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导读 晁岳佩】042 蔡公孙归生论楚材晋用

当初,楚国的伍参与蔡国太师子朝相友好,伍参的儿子伍举也与子朝的儿子声子相友善。伍举娶了王子牟的女儿做妻子,王子牟当申邑长官后获罪逃亡。楚国人说:“伍举一定护送过他。”伍举逃亡到了郑国,打算再逃亡到晋国。声子要到晋国去,他在郑国都城的郊外碰到了伍举,两个人把荆草铺在地上坐著一起吃东西,谈到了伍举回楚国的事。声子说:“您走吧,我一定要让您回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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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7页。我们在这讲一篇的时候,大家如果和上一篇对比一下,我们会感到。不论是文章的风格,还是语言的使用,都有相当大的差距。你在读的时候,你可以慢慢地琢磨,这里边是有差别的。
左传导读——伍举奔郑,将遂奔晋
《左传·襄公二十六年》,初,楚伍举与蔡大师子朝友,其子伍举与声子相善也。蔡太师子朝,就是蔡文公之子公子朝,和和伍参关系挺好。伍举是伍参的儿子,和声子,声子就是公孙归生,公孙归生就是子朝的儿子,两个人相善,两个人关系很好。用后来的一句话,用后来的词就是世交,父辈关系好,儿子们的关系仍然保持友好。
伍举娶于王子牟。娶于王子牟,就是娶王子牟之女为妻。王子牟为申公而亡。为申公是担任申公,王子牟担任申公的时候而逃亡。《左传》没有对这件事,做具体的记载。楚人曰,伍举实送之。就是王子牟逃亡之后,楚国有人举报说伍举和他是,伍举娶的是王子牟的女儿,那就是他老丈人逃亡的时候,他提供过帮助。有人这样说。
伍举奔郑,将遂奔晋。这里有省略,应该说有人举报,得到了楚国的君臣认同。所以要捉拿伍举,伍举跑了。他想从郑国逃往晋国去,在郑国的时候遇到了公孙归生。声子将如晋,遇之于郑郊。就是公孙归生,这时候为什么要出去呢。因为我们知道,这是鲁襄公的二十六年。明年将是第二次弭兵之会召开。公孙归生现在是作为,晋楚双方的联络人要到晋国去。他从蔡国到晋国去路过郑国,在郑国恰恰碰上了,逃到郑国的伍举。两人是好朋友。
左传导读——子行也,吾必复子
班荆相与食。班,班荆就是铺荆。在郊区有很多野草,大家认识荆吗。可能离山近的认识,离山远的就不认识了。我们南边这山上就好多这种荆。所以原来披荆斩棘这个词,我就老搞不清楚,这个荆和棘是什么。到这里以后我知道了,咱这南边山上好多荆,棘。荆现在正开那小紫花,长这么高,是一种野草,长得很壮。棘就是酸枣树。所谓披荆斩棘就是把野草砍掉,把这些酸枣树砍掉。因为它不成材。
所谓铺荆就是拔了这些野草,铺到地下作为席,大家坐下来吃饭。如果没有事的话,想想还挺好的,野炊。但是伍举现在心里不高兴。而言复故。而言复故是在吃饭的时候,伍举谈到了,他想回到楚国的这种愿望。这个故是事,这个复就是回国。但是这里有一个前提,他要回到自己的国家,他是逃亡出来的。要回到自己的国家,必须得到国君的赦免无罪,他才能回去。
声子曰,子行也,吾必复子。你走吧,没问题,我一定让你实现愿望,回到你的国家。那言下之意是,我会让你的国君赦免你无罪。下边这一段就是在讲,他怎么为伍举请求免罪的。刚才这一段文字,是一个历史的追述,这是在以前发生的事情。归生虽然答应了这个东西,他要找机会。请注意,他是蔡国的公孙,他要请求楚王赦免伍举,他隔着好远。他必须寻找机会,下边机会就来了。
吾必复子——晋卿不如楚,其大夫则贤
及宋向戌将平晋、楚,声子通使于晋,还如楚。因为明年,宋向戌要主持联系第二次弭兵,公孙归生也做了其中的联系人,到晋国去。到晋国去然后回来再向楚王报告,这是联络人的一个行为。我们刚才说了,他是蔡国的公孙,要去劝说楚王,他隔着好远。
