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 40k】芬里斯的汉子们（九）

第二章 未知的敌人

 

进入利希城后，拉格纳和他的小队很快来到城中心的宫殿区，将马格尼带至一间医护所。尽管是一名星际战士，但马格尼的伤非常严重，已经使他失去了意识。加百利拉女士在药师和医官开始他们的检查之后走到拉格纳身边。她派狼之利刃的其他成员去继续执勤，但让拉格纳留下来直到确定马格尼被从死亡线上挽救回来。

拉格纳站在一旁注视着医疗机仆和医师们在马格尼身上工作着。医疗间内是按帝国标准进行装饰的，到处可以看到生化义肢，医疗器械和手术台。和所有医疗所一样，这里充满了与血腥味和垃圾的异味混合在一起的防腐剂的味道。这股不自然的气味搅得拉格纳心中的野性蠢蠢欲动。

尽管他们富有专业知识，但是经过特殊基因强化的星际战士仍藐视这些医师。他们清理了马格尼全身并进行了一些愈合祈祷仪式。但是最终，马格尼的身体会自动痊愈的。

这个年轻太空野狼的身体微微动了动，他开始恢复意识了。

医师中的一人离开他们的病人去向站在拉格纳身边的加百利拉汇报。“您的仆人将会痊愈，我的女士。我们不太熟悉星际战士的生理特点，但我们已经尽了全力。”这个灰色头发的男子摇着他的头。“我曾经听说过阿斯塔特的再生能力，但我直到今天亲眼所见，才打消了心中的怀疑。赞美吾皇。”

加百利拉点了点头。她是个高挑苗条、曲线玲珑的女人，用“美丽”这个词形容她真是一种大大的低估。现在穿在她身上的这套黑色紧身制服让她的身材更加惹火。一块黑色的头巾罩在她的前额上，遮盖住了使她成为导航员的第三只眼。乌黑的长发自头巾中流淌出来。

只消看一眼她白皙的皮肤，就能知道她不是来自海迪兹。这颗行星上的本地人都有着微红色的皮肤。拉格纳很想知道究竟是因为空气中的某种物质，还是因为长期暴露在阳光下，或是从土壤中泄漏出来的稀土矿蒸汽导致了这一结果。不管原因是什么，人们都可以很容易地把到访者从本地人中区分出来。

拉格纳注视着马格尼。他为这个年轻血爪身上的伤口感到过意不去。他知道他本应该更好地控制住队伍，不让马格尼和他赛跑到城市。年轻的战士横躺在两张手术台上，一张手术台的面积对星际战士的体形来说是不够大的。在医师继续治疗他的时候，马格尼嘴里一直嘟囔着发出各种牢骚。

房间内机械义肢的数量多到让拉格纳吃惊。墙上挂满了各种类型的义肢，其中一些的用途一看即知，另一些带有很多小附件，比如电子刀和联合聚光灯。很明显，海迪兹的居民按一定规律失去了他们的肢体。

加百利拉转过身抬头看着拉格纳。“他脱离危险了。”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另外我们得谈谈。”

“来吧。”加百利拉走出手术室，来到医疗间外一处安静的走廊。她叹了口气。“告诉我，为什么你认为在城墙外发生的那件事并不只是一次误会。”

拉格纳一进入城门就向她做了简短的汇报。他们之间已经如此熟悉，他可以告诉加百利拉他感到有些事情不对劲。“我们应该找个更隐蔽的地方谈话。”拉格纳四下看了看这条走廊。他看不到任何人，但他觉得隔墙有耳。

“你觉得我们这样交谈怎么样？”加百利拉的声音回响在拉格纳的意识中。

这名太空野狼浑身颤抖了。他信任加百利拉，事实上他许诺为她提供保护和服务，但她的灵能者能力总让他感到不太舒服。(译：俄，好吧我开始往歪里想了…)尽管战团中的符文牧师拥有同样的天赋，但拉格纳心中仍保留着一些部落的迷信，他坚信着他古老的本能。

“让我们到穿梭舰去。”拉格纳说。“那里有防护罩，会比较安全。”

