衣二件。次到厨房里,灶下杀死两个丫嬛。后(金本“厨”)门边遗下行凶缺刀一把。楼上杀死张都监一员,并亲随二人,外有请到客官张团练与蒋门神二人。(简本“上楼杀死张都监、张团练、蒋门神,并亲随二人。”)白粉壁上,衣襟蘸血,(简本“将衣襟蘸血在粉壁上”)大写八字道:‘杀人者,打虎武松也!’楼下搠死夫人一口。在外搠死玉兰并(金本“玉兰一口”)奶娘二口,儿女三口。(金本“一一”)共计杀死男女一十五名,掳掠去金银酒器六件。”知府看罢,便差人把住孟州四门,点起军兵等官并缉捕人员,城中坊厢里正,(简本“便差人於城中”)逐一排门搜捉凶人(简本“凶首”)武松。 次日,飞云浦地里(简本“地方”)保正人等告称:“杀死四人在浦内,见有杀人血痕在飞云浦桥上,尸首俱(金本“皆”)在水中。”知府接了状子,当差本县县尉下来,一面着人打捞起四个尸首,都检验了。两个是本府公人(简本“差人”),两个自有苦主,各备棺木,盛殓(简本“收贮”)了尸首,尽来告状,催促捉拿凶首偿命。城里闭门三日,家至户到(简本“家家户户”),逐一挨查。五家一连,十家一保,那里不去搜寻。眼见得施管营暗地使钱,不出城里,捉获不着。知府押了(简本“下”)文书,委官下该管地面,(百二十回本“――”)各乡各保各都各村,(百二十回本“――”)尽要排家搜捉,缉捕凶首。写了武松乡贯年甲,貌相模样,画影图形,出三千贯信赏钱。如有人知得武松下落,赴州告报,随文给赏;如有人藏匿犯人在家宿食者,事发到官,与犯人同罪。遍行邻近州府,一同缉捕。(简本“令图形画影,出三千贯钱,各乡各保搜捉。如有知得下落告首者,随文给赏。如藏匿者,与犯人同罪。遍行邻近州府,一同缉捕。”) 且说(简本“却说”)武松在张青家里将息了三五日,打听得事务篾刺一般紧急,纷纷攘攘,有做公人出城来各乡村缉捕。张青知得,只得对武松说道:“二哥,不是我怕事不留你安身(百二十回本金本“久住”)。如今官司搜(简本“挨”)捕得紧急,排门挨户,只恐明日有些疏失,(简本“恐有疎失不便”)必须怨恨我夫妻两个。我却寻个好安身去处与你,(百二十回本金本“——”)在先也曾对你说来,(百二十回本金本“——”)只不知你中心肯去也不?”武松道:“我这几日也曾寻思,想这事必然要发,如何在此安得身(金本“身得”)牢?止有一个哥哥,又被嫂嫂不仁害了。甫能来到这里,又被人如此陷害。祖家亲戚都没了。今日若得哥哥有这好去处叫武松去,我如何不肯?(金本“一一”)只不知是那里地面?”(简本“哥哥有甚去处?”)张青道:“是青州管下一座二龙山宝珠寺,(简本多个“却是”)花和尚鲁智深和一个青面兽好汉杨志,(金本“我哥哥鲁智深和甚么青面好汉杨志”)在那里打家劫舍,霸着一方落草。青州官军捕盗,不敢正眼觑他(简本“不敢捉他”)。贤弟只除去那里安身立命,方才免得这罪犯。(百二十回本金本“贤弟只除那里去安身,方才免得。”)若投别处去,终久要吃拿了。他那里常常有书来取我入伙,我只为恋土难移,不曾去的。我(简本多个“今”字)写一封书去(百二十回本金本无“去”字),备细说二哥(简本“贤弟”)的本事。于我面上,如何不着你入伙。那里去做个头领,谁敢来拿你!(百二十回本金本无此大句)(简本“安身避难如何?”)”武松道:“大哥也说的是。我也有心,恨时辰未到,缘法不能凑巧。今日既是杀了人,事发了,没潜身处,此为最妙。大哥,你便写书与我去,只今日便行。”张青随即取幅纸来,备细写了一封书,把(简本“付”)与武松,安排酒食送路(简本“送行”)。只见母夜叉孙二娘指着张青说(金本“面”)道:“你如何便只这等叫叔叔去?前面定吃人捉了!”武松道:“阿嫂,你且说我怎地去不得?如何便吃人捉了?”孙二娘道:“阿叔,如今官司遍处都有了文书,出三千贯信赏钱,画影图形,明写乡贯年甲,到处张挂。阿叔脸上见今明明地两行金印,走到前路,须赖不过。”张青道:“脸上贴了两个膏药便了。”孙二娘笑道:“天下只有你乖,你说这痴话!这个如何瞒得过做公的。我却有个道理,只怕叔叔依不得。”(简本“孙二娘曰:“如何教叔叔这等去?路上倘被人捉住,怎的脱身?我有个道理,只怕叔叔不肯依我。””)武松道:“我既要逃灾避难,如何依不得?”