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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1

2020-02-17 21:52 作者:IzayoiMichael  | 我要投稿

我剥开你琥珀色的肉体,

掏出你的心,大快朵颐,

如同恶狗吞噬着你的大脑。

将细丝拨开,挑逗着神经。

 

你用双手撕扯着我的心口,

你哭喊着,

乞求我将其归还。

但你的纤手已没有了力气,

宝石般的眼神也失去了光彩。

你无力地倒向我的海洋,

就像鸟儿落在原野上一样。

 

至此,有两颗心脏我的胸膛中跳动,

而你跪在我的面前,永不醒来。

第一天 1-1

 

又是一个美丽的早晨。

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洒进了简洁而宽敞的房间,房间的摆设很清爽,如同是公式一般的美。

巨大的黄色木桌连接着同样色调的书柜,它们占据了房间的一边,木桌上摆着米色灯罩的台灯,桌前则摆着一张同样色调的木椅,书架上有许许多多的书籍,似乎是一位博学人士的藏书地。

深灰色地毯像海床般铺在地上,植物般卷曲的更深颜色的花纹则是海洋的洋流。

乳白色的木制衣柜有着浅棕木的边框,勾勒出一扇扇衣柜的门。

房间门边的、衣柜旁的褐色的摆钟发出发条声,如同浪涛,生硬的回荡在房间中。

两只浅棕色的方形床头柜,没有台灯,各有两张抽屉,一只柜子上摆着一张空白的相框,另一只柜子上则摆着一本书。

厚厚的书中夹着红色的十字架书签,黑色的书皮上烫着金色的字,是用英文与希伯来文写的《圣经》。

四周的墙纸是米黄色。

灰色天花板上的灯镶在天花板内,如同是公园里的地灯,融入了房间的顶,灯在四角,如同两双眼睛般的注视着有着钴蓝色床单的床,床单如同海面,床单的褶皱则是大海的波浪。

床有着金属的支架,厚厚的床垫十分的柔软,白色的被子则如同波浪的泡沫般堆砌,在阳光的照射下甚至有些耀眼.

雪白的枕头稍微的有些扁平,如同蓝色海洋上的小舟,在平静而又灿烂的海面上漂浮着,雪白的船底、雪白的帆,雪白的小船正载着...

雪白的女子。

美丽的、灿烂的、清脆的、纯净的女子。

如果说这个房间本身是奢侈品,女子的存在则使其变成了艺术品,也许女子代表了房间的意志,亦或者说是房间是女子心灵的抽象。

如同睡美人般的、平躺着的女子,浅浅的眠着的、无瑕的女子。

女子有着不长不短的银发,发有些起簇,在白色的枕边,泛着如同月光般的波纹。

女子的皮肤很白皙,是如同木琴声色般的白皙,她小巧的五官十分的甜美,特别是微微翘起的鼻尖,让她更显精致。

白色的衬衣第一颗扣子没有扣住,于是衬衣领则如同山谷般打开,女子锁骨的形状很完美,颈部也没有一丝赘肉,她的皮肤紧致,没有杂质。

女子的胸脯自然的起伏着,为房间里添了一丝生气,起伏的动作如同微风拂过海面,撩起一层褶皱。

多么和谐....

不是么?

突然地,鸟叫声从窗外传来,惊扰了房间内完美的稳态,似乎是将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海洋中,掀起了无害却又震撼的波动。

其实这么说不准确,一直就有钟摆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但是如果一直都有的话,不如说这种声音已经是寂静房间的一部分了,如果没有钟摆的声音,反而房间就是吵闹的....