他首先第一个,他必须到楚国去。第二,还必须还能见到楚国管事的人。因为他这个联系人的职务,给他提供了到楚国去的机会。令尹子木与之语。令尹子木就是楚国的令尹,字子木,屈建。
因为他现在是联系人,他到两边拉线,牵线。也就是说在大会召开之前,有很多的小人物要做这种联系。要把在开会时候的,一些讨论的内容事先沟通。如果没有人做这个工作,两国突然坐到一块,那还不打得头破血流。所以公孙归生就是做这种联系人,事先沟通的。所以令尹子木接见他,和他谈话。
问晋故焉。晋故也是晋事,就问到晋国现在的情况。且曰,晋大夫与楚孰贤。你刚从晋国回来,你了解到的晋国的大夫,和楚国的大夫相比,谁更贤,谁更良,谁更能。实际这里的贤,也有贤能的这种内涵。
对曰,晋卿不如楚,其大夫则贤,皆卿材也。请注意里边的味道,晋卿不如楚。因为令尹子木是卿,他说晋卿比你差远了。但是他在下边的大夫,都比我们现在楚国的大夫强。皆卿材也,也就是他们都有卿的才能。
吾必复子——虽楚有材,晋实用之
如杞,梓,皮革,自楚往也。他说这些晋国如卿材的大夫,他说就和梓木,梓木就是楸木,还有皮革。他说都像这些东西一样,晋国的这些东西都是从楚国去的。木材,皮革是楚国的盛产,晋国缺乏。他说晋国所用的这些卿材的大夫,也都是从楚国去的。
虽楚有材,晋实用之。楚国虽然有很多人才,但现在却被晋国利用。子木曰,夫独无族 姻乎。这个夫是彼,难道他们没有亲族和姻亲吗。这个族是本族的,是亲族,这个姻是婚姻 是亲戚。也就是说在楚国,在各诸侯国当中,大家用卿大夫,往往用的都是同族人,或者和有婚姻关系的人。
为什么晋用楚人,而不用他们自己的人呢。对曰,虽有,而用楚材实多。他说当然,他们也有用这样的人,自己的亲族,亲戚,但是用楚人更多。归生闻之。请注意,现在公孙归生要解释,为什么晋国有这么多的楚人,为他们效力。
治国道理——宁僭无滥
归生闻之,善为国者,赏不僭而刑不滥。为国就是治理国家者,善于治理国家的人。他所遵守的原则,应该是赏不僭而刑不滥。也就是说一个国君治理国家,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两点,一个是赏,一个是刑。刑就是罚,所以韩非把这个东西称为二柄,治国的二柄。
归生认为,一个好的国君,他应该是赏不僭而刑不滥。僭是过分,赏不僭就是赏不过分。滥就是泛滥,就是太过分,也是过当。最好的是做到既不过分赏,也不过分罚,就是赏罚得当。
赏僭,则惧及淫人。刑滥,则惧及善人。你赏的太多,有可能使那些坏人也被赏。你罚的太多,可能有些善人也被罚。所以这都是赏罚失当造成的。若不幸而过,宁僭,无滥。也就是说在执行这个东西的时候,在操作这个过程当中,我们很难每件事都做到赏罚得当。那如果不当的时候怎么办呢,我们应该有一个原则。我宁愿意多赏,也不能多罚。
宁僭无滥,宁可多赏,绝对不可多罚。与其失善,宁其利淫。也就是说与让坏人得到一些赏,比好人受到罚要好的多。二者相比,我们宁愿多赏,让坏人得到一点好处,也不能多罚,让好人受害。
治国道理——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
无善人,则国从之。这是说一个国家如果没有了善人,这国家会因此衰亡。《诗》曰,人之云亡,邦国殄瘁。这个云无意,无善人之谓也。他认为《诗经》上这句话是说的,没有善人国家就会遭殃。就会生病,殄瘁,就会有疾病。
故《夏书》曰,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这个经,杨伯峻先生解释不是很准确,我认为这个经就是常。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有些法律要罚到善人,这时候我们宁愿不守法律,也不能害善人。不经就是不常,就是不遵守常法。就是宁可违背常法,也不能危及善人。不辜是无罪之人。惧失善也。他认为《夏书》上这句话,就是告诉我们,为什么要可以违背常法,而赦免某些人。而不要滥杀无辜,就是担心善人受害,善人被波及。
