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带锻造系统 第2章
白元兰眉目低垂:“师父……我们没有门派服装吗?” 这几天她在小溪边洗衣服,不小心把衣服洗破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这套衣服,她已经穿了好多年了。 虽然,她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但是,穿破衣服,就有伤风化了。 “徒儿啊……” 老仙师抚着胸前苒苒的长须,缓缓地发问道:“妳没有钱嘛?” 白元兰摇摇头,纤细的小手扯着衣角,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虽然说这些年天仙派的饮食还不错,但是,并没有发钱给她。 然而,一个娇小的女孩子家,又能吃多少。 再说,吃的东西也带不走啊。 “唉……” 老仙师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拿了一个粗布包,递了过去。 而手,还在微微地颤抖。 白元兰打开了布包,发现里面装着一件农夫的衣服,洗得异常干净,都已经发白了。 “师父……这件衣服……” 白元兰抿着嘴唇,感觉快要哭出来了。这不是男人穿的吗? “这可是师门的重要财产,要懂得珍惜啊。” 老仙师说完顿了顿,咳了两声,背过手去,看着远处的山峰。 “妳现在性命攸关,为师交给妳一项重要任务,去找妳的大师兄,要一枚筑基丹。” 几天后,白元兰来到了一处高大的宅院前,青砖金瓦,雕梁画栋。 门口的两个石狮子,正瞪着她。 她战战兢兢地迈过了宅院的大门,却被一个红衣女子迎面顶了出来。 女子回过头去,恨恨地说道:“切,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嘛。” 这时,她发现了白元兰,于是仰起头,眼睛向下看着她:“妳找谁,来我家干什么?” 此时的白元兰,身穿一身农夫的衣服,手里还拎着师父亲手种的一捆白萝卜。 她仰头看向这位高她一头的女子。“我是她的师妹,来……” 未待她说完,女子就蹙起了眉头,旋即扑哧一声笑了。 她上下打量着白元兰,接着,递上了一张请柬。 “我是这的女主人,明天完婚,记得要来。 “就说你是他的……” 接着,用玉手摸了摸白元兰娇小又美丽的脸蛋。 好像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嘿嘿地笑着,开开心心地走了。 紧接着,一名男子走了出来,看了看远处女子离去的背影。又冷冷地看了看白元兰。 “…………师妹??” 他招招手,吩咐着身边的总管。 “带她去买套合身的衣服。” 总管满脸堆笑,点头哈腰,连连称是。接着男子转身走了进去。 总管收敛起了笑容,也是一脸严肃,招呼来了一名杂役。 “少爷有令,去带这名女子买衣服!”接着总管也走了。 杂役看着总管远去,转头看向白元兰,一脸的贼笑。接着,恭恭敬敬地伸出手来:“小姑娘,这边请!” 还未待白元兰说些什么,就被直接推上了马车。 马车带着烟尘一路狂奔而去,白元兰觉得自己,快被颠散架了。 吱嘎一声,急刹车。 白元兰的头撞在了马车的车框上。 白元兰抚着额头,红着眼眶,向外望去。 眼前是一座豪华的店铺,杂役领着她走了进去。 “把好看的衣服拿出来,请妆师为她化妆。”杂役对着掌柜宣布道。 …… 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所谓,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言语上看似夸张,在事实上却并非虚假。 白元兰一直很孤单,她从小就没了双亲,而在这芸芸众生之中,她也是如此孤独。 很多女孩见到她就怒目而视。虽然,她也有过很多同性的朋友,但是不知怎的,渐渐的就没了来往。 