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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24岁到伊朗务工,天天烤全羊,但见到同事白骨后,我决然回国了

2023-11-19 23:40 作者:真实人物采访  | 我要投稿


这是我们讲述的第2828位真人故事

我叫阿军,80后湖北人,现居武汉。

高中时与父亲同时患病,因筹来的医药费只够救治一个人,我硬是忍下身体的疼痛长达一年。

为了赚钱,我踏出国门来到两伊边境工作,一个月内遭遇七次持Q抢劫,直到朝夕相处的同事被绑匪撕票后,我决定放弃身外之物,回国过安宁平静的生活。

(现在的我)

1987年,我出生在十堰一个小山村,父母务农,父亲靠一辆卡车撑起整个家,母亲偶尔做些零工贴补家用,我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

和众多家庭里的老二一样,我是无意中被忽略、又自行懂事的那一个,九十年代的农村家庭,做不到面面俱到,以至于我养成了不外向的性格,但也不内向,只是缺乏主动调动气氛的能动性,但是可以轻易被别人带动。

80年代的农村,虽然能够自行种地保障温饱,但我家地处大山深处,能耕种的土地不多,还要养三个孩子,日子依然过得拮据,母亲经常把比鹌鹑蛋大不了多少的土豆,去了皮清洗干净,掺在米饭里蒸熟了给一家人充饥。

那时候,我们仨姐弟上学,父母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们要好好学习,将来做一个有出息的人,不要像爸妈这么辛苦。”

但小学阶段,我一直对学习没有概念,学习成绩也比较差,班上60多人,我的成绩总在40名以外,以至于读书的所有阶段,爸妈对我的期望一直都没有很高,也不是很看好,只希望成绩名列前茅的姐姐和弟弟将来出人头地,我也能跟着沾沾光。

没想到中考时,我却一举考入县一中,让父母开心了好一阵。而这一切,要感谢我当时的一名女同桌。

(村里家门口的雪景)

2003年上初中后,初一上学期期中测试的时候,第一次发现平时跟自己打打闹闹的同学,看似他们也和自己一样没怎么认真学习,但是一到考试,别人都比自己多几十分。

那一刻幡然醒悟,从此开始认真学习,从敢于举手发言、抢答老师提的问题开始,到课后作业,再到早晚自习等等,逐渐变得自律起来。

而我那名女同桌当时是全班前三名,我的成绩却在40名开外,当我开始知道学习的时候,几乎所有的课程,我都需要向她请教,但每次问她,她都特别耐心的给我讲解。

如果换做是我,估计不会有她那样的耐心。这个同桌在我的学习上,给予了莫大的鼓励和帮助,待到初一下学期期中测试的时候,我就一跃成了班上的第二名,这让老师和同学都很惊讶。

由于初中的醒悟,高考时,我顺利考上了县一中,成了大家口中的“别人家孩子”。

却不曾想,高一下学期,我的身体开始出现一种莫名其妙的刺痛感,这种痛感随时、随机地出现在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

那种感觉就像一个姿势保持久了,身体某个关节会发麻一样,除了睡着的状态,刺痛随时都会发生。

随后,我的眼睛也开始出现异常,只要直视电视屏幕5秒钟,就会触发一种特别急促、特别频繁的痛感,瞬间蔓延全身。

(去往大学的路)

祸不单行,我还没来得及去检查,爸爸就因结石住院了。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爸爸,我忍下病痛,坚持走完了下学期。

本以为会有好转,没想到刚升入高二,爸爸再次因结石住院,这次已经严重到需要做手术,手术费8000元,爸爸躺在病床上,黄疸高的时候,整个脸都像涂了一层蛋黄,没几天人也变的非常瘦。

可家里却拿不出手术费,爸爸只能每天打着降黄疸点滴,就这样坚持了一个星期,还是没凑够钱,爸爸就说不治了,说人早晚会死。

那是我第一次在经济上感觉到紧张,同时也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更加想要好好学习,将来出人头地做个有钱人。后来,邻居向我们伸出援手,东拼西凑才筹够钱给爸爸做了手术。