孙二娘大笑道:“我说出来,阿叔却不要嗔怪。”武松道:“阿嫂,但说的便依。”(金本“嫂嫂说的定依。”简本无此两大句)孙二娘道:“二年前,有个头陀打从这里过,吃我放翻了,把来做了几日馒头馅。却留得他一个铁戒箍,一身衣服,一领皂布直裰,一条杂色短繐绦,一本度牒,一串一百单八颗人顶骨数珠,一个沙鱼皮鞘子插着两把雪花镔铁打成的戒刀。这刀如常半夜里鸣啸的响。叔叔既要逃难,(百二十回本金本“叔叔前番也曾看见。今既要逃难”)只除非把头发剪了,做个行者,须遮得额上金印,又且得这本度牒做护身符,年甲貌相又和叔叔相等,却不是前缘前世。阿叔(金本“叔叔”)便应了他的名字,前路去谁敢来盘问。这件事好么?”(简本“两年前,有个头陀来到我店里,吃酒被我汗药麻番,把来做馒头馅。却留下一个铁戒箍,一个皂布直裰,一条襍色短穗绦并度牒,一串一百单八颗人颈骨的素珠,两把鋲铁戒刀,如常半夜啸啸的响。叔叔若要避难,除非把头剪短,做个行者,须遮得脸上金印。又有这本度牒护身。年甲相貌又与叔叔相称。叔叔便顶他的名字,路上便没人敢问你。这计较好麽?”)张青拍手道:“二嫂说得是。我倒忘了这一着。”(简本“张青拍手大笑曰:“大嫂说淂是。我到忘了这件事。””) 正是:缉捕急如星火,颠危好似风波。若要免除灾祸,且须做个头陀。(金本无) 张青道(金本无头三字):“二哥,你心里如何?”(简本无此句)武松道:“这个也使得,(简本“这个极好”)只恐我不象(简本“不似”)出家人模样。”张青道:“我且与你扮一扮看(简本“装扮看一看。”)。”孙二娘去房中取出包袱来打开,将出许多衣裳,教武松里外穿了。武松自看道:“却一似与我身上做的!”着了皂直裰,系了绦,把毡笠儿除下来,解开头发,折叠起来,将戒箍儿箍起,挂着数珠。张青、孙二娘看了,两个喝采道:“却不是前生注定!”武松讨面镜子照了,也自哈哈大笑起来。张青道:“二哥为何大笑?”武松道:“我照了自也好笑,我也做得个行者!大哥便与我剪了头发。”张青拿起剪刀,替武松把前后头发都剪了。(简本“孙二娘房中取出度牒、皂直裰教武松穿了。系了丝绦,分开头发摺叠起来,将界箍箍起。武松讨镜照了,大笑曰:“我似行者。哥哥便与我剪了头发。”张青拿起剪刀,将武松剪了头发”) (只有百二十回本有“诗曰:打虎从来有李忠,武松绰号尚悬空。幸有“夜叉”能说法,顿教行者显神通。”) 武松见事务看看紧急,便收拾包裹要行。张青又道:“二哥,你听我说。不是我要便宜,你把那张都监家里的酒器留下在这里,我换些零碎银两与你去路上做盘缠,万无一失。”武松道:“大哥见的分明。”(简本无此两句对话)尽把出来与了张青,换了一包散碎金银,都拴在缠袋内,系在腰里。(简本“将张都监银酒器留下,换些散碎银了做盘缠。”)武松饱吃了一顿酒饭,拜辞了张青夫妻二人,腰里跨了这两口戒刀,当晚都收拾了。孙二娘取出这本度牒,就与他缝个锦袋盛了,教武松挂在贴肉胸前。(简本无此两句)武松拜谢了他夫妻两个。(金本无此句,只有“武松”)临行,张青又分付道:“二哥于路(简本“路途”)小心在意,凡事不可托大。酒要少吃,休要与人争闹,也做些出家人行径。诸事不可躁性,省得被人看破了。如到了二龙山,便可写封回信寄来。(简本“若到二龙山,便可寄封信来。”)我夫妻两个在这里(简本“在此”)也不是长久之计,敢怕随后收拾家私也来山上入伙。二哥,保重,保重!千万拜上鲁、杨二头领。”武松辞了出门,插起双袖,摇摆着便行。(简本“武松拜辞登程。”)张青夫妻看了,喝采道:“果然好个行者!” 但见:前面发掩映齐眉,后面发参差际颈。皂直裰好似乌云遮体,杂色绦如同花蟒缠身。额上戒箍儿灿烂,依稀火眼金睛;身间布衲袄斑斓,仿佛铜筋铁骨。戒刀两口,擎来杀气横秋;顶骨百颗,念处悲风满路。神通广大,远过回生起死佛图澄;相貌威严,好似伏虎降龙卢六祖。直饶揭帝也归心,便是金刚须拱手。(百二十回本无最后两大句,只有“噉人罗刹须拱手,护法金刚也皱眉。”金本简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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