而悄悄欺负她的人却很多,或明里,或暗里。 而在那些男生之中,有的见到他就红着脸跑开,有的则在她面前故作清高,却不时地用眼睛偷瞄着自己。 还有一些痞痞的坏男孩缠着她,她却远远地躲开了,她害怕。 …… 府门外,迎亲的马队回来了,仆人们都在挥洒着金纸。 此时的贾府碎红遍地,鎏光漫天。 锣鼓喧嚷着,众人欢呼着、簇拥着,新娘披着红盖头迈进了贾府。 青年红光满面,情绪高涨,他挽过新娘的手,走进了大厅。 揭下红盖头,新娘的脸上娇艳欲滴,众人都看呆了。 宾客接连落座,从密集,到三三两两,主持人喊道:“还有谁没有进来?” 此时门槛外摔进来一个人,她想爬起来,低着头…… 白元兰被领去换了衣裳,化了妆之后,就被仆人带去了贾府厢房。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怕得要死。 又怕弄脏了衣服,弄花了妆,于是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只是在早上,浅浅的睡了一点。 早上,她被管事的叫醒,排在了宾客的末尾,一等就是好久。 疲乏至极,本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可是她的筑基丹怎么办呢…… 众人礼貌地笑着,看着白元兰,眼前的少女手如柔荑,脖颈处的肌肤仿若凝脂,穿着红色衣裙,外罩白色纱衣,梳着娇俏的发辫。 抬起脸,眼角处有着一点点浅红,不好意思的一笑,露出了两颗小巧的虎牙。 一瞬间,空气凝结了……人们好像忘记了要怎样呼吸。 所有人都肃然起敬。大厅里掉下一根针都会被听见,众人只是安静地,呆呆地看着…… 良久,宾客就这么沉默着…… 忽然啪的一声,不知是谁挨了一巴掌,才把众人惊醒。 他们回过神来,有人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有人假意地整理了一下衣冠,有更多的人,根本不愿意挪开眼睛;女人们的眼神渐渐的由惊讶,转为了敌意。 主持人轻咳了两声,故作轻松地说:“请,请这位姑娘落座!” 大厅里的一对新人,此时正尴尬地站着。 “你是谁,我请你了吗?”新娘首先发话了,此时的她内心憋着一股子无名火无处发泄。 今天本应是她大出风头的好日子,可是,却弄得如此尴尬。她也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索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让我来的!我是他的师妹。”白元兰看向新娘。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彼此交头接耳,现场响起了细细簌簌的交谈声。人们不时地看向白元兰,又看着这边的新人。 “哦?反倒是我的不是了!这里是我家,妳滚出去!” “把筑基丹给我!师父让我来拿的。” “你倒是说话呀!”新娘看向新郎。 新郎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正色道:“什么师父……我认识吗?师妹你……认错人了!” “你不认师父了!?”白元兰只觉得自己有点颤抖,心口不知是怕还是痛,张大了眼睛。 “什么垃圾一样的师门,垃圾一样的师父……和师妹!”男子恨恨地说,还自嘲一样地呵呵笑了一声。 “不是这句!”新娘气得直跺脚。跑了过去,冲着白元兰挥手就是一巴掌。 白元兰一晚上没睡,本来就头晕,眼看着新娘走了过来,伸手要打她,吓得慌忙一闪,不想脚下一滑,没站稳,跌倒在了地上。 这一巴掌扑了个空,正打在一位老太太的脸上。白元兰也压倒了另一位老婆婆,哐当一声,拐杖也落到了地上。 “母亲大人!”这对新人同时喊道。 仓啷一声!新郎拔出了宝剑,没有犹豫,一剑挥下,剑气纵横,斩向了白元兰。 白元兰随手拾起了一根拐杖格挡。拐杖上面光芒闪烁,只听得哄!的一声巨响,整片建筑坍塌了一半。 