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烟绯——一榻清风,故山邂逅欣相遇

近来天气蛮好,日光明媚,春花烂漫。中午醒来,自窗边扯了一把阳光,梳了一头烂漫。窗外絮絮细风,叨叨唠唠着嘈嘈杂杂的街道,搅得柳枝乱颤。
披一件葛布短衬衫,拢一拢耳边长羽毛。带上门,提上酒葫芦,便出了客栈,向冒险家协会行去。凯瑟琳彬彬有礼地递给我今日的委托内容,一眼略去,无非又是些讨伐魔物之类的小事,一眼望穿。
正要离去时,我听到凯瑟琳的提醒自身后传来:“今天的委托内容难度较大,您不考虑带一个同伴吗?”凯瑟琳眨巴眨巴眼,说:“待会会有另一位登记过的冒险家来这里。您可以考虑和她组成一队。”
回过头去,我划拉出一个笑脸,说:“害,没事儿,咱又不是打不过。再说了,打不过我还不能跑吗?”我又拉了个鬼脸出来,笑着离开了。
我还挺喜欢这个兢兢业业的姐姐的,至少她看见我眼睛里的三圈瞳孔时不会吓得叫出声,也不会背着我对我不经意间露出来的长条尾巴议论纷纷。
没办法,在人类的社会里,一个尚未成年的异族小姑娘要独自过活总是有些步履维艰的,哪怕这是一个高度开放的社会。
离开协会,挨着的就是出港的道路了。走在街上,我看见一旁的石台上飘着一块长而圆润的石头,散着幽幽的蓝光。小时候,妈妈告诉过我,这个玩意儿叫传送锚点,能循着地脉全大陆的跑。但我不会用,也没见过别人会用。倒是听别人说,去年拯救璃月的那位大英雄旅行者会用,然而至今也没亲眼见过。想来,那位旅行者定是有大威能的吧,不然也不至于没个名字,只叫人唤了旅行者。
什么嘛,我也是一个暂居璃月的旅行者啊。现在别人问起,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是个旅者了,只得称自己为冒险家。但我也并不是为了冒险才加入协会的呀,这一点倒是和那个叫岚姐的副会长有些相像。
嗯,我是为了寻找族人才旅行的。
走出城外,我一使劲,藏在身后的两对翅膀“噗!”地变出来。翼展两米,每双洁白的翅膀都星罗棋布了流畅顺滑的明黄纹落,显得神圣又轻盈。我忽地振翅,掀起好一阵有力的风浪。牵起过路人惊诧的目光,腾跃而起,向目的地飞去。
“喂!那边那个上天的!等等我!”
突然蹦出的呼唤声拌了我个措手不及。左翅膀一抽筋,地心引力一下子就把我拽了下来,跌了个大跟头。
揉了揉脑袋,端个鲤鱼打挺的架子,一蹦而起。我慌忙地解下腰间的酒葫芦,仔细掂量掂量,确定完好无缺后,暂时松了口气,这才寻起发声者是何人。
只见有个一身火红,衣着凉爽的姑娘扑过来,明显慌了神儿:“你没事吧?有没有摔伤哪里啊?岩王爷保佑,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儿啊!”她牵起我的胳膊好生检查了一番,确定没什么事儿后才松了口气。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啊,害你跌了一跤。”
“没关系。”我弯腰捡起她那顶奇特的帽子,拍拍尘土递给她。我说:“我当初学飞行的时候可摔了不少跟头呢,有一次还差点丢了命,这种程度算不得什么......你是哪位?“
听到我发问,她便带好帽子,挺起胸膛,略显骄傲地说:“我叫烟绯,是璃月港最顶尖的律法专家,没有之一!”