而这个时候,我身体的刺痛感较之前更为频繁强烈,偶尔也担心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但家里那个条件,让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怕爸爸知道后放弃手术。

相较爸爸的病情而言,我除了自身感受外,并无其它临床症状,依旧能正常学习和生活。

但爸爸的病倒,让我对健康有了初步认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于是在爸爸手术过后,我独自去找了神经科的医生。

可小县城条件有限,我这种情况,医生从未见过,任何检查都没做,甚至连病例都没开,只口头告诉我说是神经衰弱,让我口服金维他即可。

从此我便每天口服一片,就这样坚持了走完了下学期,直到升入高三,更多精力放在学习上后,才感觉身体的异样渐渐消失,后续很长一段时间内也未出现异常,现在想来,多少是有点运气成分在里面。

(在给围栏做防盗电网)

2006年高考,我顺利考过一本线,专业是机械。选择这个专业,纯属意外,我们那个时候对大学的专业缺乏很多认知,都是拿着志愿书,参照自己的分数,再去对应能选的学校,在这些学校里挑字面上的专业,想当然的就选了。

大学刚开始,还想多读一点书,以后继续深造考研,但刚上大一没多久,我的身体又亮起红灯,高中时无规律的刺痛感再次袭来。我只好暂时搁置考研计划,把精力都放在调整身体健康上。

几年时间,除了上课,我基本都是在休养生息,身体渐渐好起来一些后,就打打篮球、跑步等,做一些强身健体的运动,花了3年多的时间,终于把以前透支的身体,从亚健康状调整过来。

但因为考研计划被搁浅,我的文凭在市场上并不占优势,进入大四的实习期,几经面试下来都不理想,不免让我有些气馁。没想到这个时候,上帝却突然为我打开一扇门,让我进了中国石化(后续简称公司),从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也让我对生命有了不同的感悟。

当时,公司去学校招聘,我沉浸在面试失败的失落中,根本不相信这种大企业能够看上我。但是另外两个室友比较积极,一直鼓励我一起去。

已经摔过那么多次跤,也不在乎这一次,于是,第二天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简要地做了一份简历,就跟着室友一起去了,不曾想,最后我居然和其中一个室友通过了面试。

(夜晚灯火通明的钻井)

收到公司发来的入职邀请邮件,我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家人。对于小山村长大的孩子来说,能进入这种中字头企业,无异于拥有了铁饭碗,放在整个县城来说,都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于是,我欣然接受了邀请,收拾好行囊,按约定时间前往岗前培训地点报道。可我万万没想到,报道点并非培训地,而是远在内蒙的沙漠里。

得知这个消息时,我的内心是抗拒的,因为沙漠一直给我一种苍凉和死寂感,随处充满危险,我从未想过过有一天自己会去沙漠。

可这份工作给出的薪水,相比之下非常可观,又有中字头罩着,权衡之下,我决定咬咬牙出去干上几年,反正现在还年轻,身体也恢复好了,趁现在攒点老婆本。

我能清楚的记得,当时搭乘而去的那列火车又脏又破,我的行李箱里塞满了毛巾、洗发水、床单、被罩、碗筷、酱菜。我的褥子因为包里塞不下,就用绳子捆了一路背在肩上。

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袋子装头盔和工鞋,我便将头盔戴在头上,工鞋提在手上,一直提了一路,车上还有不明所以的人好奇地问我们:“你们这是去哪里打工。”后来下火车的时候,工鞋还被忘在了火车上面。

(内蒙的大草原)

但当我真正来到这个地方后,居然一下子喜欢上了这里。苍茫大地上,起伏的土覆盖着金色的沙粒,蓝天上总是飘着美丽的白云。

工作之余,我喜欢顺着沙丘一直往前走,常会惊喜于突然出现在眼前残存的绿洲;在那里,草地上点缀的牛羊圆了我在梦中对草原的向往,渐渐的,对陌生环境的自然人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也为后来出国,奠定了思想基础,实习一年多以后,2011年我怀着好奇的心情出国了,在伊朗边境地区工作,主要负责机械维修、调试等技术工作。