烟尘散去,新郎还在呆呆地站在原地,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惊的。 他手上的宝剑滑落到了地上,转身看着身后的废墟,呆呆地。 接着冲向了后院,只见池塘上面漂浮着一条条的死鱼,肚皮朝上。 “小彤!小丹!小红!”青年捧着死鱼大哭,接着又跑向了后面的一片废墟。 “我的房子,我的院墙,我的花园!!” “你,你……我跟你没完!”新娘红着脸,指着白元兰道,接着揪起了新郎的耳朵。 “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新郎推开了新娘,看着白元兰,语带哭腔:“你要筑基丹是吧?我给你!” 挥挥手,招呼来了管家。 “主人,拿多少……?”管家低着头,怯怯地问。 “拿去!都给她拿去。”新郎大叫道。 白元兰低着头,本想就这么走了,想了想,拎出了一捆白萝卜,在这场风波里,皮都被擦破了。 她走了过去,递到了新郎手上。“师父让我给你的!” 捡起了地上的拐杖,递给了老婆婆。“对不起,夫人!” 接着鞠了一躬,红着脸,转身离去。她不断地加快着脚步,不敢看向身后。 老夫人拿起了拐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接着用力一敲地面,拐杖上面光芒闪烁。 哄!的一声,地面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坍塌了。建筑物又倒塌了一片。 “啊啊啊啊……!”远处传来男子的咆哮声。 …… 忘忧谷内,师父拿着一盒崭新的筑基丹,满脸的惊讶。 接着他把这些筑基丹,悉数递给了白元兰,没有留下一颗。 “唉……”师父叹息道。“晋国皇太子要找妳。”师父顿了顿,看着白元兰。 “找我?”白元兰张大了眼睛,他找她这个平民女子做什么? “听说是要跟妳学仙术。” 白元兰突然注意到了师父换了一身新衣服。惊喜道:“师父,你换新衣服啦?!” 老仙师没有理会白元兰,抚着长须,自顾自地说道:“为师很为你担心呐。” 试用期结束。脑海中,叮的一声传来:检测到宿主,遇到了天大的麻烦,现在正式绑定中。 赐予宿主一枚开天之斧和一枚腐朽之斧。白元兰呆呆地站着,看着眼前的白色光点。 机械又娇巧的声音传来:宿主,你有何疑问? 出乎意料地,白元兰摇了摇头。系统自顾自地讲解着,语言无比的流畅、情绪无比的饱满。 开天辟地斧可以劈开地球。系统介绍道。 白元兰担心地问道:那,那腐朽之斧呢? 他劈不开地球。系统的回答很有创意,但确实是在浪费这个宇宙的熵增。 白元兰呆住了:“那他可以劈开什么?”面对如此系统,她明显也是多此一问。 什么也劈不开。系统答道,果然不出所料。 “哦。”白元兰呆呆地站着,一时间没了话,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忽然传来了一阵声音:“白元兰,白姑娘。” 睁开眼,白元兰发现自己睡着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眼前站着一位男子,俊秀的外表,剑眉星目,一身华贵的衣裳看着自己。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眼睛向上看着他,身子向后退了退。 男子依依不舍地别开了眼睛,姑娘,我失礼了,脸上红红的。 “我师父呢?”白元兰问道,此时四周除了那名男子,空无一人。 “他去搬箱子了。”男子礼貌地答道,脸带温和的笑。 “白元兰。”男子轻声说:“我是晋国的皇子,想请你,为我磨砺宝剑。” 白元兰摇摇头,疑惑地说:“磨砺宝剑,公子,我不知道怎么磨砺宝剑,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晋国皇子拿出了一把流光闪闪的灵剑,一看就是天材地宝所作,厉害非常。 他拿在手上,对白元兰轻声地说:“摸一下它就好。” 