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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君一肖】【忘羡】【不洁 高虐】梅香如故 二十二

2020-06-20 16:16 作者:我是天蝎座呀  | 我要投稿

第二十二章


    姑苏阁中一片悲切之声,黑白色的灵幔沉重的似乎连风都无法吹动。正堂之上,蓝曦臣与蓝忘机身着素服守在灵位旁边。孟瑶自门外小跑进正堂,已8岁的小小少年,稚气还未全部褪去,眉间的一点朱砂痣,也更添几分俏丽。他直接走到蓝曦臣与蓝忘机的面前,有些着急地说道:“曦臣哥哥,湛哥哥,外面...金府金光善前来祭奠。”


“金光善?他怎么回来?”蓝曦臣疑惑地说道。又看看孟瑶,继续问道:“到哪里了?”


“金府何等势力,师兄们根本不敢阻拦。现下恐怕就快到正堂了。”孟瑶急急地答道。


    蓝湛对这个金光善已是恨之入骨,多少事情因他而起,如今竟还到姑苏阁来。蓝湛握紧手中佩剑,抬腿就要出去。蓝曦臣一把拉住了他,摇了摇头,说道:“忘机,今天前来祭奠的客人很多,我有些顾不上后堂的事物,你去帮我看看吧,别出什么差错。”


    蓝湛转头看看大师兄,知道他是故意支开自己,心中虽然气恼,但是只得退了下去。蓝湛刚刚离开,金光善便在一大群侍从的簇拥下,走进了正堂。蓝曦臣上前行礼,金光善也是以礼相待,对着灵位行了大礼,又点燃几根香插在了香炉中。礼毕后,蓝曦臣上前,语气平淡地说道:“多谢金大人前来祭奠。不过...”蓝曦臣看看金光善身后的那些侍从,说道:“这些侍从不便留在这里。”说完也不管金光善是否答应,就招呼孟瑶,将那些侍从都带了下去,好好款待。


    孟瑶依言而行,将这些人带到院外客室中稍作休息。但是,自这群侍从随金光善走进正堂的那一刻起,孟瑶就感觉到,其中的一位年纪稍长的妇人,一直在偷偷打量自己。孟瑶没有多做理会,将这些人安顿好,便去忙其他事了。可等再回到正堂院中的时候,那位妇人竟躲在院中的一棵古树后,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而那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孟瑶想想,这妇人到底是金府的人,多说话恐怕会生事,于是避开那妇人的目光,向一旁走去。可是刚刚迈出一步,那妇人竟急急地轻声唤了一声:“小少爷...”孟瑶知道,自己不能再装作没听到了,于是回过头,看看她。此时,那妇人已从树后走出来,站在那里。见他回头看自己,又往前走了两步,继续说道:“小少爷,真的是你吗?”


    孟瑶赶忙四下看看,见院中无人注意这里,犹豫一下,便向那妇人走过去,说道:“这位婆婆您是在叫我吗?”


    那妇人点点头,看着孟瑶的眼睛有了一丝惊喜的光亮。孟瑶沉吟一下,搀扶着妇人走到一旁的回廊中,说道:“婆婆怕不是认错人了吧,您可以告诉我,您要找谁,我陪您去找,好不好?”


    那妇人赶忙摇摇头,眼中一下子充满了泪水,她哽咽着说道:“我不会认错人,也绝不会认错人。你这双眼睛像极了小姐,还有你眉间的朱砂痣,我绝不会认错的...”孟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眉心,还没等他说话,那妇人说了一句话,让孟瑶感觉如中春雷“金府外,几里处,枯井旁。”



    魏婴缓缓睁开眼睛,身体还未动,就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无力感。温情坐在一旁,见他醒过来赶忙上前,说道:“你醒啦。身体可又不适?”


    魏婴不知该如何回答,此时的他都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不是不适了。他虚弱地开口问道:“温情,现在几时了?”


    温情看看窗外已经黑透的天空,轻声说道:“刚过一更。”魏婴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我要回姑苏阁。”


“什么?”


“请你再帮我一次,现在,我要回姑苏阁。”


“魏无羡,你疯了吗!”温情猛地站起身,大声斥责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现在什么样子,你知不知道你失了多少血啊,你以后都不会再有...”温情强忍住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即使温情如此斥责,即使魏婴也心知肚明自己现在的状况,即使他知道擅自离开会付出惨痛的代价。但是,他顾不了那么多,依旧坚持地说道:“我现在必须要回去,我要去送师父最后一程。温情,如果不肯帮我,那我自己想办法。”说完,掀开被子咬牙起了身。


    温情看着他这个样子,咬了咬嘴唇,无奈地说道:“我去拿些药,然后我和王嬷嬷,陪你一起去。”说完,没等魏婴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一路上,温情尽量将马车行得平稳一些,又将提神补血的药物交给王嬷嬷,叮嘱她只要看魏婴状况不对,立刻将药服下。马车中,魏婴身着素服,盖着王嬷嬷特意带上的厚厚的披风,还在一旁燃了一个这个季节根本不需要的火盆。可即便是如此,魏婴还是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适,一开始还可以勉强支撑一下,可是时间一久,竟连坐都坐不住了。于是王嬷嬷将药喂他服下,又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稍作休息。