伊朗的工作环境和内蒙差不多,也是在沙漠和戈壁滩里。我们的办公地点常常会选择靠近水源的地方,周围有大片的芦苇荡,如同小兵张嘎里拍摄的那般模样。

但这个芦苇荡,和内蒙的绿洲大不相同。

因处在两伊边境,芦苇荡里除了野生动物,还埋藏着大量地Lei,在我们来之前,当地政府都会先派扫Lei公司,逐一清扫地Lei,给我们提供一个相对安全的作业条件。

即便是如此,也还会有漏掉的雷,所以一般情况下,我们不会涉足芦苇荡深处。

但芦苇荡的边缘地带,成了我们工作之余可以消遣的地方。因地处偏僻,又有地雷的加持,这里的生态环境保存的非常好。又因为初来乍到,对新环境颇为好奇,工作不忙的时候,我们会在芦苇荡边欣赏里面的生态环境。

(在傍晚的沙漠里穿行,景色太美了)

在里面,能看到各式各样从未见过的飞禽,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小动物。扒开芦苇荡,里面鳞次栉比全是鱼,一盆下去,能舀半盆十厘米左右的鱼。当地村民也经常划着小船,深入芦苇荡打捞肥大的鲢鱼。

可能是因为这里气温太高的缘故,夏天气温高达60°,水里的动物基本都休克了,完全没有警惕性,肥大的鱼,随手一抓就能给捞起来,也仅仅是在手里象征性摆动一下鱼尾,便不再挣扎。里面的小乌龟也是憨憨的,拿手指拨弄它半天都不动一下。

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让我们随时可以加餐。当我们一连吃了一个多月的鸡肝、鸡心,以至于后来饭菜一上桌,大家就开玩笑说闻到一股鸡屎的味道时,就会去芦苇荡里抓鱼来改善伙食。

大鱼还好,十厘米左右的小鱼拿到食堂,厨师做两次就不愿意弄了,刮鱼鳞、开膛破肚的清洗,对大锅饭来说,是个不小的难题,我们只能回到餐餐吃“鸡屎”的日子。

当然,这种伙食是比较极端的情况,遇上伙食好的时候,一连几个月,我们餐餐都吃的很丰盛,天天都有烤全羊,烧烤更是不在话下,各种蔬菜应有尽有,却唯独少见萝卜。

因着这里气温高,萝卜喜阴,以至于萝卜在整个中东地区都是稀有蔬菜,但凡餐桌上有萝卜,都是被先挑完。

(工作地的芦苇荡和狗)

当地还有一种奇特的烤鱼,烹饪的时候连着鱼鳞一起烤,待吃的时候才连皮带鳞一起扔掉。

刚开始接触会觉得好恶心,克服心里障碍尝试过一次后,就会很喜欢!因着鱼鳞的保护,里面的鱼肉不会被烤焦,香嫩可口又很入味,别是一种风味。

所以后来,一做这种鱼,都是被一抢而空。而我回国后,一直想要复制这种做法,奈何都不是当年的味道,可能跟鱼的品种、生活环境都有关系吧。

新环境的一切都让大家欣喜不已,可没过多久,这种欣喜就被现实打败

我们工作的地方,每年有长达5个月的时间,都处在高温50多度的环境里,十分闷热,在户外工作十几分钟,就需要回到空调房里休息一阵,否则人就会休克。即便是这样,一天下来,皮肤也会被晒掉一层皮。

而国企的执行效率又非常高,并不像外界认为的那般轻松。工作中的各个环节环环相扣,安排的非常紧凑,绝大多数时候,大家吃饭、上厕所都显得匆匆忙忙,经常为了处理一些特殊问题,2天2夜不合眼的连轴转,直到问题解决。

恶劣的天气和时刻不断轰鸣的机器,让人感觉到十分烦躁,却又无可奈何。项目没完工,就无法回国,只能在休假之时,结伴去首都德黑兰寻求片刻的安宁。

因项目地都处在无人区,出去一趟至少需要开五小时的车,所以公司三令五申不允许单独外出。

(晒脱皮的胳膊)