白元兰洁白的指尖碰触到了灵剑身上,叮的一声传来:已为宿主摇出了腐朽之斧,现在为宿主加持到灵剑身上。 接着,灵剑的光芒就暗淡了,灵剑的剑身就生锈了,灵界的剑身就断裂了。 晋国皇子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身上冒出了阵阵的冷汗,不住地发抖。 他磕磕巴巴地说道:“这,这,这柄剑可是我们的镇国之宝啊。” 皇子身后,忽然虚影一闪,现出了一个人,一身盔甲,毛发浓密,他大叫一声:“这,这可是天大的事啊。” 于是跑向白元兰的身后,抓住了白元兰的师父喝道:“别搬了,这事儿你要怎么负责?” 老仙师双手一松,箱子落到了地上,正砸在武者的脚面上,把脚砸进了地面寸许。 老仙师抚着胡须说道:“这,所谓万事有因必有果。这段因缘,既然因为我的徒儿而起,就由我的徒儿结束吧。” 谷内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正如幸福的光阴也是短暂的,光与暗总是交相辉映。 “师父,救救徒儿。”白元兰向着老仙师伸出手去,眼角红红的,挂着泪水。 可是她的手却被毛发浓密的武士硬生生地拽回,几下就被塞上了车。 晋国皇子也上了车,车后一阵烟尘,向着晋国皇城驶去。 晋国的皇太后,那可是太出名了:出名的骄横跋扈,出名的美貌无双。 出名的眼高于顶。自视自己是天下第一美人。 手下的禀礼太监,告诉她,皇子一早早就出城了,去见什么落魄门派的一名女弟子。 她十分的不屑,我这大晋国名门望族的女子不见,去见什么野鸡门派的女弟子。 走的时候还把镇国之宝给拿走了。 堂堂一国皇子,成何体统?皇太后此时蹙着眉头,怒不可遏。 不一会儿,马车冒着烟尘跑回来了。 我这儿子还真是猴急呀,发生什么事了?什么,听说镇国之宝毁坏了!? 而毁坏了国宝的,正是这名门派弟子。好一个无耻妖女,今天我就来教训教训你。 告诉你什么是天高地厚,什么是礼义廉耻。 无数的宫女太监侍立两旁,排成长长的队伍。 两侧的楼廊隔出,斑斓交错的光影。洁白的帐幕飘飞着,如坠云山幻海。 金玉珠钗下一张如玉般的脸。黑黑的杏眼儿圆睁着,太后望向眼前跪着的少女。 眼前的少女抬起了脸,太后身旁的禀礼太监只觉得自己心头一紧。 他想起那年他还青春年少,那年,他还是一个完整的男人,那年,也许他不该拒绝村口的小芳。 为太后诵经的胖和尚看向这边,忽然他眼睛红了,一滴泪水落在他身侧的牡丹花上。他用手指捏起了那朵花瓣儿,一阵风吹过,身边刮起了漫天的红尘雨。 一同在旁侍立的小童子脸红了,不自觉的低下了头,眼睛看向地面。 一名书生说道: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一位宫女照皱着眉头说道,哼,不如皇后娘娘漂亮。皇后不自觉地说道;“真,真的吗?” 随后咳了两声,旋即说道:“下方女子何人?” “小女子是天道会门派的女弟子。”白元兰跪在下面如实答道。 “天道会?”众太监面面相觑。难道是那个门派,那个门派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女弟子? “不是听说那个门派已经灭门了吗,这女子是不是在撒谎啊?” 皇后身边的宫女大喝道:“你是哪来的妖女?天道会不是已经灭门了吗?!” 众人又在窃窃私语,真的有可能是妖精,否则这相貌怎么如此美丽,根本不是这凡间人的长相。 白元兰害怕极了,切切说道:“我真的是天道会的女弟子,并不是什么妖女。” 众人又在彼此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对呀,如果不是妖女,这宝剑怎么毁坏呢?这件灵宝乃天材地宝所造,即使是元婴期的修士来了也难以毁坏。看这女子的修为,恐怕连练气也没有。” 皇太后冷笑一声:“你毁坏国宝,迷惑太子,罪不可恕。” “即刻把你投入锁妖塔,与那千年狐狸捆在一处。” 这时,晋国太子冲过人群跑了出来,母后不可呀,这件宝剑毁坏与他并无关系,主要是儿臣的过错。 