“如果你坚持的话，那我们就去吧。但是到机库要走好长一段路的。” 加百利拉的声音再次回响在拉格纳的意识中。

野狼战士又一次轻微的颤抖起来。加百利拉笑了，她享受地看着拉格纳古怪的反应。

 

在二人步行穿过宫殿的上层平台的时候，拉格纳向窗外的整座城市看去。从高处看，这里更像是一系列矿井结构与服务性建筑物的结合体，而不是一座城市。自从利希城被建设在连接矿井和地下精炼厂的坑道之上以来，建筑学就显得很有意义，尽管这里基本上只有各种样式的矿石仓库。许多建筑物被建造的很坚固，它们是装满宝贵稀土矿石的储存桶，同时也是极易发生的爆炸这种潜在危险的永恒提醒标志。

在这座令人感到无趣的城市中，唯一的例外是宫殿区。在那里狼之利刃被安排与海迪兹的权贵们同住。宫殿区中的建筑无一不展示出追求华丽的建筑风格。这里有手工精细打磨的立柱，木质地板，拱型天花板和种满进口植物的庭院花园。整座宫殿让拉格纳感到很不舒服，这片强加在这里的文明景象就好像是对海迪兹人民多年的奋斗和雨林的自然之力的亵渎一般。

利希城的其他部分都是为某种功能而建设的，而这座宫殿是作为一个象征被建造的。拉格纳在这里感到很不自在，但是利希城的市民们却尊敬并且赞赏这座宫殿。对于人们来说，这座建筑表现着在未来人类驯服海迪兹之后，他们将享受到的财富和奢华。

当拉格纳和加百利拉走下铺着地摊的通道的时候，托林叫住了他们。

“拉格纳，我的女士，我们需要谈一谈。”他说。

“好啊，托林。我想我们都需要谈谈。”加百利拉说。

比起拉格纳，托林更适应这种文明的环境。作为一名加入狼之利刃多年的老兵，托林已经在神圣地球上度过了几十年。他是拉格纳见过的保养的最好的太空野狼。他的头发整洁利索，不像拉格纳一头野鬃般的头发。他还有一把即使是最讲究打扮的帝国贵族也会嫉妒的小胡子。托林挂着从许多世界得来的各种宝石护符和勋章，简直比战团里的狼牙和符文还多。他还总是喷着香水和古龙水。那种气味让拉格纳觉得根本就是文明人的臭味。

自从拉格纳被调进狼之利刃并到达神圣地球以来，托林就一直负责指导拉格纳，而且他现在也在这么做。因为尽管他已在狼之利刃服役了一段时间，拉格纳仍需要必要的调整。狼之利刃可以把他从芬里斯带走，但是没人能把芬里斯从他心中拿走。

尽管他的朋友有些浮华，拉格纳仍很尊敬托林不管是作为一名战士还是作为一名外交官的技术。

加百利拉带着两名重甲的巨人来到机库，他们护卫着她登上了穿梭舰。在那里，她让他们进入了一间挂有贝里萨利乌斯家族纹章的私人船舱。她拉过一把大椅子躺了进去，然后按下一个按钮，门便滑动着关闭了。“我们可以安全的谈话了。”她说。

托林开了话头。“拉格纳一从雨林回来我就找行星武装的指挥官卡德摩斯谈过。他告诉我，有时候地表下的稀土矿石是会干扰通讯。城市的卫兵曾试图保卫那片射杀区。他们经常换班以保证环绕城市的所有区域的安全，但是随着雨林的活跃，他们只能够保护一半的城墙。在其他地方，树木和藤蔓已向城市逼近。

“他们在我们的人离开隐蔽之前就已经察觉了我们的行动。但是其中有些人非常乐意开火，一旦有一个人开枪，其他人也会跟着这么做。在拉格纳在地狱犬上表演他的杂耍的时候，城墙上的军官正在下令让所有人停火。行星武装指挥官本人也为此次事件道歉。”托林笑着说，一个念头跳进他的脑中。“不过，我觉得他有点小失望。用上了城墙上所有的武器、两架哨兵机甲和一辆地狱犬，他的人居然连一个太空野狼都没干掉。”他看着拉格纳。“你跳上地狱犬的时候肯定看到它正在喷火了。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只知道我必须那么做，我的通讯器被干扰了。”拉格纳说。“我们在雨林里发现了些东西，一个巨大的古老构筑物。一些本地野兽在那附近杀死了一只巨大的甲虫，还有些奇美拉的车辙从神庙里开出来。”

