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选】Degrees of Lewdity：与Vrelnir的对话

原文：https://sadgirltheory.com/2022/01/06/degrees-of-lewdity-conversation-with-vrelnir/

发布于2022年1月6日

此文并非完整版全文

上一篇文章【即《Degrees of Lewdity：A Review》，发表于2021/03/02，目前（2023/08/28）尚未翻译】阐述了这样一个概念，即围绕性表达和性别认同的社会规范，与介于神圣与亵渎之间的社会心理空间息息相关。为了深入探讨这一空间，我翻阅了不同时期的资料，并从中汲取了灵感：比如“磨坊电影”【Grind Film，全称Grindhouse Film，说白了就是B级片】、反工口女权主义者、关于网上毛片的精神分析观点、玛丽·道格拉斯的《洁净与危险》【原文为“Dirt and Purity”，但并没有找到相关书目，可能为笔误】、德勒兹对马索克的解读以及波伏娃对德·萨德的辩护。如果我们把艺术看作是一种生活在可能性范围内的东西，那么越轨艺术作为一种流派，就会以迫使观众面对禁忌的方式利用这一空间。工口游戏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阐释了电子游戏要求 "玩家 "主动参与的方式，而不是更被动的观看方式。Degrees of Lewdity等游戏在工口领域探索了这一问题——而在这一领域中，幻想的实现形式往往相当独特。

……

小镇，PC所处大环境的核心部分，虽说没有正式的名称，但有时会被DoL社区称为“雷普镇”、“雷普柴郡”或“落丁汉”（虽然很扯但确实有道理）【原文：“Rapeville,” “Rapechestershire,” or “Nuttingham”】。这片相当那啥的土地据说存在于当今英国某处的海边。虽然它靠近水域，但也与更大的农场区域相连，并拥有一套交通系统。按照时间顺序，游戏从 2019 年末开始，不过需要注意的是，DoL是在 2018 年 6 月发布的。镇长Quinn往往总是缺席，经常在玩家进不去的市政厅深处处理事务。除了非常真实的警察存在外，小镇和附近的森林还包括商业区、航运和贸易港口、农业区、学校、医院和宗教中心。

……总的来说，DoL内部的暴力事件层出不穷，相当猖獗。严重犯罪的记录往往会“失踪”，而轻微犯罪却可能导致在镇上的“药厂”里长期服刑。总体而言，在管理结构和监督机制特别薄弱的时期，众目睽睽之下的腐败度都相当高。

……在你居住的镇上，你的历史老师是你唯一的信息来源——信不信由你，人们认为这个小镇在很久以前就可能走上未曾设想的道路。你的校长也是当地夜总会的顾客，如果ta遇到你，会毫不犹豫地向你示好。作为孤儿院的院长，Bailey既是照顾你的人，也是给你放贷的人。

根据 Vrelnir 的说法，PC所受到的恶劣待遇是由于其特殊的“身份”，这说明了DoL世界的很多问题，因为你就像一个被遗弃的青年，经常受到这个社会最恶劣的待遇。虽然你所在的城市非常重视教育（家教报酬丰厚，而且是为数不多的不会产生糟糕后果的工作之一），但在其他方面，你们却常常处于危险之中。考虑到DoL中存在现代科技（人们可以而且会毫不犹豫地给你拍照，这可以增加你的“名声”），在人与自然的互动之外，又披上了一层复杂的科技外衣，有助于我们更好地思考暴力在不同程度上嵌入游戏的方式。

在游戏的Debug模式中可以找到有关小镇传说的更多信息。在这里可以找到一段被删除的内容：当地的一个广播节目声称镇长Quinn卷入了一场争论，“调查委员会正在调查用于翻新该市孤儿院和收容所的专项资金的去向。根据匿名消息来源的报道：市议会的某人可能与资金损失有关。”根据这份报告，奎恩将在一份致全市人民的特别声明中对这些指控发表评论。至于如何处理这些信息，目前尚无定论，这是因为，与许多其他游戏不同，DoL的几乎所有游戏项目都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找到——虽说只能通过使用外部软件来完成。就技术上来说，这条被视为“阳光广播”的信息通过游戏本体无法访问，但它让玩家更好的了解背景故事，尤其是Quinn意识到小镇的腐败本质却选择视而不见这点，而他在游戏中的行为也留下了更多的谜团。

