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炎/修诺】射杀恋人之日

Summary：记一次失败的轮回。 Warning：角色死亡，时间点为【赎罪之火】，维蕾塔并未出现。 CP：天炎，修诺 PS：私设领神也算在轮回之内，诺亚保留轮回记忆。 —————————————————— ***** 龙炎死了。 裂星之矢贯穿心脏，天空中燃烧的烈焰随着巨龙一同下坠，巨龙落地，整个砂之国都为之震颤，地面破碎声与房屋倒塌声震耳欲聋，尘土肆意飞扬，龙族的身躯开始缩小。 修尔在那只湛蓝箭矢离弦时下意识捂住了身前诺亚的眼睛，即便他知道这样做并不能改变什么，但就是不想让小诺看到这堪称绝望的一幕。 帝释天早已失去往日的优雅沉稳，丢掉长弓，步履蹒跚地朝那个身影奔去，几乎声嘶力竭：“龙炎！！！” 悲切，痛苦，绝望，全都揉进这短短两个字。 青年躺在地上，发丝胡乱遮住面庞，左胸的大洞仍在汩汩流血，是比他长发更加鲜艳的红，刺眼，灼目，却让人感到无比寒冷。 力量神柱仍在继续崩塌，碎石四散，帝释天狼狈摔落一边，对自身的伤口视而不见，踉跄着再次站起，疼痛刺激神经中枢，却还是无法保持冷静和理智。 “龙炎！龙炎！” 他不停地重复着龙炎的名字，仿佛可以将面前的青年从死亡边缘拉回，龙炎还有一点微弱气息，帝释天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勉强拂开杂乱的头发，与已经不再明亮的紫瞳相对，龙炎呼出浊气，注视着帝释天，片刻后双眸转动，看向不远处崩裂的力量神柱。 多年的默契让后者瞬间明白他想做什么，蓝发青年咬紧牙关，小心将龙炎抱起，挥动羽翼，片刻后便落到赤红色神柱前。 龙炎已经没有力气再抬起手，连动动手指都是奢望，生机逐渐消散，嘴唇微动，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发出的只有简短气音。 他很想跟帝释天抱怨，很想再骂他两句，但意识不受控制地模糊起来，一切回忆都变得混沌不堪，耳鸣嗡嗡，天旋地转。 他不曾思考过自己将如何死亡，却不想会以这么荒诞的样子退场，滑稽又可笑。 龙炎只知道眼皮越来越沉。 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帝释天的身体不停颤抖着，怀中人体温已然消散殆尽，他想大喊你不准死，话语却卡在喉头，这句话过分尖锐，足矣将他的气管划伤，鲜血从不存在的伤口溢出，逆灌进肺部，窒息感愈发强烈。 另外三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皆是沉默。 帝释天扯着干涩的喉咙开口：“阿瑞斯，救救他。” 阿瑞斯将头低得很下去，红瞳中满是愧意：“……对不起。” 修尔牵着诺亚的手，手心微微渗出冷汗，低垂双眸，不敢再去看帝释天。 后者抱紧怀中所爱之人的尸体，可下刻那身体骤然消散，光点携裹着猩红碎片，融进神柱本体。 事情发生得太快太突然，帝释天根本来不及抓住它。 神柱在自我修复，即便光芒暗淡，归于完好。 蓝发青年僵硬地保持着原本动作，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怀中什么也没剩下，连冰冷的体温也荡然无存。 “……小天……” 阿瑞斯开口想要安慰，但言语的匮乏让他消了声。 “我没事。”帝释天道。 语气格外平静。 *** 诺亚始终冷静地看着这一切，祖母绿双瞳倒映不出任何事物。 又失败了。 他不带任何感情地想着。 手被修尔攥着，他安抚性地轻蹭一下后者掌心，他知道修尔是担心他受影响。 也确实。 初次遇到这种状况时诺亚那般手足无措，慌乱地想要制止，但他的努力不过杯水车薪，逆转结局何等困难，即便是无数次循环往复，对某些所谓剧情节点牢记于心，也难以抵挡未知数变动。 每颗棋子都有自己的运动轨迹，一旦打破这种循环，所带来的后果和蝴蝶效应是不可预估的。 砂之国的烂摊子还需要有人收拾，而这个结局早已注定。 他抬起手想要召唤时间之轮，这次是不应该有的失误，白白浪费了生命力，下次轮回需要多注意点龙炎这边。 诺亚在心中又记下一笔。 但手被修尔按住。 他转头看向后者。 修尔红色的眼瞳正注视着他，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包含其中。 他想说什么？ 【没事的，诺亚。】？不，这好像是上上次说的。 【没关系的，我们会想办法把龙炎找回来。】？也不对，这个轮回修尔和龙炎关系并不是很好。 也许是【小诺，别担心。】？这句话的出现频率最高。 诺亚垂下头胡思乱想，他确实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但如果是修尔有话说耽搁一会也未尝不可。 抱着这样的想法，诺亚扬起脸微笑着问：“怎么了，阿修？” 修尔看着他的笑脸却慢慢皱起眉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出口的是“别太累着自己。” 诺亚有些茫然，愣愣站在原地。 这句话好像从来没有在此地出现过。 再回过神时修尔已经重新转头注视帝释天的背影，仿佛刚才说话的不是他。 *** “咚咚咚。” 敲门声如心中所想而至。 精致木门被打开一条缝，露出金发青年半张略显苍白的脸，他还未将话语说出口，便被诺亚堵住。 “我做不到。” 他知道我想干什么。 帝释天垂下眸，注视诺亚空洞的祖母绿眼瞳。 “时间倒流是禁术。” 青年接着道，轻车熟路将不需要酝酿的台词抛出。 “和生命权柄的【生命重塑】同理，你已经找过了阿瑞斯不是吗。” 蓝发的智慧之王不言不语，诺亚霎时间觉得他和自己都有几分可悲，叹息一声，“帝释天，请回吧。” 他没有再等回应，木门重重阖上，将光线隔绝，书房内拉着窗帘，显得格外昏暗，沉重的脚步声一直蔓延到书桌后。 诺亚抬起头，注视面前那块巨大的黑板。 黑板上挂着数张照片，帝释天，龙炎，阿瑞斯，甚至还有一位被注明为【梵天】的存在，标记的无数笔记与箭头指向黑板正中央的【修尔】。 他随手从书桌笔筒上抽出一只红色记号笔，在手里旋转半圈，打开笔盖，将其举起，在龙炎照片的脸上划上一个鲜红大叉，随后写道——“1909”。 不错，小炎你再多努力一下就可以超过阿瑞了。 诺亚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两下，似乎是想笑，但却无论无何也做不出这个动作。 记号笔从手里掉落，弄脏了精致地毯，诺亚毫不在意，整个人后退两步，随意地坐到椅子上，靠着椅背，又略显无力般趴于桌面。 还能重逢几回？ 诺亚轻阖双目。 时间线在坍塌，时间在回溯，所有的所有都在重构复原。 再一次，再一次。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