加百利拉举手示意她要发言。“也许指挥官卡德摩斯和总督知道这座神庙。指挥官请求在你从你的远足归来之后面见全体狼之利刃。这些人属于贝里萨利乌斯家族，他们向家族发出了求助。这就是我们到这里的原因，我们是来帮助他们的。”

“她说的没错。”托林说。 “让我们去找指挥官卡德摩斯，看看你的想法是不是对的，拉格纳。”

“我不会喜欢他的。”拉格纳说。

“总有一天，拉格纳，我会教你一些野蛮人之外的东西。”托林笑了。

“至少你可以信任野蛮人。”拉格纳评论到。

 

拉格纳一行在一间巨大的会客厅见到了总督帕利亚斯和指挥官卡德摩斯。房间的窗户冲着太阳打开着，挂在墙上的海迪兹和贝里萨利乌斯家族的旗帜十分醒目。一位技术牧师站在总督旁边，面朝着他们的客人。太多的生化改造使他无法落座，只能在这间高雅的会客厅中保持一种非常引人注目的站姿。

总督帕利亚斯是这三人中最不起眼的。他身型消瘦，一身红色的皮肤证明了他的海迪兹出身，光秃秃的头皮上有一小圈银发。他穿着一身带斗篷的制服，几排勋章沉甸甸的挂在胸前，手上的皮质手套和脚上的长筒皮靴均经过仔细打磨。他总是看起来很不自在，即使是在闲逛的时候。他就好像是那种受够了加在身上的沉重责任，而对权力失去了兴趣的人。

那位技术牧师按照惯例穿着一件带有风帽的绯红色斗篷。拉格纳的鼻子突然被机油的辛辣味灼了一下，油烟的味道随即将他包裹。伴随着技术牧师的呼吸，可以听到微弱的机械运作发出的噪声。

他起码有一只眼睛是假的,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嵌在颅骨中的闪烁着的红灯。他浑身都是机械构造，拉格纳说不清这个人身上还有多少是血肉有多少是机械。一大捆电缆和装置连在他脑后，就好像隐藏在斗篷下的一只巨大机械甲虫。在他背上的六只机械臂又短又粗，明显是还未完全伸展开来。

“帕利亚斯总督，卡德摩斯指挥官，瓦努斯技术牧师,请允许我介绍我的狼之利刃。我知道你们已经见过托林了。这位是拉格纳，他和他的手下们就是今天早晨那次误伤事件中的受害者。”加百利拉说。

总督和指挥官站起身来向加百利拉致意。

拉格纳和指挥官卡德摩斯的目光对上了。好像少了点什么。每当拉格纳注视一个人的时候，他会看到恐惧，不管人们如何隐藏那份恐惧感。但卡德摩斯没有表现出这样的情绪。

指挥官是个大个子，虽然还没到铁塔一般的太空野狼那么大的块头。他的目光钉在拉格纳身上：那是一双能看透任何事的冷静的淡蓝色眼睛。拉格纳感到他脖子后的毛发又竖起来了。卡德摩斯没有海迪兹人典型的肤色，一看就是从其他世界来的人。指挥官在他身着的网格护甲上套了一件夹克制服，腰间别着一把电浆手枪。

“我为早先的事件道歉，拉格纳。”卡德摩斯说着坐回了他的座椅。“我的士兵被训练将任何从丛林中出来的东西视为危险并将其消灭。必须承认，我很惊讶你的人能以如此小的损伤从第一波齐射下逃出来。我希望马格尼-是这个名字，对吧？-已经在接受治疗了？”

“狼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死掉的。”

“显然如此。”卡德摩斯说。

“加百利拉女士。”总督说。“我希望您和狼之利刃可以明白早先的事件正如指挥官阁下所说，是一次意外。我已经下令立即审查防御反击程序，所以这样的事件不会再发生了。”