律法专家?我心里不免无比慌乱,莫非我偷酒的事情被发现了?没理由呀?我伪装得明明天衣无缝的。
大抵是看我的脸色不大对劲,她又连忙补充道:“不不不,你不要误会。我是给人讲法律的,不是执行法律的,更何况你并没有犯什么事儿......今天凯瑟琳小姐没告诉过你吗?我就是那个想和你组队的人。”
“好吧。”我耸耸肩,把酒葫芦往身后藏了藏,勉强遮住了大半。虽然不清楚一个看着就瘦弱的律师干嘛放着好好的本职工作不做来打委托,但既是璃月港有头有脸的人物,应该也不会加害于我吧?
接着,我上上下下比划了一下她的身形,与我十分相仿。
“不知烟绯小姐介意与我拥抱吗?”
“诶?”
对上她错愕的眼睛,我一把就把她抱了过来。不待她晃过神来,我忙不迭地拍打翅膀一飞冲天,破空之声甚至掩盖了烟绯受惊的尖叫声。
待到爬升结束开始滑翔时,她依然死死扣着我,其力度之大,即使我肺里有气囊辅助呼吸也依然双眼发昏,四翅无力。
“诶!”我大声呼喊:“你快松开点,我要憋死啦!到时候咱俩一个也活不了!”
烟绯姑娘到底是女中豪杰,这种情况下都能保持一丝理智,松了松臂膀。这已经很强了嗷,我这么玩了十几次了,即使是那些刚强的壮汉都吓得直哆嗦,听不进话去。只有烟绯能听我的话,让我喘口气。
嗯,要不整个狠活?
我现在正搂着她,就像海鸥捉着捕来的鱼一样。我熟练地操纵风元素力来稀释重力对我们的影响,俯下身,咬着她的耳朵说:”我亲爱的律法专家,你不妨睁开眼看看天空的风景?“
她颤抖着身子缓缓睁眼。眼膜上绘制出一副油彩画:大片的嫩绿打底,点缀以红花翠黄,凝聚起成百上千的土丘与山岚。阡陌交通,村落和蔼,田间地头跃动着百姓农耕作业的身影,恰好似那浮光跃金,静影沉璧。一片岁月静好。
饶是一片岁月静好,可身旁川流不息的风又不断地”呼呼“地提醒着你,身下这副画仍是流动的,动态的,朝晖夕阴而气象万千的。岩之国土纵是磐石,也仍在时间的溜息里改革发展,高歌猛进。
”好看吗?“我这次不再耳语,而是大声嘶吼着以掩盖风声。这位从未立身过天空的律法专家头一次见到这样的风景,感受这样的刺激,难免有些出神。但我仍能明显地感受到她的兴奋与激动——她那像葱一样的角咯得我更加生疼了。
不多言语,我倏地放手,把她抛了下去。
接着,我从容地变回原型——一条蛇一样的身子上添了两对儿巨翅;鸟一样的头上长了六只眼睛,发出声似”酸与,酸与”的鸣叫,这便是我的真身了。一个俯冲下去,刚刚好接住了坠落的烟绯,继续前行。
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的烟绯许是蒙了,似是傻了,呆呆地跨坐在我身子上。良久,她才开口:“我......我还活着?”再打量打量跨下的我,疑惑地歪了歪头:“你是个什么怪物?欸呀呀......刚才可是要吓死我了......”说着,她俯下身子试探着揉了揉我的头。大抵同为非人的仙兽吧,她很快就晃过神儿来了。
但我没做回答,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
我盘旋着降落到一处山头把她放下,又化作人形。一踏足大地,她便结结实实地敲了我一拳,无不娇蛮地说:“你这种行为已经严重威胁了我的人身安全,我可是得问你要赔偿的!”我打了个踉跄,挠着头笑嘻嘻地解释:“开个玩笑嘛,我们酸与可都是弄风的好手,这种事儿就和璃月人用筷子差不多熟练。”
“酸与......?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现在的璃月人基本上全不了解的鸟类,仅存的几句描述也藏匿在冷门的《山海经》里。怕是只有专业的学者才讲得出一言两语......总之,酸与是一种鸟,有三足,四翼以及六眼,身形似蛇,而我就是这样一只酸与。”我特意隐藏了酸与会招致恐怖事物的描述。
“这样啊。”她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只秤,笑眼拈来,说:“这么说你很稀有对吧?欸呀呀,择日不如撞日,你能不能变得小一点,再坐进来,我来给你估个价?”