德黑兰,是一个三面环山的城市,半山腰以上,每年有六个月处在积雪中。因着雪山的加持,德黑兰夏天的气温高达40°左右,比我们项目部所在地整整少了20°,城市空气非常清新,节日颇多,而且很多假期,一放就是一个月,令人非常羡慕。

但仅仅一瞬,还是觉得国内好,国内发达的经济、安稳的治安,是很多国家比不了的。德黑兰已经是一国首都,经济也才仅仅相当于中国的90年代。

而在德黑兰往北的低区,常常一天可以经历四季,上午还在下大雪,中午出了太阳后,一个多小时,就能将地面上厚厚的积雪彻底蒸发干净,人们便淡定的脱掉棉袄,换上夏装。

因有着丰厚的石油资源,国家地形又比较复杂,飞机便成了伊朗主要的公共交通工具。反而是铁路的成本比较高,平常人出门,基本舍不得坐火车。

在伊朗坐飞机,也不像国内起飞前有半个小时检查安全的时间。在伊朗,播报了飞机要起飞,五分钟内,机长便一脚油门下去,顿觉一阵推背感袭来,下一秒,飞机就直冲天空扬长而去。

当地的中国企业也比较普遍,而中石化、中石油这些企业,工服又发的比较勤,凡是来中国企业工作过的当地人,都有一两件工服,导致当地油站的工作人员,全都穿着我们的工服,油站招牌却是当地名称。

不明所以的人看了,免不了赞叹一声:中国企业就是牛!

(德黑兰远景)

但当你真正融入其中,便会发现,这里的人们都丢失了思想,人们的交往都只限于工作,在人文和地域的差异中,根本建立不起真正的交流,民众的素质普遍不高,公司里经常有一些劳务工作需要在当地招人,每当这时,周围村民就以村为单位,乌泱泱来应聘。

通常20个岗位,一下子能来一两百人,大家又为了争抢这20个岗位,在公司广场上吵着吵着就大打出手。

项目上经常丢东西,晚上换好的灯泡,第二天上午就不见了,天天如此。厨房里的牛羊肉、鸡肉什么的,也是天天丢。

虽然有监控,也只是安装在门口、岗哨、重要位置,室内并非全部在监控范围内,导致这些小偷小摸现象屡见不鲜。

久而久之,在这里做工的人熟了,就知道哪些东西值钱,哪些不值钱。从偷灯泡,到最后开始偷钻井的钻头。

一个钻头大概四五十斤,西瓜大的体积,一圈镶嵌着五六十个板栗大的人造金刚石,一个钻头价值50万人民币,力气大的人一次拿两个不在话下,却一次性就丢了三个。

公司发现后,把整个项目部都翻遍了也找不到,只好报警。然而,报警也不一定找得回来。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一次,丢了一个放在仓库里的挖土机轮胎。经理想不通这么大的东西是怎么被偷出去的,虽然心里知道是谁拿走了,但苦于没有证据,经理不服气,便发动项目部的人出去寻找。

可那么大个东西,硬是哪里都找不到,一个人也不可能把轮胎滚那么远,戈壁滩上一棵树都没有,根本没有可以藏的地方,大门口监控也没拍到被运出去。大家翻越两个山头,找出去好几公里,也没发现轮胎的踪迹,迄今为止,那个丢失的轮胎还是一个迷。

(工作地的气温)

作为宗教国家,在这里还会有诸多限制,完全没有言论自由,虽然网络建设特别差,但是开发网络过滤系统却是世界一流,网购平台的好东西,在这里都是被封杀的对象。

以至于我们一隔几个月无法与家人联系,不知道的还以为人进去了。

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久了,更觉国内的美好,不知不觉就开始思念家乡。终于,2015年项目结束,我可以回国休息一段时间。

回国后,约见了当初和我一起被选中的同学,才知道他险些命丧委内瑞拉。

当年我们各自被分到不同的项目上,去往不同的国家,而他上岗的第一个项目,就遭遇了持Q抢劫,一个月被抢七次,劫匪开着皮卡扛着Q,撞开项目部的大门,上膛的Q直接顶在脑门上挨个要钱。若是给了钱还好,没给钱的,免不了一顿恐吓加拳打脚踢。所以同学一回国就辞职,现在早已转行。

听着同学的描述,我有些唏嘘,一方面庆幸自己没有遇上这种极端情况,庆幸自己生在一个和平的国度,背后有强大的靠山。另一方面,我的内心开始动摇,天有不测风云,会不会哪天就轮到我?

