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的日子

今天我投诉了120接线员。

尽管时常在新闻里看到120，那些负责人的有担当的120接线员，急救医生，以及他们救人时的全力以赴。但当你真的需要120的时候，你会发现，你经历的跟你看到的不一样。

我第一次投诉120急救人员时，处理投诉的工作人员一边安慰我，一边解释说120急救不是电视剧里演绎的那样，我一再强调不是电视剧里的情节，是新闻里的真实画面。于是，他们又换了个解释，诸如，医生肯定不会见死不救，他们都是专业的，时间久了，细节记不清了等等。

我问道，医护到现场为什么不顺便拿担架，而是检查后说送医院吧，也没有立刻去拿担架？120指挥中心分站的工作人员说，医护拿着急救的药品和其他设备，没手拿别的了，我就无语了。还希望我理解医生们的辛苦，又搬出那套医生是专业的说辞。他们接受过专业训练，就不会犯错了是么？

为什么，我那么着急，他们慢吞吞的？你猜卫健委的工作人员怎么给我解释的？她说，家属着急，医生不能着急，不能手忙脚乱的，不稳重。来的120医生确实稳重，却不够急救，面对生命垂危的病人没有全力以赴，跟时间赛跑。起码没有我快。

时间就是生命，一秒也是希望。我相信医生，可是，也看到了他们的bug。但是，他们不承认，他们回复我的潜台词就是他们没错，救人当然没错。可是过程不是没有问题，细节不完美。

你们是在救人，这种工作，难道不应该精益求精，不放过任何救人的时间么？

他们又说了，其实那几秒也并不解决问题。我总能看到新闻里，那些医生们坚持救人4小时，轮流心肺复苏。可我看到的是，那个医生做几下，因为车子拐弯，他就停下。他还说不能随便做心肺复苏，如果还有微弱的心跳，容易做没了。我看到的却是120接线员电话指导家属心肺复苏，人家就只是确定了病人无意识，呼吸困难。结果抢救过来了。

我的那位120医生呢，检查了半天，也没做，上了车才做。我都疑惑了，怎么做才是救人呢？我听到的最多的话术就是“看情况。”

我去投诉，去质疑，说出我的疑惑，还是没得到答案。

我在想，过去的哪一秒决定了生死。

追究这些对于逝去的生命没意义了，可是他们的工作是有问题的。所以，不能太相信专业，因为他们可以不专业，还总有很多解释说明他们专业。

当时，我只顾着伤心，事后回忆起来那些细节，纠结于心。时而觉得算了，时而又觉得不行。

凭什么？

生老病死，你是知道的。可是当生命真的没了，就在你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真的很想也那样消失算了，可是，理智还在，与伤心并存又纠缠在一起。于是，痛苦很清晰，仿佛抑郁了般，无法开心。

有时恨不能分身有术，一半死去，一半留下。这样，是不是能痛苦减半。死去的解脱，留下的带着一半的痛苦可以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