《商颂》有之曰,不僭不滥,不敢怠皇。命于下国,封建厥福。他认为这个不僭不滥,也就是赏罚得当。不敢怠皇,不敢怠慢,不敢懈怠。这一点根据下文,他认为这是勤政。命于下国,封建厥福是说,因为他们做到了不僭,不滥,勤政,上天才命令他们大建其福。封是大,厥是其,此汤所以获天福也。
他认为《商颂》当中这句话,不僭不滥,勤政,忧民恤民,他下边解释为恤民,这三点,就是汤所以能够受天下护佑,做天下之王的原因。也就是公孙归生引了这三条,都是在强调善人对国家的作用。
治国道理——劝赏,畏刑,恤民
古之治民者,劝赏而畏刑。劝赏是鼓励赏,畏刑是对罚要慎重。要多赏,对罚要慎重,要少罚。恤民不倦,所以劝赏。畏刑,恤民不倦。这是三条,恤民就是忧民,勤政就意味着忧民。
赏以春夏,刑以秋冬。公孙归生说,我们的先王治国,都是遵守这样的原则。行赏要在春天,处罚要在秋冬。为什么要春夏行赏呢,因为按照古人的解释,春夏是万物生长的季节。这时候要赏,助他长。秋冬是万物肃杀的季节,所以处罚,处人死要在秋冬。也就是赏以春秋,刑以秋冬,是按照上天的旨意来进行的。
是以将赏,为之加膳。我前面说过好几次,这个是以就是以是,以是就是因此,就是所以。将要赏,君主为之加膳。加膳就是多加吃的东西。加膳则饫赐,饫是饱。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这个君主决定要赏某些人了,心里高兴。就让厨房给我多准备一些肉,多准备一些吃的东西。
我吃饱了,我吃完了,然后把这些东西赏给下人,这就是饫赐。饫赐是赏给下人吃,这样让下人也很高兴。假如说饭菜很少,肉很少,他自己勉强吃饱,下人就没得吃了。他现在准备的东西很多,剩下很多的东西让下人吃,大家都高兴。此以知其劝赏也。他说根据这一点我们知道古人,这个其实古人,古先王,知道他们是劝赏的,他们是鼓励行赏的。
将刑,为之不举。这个不举一般有两个概念,一个是减膳,一个是音乐。这个不举,他下面说不举则彻乐。有音乐的目的是什么,是让人高兴,表示心情好。彻乐表示心情沉重。就是我要处罚别人的时候,我不能听音乐。不能表现的很高兴,表现出心情沉重。
此以知其畏刑也。就是说古代的先王就是这样。其实一直到春秋时代,大家还遵循这个。都体现着对处罚的谨慎,敬畏。夙兴夜寐,朝夕临政,此以知其恤民也。就是早起晚睡,夙兴夜寐就是早起晚睡。朝夕临政也就是勤政,此以知其恤民也。三者,礼之大节也。也就是劝赏,畏刑,恤民,这是作为国君治理国家,最重要的三个环节。有礼,无败。也就是按照这些礼所规定的,最重要的内容去治国,国家就会长盛不衰。

治国现实——其大夫逃死于四方
公孙归生上面这一段文字,这一段讲话,实际上是讲的治国道理。治国者都应该这样治国,应该这样做。劝赏,畏刑,恤民。现在他在说现实情况是什么样呢,就是原来是治国理论,下面讲的是楚国的治国现实。
今楚多淫刑。淫刑,淫就是过分,就是滥刑,那就是处罚过多。他现在开始,说其大夫逃死于四方。其大夫逃死于四方,逃死是怕死而逃,四方当然是天下。而为之谋主。到逃亡的国家去做谋主,谋主实际上我认为就是主谋。
以害楚国,不可救疗。不可救疗就是不可救治。我们今天还说治疗,疗就是治。所谓不能也,这个不能。杜预注是不能用其材,就是楚国不能用其材。所谓不能也,杨伯峻先生认为这个能是耐,是忍耐。这个不能是不能忍耐,不能忍耐人们犯错。所以大家都去逃亡。
我想根据下文,这个不能应该理解成,不能与晋抗衡。也就是说楚为什么弱势,是因为楚国的刑法过滥,导致了善人逃亡。所以我说这个不能,我个人认为是不能与晋抗衡。也就是所以处于弱势,在晋楚争霸当中处于弱势。
治国现实——子仪之乱,析公奔晋
