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凤/桓渊】扶桑陌
“诶,龄知,今日的瑶池盛宴你可去了,应渊帝君他......” “啊?帝君怎么了?”看着白芨欲言又止的神情,龄知有些慌张,帝君不会出事了吧。 “应渊帝君他好帅啊!”白芨花痴尖叫道。 “......”龄知汗颜,“我在写戏折子,没空去。” 白芨绕过书桌,在龄知身旁坐下。“嘁,你真没劲。今日帝君可是和星君说了好多话了...” 龄知这才急了,“什么?他们说什么了?啊,早知道我就去了......好想看看星君和帝君一同出现的景象啊。” 白芨得意洋洋的,“别急别急,我讲与你听。” ———— 桓钦望着床榻上安睡的应渊,终究还是没忍住,伸手触碰应渊的脸颊,眼中闪烁着不知深意的星芒,“当真是拿你没办法。” 仙魔大战中,你本该死去的,送你出战场已是我最后的仁慈。即使你身中火毒,我也不该管的,应当任你自生自灭,却...... 地涯、神树、应渊...他自缚于神树之下,着一身白衣,却血迹斑驳,像是开在雪地中的梅花,在一片白中留下火一般的鲜红。漆黑的镣铐锁在他的手腕上,生生勒出几道狰狞可怖的血痕,孤傲的雪鸟执拗地撞击结界,换来折断的翅膀和一身伤,飞溅的血液没入雪中,热烈又悲壮。三千银丝垂落在腰际,再无随风飘动、再无意气风发,总教人觉他憔悴万分。被蛇毒所伤的双眼系一块白绸缎,挡了他视物,也遮了望他眼里的光,唤他一声应渊,他只道:是谁? 我向前几步,踩到了脚下的枯叶,枯叶发出的声响惊醒了我,我不该如此的。 我狠下心转身离去,却听得他唤我,“计都。” 我一愣,不明所以,还是转身,却见他倒在了地上,身上的光芒逐渐暗淡,似陨落的星辰,光华与星尘一道剥离开,纷纷扬扬地抖落满地,碎如纸屑。 还是舍不下你...... 桓钦飞身上前,捻起口诀断开了束缚着应渊的锁链,任他躺入自己怀中,轻轻拂去他脸上凌乱散落的发丝。几日的火毒折磨使他消瘦了许多,脸色泛着凄惨的白,眉头紧锁,梦中竟也是不轻松。额前沾着些许细细的汗珠。青离帝君素来净身净心,若不是如今的境地,他怎会任自己着一残破不堪、血污满身的衣衫。 桓钦轻叹,用衣袖拭去应渊脸颊上的汗珠和血污,并无丝毫嫌意。他挥手在地涯设下一座草庐,将应渊抱进草庐之中,安顿好后才离去。 应渊缓缓睁眼,眼前却是一陌生的景象。 然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应渊小人!” 颜淡哭着跑进来,“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为何留我一人?为何躲着不见我?” 她紧紧抱住应渊,哭得泣不成声。 应渊愣了片刻,缓缓回应颜淡的拥抱,“颜淡,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应渊似乎是把颜淡当作救他的人了。 颜淡微微一笑,“应渊小人,以后不许再失踪了。” 应渊望着颜淡,浅笑着点了点头。 桓钦从草庐后门进来,却看见这样一幕,神色微凉,垂下眼眸离去了。 应渊似乎有所感应,转头朝后门望去,后门处却已没有了桓钦身影。 看着空空如也的后门处,应渊的心中也不知为何,感觉空空的。 颜淡问道,“应渊,你怎么了?” 应渊急忙否认,“没,没什么。” 之后的数日里,桓钦每每来看应渊时,颜淡都在应渊身旁。 她给应渊带来了每日的吃食,还以菡萏之力替应渊清除余留的火毒。平日里无所事事,无聊时就逗逗应渊开心。二人还同床共枕,一副祥和恬静美好之景。 桓钦见此情景,只是无言离去,黯然伤神。 一日夜晚,他心思深重,随意散步,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地涯之处。却见应渊倒在神树旁,颜淡并未跟在他身边。 桓钦连忙快步走去,扶起应渊,却只听得他口中默念一词。 地涯之中,清冷幽僻、万籁寂静,偶有簌簌的声响,是风吹叶落的动静。此时此刻,天地间,似乎只剩二人的呼吸与心跳。应渊口中默念的那个词,也是逐渐清晰。 桓钦苦笑,他只当是应渊在呼唤颜淡,抱住应渊欲将他送回草庐,却听得那轻声的二字,在桓钦心中掷地有声。 “计都。” 桓钦瞳孔震颤,他眼神缱绻,指尖轻抚过应渊的眉间,“余毒未清,说胡话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