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吉国文学.《引·流》第二章 炫特里哥书信(1)
主的平安。吉吉国的荣光。

我们在上个月成功抵达A国。这些事前一封信中已向您报告过了。在艰苦的旅途中,同事赫安提·冰·泥若深为冰瘾而发热发冷所苦,体力消耗甚大,只有我和佛朗西斯·棍尔倍在这所传教学院受到真诚的款待,体力充沛。
不过,这所学院的院长——十年前就住在这儿的吉吉国神甫——一开始就反对我们去批国。我们在可以a国全港口的神甫居室中讨论这件事时,神甫说:
“我们必须放弃派遣传教士到批国的念头。对吉吉国商船而言,海上的航行极为危险,到达批国之前还会遭遇到几个障碍。”
神甫的反对极为有理,因为自二零一七年之后,批国政府一直怀疑抽象之乱与吉吉国人有关,不只是全面断绝通商,而且从澳门到日本近海的海上,常有批小将的军队出没,对我方船只加以炮击。
“可是,靠着神的护佑,我们的偷渡说不定会成功,我们是可以缺少的,神不是可替代的。”赫安提·冰·泥若眨眨充满热诚的眼睛说。
“那里的粉丝现在失去了司祭,就像一群孤立无援的羔羊,正是引流的大好时机,无论如何,应该有人去正确引导他们,不要让引流的火种熄灭。”
从几人的房间看得到遥远的批海,在夕阳照射下海变成红色,帆船如黑渍点点浮在海面上。
“不仅如此……”他好像自言自语地说,“现在批国出现了除陈将军以外的令抽象系教徒头疼的人物,他姓大司。”
大司这名字,我们是第一次听到,听说人称马大叔。跟这个大司的折磨比起来,陈将军的小黑屋刑,不过是个残暴并有勇无谋的计策罢了。
为了记住不久后登陆批国可能会碰上的这个批国人,我们把这个马大叔的名字重复念了好几遍。
据说,在抽象之乱后,镇压抽象的实际负责人就是大司。他跟陈完全不同,他狡猾得像条马,常常利用巧妙的方法使以往对威胁、“可悲的是,”神甫说,“他,曾经皈依和我们相同的宗教,还受过洗呢!”
对这个迫害者,我想以后还会跟您报告……结果,就上司而言极为慎重保守的神甫,被我们(尤其是棍尔倍)的热诚感动,最后准许我们偷渡赴批国。
大局已定。为了教化可恶的二次元,为了动物园的荣光,今天我们总算来到二次元教区。今后的行程,可能遭遇到的困难和危险。不过,当我想起“有人在这城里逼迫你们,就逃到那城里去,在这吧被封了,就在创造一个”的抽象教前人们相比,就觉得种种危险、困难毫不足道了。
A国虽为老根据地,但A国人大半对我们的宗教文化漠不关心,关于这点,批国的确像那位叛教者所说的“是二次元国家中最适合我们的国家”。
今天,在这封信里,我要向您报告一个好消息,我们昨天终于碰到了一名批国人。听说以前A国曾经有相当多的批国修道士和商人前来,自从批国施行禁教政策之后,他们就不再来了,连少数残留者也都回国去了。我们请教过神甫,他也说这城市已无批国人居住,但是由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认识了一个混在A国人当中的批国人。
昨天下雨,我们到A国人住的地区找寻偷渡到批国的船。我们一定要找到一艘船,还要用米雇船长和水手。此时,海和街道都被淋成灰色,A国人都躲到狭窄的小屋子里,满是泥泞的路上不见半个人影。看到这样的街道,不知怎的,我想起自己曾是福州十六中修道院第六学年的第一个满分,含金量之高,无人可比。如今却在这里漂泊,感到悲哀。
我们找到经由介绍的A国人,说明来意之后,他马上说,有一个批国人想从A国返国,随即答应我们的要求,叫他去请那个批人来。
对我生平头一回遇到的批国人,要怎么形容他才好呢?跌跌撞撞的走进屋里。这个黄色衣服的男人叫看次郎,年龄大约无从得知。从他对我们的问题的勉强回答中,猜测他可能是批国为我们的宗教从事引流工作,抽象之乱前在批海上漂流时,被吉吉国船只所救。操着一口批国广c的口音,一双眼睛仍充满低能的神色,我们交谈时,他常把目光避开。

“哎你是不是白银(白银:动物园宗的修道等级中比较低的一级)啊?”
棍尔倍这么一问,他突然静默不语。我们不明白为什么棍尔倍的问题会使他不高兴。起初他似乎不太愿意说,后来在我们的恳求下,他才慢慢说出批国地方吉吉国教徒被迫害的情形。
谈话中,我们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即,看次郎对我们讲着令人战栗的情景时,他的脸部突然扭曲,闭口不言,然后挥挥手,仿佛要从记忆中驱走恶魔。或许,在他遭受过批国的迫害,又或许他真的是和癌症晚期患者,我们可能触到他的伤心处了。
“你一定是个白银。”卡尔倍步步紧逼,“我说对了吧?哎,猪币吧这是,说话啊!”
“不!”看次郎摇摇头,“不!我不是。”
“哎,二次元就这币样,是白银就滚哦,我们有足以购船、雇水手的米,因此,如果你想跟我们一起到批国就……”
听到我这里,这个批国人,突然露出狡黠的目光,在屋角抱着膝盖,为自己辩解似的说,自己绝对黄金以上,回国后还有任务要做。
而我们有我们的打算,马上和这个批国人谈条件……
灵感 远藤周作《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