他下面开始举例子,子仪之乱,析公奔晋。子仪之乱这是在文公十四年,子仪当时他和公子燮作乱,兵败被杀。析公奔晋。这个析公和子仪什么关系,《左传》上没说。可能是子仪,这个析公是子仪的同党。
晋人寘诸戎车之殿。这个戎车之殿杜预认为是后军,也就是晋国军队的最后。杨伯峻先生认为,他认为戎车之殿是戎车之后。戎车之后,就是晋国统帅的兵车之后。但我个人认为这个戎车之殿,应该是晋国统帅身后,在戎车上面。
我们知道在兵车上,作为统帅是站到中间的。所以这个戎车之殿,是统帅身后这个位置。因为他是直接帮助晋国统帅,来指挥战争的。他如果是隔着一辆车,说话就不方便了。那到了后军,那就更不方便了。所以我把它理解成就是统帅身后,以为谋主。
析公奔晋——绕角之役
绕角之役。绕角这个战争是发生在成公六年,这是晋楚之间的一场战斗,不大。晋将遁矣。遁就是逃。析公曰,楚师轻窕。轻佻就是轻浮,不稳重,易震荡也。震荡就是乱。因为他轻浮,所以容易乱。
若多鼓钧声。多鼓钧声,钧声是同声。也就是很多的战鼓同时被击,发出巨大的鼓声,这样就会使轻浮的楚军乱起来。以夜军之,楚师必遁。以夜,这个以是因。借助夜里,夜色,军之可以理解为攻之,攻击之。
我想也可以理解为,按照章太炎的解释,他说军应该理解为围。就在这里攻击和围。因为夜间突然鼓声大振,全军压上。因为楚军本身轻佻,受到突然袭击一定会逃跑。晋人从之,楚师宵溃。溃是乱,遁是逃。我们前面说过有宵遁,就是夜间逃跑,宵溃是夜间溃乱。军队溃乱。
析公奔晋——桑隧之战
晋遂侵蔡,袭沈,获其君。败申息之师于桑隧。申息我们前面讲过,申息本来是两个小国,后来变成楚国两个县。现在申息之师,就是楚国申息两地的军队。获申丽而还。桑隧之战是发生在成公八年。
他说由于这次结果,郑于是不敢南面。不敢南面是不敢面南,不敢面向南。那南边是谁呢,是楚国。不敢面南,就是不敢向楚国去。不敢朝楚,不敢附楚。楚失华夏,则析公之为也。公孙归生说,楚国失去了郑国,不能做中原霸主,归根结底都是析公造成的。
治国现实——君与大夫不善是也,雍子奔晋
这是第一个例子,他又举第二个例子。雍子之父兄谮雍子。这件事《左传》没有记载,这是他家庭内讧。他在家里,雍子在家庭当中被诬陷。君与大夫不善是也,雍子奔晋。这个不善是,杨伯峻先生认为是未能调解。就是楚国的君臣,对雍子家庭的这个事,没有做好调解。
我想这句话,不善是可以理解为,以雍子为不善。这个是是雍子,不善是是以雍子为不善。雍子奔晋。因为君主和大夫都认为雍子有罪,他们认为雍子有罪,当然要治雍子的罪。雍子因此奔晋。
雍子奔晋——彭城之役
晋人与之鄐。这个字还读chù。以为谋主。彭城之役,彭城本来是宋国的一个城邑,就是现在的徐州。晋、楚遇于靡角之谷,晋将遁矣。雍子发命于军曰,归老幼,反孤疾。归老幼是说,军队当中的年老者,幼弱者,都让他们回家。反孤疾是孤儿及有病者,也让他们回家。这个回和反同一个意思。也就是把老者,弱者,病者,孤儿的,为什么让孤儿回去,避免他们绝后。
所以下边这句话是,二人役,归一人。如果弟兄两个都参军,让一个回去,使他们家庭能够传承。这样留下的都是精壮,没有多少顾虑者,能打仗。简兵搜乘。这个简就是选,这个兵主要是指徒兵。搜乘是检查车辆,同时也补充车兵。秣马蓐食我们前边讲了,让马吃饱 让战士也吃饱。
师陈焚次。陈就是阵,军队排列成阵以后焚次。这个次是宿营地。排好阵势以后,转过头来,把自己的宿营地全部烧掉。这是表示决一死战,没有退路。明日将战。这等于说做好了全部的作战准备。
行归者,而逸楚囚。行归者是归者行,使归者行。就是前面所说的,让回老家去的那些人,都让他们回去。逸楚囚是说把俘虏的楚人放回去。其实我们前面讲过,目的是什么,让他回去报个假信。
雍子奔晋——楚失东夷,子辛死之,则雍子之为也
楚师宵溃,晋降彭城而归诸宋。晋降彭城实际上是,等于说是晋占彭城。晋军因此占领了彭城,而把它归于宋国,因为它本来就是属于宋国。以鱼石归。把鱼石五大夫,叛臣,宋国的叛臣。晋人占领了彭城以后,把宋国的五大夫,带回了晋国进行处罚。