    明月高悬,可山路却难行。等到马车停在姑苏阁的山门前时,已是将近五更了。魏婴下了车,看着这山门前的灵幔,心如刀绞。他转身对温情和王嬷嬷说道:“你们在车上等我吧,我一个人进去。”说完,便将身上厚厚的披风脱下,径直走进了姑苏阁。


    正堂上,姑苏阁所有的弟子都守在灵前,魏婴一步步走进去,在师兄弟诧异的目光下,跪在了师父的灵位前。晶莹的泪水落下来,魏婴一语不发的跪了许久,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此时的无声胜过了千言万语。


    直到第一缕阳光照亮东方的地平线,蓝曦臣才上前,将魏婴扶了起来。这时,思追景怡等一些小弟子纷纷上前,问候着这位就不见面的师兄。魏婴看着他们,麻木已久的心中,有了一丝欣慰。


    可这难得的相聚,终究短暂,魏婴不能在这里就留,于是一众人将魏婴送到了山门口。蓝曦臣让其他的弟子都回去忙自己的事,山门前就只留下了,自己和蓝湛。蓝曦臣又叮嘱了魏婴几句,便退到了一旁。蓝湛自魏婴回来,就一直一言不发,但是目光却并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而此时,二人终于这样安静的四目相对,纵然心中千言万语,也只得化作含情的目光,默默相望。


    晨间的山风有着特有的清新与微凉,忽然,一朵残花随着山风飘摇而来,落在了蓝湛紧握的剑柄上。那是一朵残败不堪的落花,和那柄雪白剔透的剑很是格格不入。魏婴看到这一幕,心中有些酸涩,眼中也有些湿润。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上前一步,捻起那朵落花握在了自己掌心,抬头看着蓝湛的眼睛说道:“此花如此残败,不该与这把剑混杂在一起...”说完,魏婴“唰”的一声,将剑拔出剑鞘。一瞬间,剑意寒芒。“蓝湛,这把剑你可有为它取名字?”


“没有。”


    魏婴看看那冰冷的剑身,手腕一抖,将剑重新插回了剑鞘。他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释然地说道:“避尘。就叫它避尘吧。”说完,轻轻一笑,没有多留一刻,转身上了马车。


    山门前,晨风阵阵,车轮的碾压声渐行渐远。而这一刻,蓝湛的心也坠向了无限的深渊。


岐山 别苑


    经过这一夜的颠簸,魏婴的身体似乎更加虚弱,而且师父的骤然离世更是让他雪上加霜。下了车,魏婴连站都很难站稳,他抬眼看看院中,似乎并无异常,心中稍稍安心一些。温情见他这个样子,只得让王嬷嬷先将他扶进房间,自己去煎药。可是魏婴心中很是烦乱,就让王嬷嬷也退了下去,自己一个人打开了正厅的房门。


    可是,让魏婴没有想到的是,厅堂上竟站着一个人,那人听到声响回过身,一双狂野的眼睛,满含着怒火死死地盯着魏婴。——是温晁。


    温晁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压抑自己的怒火,说道:“过来。”


    魏婴关上房门,向前走了两步。温晁强压的怒意似乎快要爆炸了,但他依旧强行压制着,继续说道:“你去哪儿了?”


“出去走走...”魏婴轻声回答。


“我再问你一次,你去哪儿了?”


    魏婴低低头,没有再说话。温晁见他又开始沉默不语,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他向魏婴走过来,站在魏婴面前,说道:“我找了你一夜。宫中所有的地方我都找过。你都不在。你出去走走?是去哪里走走啊?”


“我...”魏婴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脸颊上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而这一下,让魏婴一阵眩晕,本就有些站不稳的他,脚下一晃,磕到了旁边的凳子上,整个人也向一旁的桌子上摔去,而无巧不巧的那坚硬的桌角,狠狠地撞在了魏婴的小腹上。


    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脸颊上也是火辣辣的疼痛,而小腹上这一撞,让刚刚落胎的他又重新留下血来。而这一切,温晁根本没有看在眼里,他抬起魏婴的下巴,强行让他看着自己,一字一字恶狠狠地说道:“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我对你的容忍,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让你死,但是小心你的姑苏阁沦为一片废墟。”说完,头也不会地走出了别苑。


    温情端着药碗走进正厅,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她赶忙上前,想要将魏婴扶起来,但是却被魏婴大力地推开了。他笑起来,从轻声的笑意到近乎疯狂的大笑。他抬起手,用手背抹去了嘴角的血渍,他低头看看握在掌心的那一朵残花,满含着热泪的眼睛,在这一刻变为了冷漠。


    蓝曦臣将阁中事务处理完后,回到蘭室已是月上中天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却看到院中蓝湛正站在院中,似乎是在等着自己。于是轻声唤了一声,“忘机。”


    听到声音,蓝湛转过身,微微颔首行礼,“大师兄。”


    蓝曦臣走过去,问道:“忘机,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


“......”蓝湛微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师父离去,大师兄继承姑苏阁,有件事想请师兄帮忙。”


“何事。”


“看住江厌离。”


    闻言,蓝曦臣的心中一颤。他看看蓝湛,见他眼中那坚定目光,不由得将积压心中多年的疑问,说了出来。“忘机,这么多年了,你独自一人待在禁室。还不准其他弟子接近,你究竟在做什么?”