镇长在游戏中只有一次 "正式 "露面，那就是参加小镇咖啡馆的装修后派对（如果选择在那里工作的话）。在这次计划中的公开活动中，Quinn阻止了Bailey打断你的演讲，但ta也驳回了你的PC可能试图对孤儿院的条件和咖啡馆特制 "奶油包 "背后的真相（你偶尔会在其中加入自己的不明液体）发表的诋毁性评论。任何试图向公众揭发Bailey的情况的行为不仅会被阻止，而且很快就会被Quinn记仇，因为Quinn在为孤儿院辩护，说它是镇上“最古老、‘最受尊敬’的机构之一”。

可以说，玩家决定让自己的PC经历什么，取决于ta如何认同并选择与自己的角色建立联系。就我个人而言，我发现在整个游戏中发生的袭击事件的数量和严重程度让我很难不对我的PC产生某种程度的共鸣。幸运的是，随着游戏的发展，这些袭击逐渐变得不那么麻烦了。就拿我来说，PC上过的所有舞蹈课和在夜总会的长时间轮班让我获得了更多的体力和速度。有了更强的力量，我能够对可能的攻击者或心怀不轨的市民骂街，并在必要时（有时）与他们肉搏或逃跑。当然，我在游戏过程中遇到这些问题时的感觉与真正的攻击并不相似。在描述它对我的影响时，我最常使用的形容词是“烦人”，但有趣的是，这种遭遇会增加创伤和X知识，有可能使PC行动更加不稳定，并让我在游戏过程中更容易受到其他行动的影响。长时间高压力会导致PC昏迷。我就遇到过这种情况，而且经常遇到。

我在镇上晕倒了好一阵子，又在学校受到了恶毒的欺凌，我想，好吧，我就去找Harper医生看看。镇上的医院提供催眠治疗，催眠治疗会产生一些X暗示的结果；医院也提供治疗创伤和压力的药片。在药店里，一位坐着的护士对我视而不见，我盯着货架上旨在改变身体发育的药片。更高的自控能增强自信。X知识实际上是衡量一个人是否纯洁的标准。

……

不可避免的是，我与 Vrelnir 之间的对话大多来自我个人的游戏经历。我将自己在游戏中的操作细节融入其中，但不得不承认，在DoL的世界里，还有很多我没有深入探索或强烈回避的东西。例如，森林中的居民Eden，在适当的条件下，他可能会选择绑架玩家或从Bailey手中购买玩家。他是少数几个可以通过严重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与之结为伴侣的角色之一。游戏中还充斥着各种可切换选项，从强迫身体书写或烙印，到与动物、昆虫和其他“自然之力”发生关系，如各种寄生虫，在某些情况下还会导致■■■■。如果你选择躲避孤儿院的还贷，这种■■可能会成为你谋生的一个途径：出售寄生虫。

在DoL中……任何试图应对Bailey的苛刻要求的尝试都会让玩家二选一：要么最大限度地与“现实”世界建立联系，要么进一步退缩到“自然”之中。【去城市化……】走后一条路会增加与周围环境完全融合的机会，并为蜘蛛受孕和狼变身开辟道路。

这并不是要贬低 DoL，也不是要把它描绘成“雷普幻想”游戏。事实上，这款游戏采用了许多工口游戏中流行的套路（原因太广泛，本文无法触及），让主角通过性行为找回自我意识，让ta感觉自己能够自控。值得注意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PC通过涩涩来控制负面情绪的能力会不断提高，这可能需要玩家进一步突破自己的底线，以达到类似的效果。