等等,安静。

她醒了。

女子有些慵懒的睁开眼,她微微的深呼吸,然后优雅的、缓慢的眨了眨眼。

女子蓝色的瞳仁如同蓝宝石般镶在银柳的冠下,她的唇色偏粉色,稍稍的有些苍白。

女子坐起身,向后稍稍的退了一些,背靠在墙上,她用纤细的右手食指捋了捋额前的发丝,然后忧郁的叹了口气。

她的目光落在了对面墙上的十字架上,十字架泛着深棕色的木制光泽,高高在上。

人之子正在十字架上俯视着他的母亲,他流血的双臂像翅膀般张开,将整个世界搂入怀中。

她的目光落在人子的心脏上,鲜亮的血从心口流出,顺着她的目光,浇灌着她。

女子慢慢的侧过身,朝着明亮的窗,她修长的腿部从被子的幕布后显出,纯白的丝质睡裤如同另一层皮肤一般保护着她。

女子赤脚点地,轻柔的踩在了地毯上,地毯吻着她的脚尖,如同是奴隶吻着奴隶主的足部。

她站起身,拉开窗帘。

阳光,刺眼的阳光从窗外像子弹般射进房间,女子微微的眯着眼,花了几秒钟来适应光线。

阳光中飞舞着纤细的绒毛,女子的脸在阳光下染上了一层浅金色,女子雪白的衬衣上没有一点污痕。

突然....

“嘭嘭嘭。”

女子猛地回头,害怕的回头,她的身体随着视线转动,目光扫过墙壁和十字架,然后落在了黑木门上。

钟的响声回荡在房间里。

那是什么?

刚刚是不是有谁在敲门?

“有人么?”

她冒失的问,用略显成熟却又不失轻柔温顺的声音问道,明明是在自己的家中,却有一种陌生感从房间的四处渗进来。似乎是房间的幽灵,亦或是游荡的恶鬼出现在了女子的身边,让一种混乱的、令人打战的冰冷感从空气这种良好的导体中传入了女子的思想。

真的有人在说话么?

是....入室盗窃么?

糟了,我不应该出声的....

没有人回答。

没有人,什么人都没有,这让女子感到有一丝迷幻,她微微的皱了皱眉,银色的淡眉因为疑惑略略的弯曲,她用右手托住下嘴唇,用如同羔羊般的目光看着门。

是错觉么?

她有些沉思的眨了眨眼,风透过金属纱窗,将她的头发撩起,如果只看发的飞舞,我们可能会认为她在汹涌大海的悬崖旁,她的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旋涡,而她的身后则是风口。

风,如同热情的恋人一般,从女子的背后悄悄地、却又亲昵的抱住她,他将他无形的脸颊贴在她的脸颊旁,他搂住她的腰部,将自己的心跳从女子的脊背传入女子的身体,他的呼吸扰乱了女子的银发,让酒杯中的月光起了涟漪。

女子的继续的思索着,她在试图确认那敲门声的真实性。

她的目光再次在门上驻足,似乎已经认定了某人正在门的后面,这是她的直觉告诉她的。

他的呼吸在门上留下一块迷雾,如同他的心墙。他的目光则穿透了门,与她自己的不安交融,然后如同在棱镜下的太阳光般折射,折射成了不同方面的恐惧感投在女子的身上,将女子黑暗的影子打进窗外的太阳。

她已经记不清声音的细节了,甚至连说话的人的性别也无法确定,方位、声线、情感,一切都显得如此模糊,似乎那声音只是风与她开的小小的玩笑。

她自己也无法准确的解释,为何她的目光毫无办法的被门所吸引,但是女子的确感到有一股可怕的气息透过那门向她袭来。

女子的呼吸稍微的有些急促,她的心跳开始加速,她咽了咽唾液,蓝色的眸因为恐惧而有些浑浊,嘴唇则变得有些惨白。

如同被一头无形的野兽紧逼着,女子不自觉的靠在了桌旁,她浑身发软,柔弱的手在桌面摸索着,想要拿起桌上的美工刀。

她绝美的面庞上露出一丝焦急的神色,美工刀就在手边,她却迟迟不能将它拿起。

她想转身,但是她实在是不敢将目光从门上移开,女子是个敏感的人,她对自己的感觉深信不疑,她的第六感通常是十分准确的。

至少在这里是如此。

不,在那里也是一样,所以我才会在这里。

可是我根本不恨她呢,一点都不。

如果她一转身,那可怕的幽灵就会穿过厚重的木门,将他的手如蛇般绕上女子的颈部。

也许,幽灵有着空白的脸部,缺少了人所具有的一切性质,他凌驾于人的存在上,他无处不在。

他是能够杀死女子的,这点女子坚信不疑,她能感到他感到她能感到他的存在,她也清楚幽灵的怒火与偏执如同杀死她孩子的朗基努斯之枪一般,早已刺穿了她贞洁无罪的灵魂。

要跳楼么?