众人又在窃窃私语:“看皇太子都被迷惑了,果然是妖物啊。” 皇太后已然怒不可遏,喝道:“休要多言,架走。” 白元兰被一群壮汉抬起,扛在肩上,在宫墙之中转来转去。 这群人一阵惊奇,这小姑娘身子骨可真轻,这么可爱,是犯了什么可怕的罪,要被投入这锁妖塔呀。 一个人小声说道:“塔里都是吃人的妖怪,进去就出不来了。” 另一个人小声的嘀咕着:“听说了吗?这是一位妖女。”众人面面相觑。 “看着不像。”其中一个人说道。 另一个人说:“妖精嘛,妖不可貌相。” 走过一座铁索连接的石桥,前面有一座黑黑的高塔。 塔非常的高,深入云层,看不到塔顶。 塔门打开,跑出来一个小女孩,一溜烟的没影了,身后掉下了一堆的木棒。 壮汉拾起,发现是逗猫棒,皆是一脸茫然。刚刚跑过去的那个,看模样,应该是小公主。 扑通一声,白元兰被从门口丢了进去。 塔内潮湿阴暗,水滴声滴答作响,不时地传来铁链磨擦地面的声音以及渗人的阵阵嚎叫。 来了几个黑衣人继续背着她,她就这样被一路送到了塔顶。 塔顶的窗户也被砖石封死,没有一点阳光照射进来,阴暗深沉。几盏火把在黑暗里闪着光。 一个银狐少年看了过来,眼神冰冷,一脸的严肃。 身上捆锁着金色的锁链,白元兰也被捆锁上去,捆在了他的旁边,接着几个黑衣人离开了。 “你们人类真臭啊。”白狐少年掐着鼻子说。脸上一脸的嫌弃。 王元兰一脸惊讶地看着他,这个狐狸真没礼貌。她明明每天洗澡,身上很干净。 “你长得也很丑。”白狐少年露出了轻蔑的表情。 “因为什么被绑在这里?我看你不过是普通人类,也配站在本大爷身边。” “正巧本大爷饿了,一会儿就把你吃了。”白狐少年露出虎牙,哈哈哈地笑个不停。 白元兰把手抚在铁链上,只听得叮的一声,脑海中声音响起:恭喜宿主,已为宿主摇出了腐朽之斧,接着锁链崩解、碎裂,化为了渣土。 白狐少年看向白元兰,脸上一脸的惊愕:“姑娘,你这!”他彻底的震惊了。 地上的锁链流光闪烁,即使破碎,依然散发着光辉。 这种锁链即使是用上等灵器也难以劈开,即使是有元婴期的修士也难以破坏,可是却被白元兰轻轻地一抚,就化为了渣土。 白狐少年瞪着好看的眼睛,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 他的灵识一闪,对小姑娘发起了鉴定,可是却茫然了:什么,只有练气初期的灵力,那这锁链它是怎么破开的? 他神色一凛,面色凝重了起来。这小姑娘体内隐隐的有着一股黑气,似乎会伤及她的性命。 怪可怜的,白狐少年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旋即,他甩甩脑袋,让这个想法消失了。 想着不过是一个人类的小姑娘,又脏又臭,长得还这么丑,她的死活关我什么事儿。 “小姑娘,你过来一下。”少年微笑着招呼白元兰,白元兰向着白狐少年走去。“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有话要告诉你。”白狐少年说道。白元兰靠了过去。 忽然,一只凶恶的爪子猛地伸了出来,抓向了白元兰,当的一声磕在了一面虚幻的墙壁之上。 从白元兰的身上掉下了一个什么东西,长长的。 似已断裂,周围还散落着一地的碎渣,闪着金属的光。 白狐少年恼羞成怒,发出阵阵低吼,蹙着眉头说道。 “小姑娘,你……”白狐少年欲言又止。这小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历,他实在捉摸不透。 想他在修仙界闯荡这么些年,身为妖狐,又活了上千岁,什么没见过。 可是这个小姑娘,却非同寻常。白狐少年从始至终都没有正视过她,不知为什么,小姑娘的长相让他一直心神不宁。 这感觉让他十分烦躁,他不由得暴怒起来。大喝道:“既然已经解开封印,为什么还不快走?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我也想帮助公子。”白元兰黑黑的眸子看着他,纤长的睫毛低垂着。 