……所有领域都存在着一定的危险威胁。尽管你想逃避债务，但这是游戏中不可避免的固定因素，即使你不在孤儿院，债务也会累积。此外，DoL中的不少场景只有在镇上才会出现。这似乎是对你的困境做出的一个明显而明智的反应，但却被永久性地搁置了，毕竟修改人员对社区提出的在游戏中杀死Bailey的要求给予了坚决的，拒绝。

……

您如何向没有玩过本游戏的人介绍它？

Degrees of Lewdity是一款工口游戏，在游戏中，你将扮演一名身处险境的 18 岁女孩或男孩。你必须在日常生活中处理创伤、压力和自控，同时满足剥削你的房东的要求。你可以通过点击超链接在城镇和周围环境中行动。但是，你经常会被人搭讪，被迫进行自卫。你可以选择如何自卫，但还是只能始终处于守势。您可以尝试击退袭击者，也可以满足他们的要求。随着房东的要求越来越苛刻，您可能不得不冒更大的风险。在这里，积极的、双方同意的性互动其实也是有的。而这就是处理上述创伤、压力和自控的最佳方式。

镇上有各种各样的人物，他们可能会帮助你，也可能会阻碍你。通常两者兼而有之。

当初是什么促使你开发DoL的？在游戏的博客上，你说DoL是你在几乎没有编程经验的情况下开始制作的？

在 2000 和 2010 年代，我玩了很多工口游戏。这些游戏中的某些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而其他游戏却没有。到了后来，我开始玩未经翻译的日式RPG Maker游戏，并不断尝试。这些游戏经常涉及到一些我不懂的语言。游戏机制与X元素之间的联系，对我来说，这种表达方式是其他工口媒体没有的。你说得对，我没有编程经验。我想尝试制作自己的游戏，但因为这个原因觉得不可行。

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工口游戏？

我喜欢的游戏有很多。我首先想到了《战国兰斯》，不过那款游戏有翻译，而且处理方式与DoL截然不同。再往前追溯，我记得在Newgrounds上玩过一款约会模拟游戏。我想那是我发现的第一款工口游戏。好像是叫模拟约会【Simdate】？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过这两款游戏都不是RPG Maker做的游戏。很多游戏的标题都没有翻译，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它们。

我发现游戏的另一个地方是 4chan 的/d/版上的/dgg/综合板。有一款游戏叫《Free Cities》。它是用Twine制作的，而开发者（他曾经在该板中发帖）在开始制作之前显然也只有有限的编程经验。这给了我灵感，让我尝试自己制作一款游戏。

我注意到你的游戏功能部分依赖于与他人的合作。你是在制作DoL之前就开始巩固自己在这个社区中的地位，还是在制作过程中逐渐形成的？

这个社区是围绕着游戏及其开发而成长起来的。这是本项目最美妙的地方。我以前在/dgg/上发过帖子，但都是匿名的。直到我第一次在那里分享DoL，我才用了一个名字。我本想在其他地方分享这款游戏，但游戏口口相传传播开来，我至今也没有这样做。

如果DoL主要是口口相传而传播，那么您是如何第一次了解到它的受欢迎程度的？

这是我制作与发布游戏的头等大事。Blogspot会告诉你人们访问你的博客时所链接的网站。所以我每天都会查看游戏是否传播到了新的地方。此外，我认为博客上的评论数量也能看出来。还有其他网站上的浏览量，这些网站都是游戏的托管网站，也会分享这些信息。