楚失东夷,子辛死之,则雍子之为也。所谓东夷就是东方的夷姓小国,包括巢,州来等等,还有一些小国。子辛是公子壬夫。公孙归生认为,楚国失去了东方小国,就是属国。同时又使,当时担任左令尹的公子壬夫死亡,他认为这一切都是雍子惹的祸。
治国现实——楚罢于奔命,至今为患,则子灵之为也
这是第二个例子,第三个例子是。子反与子灵争夏姬。子灵,申公巫臣。而雍害其事。这个雍害,雍是阻。这里和前面我们讲的,有一点不太一样。这似乎是子反在阻碍申公巫臣,娶夏姬的事,对不对。他说这样就导致了子灵出逃,所以有一点不太吻合。子灵奔晋。
晋人与之邢,以为谋主。扞御北狄,通吴于晋。教吴叛楚,教之乘车,射御,驱侵。使其子孤庸为吴行人焉。这一段我们前面都讲过。吴于是伐巢,取驾,克棘,入州来。这就是东方的一些小国。楚罢于奔命,至今为患,则子灵之为也。
治国现实——苗贲皇奔晋
这是第三个例子,第四个例子是若敖之乱。若敖之乱,我们前面也简单地说了一下。这是在鲁宣公四年,就是鬬椒与若敖氏发动叛乱。兵败,楚庄王灭若敖氏。那么鬬椒的儿子伯贲,因此逃往晋国。伯贲之子贲皇,贲皇就是我们前面说的苗贲皇。奔晋,晋人与之苗,以为谋主。
苗贲皇奔晋——鄢陵之役
鄢陵之役,楚晨压晋军而陈。晋将遁矣,苗贲皇曰,楚师之良在其中军王族而已。若塞井夷竈,成陈以当之。栾,范易行以诱之。因为上面这几句我们前面都讲过。下面这一句,就是栾,范易行以诱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前人有不少解释,但都不是很理想。
我想这个易行,应该是栾,范分别率中军和下军。我们知道在鄢陵之战的时候,栾书是中军将,士燮是中军佐,这是栾氏和范氏。但是在前面,我们讲鄢陵之战的时候,我们提到了。栾,范与士族夹公卿。但现在这个易行是什么意思呢,和那个不吻合,不符合。但是根据下文,我们先看下文。
下文是中行,二卻必克二穆。这个中行是荀偃,荀偃当时担任的是上军佐。二卻是卻锜和卻至。当时卻至担任的是上军将,卻至为上军将。荀偃为上军佐。就是这样有了上军的将佐,和新军的佐,唯独没有下军。
所以这个易行根据这句话理解,我认为这个易行,应该是栾书和士燮,分别率领中军和下军以诱之。以诱之也就是牵制中军。因为它这中军,王族是楚国最强的力量所在。由栾书 士燮率领中军和下军,去牵制他的中军。
然后由上军和新军,分别攻击楚国的两翼。两翼就是二穆。也就是说楚国分为三军,晋国分为四军。晋国它的上军和新军,分别攻击楚国的左翼和右翼,中军和下军对付楚国的中军。因为他中军最强。
苗贲皇奔晋——楚失诸侯,则苗贲皇之为也
这里苗贲皇说的是,我们用上军,新军攻击他的两翼,用中军,下军牵扯他的中军。吾乃四萃于其王族。就是说上军和新军一定可以,很快打垮楚军的左右两翼。然后回过头来,再和中军,下军会合。集中,这个萃是集中,集中起来共同对付楚国的中军。也就是他们先打败楚国的两翼,然后回过头来再集中,联合打击楚国的中军。所以这个易行,我和前面的解释都不一样。这个易行就是分别率中军和下军。
必大败之。晋人从之,楚师大败,王夷。夷是创,是伤,楚共王射中了眼睛。师熸。这个熸是火,火灭为熸。在这儿的师熸,火灭了就是败了。师就是败,就是国王受了伤,大败。子反死之。子反死之我们都讲过。郑叛,吴兴。这个兴就是起。楚失诸侯,则苗贲皇之为也。
吾必复子——子木惧,言诸王
这是公孙归生,为子木举的四个例证。都在说明什么,楚国由于滥刑,导致了这些有能力的大夫逃亡。结果回过头来危害了,严重地危害了楚国。子木曰,是皆然矣。确实都是这样,你说的都对着呢。
声子曰,今又有甚于此。又有甚于此等于说又有甚于此者。椒举,椒举就是刚才说的伍举。椒举娶于申公子牟,子牟得戾而亡。这个戾就是罪,得罪而逃亡。君大夫谓椒举,女实遣之。就是前面说的是楚人曰,这里说的是楚大夫,是君大夫。也就是楚国的君大夫都认为是,伍举帮助王子牟出逃,所以有罪。