    蓝湛听到师兄的问话,没有回答,只是垂了垂眼睑。蓝曦臣见他不说话,继续说道:“那日,我刚好路过,听到了你的琴音。似乎那曲子很是古怪,忘机,你...”


“师兄。”蓝湛打断蓝曦臣的话,沉吟了一下,说道:“今日...我感觉到了。”


“什么?”


“魏婴。”


    蓝曦臣更加疑惑。


“我感觉到了,他心中的想法。他拔出了我的剑,并为它取名避尘。我知道他是希望我可以避开这些尘埃,但是我怎么可能让他独自一人冒险。”


“所以这么多年,你......”


    蓝湛握紧手中的避尘剑,冰凌般的眸子现出一丝肃杀之意。而在二人的交谈中,一个身影躲在树后,探出一个小脑袋看着他们。见他们一脸凝重,正在认真谈论着什么,于是蹑手蹑脚地一路跑出院门,跑下了山。


    苍白的月光将大地照得一片银光,孟瑶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时不时地四下看看,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终于,他来到了金府后门处的一条暗巷中,那位年长的妇人果然等在那里。她见孟瑶真的如约赶来,心中很是高兴,但是也知道此处非讲话之所,于是,拉起孟瑶一个闪身,进了暗巷中的一个小屋。


    屋中有些杂乱,妇人赶忙用衣袖擦干净凳子上的灰尘,有些激动地说道:“小少爷。快!快坐下。我擦干净了...”孟瑶见妇人这样,有些不好意思,又找来一个凳子,让妇人坐下,自己才坐了下来。那妇人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说道:“小少爷,我就知道,天无绝人之路。你真的还活着。”


“婆婆,那日...”孟瑶想了想,继续说道:“究竟是什么事情?”


“小少爷,是那个金大人,就是那个金光善啊!他...”老妇人越说越激动,刚刚擦干的眼睛,又留下泪来。“他逼死了小姐。他还让我将你投入井中,简直丧尽天良啊...”


    孟瑶听着老妇人的话,心中不免有一丝不安与恐惧。他没有催促老妇人,而是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她,还安慰着她不要太激动。老妇人抽泣了许久,才重新安定下来。那布满皱纹了眼睛,恍惚间又回到了很多年前。



多年前


    茶楼中,喝茶歇脚的人们正在谈论着,近日来城中有名的青楼——栎阳楼。“哎,你听说了吗,那栎阳楼今日又打起来了。”


“难不成又是因为那位常萍姑娘?”


“可不,要不还能为谁啊。哎呀,要说这常萍姑娘啊,也是不幸。本来出身名门,却奈何家道中落,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嗨,青楼这地方,苦命的多啊...”几个人喝了一口手中的香茶,其中一人又问道:“那今天又是什么事打起来了?”


“今天啊,因为薛洋。”


“薛洋?”


“可不,那薛洋与常萍早就两心相悦。可奈何那薛洋是个穷光蛋,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与他人欢爱。”


“哎呦...这可真是...”


“听说啊,那人还是朝中的大官呢...”



栎阳楼


    姨娘将饭菜放在桌子上,看着小姐正在窗边发呆,于是走过去,说道:“小姐,你都一天没吃饭了,这么熬着不行啊,还是吃点吧。”


    常萍轻轻摇摇头,问道:“他呢?”


“管事的妈妈说,已经带他去医馆了。说是只是皮肉伤,不打紧。”说着,姨娘将常萍搀扶到椅子上坐下。又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她手上。“小姐,如今,你不能不打算了呀。”


    常萍长叹了一声,拉住了姨娘的手,无奈地说道:“打算?有什么好打算的,如今,命都不由自己了。若我不答应,薛洋迟早会被金光善折磨死的。”


“可是,你真要和那姓金的走吗?难道你看不出来,他就是...”


“姨娘。看得出又怎样,看不出又怎样,我们没有选择。若我跟他走,可以换薛洋平安,我什么都不在乎。”说完,握紧了姨娘的手,说道:“我们出去后,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以后你就好好生活...”


“小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离开你呢。我不会走的。”


“可是以我们的身份,金府的日子不会好过的,你又何必...”


“小姐,正因为我知道金府日子不好过,所以我才不会走的。我护着你,金光善那个大色鬼,我帮小姐打他。”听着姨娘的话,常萍那布满愁容的脸,有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几日后


    栎阳楼头牌常萍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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