是什么促使你围绕这些主题制作游戏？在玩你的游戏时，我特别喜欢创伤、压力这样的属性条，以及一些特性是如何相互联系和相互关联的。

我很高兴你喜欢这种一环接一环的方式。只要玩家有自控，高创伤状态是可以控制的。恢复控制感的主要方法是突破PC的抑制极限，做出ta认为越轨的行为。自控被用来探索欲望、抑制和创伤之间的联系。有时，我担心这款游戏会让人觉得它对性持否定态度，但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游戏驱使PC做出自愿的涩涩行为，是为了管理控制和创伤，是为了避免负面影响，而不是获得正面影响。本来，自控是一个开关。做出越轨行为就能获得自控。被侵犯则会失控。出于游戏性的考虑，我把它改成了一个属性条。这样你就能在需要援助之前击退几次攻击。

[不少]RPG 制作游戏经常涉及性暴力，但都是以工口的方式进行的，不会产生持久的影响。这本质上并没有什么错，但这让我想到，如果一款游戏能把事情看得更严肃一些，那会是什么样子。在我分享这款游戏的一年多前，DoL的早期版本就完全发生在玩家角色，简称PC的卧室里。ta会被一个入侵者吵醒，并遭到攻击。当时游戏的目标是在尽可能少的创伤下从攻击中存活下来。游戏中仍然存在的与创伤有关的特征，如噩梦、惊慌失措、解离等，几乎都是负面影响。事情就是这样，从如此遭遇中获得最大创伤是很有可能的。此时此刻，我有点想敞开心扉说说。制作游戏让我感觉很舒畅。我对游戏的模式也很满意，模拟生活的部分也由此发展起来。这并不是说DoL的所有内容都是超级严肃和现实的，而是我想探索一些不同的东西。

当然。DoL 确实有一种让我印象深刻的严肃感。玩游戏时，我对不断受到攻击/骚扰感到非常沮丧，尤其是在学校，但我也发现这些场景中PC也会感到兴奋。

我经常听到这样的批评。不断受到攻击的挫败感。当我思考阻碍我制作游戏的限制因素时，我想到了我不会编程和难以获取灵感。游戏设计很容易被忽视。虽然我觉得情况有所改善。我想说的是，有些RPG游戏确实会在攻击后造成长期的后果，但这种情况并不多见。

在DoL中，袭击是一个经常出现的主题。为什么它是这个世界的一大特色？

从大多数镇民的角度来看，这并不是这个世界的明显特征。玩家角色处于一种脆弱的境地，尽管并非独一无二。ta经历了一些最糟糕的情况。从更宏观的角度来看，我想探索在自己和他人之间力量不平衡的情况下可能意味着什么，以及用什么方法可以克服这种不平衡。我觉得夸张的暴力是一个很好的方法。有人说这是一款关于被欺负和虐待的游戏，但我从来不这么看。它是关于克服的。

从你的角度来看，通过个人经历或创作影响，你是否认为这反映了现实世界中的更广泛的话题？

当然，但我不会说它反映了任何特定的情况。

从个人经历来看，我知道暴力很容易被正常化。人们会觉得世界就是这样的。在某种意义上，两个在街上擦肩而过的人可以生活在截然不同的世界里。更不用说生活在不同城市的人了。也许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你的意思是说，在匿名性增强的情况下，暴力会被正常化？

是的。话虽如此，但即使在没有匿名的情况下，你也不难发现虐待行为猖獗的例子，这些虐待有时甚至长达数年之久。

游戏经常给人的印象是，它们中充斥着暴力。的确如此，但你只是因为你所扮演的角色才知道这些信息。

那么，Kylar呢？在这款游戏中，他常常跟踪PC。当然，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把他塑造成这样一个角色的，同时也很好奇他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被看作是一个“青春版Avery”：在某些方面，他的性格发展大致就是Avery可能走过的轨迹，如果他不那么富有和迷人的话。

Kylar的最大特点是对PC感兴趣。很多可攻略角色都是如此，但没有一个能达到Kylar的水平。其他人给人的感觉是他们有其他事情要做。在Kylar的世界里，一切都围绕着PC。ta在很大程度上要（与别的角色）针锋相对。ta的目的是与Wheatley形成鲜明对比，Wheatley是一个受欢迎的不良少年，这也是为什么这两个角色会有竞争关系的原因。