“大人。”卡德摩斯说，“这样做明智么？那显然是一次愚蠢的错误，我已经惩罚了相关责任人。如果我让我的人放慢行动来检查防御，那么丛林将会吞没射杀区的。我们已经几乎完全把丛林从城市周边清理出去了。如果我们不这么做，那么丛林中的那些东西会找到城墙上的弱点，杀进城来。”

“顺便问一句，指挥官阁下，你们在防备什么样的危险？”托林问到。

“蜥蜴怪是最主要的威胁。我们叫它们迅猛兽(reptos)，虽然我不确定帝国已经接受了我们的命名。”卡德摩斯说，“但我已准备好了面对任何事情。我曾从这个星域的一端旅行到另一端，我见过了太多战斗。敌人的入侵任何时候都可能到来。我们必须永远保持警惕。”卡德摩斯点了点头。 “我有些安全方面的担心。在丛林中有些奇怪的构筑物，深藏在树冠下面。我们认为是迅猛兽建造了那些构筑物，但它们也可能是一座失落的殖民地的遗迹，或者是，嗯，随便什么东西的。我敢肯定，作为狼之利刃的成员，你们一定会理解并且尊重那片遗迹的。”

“没错，我们会的，指挥官阁下。”托林说。

“有任何人向审判庭报告过那些构筑物了么？本地的教会是怎么说的？”加百利拉问。

总督做出了解答。“几个世纪之前，审判庭宣布那些构筑物是被遗弃的和安全的。我们忙于开矿，没空去关心这种事情。我恐怕在海迪兹很少有神职人员出现。这里是一个残酷的世界，我们为了开采稀土矿，一直从事着危险的劳动。”

“我们保证工人们的驯良，”技术牧师瓦努斯说，大厅中回荡着他金属般的低沉声音。“如果教会愿意派遣代理人来，我们将尽我们所能来接待他们。”

拉格纳浑身的毛发都立了起来。在他加入狼之利刃以前，他已经学会作为太空野狼不去相信外人,即便是审判庭的人。他在神圣地球上的时候就已经明白帝国的仆人们并不都是一条心的。

“我想知道更多关于那些构筑物和迅猛兽的举动的事情。我相信这样的调查会揭开那些攻击的真相，并查明为什么这颗行星上的动物和植物会决定将人类从它们的土地上赶走。”加百利拉说。

“加百利拉女士，您用您的导航者天赋察觉到了什么麻烦么？”卡德摩斯问。

这个问题很不自然，拉格纳想。尽管贝里萨利乌斯家族是一个导航者家族这件事并不是一个秘密，或者说更相反是众人皆知的，这样一个直白的问题看上去却很奇怪。在神圣地球那样敌我混杂的地方可不会这么问的。拉格纳提醒自己这间大厅内的所有人都应该是支持贝里萨利乌斯家族的。

“没有。如果我察觉到什么的话，我会让总督阁下和您知晓的。帕利亚斯总督，我想请卡德摩斯指挥官与我的狼之利刃关于神秘构筑物的调查和迅猛兽的活动交换些意见。“

“当然，加百利拉女士。” 总督回答道。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总督阁下，指挥官阁下，我还想调查产量下降的事并检查你们的记录。”加百利拉说。然后她站了起来，离开了会客厅。托林和拉格纳随侍在她左右。

海格站在外边的走廊里。“我的女士，强力海格已经准备好保护您。”

“谢谢你，海格。”

“加百利拉女士，拉格纳和我将去检查穿梭舰。”托林说。“我想确认机组人员已经完成了补给并且对引擎的祝福仪式也已正确完成。”

“你可以离开了。有海格的保护我会很安全的。”她回答到。“我们将去巡视稀土矿精炼厂。如果我需要你的话我会与你联络。”

“我保证，有我在您不会需要他们的。”海格说。

托林带着拉格纳走过一段铺着描绘贝里萨利乌斯家族历史的地毯的木地板走廊。地毯中有一幅绘着莱曼鲁斯手持他的长矛。这幅场景拉格纳非常熟悉，但总是让他痛苦的回想起他是为什么成为一名狼之利刃的。