惧而奔郑,引领南望。引领是转头。曰,庶几赦余。什么时候能赦免我让我回去。亦弗图也。亦弗图也是说,楚国的君大夫对此已不予考虑。就是对伍举的这种愿望不予考虑。不考虑的结果是什么呢。今在晋矣,晋人将与之县,以比叔向。
叔向是上大夫,也就是说晋人已经准备划出一个县,给他做私邑,给他上大夫的地位。彼若谋害楚国,岂不为患。由上面的例子我们就可以看出,他如果为患的话会不会更大。子木惧,言诸王。就是楚康王,汇报了这个事。
益其禄爵而复之。也就是说,楚康王认为子木说的有理。不仅答应让伍举回来,而且是益其爵禄。益是增加,爵是地位,禄是采邑。也就是说既提高他的地位,也加封他的采邑,然后让他回来。不光不罚你,还提高地位,请你回来。声子使椒鸣逆之。这个椒鸣就是椒举之子,也就是伍举之子。也是伍子胥的伯父,这个伍举就是伍子胥的祖父。

左传导读——吾必复子
其实我选一篇很重要的,就是看着这篇文章写的很漂亮,好像有理有据。但是我们先分析分析文本,然后再看看他说的是不是对。在《左传》当中我们没有看到,王子牟因为犯什么罪而出逃,但是伍举为他丈人出逃,是不是提供了实质性的帮助。《左传》也没有讲,但是只是有人有这种怀疑,伍举就被迫逃亡。这的确反映着,楚国处罚确实有些重。
应该说公子归生碰到伍举,是一个偶然事件。他对伍举的承诺,在当时也许是一个面子话。他真能保证伍举复国吗,如果没有一些特殊的情况,他其实是很难做到的。我说因为第二次弭兵之会,即将召开。为公孙归生,见到楚国的令尹子木,提供了条件。他见到子木,就有了为伍举求情的机会。
但是如果公子归生,直接的向屈建求情。说伍举没罪,你把他放回来吧。赦免让他回来吧,我和他关系挺好的。我说如果以这个理由求情,肯定得不到满意的答复。那怎么才能得到满意的答复呢。假如说你向别人代人求情,你应该怎么做。最好的办法是让对方认识到,你做这件事是有利可图的。这件事对你有利你才容易答应,不是我帮伍举求情。而是我帮你来想事。
左传导读——晋卿不如楚
所以公孙归生在这里采取的,是一种曲回的战略,迂回战略。他首先要提起,要想到一个,有一个利益送给屈建,屈建才能答应。所以两个人见面以后,他要想办法把这个话题,转到这上面去。
两个人一见面,子木问他晋国的情况,这个是很正常的,对不对。接着问晋大夫与楚孰贤。下面接着,我不知道你注意没注意到,公孙归生下面的接语,是偷换了概念。子木问的是晋大夫。这个大夫在当时,实际上是泛指卿和大夫。子木不会单独说,晋国的大夫怎么样,不管卿,对不对。
他问的大夫实际上是泛指卿大夫,而归生把它分开来说,把大夫分成了卿和大夫。这是一个,把大概念变成了一个小概念,实际上是偷换概念。说晋国的卿不如楚国的卿。这句话很重要,同志们。因为现在屈建不仅是卿,而且是令尹,是正卿,是国家的执政者。
你首先得给他戴上一顶高帽,让他高兴,他才听你说话。所以他首先肯定,晋国的卿不如楚国的卿。等于说晋国的卿都不如你有能力。下面再说晋国的大夫不怎么样,那些好的大夫都是我们楚人去的。同志们,他这里就在一步一步地挖坑,看见了没有。
左传导读——虽楚有材,晋实用之
他必须说把楚国大夫逃过去,造成什么事。然后再转过来,所以这是一个不着痕迹的,把话题转向。我说这里面的,这个艺术性,技巧性非常强。公孙归生强调,晋国这些有才的大夫,都是逃亡过去的楚人。这句话让屈建听着不太好理解,马上要问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不用自己的人。
这正好上了公孙归生的当,这正好是公孙归生要说的话题,引诱着屈建往这方面问。他要回答,这些楚国的大夫为什么不为楚用,而跑到晋国为晋人所用呢。我说公孙归生,正想要从这个角度来说。