你把Kylar和Avery联系在一起很有趣，但你并没有说错。Kylar和Avery一样有着优越的背景，尽管他还没有进入上层的游戏。他们还对主角有着潜在的暴力兴趣。但在社会地位方面，他们的差距很大。

我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你说得没错。如果Avery最终站在Kylar的立场上，那就没什么不同了。

当然，我不得不问你最喜欢的 NPC 是谁。

我喜欢他们各自的特点！Eden是最容易写的。Sydney满特殊的，因为ta主要是由PurityGuy（一位贡献者）创作的。我笔下的角色不会让我感到惊讶。

Eden让我害怕。我主要是和Avery约会，或者和Robin在孤儿院呆着。

我发现Eden在玩家心目中的形象很不稳定。不过有这样的角色也挺好的。

好吧，确实。我批评自己玩游戏的方式太贴近现实了，比如在咖啡店工作等等。现在回想起来，这款游戏最有趣的地方就是它的奇幻元素，比如蜘蛛■■。

哦，对了。有些东西我之所以要加，是因为我觉得有话要说。有时只是为了“涩涩”，我被某些东西激起了灵感。有时则是家里一堆蜘蛛。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觉得应该把蜘蛛写进游戏。

但更广泛地说，我喜欢幻想元素，因为它们有时比世俗元素更能挖掘事物的本质。PC没有义务像其他人那样解释现实。

在DoL中，某人自己的表现（即使是在这样一个充满攻击性的环境中）有时可以安抚PC，这绝对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同样有趣的是，在游戏中挑战自己的极限会产生阶梯式效应，“想要”更多才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是啊！行为方面恐怕还需要改进，但我相信方向是正确的。所以，这个游戏可能会被理解为“人们做涩涩的事只是因为他们受到了创伤”，可能会被理解为对性的否定。同样，这也不是我的本意。

有对你的批评吗？

有趣的是，并没有。我也只收到过几条愤怒的留言。这让我对它相当担忧。我担心游戏的内容会让很多人不高兴，但结果却还蛮好的。

你认为是什么促使你在当时开发了DoL？无聊？或者好奇？

在我开始制作DoL的时候，我的一位家人正在经历一场健康危机。我不确定这是否是促使我开始制作的原因，但当时我有很多疑问，而且我的一些其他习惯也在那时发生了改变，所以也许是吧。至于我的家庭生活，在我制作 DoL 的整个过程中，我都是一个人住。

这很有趣！你认为你的生活习惯受到疫情的影响了吗？我猜你在英国吧？

是的，我在英国。我觉得我的生活习惯比大多数人受疫情的影响要小。反正除了上班，我很少出门，工作也没怎么变。

有道理。您喜欢什么样的电视节目/其他形式的媒体？

我不怎么看电视或电影。我偶尔玩玩游戏，读读非小说类书籍。制作DoL占用了我大部分空闲时间。

至于游戏类型，我花了太多时间玩P社的战略游戏，比如欧陆风云、十字军之王和群星。【睿智的P社玩家+1000】我还一直想买矮人要塞。还有大灾变：黑暗之日。

你是否发现自己对其他形式的越轨媒体感兴趣（如果我们可以把这个词用在 DoL 上的话）？

今年我最喜欢的新游戏是残暴小队，它讽刺暴力的方式让我觉得很有吸引力。而且还能起到奇怪的治愈作用。那款游戏违背了典型的视觉和听觉感受，所以不是同一种东西，但我想到的就是它。今年早些时候，我也玩过《极乐迪斯科》，它让我大开眼界。不过那是一款稍老的游戏，只是我接触得比较晚。