白狐少年厌恶的看着她,一个丑八怪却在我面前卖弄风情。 白狐少年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笑了,哈哈地笑个不停,看起来十分的释然。 “你难道是我的师妹?”白狐少年说道:“快变回来吧,别逗师兄了。” 白元兰挥挥衣袖,盘旋着转过身躯,发丝飘飞着。 白狐少年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声音颤抖着说:“你的尾巴哪去了?” 白元兰觉得很好笑:“我并不是你的师妹呀,我只是大道会的一名女弟子。” ”这个长相是你天生的?”少年惊道,大道会?这个名字好熟悉呀,好像在哪听过。 这个门派不是灭门了吗?而且有一些很不堪的传说,在修仙界流传着。 “小姑娘干嘛要加入大道会?”白狐少年好奇地问。 “我,我没有地方可去。”白元兰的声音颤抖着,她又想起了那些痛苦的往事。 不过,她旋即笑了。这里其实也不错,师父待我还挺好的。 “吃了筑基丹,我就可以筑基啦。”她欢叫着,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少年又惊呆了。我想的果然没错,她根本就是练气初期,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有什么法器?白狐少年忽然间想到了,也许她身上带着什么灵器。哼,说到底不过是一个蝼蚁。 白元兰徐徐地走了过来,好看的脸在渐渐靠近。 明明是那么丑陋,让他看一眼就厌恶,却不停地在他面前晃,他不想再看见这张脸。 “快点滚开。”白狐少年吼道,想他作为高傲的狐族,千年的狐妖,一个人类居然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你想干嘛?”少年没好气地说。难道他还能救自己?对了,她有灵器。想到这,少年不由得一阵期待。 少年只觉得心在砰砰地乱跳,气息也不由得紊乱了起来。 白元兰把手抚在那少年的铁链上。只听得叮!的一声响:宿主你好,已为宿主摇出了开天辟地斧。 紧接着光芒一闪。锁链金光大盛,变得更加坚固无比了。 白元兰只觉得手脚冰凉。这,这不是害了白狐少年吗? 白元兰拿起一根逗猫棒走向了白狐美少年,少年满脸的惊恐,一张冷肃的脸沁出了点点汗珠。 眼神不住地飘忽,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不好的往事。 白元兰此时一脸的冷漠,就像月光洒在寒霜之上,美丽又清冷,为了少年,她必须下定决心。 白狐少年身上的锁链正闪着金光,放出阵阵电流打在少年的身上,折磨得他痛苦不堪,这让白元兰非常的自责,已经不忍再看下去了。 不能再等下去了,白元兰想着。眼前的白狐少年受此折磨,全是自己的过错,不成功,便成仁,帮少年摆脱痛苦。 叮的一声,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之中响起:已为宿主摇出了开天之斧。来得正好! 手拿逗猫棒,一棒挥下,塔内狂风骤起,疾风击在金锁之上,火星飞溅,光芒四射。 风刃如湍流一般不断激荡,绵延不绝。火花如瀑布一样,四处飞溅。 少年吓得哇哇大叫,等到疾风散尽之时,已经没了声息,昏死了过去。 而他身上的金锁毫发无损。不多时,白狐少年转醒过来,看向白元兰,眼神冰冷,皱起眉头,怒目而视,仿佛在看着一位大仇人。 “你这个妖女。”他骂道:“何必费尽心机折磨我,要杀便杀,来个痛快。” “我想帮公子斩断这金锁。”白元兰说道。塔内刮起了一阵秋风,只是这四周,围墙紧闭,哪有什么风。 这阵风,也许只是在白狐少年的脑海里刮的。 少年看着眼前的少女,身材娇小玲珑,精巧的脸,编起的头发,内心一阵悸动。迟疑了好一阵子,幽幽地说:“真的吗?” 白元兰点点头,道:“我试试别的方法。”他又把手放在了金锁之上。 叮!已为宿主摇出了腐朽之斧。两人猛然发现,眼前的锁链光芒暗淡,化为了这之前金色的镇妖塔锁链。 