“托林，为什么我们要检查穿梭舰？”拉格纳问。

托林看了拉格纳一眼，这让他感觉自己又变回了以前那个无知的血爪战士。突然他明白过来他的朋友是想私下里和他说点什么。

“兄弟，”托林开口了，语气中明确表示出这个老野狼战士对他的不满。“你忘记了你在神圣地球上的教训了么？还是说在海迪兹雨林中的艰难行军已经把那些东西从你脑子里都清洗掉了。”

拉格纳叹了口气。“我当然还记得。”

“那么好吧，”托林说，“让我提醒你我在那里对你说过的话。在神圣地球上，你总是看不到事情的全景，在利希也是一样。做事要谨慎。”

“我不信任卡德摩斯，但是我不确定为什么，”拉格纳回答到。“他很危险。他这个人并不畏惧星际战士。在审判庭之外，我从来没有见过一点都没被我们吓到的人。”

“兄弟，他确实很危险，他是行星防御部队的指挥官。如果他不危险，那么此刻我们应该正在雨林中打击一场暴乱。这儿的人开采稀土矿，在那些矿井里有和居民一样多的机仆。这里的市民和其他边境星球上的人一样，与神圣地球上的居民没什么不同。他们是温顺的人民，而卡德摩斯是个硬角儿。”

“托林，他不是本地人。他们为什么不从自己的世界找一个人来指挥他们的军队呢？”

“他很熟悉战斗。这应该是甚至连你这样年轻的小毛儿孩都能轻松看出来的吧。你不能臆断谁是你的敌人谁是你的朋友。如果他想伤害加百利拉，那他今天早晨已经扔掉了一个干掉部分狼之利刃的梦幻良机。”托林说。

“他不怕我们，托林。” 拉格纳反驳到。

“我知道，兄弟。但我也知道他害怕一些东西。”托林说着，捻着他的胡子陷入了思考。“如果不是在害怕什么东西,没人会像他那样提高戒心的。也许是他上一次战斗的经历。而你是找出真相的最佳人选。”托林说。

“为什么是我？”

“因为他知道你不信任他。”托林说。

“那你信任他？”拉格纳问。

“这事不在我。”托林答到。“我们以后再说。你回去看看马格尼。我去确认下食物补给是否已经装进仓库了。别的先不说，在加百利拉结束巡视之后海格肯定会大吃一顿的。”

托林离开的时候，拉格纳还在想着如何回答他。他想不出来任何值得说的事情，所以他向医务所走去。

托林是对的。尽管海迪兹星和神圣地球只有一丁点相似的地方，利希城本身还是试着模仿神圣地球以粉饰它身为边境星球殖民地的事实。这里的人民将自己与周边环境隔绝开来，而不是学习如何在丛林中生存。

在拉格纳往医务所走到一半路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他的通讯器中传来。

“狼之利刃的拉格纳，请到城市北墙的4号塔楼来见我。”

是卡德摩斯。

拉格纳本想拒绝，但他知道托林一定会让他去见指挥官的。对于拉格纳来说，这样的召唤近乎一次请求。他决定去一探究竟，虽然这有悖于他的直觉。

“我会去的。”拉格纳如是答到。

 

一辆奇美拉在宫殿的主入口处等待着拉格纳。他想，派一辆装甲车带着他横穿市区看起了可能高调些，但是毕竟军队里卡德摩斯说了算。奇美拉颠簸着驶向包围利希城的宽阔城墙，拉格纳独自坐在车厢内的后排。拉格纳注意着行驶路线，像进行一次战术课那样将其牢牢记入脑中。

坦克在外墙停下了。拉格纳从坦克中钻出来，然后看了看四周。在一边，他只能看到城墙、兵营和指挥中心。回头向利希城的中心望去，除了排列整齐的花岗岩建筑他什么也看不到。几个士兵和一个配有生化爪的机仆在城墙上游荡着。城墙笔直的伸向天空，登上城墙的方法除了乘坐电梯之外还可以选择攀登为紧急时刻备用的阶梯。拉格纳选择爬楼梯。他并不是想拖延见到卡德摩斯的时间，他只是觉得这么做是对的。

在他爬到一般的时候，他停下来向城市望去。贝里萨利乌斯家族的旗帜在许多建筑物上飘扬着。更远处，他可以看到闪亮的宫殿从城市的中心升起。宫殿区位于利希城的心脏地带，在那里穿梭舰驶向天空，到处树立着承载人民的光荣的纪念碑，城市中的唯一一小块绿地也在那儿。尽管眼前是一片梦幻景象，拉格纳仍感到不舒服。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   