DoL 似乎提供了一种对暴力和其他主题的夸张描述，迫使玩家以批判的方式探索这些主题。这又回到了我最初在游戏过程中遇到的挫折。

这是一个难题。理想情况下，我希望玩家在玩游戏的过程中能感到愉悦，但PC方面的缺陷也很重要，玩家也会因此受到影响。他们同意玩游戏，但不一定同意每一个小烦恼。人们偶尔会要求PC能够达到每次相遇都是双方自愿的状态。在现有的“软模式”之外，我们并没有计划这样做，因为这有悖于游戏的初衷。

嗯，是的。我不认为让玩家感到沮丧一定是坏事。

没错。它可以传达一些信息。无论如何，越轨行为都会引起不适。丑陋也有价值。前面提到的残暴小队从字面上说明了这一点，但我认为它的适用范围更广。

我认为越轨行为本身就是一种美。至少我一直被它所吸引。它是黑夜中的一道闪电，本质上是美丽的，但有时也会照亮丑陋。

我发现Avery的角色特别有趣，因为跟随他们可以让玩家看到一种非常特别的、甚至是夸张的“上流社会”。是什么促使你这样开发ta的？

其他的恋爱对象要么是玩家的同龄人，要么就像Eden一样处于社会边缘。Avery代表了一种不同的势力：不平衡的权力关系所带来的不同的威胁滥用是游戏的核心，而Avery对此表现得更为直接。如果你配合ta的作为，ta会对你很“好”，但在这种关系中，PC并没有多少自主权。

绝对是这样。ta的所作所为似乎更多是基于对某种行为准则的熟悉。

没错。ta不像Eden，甚至不像Wheatley那样动辄诉诸武力。艾弗里有期望。他们有社会的支持，虽然最后还是会诉诸武力。从某种意义上说，ta的做法与Bailey相似。如果不能如愿以偿，他们都可以通过刁难PC来更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目前，他们的伎俩主要是各种拳脚相加。

对了，Bailey。他似乎深陷麻烦之中，咄咄逼人。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计划在未来探讨这个问题！目前，Bailey比起NPC更像是一股自然力量，促使角色承担更多风险。这在某种程度上是可行的。毕竟，他们应该具有威胁性。

我最终还是把Avery作为次要的攻略对象，因为ta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尤其是在帮助Robin生活得更轻松的时候。如果你完全按照ta说的去做，ta有时也会很有趣。不过，虽然ta没有明确地表现出暴力（至少在我的游戏中是这样，我可能是错的），但我并不认为ta对 PC 表现出的是爱。这有点像ta总是考虑自己的社会地位，并将其放在第一位。

Avery喜欢把你挂在胳膊上。也许这只是做做样子，但我认为ta还有其他的欲望。不过，ta肯定不想公开表现。我很高兴你没有遇到Avery的暴力。ta这个角色还没有完成，在故事的后半部分遇到ta的愤怒可能会更有趣。

大多数可攻略的年龄都与主人公相仿。年龄较大的可攻略角色则更引人注目。Avery也是主角进入很少有机会接触到的阶层的窗口。

那么你认为ta有爱的能力吗？如果唤起爱意，是否会伴随着同样的鄙视？

ta有这种能力，但我不确定PC是否会亲眼目睹。我也不确定还有谁会亲眼目睹。

爱的能力不会被摧毁，但是会变质。

那Robin怎么样？

Robin是粉丝们的最爱。ta一开始出现的目的是表明还有其他人和PC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也就是，ta也受到Bailey的威胁。有人指出，Robin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在这个可怕的世界里，ta是如此可爱的角色。这是事实，但我认为ta之所以受欢迎，还因为他们能让玩家英雄救美。这种角色在电子游戏中并不罕见，但在DoL中并不常见。这是一种正常的表现，我希望它可以加强DoL背景中夸张的暴力。

我估计现在写不出这种场景了。我已经对角色产生了太深的感情，不忍心再写发生在他们身上的可怕事情。

我想问你更多关于医生和医院在游戏中扮演的角色。在这样一个世界里，就连医院这样的医疗场所都是不可信任的，这很能说明问题。玩家一到医院，就会被告知吃了药会头晕。这是受你之前提到的个人事件的影响，还是纯粹的幻想？