环绕着白狐少年周身的电芒消失了,少年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我刚才误会了你。”少年眼里闪着光,脸红红的。 白元兰高兴地笑了,接着只要再成功一次,少年就解脱了。 于是白元兰又把手抚在了铁链之上,只听得叮!的一声:已为宿主摇出了开天辟地斧。 眼前的锁链光芒大盛,紫色的电芒环绕锁身,电流声再度噼啪作响,少年嘴角溢出了鲜血,他瞪着白元兰:“你、你这个妖女果然没安好心。” 白元兰有点急了,就要触摸锁链,再度发动系统。 叮,脑海中警报声响起,她注意到视野中有一段文字:提醒宿主,如果宿主再度摇出开天辟地斧,触摸之物将会变为神器。” 白元兰慌忙地收回了手臂,看来用触摸锁链的方法是无法解困了,要想别的方法。 白元兰再度拿起了逗猫棒。白狐少年看着她一阵哆嗦,眼角溢出了泪水:“小姑娘,你太过分了。” 白元兰咬咬牙,准备挥动,少年吓得闭上了眼睛。 叮的一声,耳边又传来了警报声,他注意到视野内又出现了一行提示:爱会加持到武器上。 灵光在头顶上三寸之地清脆炸响。白元兰想到,如果爱上对方,锁链就可以劈开了吗。 于是双眼盯着白狐少年看。白狐少年疑惑地看着她,就这么对视着。 少年的眼神冰冷,表情严肃。白元兰注意到了少年的面容,这少年真好看啊。 白狐少年忽然眼神滞涩,脸颊微微的,有点泛红,他把脸别开了。白元兰也觉得心跳有点加速,于是重新拿起了逗猫棒。 一棒挥下,火花四射,少年大叫道:“再也不要被你这个妖女骗了!” 结果,锁链还是毫发无伤。少年咬着虎牙,嘴里发出了不明所以的呜呜声,看着白元兰。 白元兰哭了:“想爱你,救你出来。”白狐少年的一切磨难皆是因她而起,而她现在又听了如此多的恶言恶语,心伤透了。 白狐少年一时怔住了,良久,喃喃道:“爱我?” 他猛然一惊,红着脸大叫道:“听你这个妖女鬼扯!” 少女把逗猫棒递到了白狐少年的手上,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白狐少年拿着逗猫棒,拿棒的手在微微颤抖。少女看向白狐少年:“无论如何都不会爱上我吗? 白狐少年的脸又恢复了冷峻:“不会爱上你的。” 白元兰擦了擦眼泪,没有了办法。孤独的白元兰从来没有和男孩子来往过,也不懂得怎样讨他们的欢心。 她走近了白狐少年,眼前的少年,如月光织就的银色长发,尖尖的狐耳,如雪的肌肤,酒红色的眼睛,精致的脸。 不知在这里关了多久,衣衫已经破烂,白元兰的内心一阵酸楚。 抬起手,擦掉了少年嘴角的血迹,少年直直地看着她,她伸开手,摘掉了披在身上的外衣。 因为连番的疾风侵袭,外衫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还未待白元兰反应过来,白狐少年的脸由白转红,由红转紫,紫的像熟透的西红柿,脸上蒸腾起了阵阵热气。 他转过脸去,低沉地说:“小姑娘,你,你,你,你,你,你!”他一连说了几十个你,已经怒不可遏。 白元兰愣住了,看着少年的脸像魔术一样,变来变去。手不自觉地搭在了他身前的锁链上,叮的一声响起:已为宿主摇出了开天辟地斧。 白芒,刺破了塔内的黑幕,手上的锁链光芒大盛,越来越亮,已经升级为了神器。 白元兰吓得双腿瘫软,跌倒在了地上。猛然间,一阵疾风袭来,白狐少年一剑劈开了双重加持的锁链,抱起了白元兰。 锁妖塔的墙壁和屋顶瞬间消失无踪,白狐少年站在疾风当中,手拿着那柄逗猫棒。 “我叫藻玉,你呢?”白狐少年问道,他看着白元兰,脸带笑意。 白元兰捂住耳朵,风声太大了。头发、衣袂在四处翻飞。 “我,我叫白元兰。”白元兰看着眼前的少年。 “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不许嫁别人。”白狐少年说道。 然后,他跟着白元兰来到了大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