“......谢谢,不需要。”我解下酒葫芦猛灌一口,擦了擦嘴。一甩胳膊,我道别道:“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完成委托,完事儿回来接你哈。”不待她回应,我一拍翅膀,飞走了。
轻盈的羽尖划过天空,腰间的酒葫芦咕嘟咕嘟的晃晃荡荡,迎着风飘散出清冽的酒香。顶着阳光眺望,前面那个山脚大抵就是目的地了,影影约约有岩丘丘萨满的石柱在晃,折起的光线一闪一闪地刺着我的眼。
又解下酒葫芦猛灌一口。挥动翅膀向上爬了几阶,扯着地上的影子绕着这一处丘丘人营地转圈圈。偶尔横穿过营地,遮了几个丘丘人的阳光,他们也不觉异样,只顾忙自己的。我于是一抹嘴巴,摸索着把葫芦系在腰间,一打翅膀陡升,”咻!“地猛冲下去。
”哈哈哈哈哈!罡风来咯!“我兴奋地唤起风元素汇聚在身下,高度凝固成一颗风做的球。大笑着用这颗风球轰击地面,只听得“咚!”的一声,小小的坑谷里掀起狂风,丘丘人们就像短线的木偶般甩出去,砸的稀烂。等我站起身来,整个坑谷都没有活着的生物了,灌木和树也都和根分了家。
“呼......呼......”长舒一口气,我耷拉着翅膀瘫坐在地上喘气。凝固这样一个近乎是固体的风球是很耗精力和体力的,不亚于绕着璃月港巡曳三圈。拽下葫芦狠狠灌酒,辛辣的刺激激得浑身一抖,先前凌乱的羽毛都哆嗦着笔直了,炸了毛,又塌下来。
“来颗日落果吗?这是我刚摘下来的。”歇息的差不多了,耳畔突然响起活泼的女声,一只纤细的手递来一颗橙黄的果子。
“谢谢。来口果汁吗?”我拿过果子,托起葫芦。烟绯也蹲下来取过酒壶,学着我的样仰天长灌,结果喷了个咳嗽连连,面色潮红,鹿角乱颤。
“哈哈哈哈,璃月港享誉盛名的大律师,竟是个酒都喝不来的小姑娘!”我没心没肺地狂笑,咽了口果子,噎住了,咳得有过之而无不及。力度之大,我耳朵旁长长的羽毛都要脱落下来。
她急了,伸手要揪我耳畔的羽毛,被我一扭头躲了过去,直勾勾地趴在了我的身上。粉嫩的头发糊了我一脸,隐约有莫名幽香的回甘,沁人心脾,甚至勾起了我的食欲?
初看还没感觉,现在贴身体会后,方才发觉烟绯所穿服饰布料之少,暴露之多。皎好的肌肤与清瘦的身材裹住我的身体,嬉闹时生了不少莫名的燥热。
”看来她喝不得酒呀。“闻得这微甘的香味,我想:”这还是价格高昂的烈性酒,想来她马上就要醉了。要是醉过去有些事儿就问不了了,还得趁现在清醒问清才是。“
想到此处,我即刻搂住她的腰,拨开她打算挠我的手。勾起她的下巴紧紧盯着她的眼,一副流氓的模样。此刻,烟绯那青葱翠绿的眼眸像磁石一般牢牢栓住了我的视线,瞳孔内的每一丝纹路都尽收眼底。
我又把脸凑上前去,眼见她的脸颊被酒染得愈发绯红,不知酒精在这抹羞涩中添功几分;身子扭扭捏捏,似是要挣扎,气力却也不大,颇有种欲迎还拒的味道;看尽人间人事的小律师显然还未经历过这种事,嘴巴吞吞吐吐地,说不出半个不字。
扰乱烟绯的心智后,我吊起嘴角,探到她耳旁吹气:“我亲爱的烟绯,你今天......”