药片会降低X知识！这可能是你想要的。这取决于你是否想看到触手怪。DoL里的机构都不可信，医院也不例外。这是根据个人经历写的。说到与他人和社会组织的互动，我不确定自己能否写出纯粹的幻想。我的经验会渗透进来。[不少]NPC都来自我的经历。我必须与他们产生共鸣，才能写出好的作品。

啊对，我的错。就个人经历而言，你认为个人对英国教育体制的不满对你的人生有影响吗？

有一点，但体制是发达国家的重要组成部分，没有挫折感才是怪事。也许英国的体制结构比其他地方更糟糕，很多制度都是为了让人们■■■■■■■■■而设计的，我不认为我们已经摆脱了这一点。DoL的PC经常受制于这样或那样的机构。最近刚刚加入一个监狱。

在玩游戏的过程中，有一种解读是，游戏中充斥着暴力，但我在玩游戏后得出的结论更多的是，暴力是存在的，是由更大的机构传承下来的。不过，有趣的是，你提到这种暴力并不是游戏中所有角色或者说NPC都会经历的，尽管看起来几乎所有角色都属于一方（受害者）或另一方（施暴者）。如果某个PC是这种暴力最大的发泄渠道，那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我希望游戏将来能更多地探讨这个问题。简单地说，这是因为ta很脆弱。ta在社会结构中的地位无法保护他们免受暴力侵害。除了少数权力有限的人之外，他们没有父母，也没有照顾他们的权威人物。制度也不是为了保护他们而设计的。他们与Bailey的关系有问题。或者说，他们与他人的关系是由Bailey控制的。Bailey是唯一能真正保护他们的人，我想Bailey确实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他们。

Bailey并不是暴力的源头，但ta起到了调解作用。源头是结构性的，但游戏并没有过多地探讨这个话题。我对此完全不了解。

游戏的另一个有趣之处，也是我们一直间接提到的，就是玩家可以在游戏中选择/改变自己的PC和NPC的性别和表现形式。不仅如此，某些选项还会根据PC的表现方式而有所不同。您是如何想到这个点子的？

我希望Degrees of Lewdity具有包容性，而允许玩家选择主角和NPC的性别是工口游戏实现这一目标的最佳方式。我认为这是我想要灵活处理的主要原因。如果不这样做，我会感到内疚。

我始终认为，无论如何，大多数性别问题都是众口难调的，人们会因为做动作者在同一动作的不同表现来区别这人是男是女。我仍然认为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对的，但人们确实觉得某些角色的性别特征更明显。不过，他们并不一定同意哪个是哪个。

我还担心，将主角或NPC限定为某一特定性别，会与我们之前讨论过的观点背道而驰，即暴力是隐形的，而一个人在社会结构中所处的位置决定了他在暴力面前的脆弱程度。可以说，这款游戏是在玻璃房子里扔石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款游戏以文字为基础，也有可爱的中性立绘，这使得游戏的灵活性比许多其他游戏要容易得多。

在这一点上，玩家在如何改造自己的身体方面拥有极大的自主权，同时NPC也会在一定程度上认可玩家在游戏中的穿着打扮。在DoL中，如果你在这个世界中“穿的像个男孩”，但被“揭穿”了，那么你就会受到暴力对待。我想我在这里没有特别的问题，但也许这是你想详细说明的东西？你提到的《Free Cities》，在检查结构性影响如何在游戏里发挥方面更加“格局打开”。

DoL中的镇民对性别有着特殊的理解，如果这种理解受到挑战，他们就会做出激烈的反应。我想增加变装或避免变装的决定的分量。增加暴力风险是一种简单而适当的方法。为了让自己更安全，你可能不得不不遗余力地表现得更符合性别要求。