所以他后边的解释,实际上是分了三大块。第一块是治国理论。从治国理论,从理论的层面说,一个好的国君治国,必须坚持三原则。劝赏,畏刑,恤民。劝赏不是这里的主题,恤民也不是这里的主题,所以他从畏刑的角度去说。
那么楚国的现实做的怎么样呢,他主要谈在畏刑这个方面,楚国做的特别不好。那就导致了楚国大夫,对了,逃死于四方,人才流失。他说这一切都是,你没有遵守先王治国的理念,导致的必然结果。
于是他举了四个例子。举了这四个例子,证明了先王执政的正确,和楚国现实政治的缺陷,是导致楚材晋用的主要原因。这是第二部分。我说第一部分是理论层面的,第二部分是现实层面的。第三部分是什么呢,是结论。
我们现在做的怎么样呢,伍举之事会不会历史重演呢。这是他的结论,也是公孙归生的落脚点,也是公孙归生要达到的目的。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楚国现在应该怎么样,应该把伍举请回来。不要再让他做雍子、子灵、苗贲皇。你看,水到渠成。
在这里他不是在为伍举求情,而是在给屈建送礼,这是政治上的礼。避免你们再发生错误,再发生危害楚国的人。是从对楚国有利的角度,实施了为伍举求情的结果。我说这是一个迂回战术,做的很漂亮,并且达到了目的。这是我们从文本上分析,是这样看的。
左传导读——强词夺理之嫌
那么我们再看一下他说的对吗。公孙归生所说的,治国层面的政治理论,我们不必管它。因为这些理论在哪儿都通行的,都是对的。关键是他举这些例证对还是不对。表面上我们看,公孙归生对楚材晋用问题的论证,可谓有理有据,逻辑严密,顺理成章。但是仔细玩味,你会感觉其中有些强词夺理之嫌,且证据不够确凿。
首先自从晋楚城濮之战以后,在近百年的争霸过程中,晋楚基本上是均势时候为多,互有胜负。其实一直到第二次弭兵,晋国仍然没有明显强于楚国。而现在公孙归生,只强调了楚国的弱势,而不谈两国的真正的实力对比。好像楚国之所以落到今天的局面,都是由滥刑所致。
我说他在强调楚材晋用,在晋楚争霸当中的作用,有道理吗,有道理。但是有以偏概全之嫌。实际上,这四个人对晋国所起的作用,没有他说的那么大。其次,我们看公孙归生提到的四个大夫。从《左传》本身的记载来看,并不全是楚多淫刑造成的。
左传导读——以偏概全之嫌
析公在子仪之乱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左传》没有记载。我们不知道是不是淫刑所致,但是他和叛乱者,他是叛乱者同党。其实就是没有淫刑他也存不住。第二个人是雍子。雍子的事和伍举比较相近。但具体的情况,《左传》也没有记载。这两个事,析公和雍子,都不能确证是楚国的滥刑所致。
第三个是申公巫臣,申公巫臣奔晋我们前边讲过。他可以说完全是出于自愿对不对,他出奔的时候是自愿的。后来他报复晋国那是因为,子反,子重屠杀了他的家人,给他造成重大伤害之后,他才发誓要报复楚国。如果没有子反,子重的过分行为,他可能还不一定,那么一心一意的报复他。所以(申公巫臣)奔晋,很难说是楚国的滥刑所致。
第四个是苗贲皇,苗贲皇是斗椒之子,斗椒是发动动乱的领导者,当这个叛乱被扼杀之后,被消灭之后,这个叛乱首领之子,即使没有滥刑也不可能留在楚国,所以他被迫逃亡,也不应该属于滥刑。所以我说这四点,这四个人,公孙归生都把他说成滥刑所致。实际上从《左传》记载本身,我们看不到过多的滥刑所致。也就是说公孙归生的这个立论点,就是有问题的。
左传导读——多与事实有出入
第三点,我们再看,公孙归生提供的这些依据,论据,多与事实有出入。我们看引文,先说绕角之役。《左传·成公六年》,晋栾书救郑,与楚师遇于绕角。楚师还,晋师遂侵蔡。楚公子申,公子成,以申息之师救蔡。御诸桑隧。赵同,赵括欲战,请于武子。武子将许之,知庄子,范文子,韩献子谏曰,不可。吾来救郑,楚师去我,吾遂至于此,是迁戮也。
多与事实有出入——绕角之役