“等......等下,我们都是女生啊......”烟绯战战兢兢,眼神躲闪,胸口颤动的厉害。
“你今天在哪家吃的杏仁豆腐?”
“我不是!我没有!......啊?”
“还说你没有!”我抱起她的脑袋猛吸一口,甘甜的清香,是杏仁豆腐无疑。松开她的身子,欣赏起她愤懑羞涩交杂的神色。
“你这是性骚扰!”烟绯咬着牙,喘着气说:“我要去告你,一告一个准!”
“别傻了老姐,你还不如举报我未成年酗酒来的实在。”我提溜起躺在一旁的酒葫芦,边饮边笑。烟绯拧着眉头瞪我一眼,红着脸,气鼓鼓的拖着一筐子蓝的白的矿石走了。
“诶诶,我错了,烟绯,你别不理呀。”我抱起酒葫芦追上去,她撅着嘴巴不理我,也不愿意看我,端的一盆矿石晃晃荡荡,咚咚锵锵。我自知理亏,便也不言语,收了翅膀低头跟在她后面。
走下山坡小道,一路无言。闻了一路淡淡杏仁豆腐味,这吊诡的氛围令我愈来愈骇怕:烟绯先前那么活泼一孩儿,现在这样的默默然,该不会再也不理我了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问谁打听她吃的谁家的这么香的杏仁豆腐啊。
”好姐姐,我错了,你别不理我嘛。“我伸手掐嗓子,营造悲悲切切的嗓音:”我把我今天委托的钱分你点儿,你把杏仁豆腐在哪吃的告我嘛。“
”那可不行......你知道我平常能赚多少摩拉吗?你这么点摩拉打法谁呢......“我听到眼前的人打了个酒嗝。走起路也逐渐摇摇晃摇,六亲不认起来。跑到前面一看,烟绯脸颊红彤彤的,眼神迷离,就差流口水了。
”不会吧,真有人这么不会喝酒,这么快就醉的啊?“我感叹道自己的处世之浅陋。
我试着问了她几个问题,譬如”如果我被判了死刑,行刑过程中反杀了行刑人算不算正当防卫?“还有”去抢劫黄金屋向路人问路,路人算不算共犯“之类的,她口齿不清地嘟囔着骂人,我就知道她是真醉了,连律师对法律问题的认真态度都没有了。
我叹了口气,信手接过装着矿石的框子。烟绯还想抢回去,双腿一软,顺势跌倒了我身上。她的脑袋挂在肩头,口齿不清地哭诉什么”派遣探索“,”好不容易见一次,你却让我去采矿“以及”本想顺手逮个贼回去,结果落得这么个结果“什么什么的,咱也听不懂,咱也不想问。
这么多东西已经远远超出我的负载范围了:翅膀能扇动,可我的身体持不住呀。最后还是拦了辆老乡的牛车,天黑前才赶回港去。
把那一筐矿石送到协会,再打听着把烟绯提溜回她家。途中路过玉京台时还有个老婆婆和我打招呼,真是莫名其妙。最后回家时路过万民堂,又闻到了熟悉的清甜——原来是香菱回来了啊,怪不得菜做得这么香。
对我而言,今天过得还挺精彩的,能成为我日记里浓墨重彩的一笔。然而待到第二天,正当我梳理羽毛时,烟绯亲自登上门来,要我赔了她半天的误工费。
太恐怖了,我为了游历四方而攒了两个月的积蓄一下子就没了。唉,看来我还得再璃月港多逗留好几个月了。
注:酸与出自《山海经·北次三经》:“有鸟焉,其状如蛇,而四翼、六目、三足,名曰酸与。其鸣自叫,见则其邑有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