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vil's diary 第八章：好人
“那个女孩子的遭遇呢？”恶魔在心里对天使问道，“我之前怎么不知道她是精神分裂？资料里更没写怎么得的精神分裂。”
“全世界精神分裂的没几个，其中一个正坐在我面前。”天使没有直视恶魔的双眼，而是交叉其双手十指，直言不讳地盯着女孩脸庞上滚落的泪珠说道，“少女，可否讲出来到这与天使交换灵魂的理由？”
“你怎么直接戳别人痛处——”恶魔在心中厉声对天使质问道。
天使依旧没有回答恶魔，而是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上，暗示恶魔不要出声。
“因为....因为我认为.......哥哥是好人！”女孩努力抬起头。直视着天使的双眼说道，“我相信不管是什么原因，天使的出发...天使的出发点总是好的！”
恶魔耸了耸肩膀，皱起鼻子盯着天使。天使这次察觉到了恶魔的目光，在两者忍俊不禁的尴尬对视后，天使先一步开了口，他知道恶魔将要说什么。
“哥哥是好人，那姐姐是不是好人啊？”天使用最和善的语气问道。
小女孩没有立即回答。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转向恶魔，恶魔顿时感到一种不自在——这种不是恶魔她自己能够控制的，就好像她去天堂会浑身发烫一样。恶魔的血脉中是与纯洁的东西为敌的。
......
“先生们，女士们，快要关门了...”服务员在晚上9：00准时打开恶魔他们的包间。
“诶...？我记得这间有人订了啊？”服务员挠了挠自己的后脑，他的目光看到桌上摆着的一杯热可可的空杯下压着一张面值很大的钞票。
......
“听着，过不久——可能是几天，也可能就在几分钟后——可能会有两个分别叫做欧尼法姆和瓦沙克的座天使和大恶魔来找你们。”天使说道，“你们所需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尽量活下去，行吗？”
“如果活不下去呢？”男人问道。
“不会活不下去的，他们不会马上杀你们。”恶魔说道，“我们大概要离开个一两个月。”
“撑到我们回来。”天使说道。
女孩子和男人同时点了点头。
......
“我是没看出来他们两个的合作给地狱带来了实际性的利益。”瓦沙克说道，“他们已经和两个人类交换了身体，我们要追踪的话只能追到两个凡人身上。”
“地狱已经完全找不到他们了？”欧尼法姆略带一丝戏谑地说道，“地狱不过如此嘛...”
“我相信天堂并没有太大差别。”瓦沙克冷冷地说道。
“这倒的确...”欧尼法姆睁开眼睛，严肃地说道，“你觉得他们两个最可能去哪里？真的只去那一家报社这么简单吗？”
“我更倾向于他们真的在干这些。”瓦沙克道。
“你竟然会把别人往好处想。”欧尼法姆做出不可置信的样子。
“怎么找到人间天使和恶魔？”瓦沙克叹了口气问道。
“简单啊，找你们亲爱的撒旦大人不就行了。”欧尼法姆轻快地说道。
停顿。
“怕是你们的上帝忙于某事，无力执政了吧？”瓦沙克说道。
“你——”
“来人，送客！”瓦沙克大笑着说道。
欧尼法姆突然睁开了自己全部的眼睛，那股能把天使压的几乎喘不过气的强大力量此刻又出现在了地狱中。
“想闹事？！”瓦沙克毫不畏惧地站起身，全身体型暴涨，一股丝毫不亚于欧尼法姆的暴戾气息也从他的身上扩散开来。
“上帝现在无力执政，但是撒旦可是有力的。”瓦沙克说道，“你觉得你可以在这里杀死我？”
“....再见——再也不见。”片刻沉默过后，欧尼法姆闭上眼睛，用白云把自己全身包裹住。
等白云散去，座天使已经不见踪影。
“人间嘛...”瓦沙克盯着白云原本的位置，喃喃自语道，“撒旦和上帝可是都想毁灭它啊...”
......