(回国后我做的酸菜鱼)

我开始考虑要不要离职,但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感触并不深,所以休假完毕,又回了伊朗,去做下一个项目。然而,这种危险很快找上了我。

我亲眼看见天边的戈壁滩上,五六辆皮卡车向我们项目部冲来,车上的蒙面人扛着的Q,Q口直指项目部,项目部门口的岗哨赶紧拉起警报示意大家警戒,为了减少伤亡,不到万不得已,基本都不会发起冲突,毕竟办公场所里,大多是手无寸铁的平常人。

大家一阵慌乱,我也被吓傻了,还是在同事的提醒下,赶紧按演练时的应急预案躲起来。

伊朗的劫F大多图财,只要拿钱买命,劫F基本都会放过。那些没来得及躲藏的、躲藏后又被找出来的同事,都被薅到广场上挨个上交财物。劫F打劫一通,满意的离开,公司知道后,立即又给每人发两百美元保命钱,而保命钱也不能太多,太多容易被绑架,就不是打劫那么简单了。

(项目上待宰的肥羊)

这次打劫,没有人员伤亡,后续的几年里,也再没遭遇过打劫,只是听说过一两次其他同事所在的项目遭遇了同样的事,依旧是给钱保命。而这些打劫事件,基本都是内部员工伙同外面人员干的。

公司在伊朗做项目久了,就会有一些长期合作的当地劳务工,白天他们还是项目上的工人,晚上下了班,回去衣服一换,Q一扛,就化身劫F。如果打劫的是不熟的项目,便大摇大摆的干。

若打劫的是自己工作的项目,就会蒙面,但身形和声音,同事一听就知道是白天一起共事的哪个哪个同事。可Q支在伊朗不是禁品,命在别人手上时,也不敢造次。

这种打劫,往往损失也比较惨重,因为那些劳务工劫F,知道谁比较有钱、项目上值钱的东西在哪儿。

(我工作的地方)

本以为这些恶性事件止步于此,没想到后来的一件事,让我彻底失去耐心,迫切想要回国。

那是一次项目结束,整个项目部要搬迁到下一地点,一名负责后勤的同事因行李未收拾完,便让大家先走一步,下一趟再来接他。当时,我们的工作区和生活区并不在一起,而大家离开时,还有几个当地人与同事在一起,也不算落单,大家便没多想。

因工作内容的关系,这名同事需要经常外出采购生活用品,所以身上都带着大量现金。待到再回来接他时,却怎么也找不见他的身影。同事们赶紧发动寻找,整个项目部一起找了整整两天两夜,也未见丝毫踪迹,只好报警。

半个多月后,警方通知我们,在离项目地60多公里的地方,发现一具已见白骨的尸体,经过DNA比对,就是那名后勤同事。

到现在我还记得,那名后勤同事和我一样,名字里有个军,我们一起吃过好多次饭,聊过好多次天……

这次的恶性事件,深深震撼了我,也让我明白了生命的脆弱,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我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在和平安稳的国度里,好好过这一生。

毕竟除了钱,人生还有许多值得关注的事,于是我于2019年离职回国。

回国后,没有生命威胁的生活环境,让我夜里的觉都踏实了许多,也终于有机会陪伴家人,我用之前拿命换来的钱买了房子和车,寻了一份保险工作,准备弥补这些年亏欠自己的时光,同时在合适的时机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庭。

(我在田间劳作)

平时农忙时回村帮父母做些农活,最放松的休息莫过于有机会去田间地头劳作,活着能做个农民,真好。

【口述:阿军】

【编辑:萌萌哒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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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根据当事人口述整理,真实性由口述人负责。本账号友情提醒:请自行辨别相关风险,不要盲目跟风做出冲动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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