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不喜（2）

ooc预警私设预警圈地自萌请勿上升蒸煮本文未授权转载 —————————————— 张云雷看着他有些倔强的眼神，莫名的心中有些发虚，心说自己有没做什么亏心事，怎么对上他的眼神，就略逊一筹了呢？ 坐在床上的杨九郎心里藏着事儿，此时被张云雷长时间的盯着，同样也心虚起来。嘴巴喏喏了两声，最后软趴趴的憋出一句“这样不合礼数”。 对面的人一怔，他压根儿没想过杨九郎会服软啊，不过转念一想，这哪里是服软，分明是缩手缩脚上不得台面。于是张云雷又在心里嫌弃了一遍他是姨娘生的。 只不过这次，倒是带着些可惜。可惜些什么，张云雷自己也不知道。 外面的下人半天没听见屋里的动静，蹑手蹑脚的进来，端着一壶合卺酒。听见开门声，张云雷和杨九郎都向外看去，看见是下人进来，杨九郎没有什么资格指使说话，倒是张云雷黑了脸，颇为不悦的将人赶了出去； “东西放下，出去！” 下人一向知道张云雷的脾气不算是和软的，毕竟人家是家里的嫡长子，在这个很看重出身的年代，这一项是争不过的存在。被张云雷呵斥了的下人早就习惯了他这脾气，反倒是琢磨起来，这大婚之夜，“新娘子”是怎么惹恼了少爷，赶着这时候发脾气。 坐在床榻上的杨九郎捏了捏床上洒着的红枣和桂圆，还是偷偷捡了几个铜板塞在衣袖里。宽大的袖子遮挡着，张云雷一点都没看见他的动作。 “会喝酒吗？”看着桌子上的合卺酒，张云雷的反应倒是像对酒楼里的莲花白。 杨九郎抬头看了看，“没喝过。” “你倒实诚。”张云雷听见这话，嗤笑一声，心说这酒你要是之前喝过，进门前就要被老爹打折腿了。坐在桌旁，与杨九郎拉开了些许距离，这才认真的从上到下打量起他来。 杨九郎头上那明显是折辱他的凤凰发冠已经被他自己摘了下来，头发些许凌乱，但对上他的目光，清澈、正直，带着疏离与一些……他看不清，张云雷感觉杨九郎的身上带着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身上的红衣是按照女子的样式裁制的，偏偏他穿出了该有的男子的风流潇洒，丝毫不会被上面的鸳鸯戏水花纹影响。 手上……衣袖遮着，张云雷看不见，却能看到他的手掩在袖子下，偷偷摸索着什么，枣子？还是桂圆？花生？这难道是饿了又不敢说出口？ 不说就不说吧，张云雷懒得管，哪怕桌子上就摆着一碟点心。 “尝尝？”合卺酒的度数不高，是甜滋滋的果酒。张云雷倒了一杯抬手递向杨九郎，后者原本还在专心的搜罗着床铺上的铜板，此时听见他突然说话，猛地回过神，见张云雷没有想要走两步递到自己手上的意思，于是他自己走过去，站在张云雷的面前。 张云雷刚准备松手，就见杨九郎没伸手接过去，而是就着他的手，凑到杯口，小口的抿了一口。刚入口是甜滋滋的果子味儿，咽下去回味却是辛辣，杨九郎没喝过酒，辣得他皱眉，微微张口想把那一股子辛辣味儿呼出去。 没有任何故意为之，下意识的动作和反应让张云雷又一次愣住了。他舔舔发干的嘴唇，像是这杯果酒有多诱人似的。 “好辣！”杨九郎谨慎的嘶嘶吸着气，他不确定张云雷会是什么态度。如果张云雷发问，他才不会承认，这就是他故意为之！至于为什么，他更不会让张云雷知道。 张云雷看着杨九郎，喉咙发紧。他并没有用另外一个属于自己的杯子再倒一杯，而是就着杨九郎喝过的杯口，将杯子里剩余的果酒喝掉了。这虽然不合礼数，但杨九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他自然的抬起手，用袖子抹了抹嘴唇，看着像是擦掉嘴边的酒渍，可海棠红色的衣袖内衬上，多了一道不起眼的茜色，像是女子所用的口脂。 杨九郎看着张云雷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他心中打鼓，越是忐忑，眼中的慌张与局促越是明显，这不用他刻意伪装，当最后一层的海棠红被扔到地上的时候，屋外的下人掩严了门缝，关紧了窗子，窗外刚结的青涩海棠果还是闻声“吧嗒”掉到了石板地上。 当天微微露出鱼肚白时，缩在床榻最里面的杨九郎睁开了眼睛，他小心翼翼的翻身，看着还没睡醒的张云雷，几息过后，他跨过张云雷，下了床。地上铺着地毯，他没有穿鞋袜，走起路来静悄悄的。杨九郎走几步，就会回头看一眼有没有惊动张云雷。 当他走到外间的书房，书桌抽屉里果然放着一个木匣子，打开不大不小的木匣子，杨九郎的脸上露出了欣喜。 那是一叠盖着杨家家主印的借据。 杨九郎不敢全部都拿走，从中挑了几张数额中等的，快速的塞进袖子里，又将木匣子放了回去，装作没有动过的样子。 躺在床上的张云雷早在杨九郎翻身的时候就醒了，只不过他没睁眼，而是捏着两枚从枕头下面摸出来的铜板，相互摸搓着，慢慢想着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杨九郎心里藏着秘密，掀开盖头的第一眼他就看出来了，可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他不着急，总要让他得逞一回，才会放松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