殃及藤本树，转生特朗普，马斯克其实是黑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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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折舟 审核丨春辞
排版丨鹿九
很难有哪个app能像推特一样命运多舛。
自从马斯克将其收购以来，推特先后经历了购买认证、大规模裁员、秽土转生、被裁掉的员工被重新聘请、重新聘请之后发现他们不是被裁掉的那批等一些列堪称鬼马的操作。
以至于现在全球的网友们看马斯克和他的推特，就像看一根X巴形状的小行星，向着地球缓缓冲来一样，有种既无力又好笑的荒诞感。
很难说的明白，这一连串如同行为艺术的操作是图什么。
而舞了一个月的马斯克没有打算停止搞事，他先是公布了他的推特改造计划2.0，所计划的功能和目标包括长推文、视频、支付、加密私信、蓝标认证优化等。
在他的幻灯片里，Twitter 2.0下是一个醒目的 the everything app，联系到这一系列功能和他之前对微信的隔空致意，很难说不是一种对微信的致敬。
而在11月19日，马斯克仙人发起了一场投票，询问网友要不要大赦天下，解放所有并未违法或涉及垃圾邮件的封禁账号。
在他发起的投票里，超过72.4％的投票者表示赞同，而马斯克针对投票结果表示”人民发话了，大赦下周开整。“
没有人会对这场投票熟视无睹。这不是因为投票人数超过三百万，也不是因为马斯克是世界首富，而是就在上周，马斯克用投票的方式，近乎儿戏地复活了前任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
看似恢复言论自由的操作，并没有让网友们对马斯克感恩戴德，甚至让推特内部本就不安定的社区情绪愈加割裂。
一方面，随着共和党内部反特朗普派系的声势颓靡，马斯克的举措本就可以视作一种政治上的投诚或示好。
另一方面，马斯克以解禁言论封锁为噱头争取用户量的背后，是大量持久的裁员和半强制性的加班策略。
这实在太他妈像一个动画或电影里的反派了，表面光鲜亮丽，但实际上是个以压榨为乐、贪享权力之毒的独裁资本家。
而这，仅仅是他上任的第一个月。
如果顺着时间线继续回溯，那么发生在推特上最惹人瞩目的事件，无疑是它旷日持久的裁员。从马斯克出任 Twitter CEO的第一个周五开始，Twitter的员工将在上午九点到晚上十二点之间，随机收到自己被裁员的消息。
在所有互联网公民眼里，这无异于一次职场狼人杀。天黑请闭眼，马斯克指认倒霉蛋，白天睁眼，被杀的员工们收拾东西滚蛋，而幸存的则惴惴不安地等待下一次日落。
在裁员50％之后，马斯克在11月16日再次向剩余的不到4000名员工下达福报通知：不高强度加班干活，就滚蛋。
此举引发的，是如潮水般的诉讼，和大量技术职位员工的离职。
在这种突兀的管理手段下，发生混乱是完全可以预见的。
在10月28日，欧美的两个抽象乐子人，抱着纸箱子去了twitter总部楼下，假装自己是被开除的推特员工，并且声情并茂的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然后在11月16日，马斯克给人两个雇回来了。
如果你觉得这就是最好的节目效果，那我推荐你回顾一下我们漫画鬼才藤本树的推特冒险。
众所周知，藤本树在推特上的马甲名为”长山小春“，主要日常是假扮藤本树的妹妹，用天真浪漫的语气发表各种微妙的言论。
这个注册于十年前的账号在简介那里煞有介事地写着“小学三年级学生，喜欢‘炎拳’和‘电锯人’”。
怎么讲，知道皮下是藤本树的时候会有种“那没事了”的如释重负感。
而不幸的是，由于一直假扮小学生，“长山小春”不幸迎来了自己的冻结。
失去账号的藤本树用本名申请一个新账号之后，突然发现自己面临了一个尴尬的问题——自己没法证明他就是真的藤本树。
于是，为了证明“我就是我”这个终极哲学问题，藤本树发了一连串很有个人特色的推文，包括且并不限于：
“我真的是藤本树，请相信我”
“我是天秤座”
“我的双臂都被自己的养的狗咬过”