“我找到天使和恶魔了！”一个男人从机器面前抬起头，对着身后一个坐在红色皮质沙发上，正在细心地烫着自己卷发的女人说道。
“找到了，那就去吧。”女人头也不抬地说道。
“在哪里？”暗处有一男人问道。
“教堂，地下二层。”第一个开口的男人回答道，“两个都在，千真万确。”
“抄家伙，走！”后开口的男人喊道。
女人没有说话，而是轻轻一挥手，顿时昏暗的房间里打开了吊灯。吊灯投下油腻的金棕色光芒，照亮了这个还算宽敞的房间，也照亮了房间中间的一张圆桌，上面摆着四盏玻璃杯，两杯曾被用来装柠檬冰沙，两杯曾被用来盛热可可。
啊，对了，还有一杯空的杯子，里面还留有一点点奶茶。
......
“我是觉得，如果你真心想混入的话，至少应该先变成一个成年女人。”在一个公共厕所里，天使对恶魔如此说道。
“你怎么不知道他们那里收童工？”恶魔撇了撇嘴，半开玩笑地说道，接着一甩双手，立刻长高长大，变成了一个成熟女人的形象。
“那你不应该找个成年女人当立约人吗？”天使说道。
“你应该庆幸你还找得到立约人。”恶魔说道，“下次给你找只老鼠，你就更容易混进去了不是吗——只要你别乱吃墙角的老鼠药就行？”
天使哑口无言。
“OK了，我觉得可以走了。”恶魔挎上鳄鱼皮包——天使十分确信那个皮包十秒钟前还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走吧。”天使附和道。
恶魔带头走出公共厕所，一辆黑色的，加长款的豪华宾利车已经出现在了路边，恶魔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车钥匙，轻轻一按，车门应声而开。
“请——”她拉长了音调说道。
“唉呀...”天使费劲地叹了一口气，“你这车...”
“怎么样，像不像？我是不是更应该放一片黑胶唱片？”
“不用了，你做好你自己，不用做另一个世界的克劳利。”
“我觉得你也没必要做那个世界的亚茨拉斐尔。”恶魔毫不客气地关上车门，开动车子。
......
“啊，不好意思，年轻的小姐和先生，但是这里已经不招新人了。”坐在报社门口的销售员生硬地说道。
“可是......我们是看了记者的传单才来的啊？怎么一会儿就不招了？”天使问道。
“但是，我们这里真的已经满人了。”销售员的脸上又绽开了职业假笑，“十分抱歉...”
“Angel...”恶魔突然轻轻扯了扯天使的一角，天使注意到恶魔的小动作，把自己目光顺着恶魔的目光方向看去，一辆纯黑的面包车从灰色森林的后门缓缓驶出，开向北面——教堂的金色尖顶在阳光在反射着烨烨的光芒。
车床打开了，一只涂着粉红色指甲油的手从车窗中伸出，把一张擦眼镜的餐巾纸扔到窗外。
“那...我们——你们什么时候缺人了再来叫我们。”天使慌忙地拉起恶魔，离开了报社，顺着街道一路狂奔，一头钻进街角的小树林，天使和恶魔展开翅膀，上升到人们看不清的位置，飞向教堂。
“妈的......”恶魔和天使收起翅膀，落到教堂的顶上，——那辆黑色面包车已经停在了教堂门口，天使看到这里心里又是一凉——天使带头，沿着屋顶的边缘带着恶魔从教堂一个隐秘的校门进入了平时做礼拜的地方。
“嘶....啊啊....”恶魔轻轻呻吟道。
“怎么了？”天使压低声音问道。
“教堂的地板...对恶魔来说...烫脚...”恶魔说道。
“忍一下——”天使刚想去教堂底下确认两位立约人的状况，却已经绝望地看到那一男一小女孩已经在四五个蒙面男人的枪械押送下被推搡着上了车。
咔嚓，枪械上膛的声音。
“别动。”恶魔和天使的背后有一个女声低声说道。
天使举起双手，恶魔迟疑了一下，天使踩了她的脚一下，后者略一迟疑，最终还是颤抖地举起双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