不行,来不及。

自杀么?美工刀就在手边...

但是女子的手早已没有了力气,她轻巧的身躯过于沉重,她已无法抬起。她有要跪下的冲动,但是女子的本能还在勉强的支撑着她,让她相较于其他人来说要冷静一些。

有这么一天,女子觉得门锁居然如此的没用,甚至带着些讽刺的意味。

门是关不住思想的,应该说,思想是关不住的,那么思想就透过门击中了女子,而那个幽灵实际上也是一种思想罢了。

女子着实恐惧,但是她不敢出声呼救,首先楼房太高,地面上的人应该听不见,其次这种刺激性的举动可能会让门外的那人破门而入。

一种呕吐感从女子的胸膛中升起,她感到有些缺血,似乎连她的心脏也不再跳动,她张大嘴,使劲的呼吸着,但是肺似乎丧失了它的功能,没有吸入氧气。

绝望...女子面如死灰,她的呼吸几乎停止了,似乎那人已经扼住了她的咽喉,她挣扎着,发出了几声脆弱的咳嗽,不过这也无济于事。

她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她已经不清楚自己是否还是站立着的,在这生命的尽头,她是否看见了天堂呢?

这时,钟停了。

女子被吓了一跳,她一下子从恐惧中醒来,她使劲的喘了几口气,那种无法呼吸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

是...钟么?

女子略微的感到了一丝轻松,在这房间中弥漫着的可怕的气息不见了,也许那模糊的人声只是钟的声音而已。

每天早晨摆钟都需要上发条,女子已经习惯了,但是在这个时刻,在那若有若无的意念打破女子脑海中的宁静时,钟的停止无疑会给予女子一些安慰。

“原来...是钟么...”

女子虽然这么说,却依旧呆滞的站着,如同卢浮宫中的维纳斯一般。

她缓缓地将目光移向钟摆,如同刀刃般的底部如同爱伦·坡笔下的刑具一般缓慢的摇晃着——失去了动力的钟摆马上就要停止了。

躁动...躁动...

“是钟的声音吧....”

女子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她将握着美工刀的右手移至身前,一步步的向着座钟走去,每走一步,她都要停下来仔细的聆听,是否有多余的声响从某处传来。

鸟没有叫,风声也停了,似乎整个世界都在为她的聚精会神而寂静。

就像地球绕着太阳转、月亮绕着地球转一样,世界绕着女子转。

一步,她有些颤抖的拿着刀,刀锋向着门和座钟,太阳光照在刀身上,让因为氧化作用

而显得暗淡的刀刃稍微的有了些沾血的欲望。

一步,女子的神经依旧紧绷着,那种安心感一下子就消失了,她早已意识到那钟只不过是个巧合,而真正的危险依旧在门外——她离门越近,恐惧就越强。

但是在这恐惧之中,似乎混杂了一丝令她熟悉的味道,这让她更加的感到疑惑,也正是因为这种熟悉感,她才决定一点一点的移步去开门,不管是谁,亦或是什么,她也要看个究竟。

终于,她挪到了门前。

凭借着地毯,女子没有发出很响的脚步声,而她自己也放缓了呼吸,这个房间中最引人注意的声响也许就是她完美的、如同标本般的小心脏所发出的砰砰声。

不过这只有她自己听得见,所以不必要过于在意。

现在女子正站在门旁,一手握住了“L”形的门把手,她的发因为汗水稍稍的有些沾湿,如同落水的鸟儿挣扎着的翅膀,疯狂的战栗着。

开门吧。

“OPEN SESAME.”【芝麻开门】

正当她要打开门的时候,她听见屋外的一句话,接着门就被撞开了,木质的碎片四处飞溅。

伴随着能够破坏木门的巨大声响,一个人影闪了进来,在女子甚至还未看清有关人影任何的细节时,女子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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