而随后在自爆人物初期设定草稿，以及找来编辑林士平的操作下，藤本树也成功地为赛博空间的自己验明真身。随后长山小春账号恢复，我们敬爱地藤本树老师就此销号圆寂，重新投胎回了三年级小学生。
而在这一连串闹剧背后，是马斯克搞出的“蓝V认证服务”。马斯克原本希望对蓝标用户收取每月八美元的费用。
迄今为止，推特的蓝V旨在表示某一用户是推特官方认证的公众人物或机构。而马斯克采用八美元收费制，却没有及时推动认证程序的跟进，最终迎来的就是难以计数的冒名顶替，甚至连他自己都被冒充。
这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在他的推特蓝图里，这个app最终会成为一个会员制的平台，付费用户可以少看一半的广告，可以发视频剪辑，还可以在被搜索时优先显示。
是的，又是他，又是马斯克的骚操作。
没有人会否定，马斯克在此前作为企业家的成功。但是也没有人会否定，身为世界首富的马斯克在收购推特后，带来的却是持续的混乱。
就在25号，推特前100大广告商宣布撤走一半。看起来，就连投资人也对马斯克的疯狂表演心存犹疑。
然而这并非全部是一个人职业道德的问题，也不仅仅是一个“老板上任后能不能当场炒人鱿鱼”的法律问题。而是过去二十年，难以弥合的时代病症在具体的社交平台上的体现。
在过去，传统的现代经理人总表现为一个自我面目模糊、富有同情心和先进伦理的掌权者，依靠严谨的程序做出决策。
而带领特斯拉的马斯克象征着非传统的企业家形象，那是一个高效、去程序化和积极主动的形象。
而微妙的就是，这其实在操作公共论坛议程的方式上，没有本质的区别，无非一个隐藏到公共话语的背后，而另一个肉身下场。在马斯克掌权之前，也很少有人会认为，推特是一个拥有真诚的言论自由的地方。
相反，在今年，推特已然布满裂痕，从年初开始，它的重度用户始终处于流失的状态，不论是日益嘈杂愤怒的舆论场，还是数量繁多的机器人，推特就像2022开年以来世界的缩写。
而马斯克的一次次黑魔法表演，就是对旧日推特叙事的全然否定。
它更像是一次对话失败后的歇斯底里：来吧，反正都这个逼样了，毁灭吧。
其实就数据表现来看，马斯克入主之后的推特并没有那么不堪——在上周展现的数据中，推特创造了罕见的新用户增长数据。
而壮士断腕式的裁员和洗牌，在任何企业里都不少见——隔壁的扎克伯格这个月也裁了不少。
那为什么，唯独马斯克给人这么完蛋的观感呢？
在马斯克出任之前，推特上有一个奇特的热搜，名为“Tumblr”。
这是一个2018年就死去的社交平台，死因是对色情内容的禁止。
而色情一度是这个社区里最核心的东西，它促使不同性向的人分享沟通此前禁忌的话题，并构成其用户体验的价值核心。
在禁令之后，这个平台迅速地被竞争对手干碎了。
在今天，互联网居民们怀念汤不热的思潮愈演愈烈，甚至形成了名为“Tumblr core”的浅复古思潮。
那一天汤不热登上推特的热搜，就是因为数量庞大的推特用户表示“推特不会像汤不热那样被整成四不像了吧”。
但就像马斯克入驻之前，推特就已经举步维艰一样，汤不热在NSFW禁令之前也远远称不上尽善尽美。
而马斯克和NSFW禁令，就像是矛盾累计到一定程度之后的机械降神，可以恰到好处的成为仇恨的对象。
而这种抵触情绪背后，是一种对话的焦虑和愤怒。
新世纪以来，无数社交平台都有自己的社交货币，这是一个社区里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比如小红书，就是以收藏为核心机制的生活内容分享平台，它可以引导用户展示自己的消费，而支持其背后对话观念的，就是普遍的消费主义价值观。
而在更基础的背景和需求上，一些要求互相尊重、平等对话的社交平台却一再遭遇沟通价值的贬值和破产。
而到了今天，我们终于发现，社交媒体没有改变社会分裂的现实，只是改变了社会分裂的形式。
专断独行的马斯克就像一个充满讽刺意味的结尾，它意味着曾经被向往的理念连起虚伪的形式都难以维持了。
“小鸟自由了。”
这是马斯克入主推特后发布的一条推文。
而《经济学人》是这么评价的：“也许小鸟自由了，但他的主人可能会发现他进了一个440亿美元的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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