《Free Cities》也有很多生理上的自由，但你改造的是别人。在DoL中，你更多地受制于权力，而游戏的背景也截然不同。我通常更喜欢“格局打开”的工口游戏，因为它们反映的现实更真实。不过《Free Cities》也很不错。

的确如此！不过，我觉得它提供的控制和选择水平几乎令人难以承受。我很喜欢DoL中大量的配图。这让我真正沉浸在游戏体验中。

是啊，我退坑《Free Cities》有几年了，在此期间增加了很多内容。我需要重新学习。

在我玩这个游戏的时候，你已经可以决定性别的含义，并对不同意的人粗暴的回应。而在DoL中，NPC可以决定性别的含义，并以暴力的方式将其强加于你——或者说试图这样做。最近，在一位贡献者的帮助下，我们增加了一个设定，让你可以控制NPC对主角性别的看法。

我得到了很多贡献者的帮助，包括在美术方面。我认为让立绘保持简单是个正确的想法。一点点美工就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DoL也有非常真实的黑暗社会……在这个社会里，夜总会的内部运作似乎相当周密。对你来说，X工作和偷窃为DoL的世界增添了什么？为什么要特别添加这一层？

考虑到PC的处境，X工作和偷窃是自然而然的内容。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样的黑暗社会是必要的。为了保持控制感，主人公会被逼着做出越来越下流的行为，Bailey的要求也会迫使ta为了赚钱而突破其他限制。因此，主人公迫于压力而亵渎社会结构，并非出于怨恨，而是迫不得已。要找到犯罪的选择并不难，但选择小偷小摸似乎并不吸引人。

X工作符合涩涩和犯罪这两个类别。这里的选择可以通过第四个等级解锁，也可以通过对Bailey的恐惧解锁。

那么，在咖啡馆里为食物添加“不明液体”的选择呢？虽说有点偏题，但我真的蛮好奇的。

你是说奶油面包？

对！

那也算犯罪，但我必须承认，整个故事的前提还挺喜剧的。“如果你的体液可以用来制作精致美食呢？”那可真是个赚钱的好方法啊。有趣的是，这不是我的癖好，但我知道有些人很喜欢。

太滑稽了。

我很高兴你这么想。

这和农场的内容有关。如果你拒绝向发现了你的内幕的勒索者屈服，你就有可能被绑架。

你现实生活中的朋友是怎么看待这款游戏的？

我现实认识的人都不知道这个游戏。我不认为我会因此被唾弃，但我会感到非常尴尬。

我很注重隐私。

所以你喜欢把你的社区和网上朋友与现实朋友分开？那你花这么多时间在网上，是不是很奇怪？

没错。我把两个世界分开。

即使在DoL之前，我也花了大量时间在网上，主要是玩游戏。DoL占用了我更多的时间，但我无怨无悔。不能和朋友分享自己的兴趣爱好很奇怪。在我上网分享DoL之前，我觉得自己有点疯了，我对自己的爱好如此着迷，却无法与人讨论。

你认为你为什么不与他人谈论这个？你认为你在网上表达自己的方式与众不同吗？如果有人知道你做了这样一个游戏，他们会感到惊讶吗？如果是在你的恋爱关系中呢？

我想我担心扰乱别人对我的印象。据我所知，他们不会猜到我在制作工口游戏。我不认为我在网上的表达方式有什么不同。我可能会更开放一些，但我在网上和现实都注重。

我最近和一些人在网上聊天，他们知道并喜欢DoL。如果我们见面，就能消除两个世界之间的隔阂，这会很有趣。不过，我觉得以前的伙伴会很惊讶。

现实中的爱好如何？

我的业余爱好不多。我很幸运能有朋友一起做运动、下棋之类的。我喜欢散步。我住的地方很适合散步。最近我又开始读书了。我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但我愿意为此牺牲一切。

我现在正在读尼采写的《人性的，太人性的》。我在20岁出头的时候试着读过这本书，但现在读起来收获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