卡德摩斯在城墙顶等着拉格纳，他正注视着外面那片射杀区。在他身后，机仆和军人们像钻头一样到处奔跑着，反复检查着报告。卡德摩斯已经让他的人做好了准备，就好像他们要面对一次全面入侵似的。这总比把时间花在担心雨林上要好，拉格纳想。

指挥官的制服看上去完美无瑕：外表光鲜，精心打磨过的靴子反射着光。他微笑着看着拉格纳向他走来 。

野狼战士花了点时间来捕捉指挥官身上的气味。他希望能多少找出一点混沌感染的迹象，或者任何能证明他对这个男人的怀疑的东西。”

“拉格纳，我再一次为早前的那次事件致歉。”卡德摩斯说。

拉格纳点了点头。“你为什么想见我？”

“我希望我们彼此了解，拉格纳。我们看起了很相似，你和我。我听到谣传说大部分的狼之利刃成员是因为在为战团服务的过程中犯了错才被分配到狼之利刃的。”卡德摩斯说。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拉格纳问，他感到有些惊讶。

卡德摩斯点了点头。“我研究过贝里萨利乌斯家族的历史，知道一些狼之利刃是如何被挑选的事情。许多伟人所做的事都是不为凡人所理解的。我身边就有许多这样的人。他们在这里身居要职，帮助海迪兹的人民防御外敌。”

“你为什么带你的亲信来这里？为什么他们会选你来领导他们？”拉格纳问。

“我统领他们是因为他们知道我的才能。我在帝国各处经历过许多次战斗。海迪兹的人民需要被从他们行星上的野蛮环境中拯救出来。他们努力改善他们的世界。但是，他们没有与这个银河中的各种危险战斗的实际经验。而我有。他们目光短浅，但是我能看的更远。”

拉格纳摇着他的头。他从不喜欢谈这么多话，除非是伴着重口味的芬里斯酒和很多好故事。

“拉格纳, 我很高兴你和你的狼之利刃来到这里。我想确认你已经准备好了为贝里萨利乌斯家族而战。”

“指挥官，我已做好准备。”

“很好，我很高兴能有你的帮助。今天你与地狱犬坦克的战斗很令人难忘。在明天早晨我将派遣我手下最好的人和你一起进入丛林。我停止更加详细的调查那片遗迹的原因之一是我没把它们看做是一个威胁。很多年前，审判庭曾宣布他们是安全的。”

拉格纳什么也没说，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个不愉快的时刻过去了。他想确认他的语气或者用词没有侮辱到卡德摩斯。“告诉我关于那片废墟你都知道些什么。我在那里发现了活动的迹象，我知道一辆奇美拉最近到过那里。”

“我会找出那些报告并尽可能快的送交加百利拉小姐。我会让你获得回去履行你的义务的机会的，狼之利刃。”卡德摩斯说。

“你最好能保证这一点。”拉格纳说。

在下面远处，拉格纳能看到很多地狱犬中的一辆正在向一片丛林喷吐着火焰。看起来指挥官卡德摩斯给他的人派了份苦差事。

“你能保证射杀区的完整么？” 拉格纳问到。

“此刻射杀区覆盖着环绕城市百分之七十的区域。当然，这个数字是会变的。幸运的是我们有无穷的稀土矿石。所有的城门都被不间断的监视着，增援会及时到达丛林接触城墙的地方。你是在担心迅猛兽攻击城墙么，太空野狼？”卡德摩斯问。

“不。但是我确实认为利希城的安全是重要的。”拉格纳说。

“不错，我也同意。”

拉格纳走向楼梯并开始返回地面。拉格纳还是不喜欢卡德摩斯，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事不对劲。奇美拉在城墙底等着他。他钻了进去，准备返回宫殿区。

 

指挥官卡德摩斯看着拉格纳爬下城墙，暗自赞赏起那个超人战士的力量。“太空野狼们将为他们的目的服务，”他对自己低语到。“错误的事即将被纠正。”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