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何一一】不二之臣 02

两人嘻嘻哈哈地玩了一上午，吃完午饭孟琦就睡在她的小屋里，奶声奶气地抱着她的胳膊说：“姐姐陪我一起睡嘛！不让你走！” 何一一心底瞬间软了一大片，柔柔地哄着他入睡，等他睡熟才抽出自己的胳膊，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 “辛苦你了。”孟宴臣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完全是平日里表扬员工的语气。 “没什么。”何一一淡淡地应着，不自然地揉着被孟琦压麻的胳膊。她在孟氏公司里只是基层的小员工，从未和孟宴臣有过直接接触，现在这样的独处情景多多少少让她有些无措。 孟宴臣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敛眉轻语：“我想请你帮个忙，这里不是公司，我也不是你的上司，你可以拒绝。” 何一一诧异地抬眸去看他，又担心会吵醒孟琦，率先走到不远处的阳台。 “我要去外地几天，能不能请你帮我照看一下小琦？”孟宴臣满目真诚，想了想又补充，“我最晚周一来接他。” 何一一皱着眉头思忖起来，工作狂也不用这么拼命吧，孟琦的妈妈不能照顾他吗？难道出差还要带着老婆一起去？那多带一个孩子不行吗…… 孟宴臣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复，见她久久不回答又不失分寸地说道：“没关系，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请师母帮忙也可以。” 他身上淡淡的油墨味和茗茶香交织混合在一起，温吞的好脾气下是礼仪教养，就像一抹飘逸水墨丹青中的克制留白。 何一一终于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急忙摇摇头：“没事，不过我没什么经验，这几天我和孟琦就一起住在这里好了，反正姑妈很喜欢小孩子。” “多谢！”孟宴臣宽心一笑，去向老师和师母打过招呼就匆匆离开了。 玩玩闹闹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何一一支着脑袋细细地端详起孟琦，小孩子清醒的时候一刻不得闲，表情更是丰富多样，只有熟睡时才难得安静下来。 何一一的目光在孟琦脸上不断逡巡着，脑中却兀地闪现出孟宴臣的容貌，震得她心头一跳。 她总觉得曾经好像在哪里见过孟宴臣，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见过了，现在的印象总是和过去的记忆无法划上等号。 现在的孟宴臣就像冰裂纹的瓷器，内里如冰碎裂，但表面温润含蓄，柔和通透，有种残缺和破碎之美。 完全不像已经成家的广大已婚男士啊！不行不行不行！他是有儿子的人啊！小孟琦还这么可爱！何一一挥去脑海中突然冒出的纷乱遐思，关上灯强迫自己人睡。 周日两人窝在屋子里看动画片，孟琦献宝般详细地解说着动画片的情节和主人公，何一一耐心地听着，时不时地给予称赞。 经过几天的接触，何一一发现孟琦是个极为敏感的孩子，只要她稍稍走神或是流露出不悦的情绪，他就会立刻停下来看着她，粉嫩的小脸上满是无辜与委屈。 看孩子不容易啊！何一搂着孟琦，偷偷的想，不知道他是怎么照顾小孟琦的。 下午给孟琦洗澡的时候，何一一和姑妈两个人都制不住这个小魔王。平时勉强算是乖巧懂事的孟琦一进了浴盆就疯狂地闹腾起来，非要何一一和他一起玩泼水大战。 何一一费尽周折才把他的衣服都脱了，门铃适时响起，姑妈嘱咐了她几声走出浴室。转眼间，孟琦又拿起沐浴液制造起泡泡来。 何一一好笑又无奈地给他洗完澡时，她自己已经完全湿透了。把香喷喷的孟琦打发走，何一一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屋去拿换洗的衣服。 浑身的湿腻感令她十分难受，下一秒，何一一盯着莫名出现的孟宴臣更是犹如万蚁噬心。身后的门“咔嗒——”一声合上了，她绞着手指不去看他的眼睛：“你回来了。” 孟宴臣睨了一眼她湿透的衣裙下姣好的曲线，向来镇定的黑眸染上一丝赧然，立即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我带了些特产，一会儿过来尝尝。” 何一一望着他转进客厅的伟岸身躯松了口气，如蒙大赦般逃回房间。拿着换洗衣服再次回浴室，心底的温度在热水中不断攀升，雾气朦胧中她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心理建设了好几回，何一一才在孟琦的催促下来到客厅。孟琦亲昵地喂她吃这吃那，何一一享受着口腹之欲，却不敢去看孟宴臣一眼。 这时，从大学城回来的姑父顺带了面粉和打好的肉馅，晚饭准备煮饺子吃。 何一一刚接过姑父手里大大小小的东西，孟宴臣已经熟稔地系好围裙准备包饺子了。何一一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矜持高贵的孟大少爷，包起饺子居然这么游刃有余、娴熟优雅。 捣蛋鬼孟琦也想加入包饺子大军，企图将肉肉的小胖手搅合进面粉里。幸亏何一一发现的早，这个“小卧底”的反派行动被及时制止。孟宴臣一边不停手中的动作，一边用眼神警告孟琦让他不要再调皮。 何一一陪在小孟琦身边，端详着他乖乖搭积木的样子，转头看见姑父、姑妈、孟宴臣三个人围在桌边忙活着今晚的美味佳肴，就觉得这一幕像世界名画般令人赏心悦目。 孟宴臣很珍惜和老师师母在一起的时光，很温暖，很自在，很有家的感觉，不自觉地湿润了眼眶，升腾起一层朦胧的白雾。 “宴臣，以后多来这看看，你们来了，家里才热闹些。”姑妈柔声说。 何婉瑜早年生了一场大病导致终生不孕，何一一的姑父陆研博不离不弃地照顾她。两人除了没有自己的孩子，也是别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好的，何姨，会常来的。”他偏头看向何一一和孟琦的方向若有所思，眼底的惆怅与忧愁被何婉瑜尽收眼底。 吃过晚饭送走父子俩，姑妈叹息地拉着何一一的手说起贴心话：“没有妈疼的孩子真是可怜，男人粗枝大叶的总归是不适合照顾孩子……” “姑妈，你说的是孟琦？”何一一惊愕地瞪大眼睛，怪不得他这么小就知道观察大人的脸色，原来是缺乏安全感。何一一紧绷的心弦松懈下来，越发地心疼起小孟琦。 “宴臣是你姑父的得意门生，这些年我也是看着过来的。你今年也25了，你爸妈也催我给你物色着好的。”姑妈顿了顿，清清嗓子继续说，“当然主要还是看你的意思，我们都不会强求你的！” 何一一愣了一会儿，眼底氲起水汽，像小时候一样调皮地搂着姑妈靠在她肩上：“还是姑妈最疼我啦！我不会委屈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