这是说我本来是救郑,现在楚人已经走了。我们借这个机会再去伐蔡,是迁戮,是转移杀戮对象,是不对的。戮而不已,又怒楚师,战必不克。如果我们做的过分了,楚师又回过头来和我们打。最后结果我们很可能打不过,打不过我们就是耻辱。
虽克,不令。就是说我们即使打败了他们,名声也不好。不令是名声不好,为什么名声不好呢。成师以出,而败楚之二县,何荣之有焉。就是我们倾晋国全军,来和楚国打仗。最后结果打败的是,楚国的申,息二师。打垮了人家两个县的军队,你有什么能的。就是打败了不为功,失败了是大耻辱,不如不打。所以若不能败,为辱已甚。若不能败申息之师,为辱已甚。不如还也,乃遂还。
我们把这一段传文,和公孙归生所说的话,进行比较的话。你会看到差距非常大。在这段记载当中,我们看到,晋楚两军在绕角没有发生战斗。楚军是主动撤退,没有所谓的晋将遁矣。不存在晋将遁矣,也没有因为析公的建议,而使楚军宵溃。也就是说公孙归生的,关于绕角之役的这一段论述,和《左传》本身的记载,是不吻合的。
再说晋侵蔡,楚以申、息之师救蔡,晋人也主动撤退。根本没有败申、息之师于桑隧。就是这句话也是不成立的。至于袭沈,获其君,则发生在鲁成公八年。是两年之后的一件事,放在一块说了。与绕角之役完全没有关系。也就是说第一个例证,公孙归生所提供的析公之围例证,与《左传》说的史实是不吻合的。
多与事实有出入——彭城之役
那么再看第二个例证。鲁成公十八年,楚郑联合伐宋彭城。纳宋鱼石、向为人、鳞朱、向带、鱼府焉,这就是刚才说的宋国的五个叛臣。楚人支持宋国的叛臣,把他救到了彭城,然后楚军帮他守护。实际上,变成了楚国的一个割据势力。以三百乘戍之而还。
宋军围彭城,楚军救彭城伐宋。晋侯师于台谷以救宋,遇楚师于靡角之谷,宋师还。这就是所谓的宋师之役。一方伐彭城,一方救彭城,结果是双方又没有打。明年春,彭城降晋。根据这些材料我们可以看到,晋楚之间没有发生战事。
那么公孙归生所说的,晋将遁矣,雍子发命,楚师宵溃等等均不见于记载。而所谓子辛死之。这件事是发生在鲁襄公五年,相距甚远。并且子辛之死《春秋经》记做,楚人杀其大夫公子壬夫。
公子壬夫被杀是因为,他不断地欺负那些附属小国,索求贿赂。导致这些附属小国恨楚 叛楚。楚王为了挽回这个局面,是主动地杀了公子壬夫子辛。那么子辛之死,和雍子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用今天的话,这叫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多与事实有出入——苗贲皇
第三个是关于申公巫臣这个事。关于子灵之事公孙归生所说,和《左传》所说最吻合。但是就是刚才我们说到的一点,他不是被迫出走。他不是受子反阻挠他出走,而是他阻挠子反,对不对。他是不让子反娶夏姬,他自己偷偷地去娶了夏姬逃跑的。除了这一点不吻合,其他的还算吻合。
第四个例证是关于苗贲皇。关于苗贲皇这个事,我们前面也刚刚讲过。如果二者相比的话明显又有差异。这个地方苗贲皇所言,晋将遁矣,在前文当中没有这句话。因为晋军本来就没有撤退逃跑,没有逃跑这个事,所以晋将遁矣是不存在的。
他所说的塞井夷灶,成陈以当之。我们知道在前文当中是士匄说的,不是苗贲皇说的。栾,范易行以当之云云,与原来的栾,范以其族夹公行,也不吻合。彼处所载苗贲皇徇曰云云,这都不是苗贲皇之言。他所说的与原来苗贲皇所说的,是不吻合的。而苗贲皇说的这些话,在前文当中所说的那些话,和我们这里看到的,雍子所说的那些话,有相近之处。也就是他把苗贲皇的话,加到了雍子身上。
因为从这四个例子我们看出来,好像看起来是论据确凿。但实际上这些论据大多都有问题。所以有理有据,理成立,论据不成立。所以我们要仔细读读这些文章,看着很有意思的。应该这样说,公孙归生所说的这一段话,所提的理论论据,与《左传》本身所载有合有不合,是不合者居多。这是我们的文本考证。
左传导读——文章风格
其实最后一点才是我选这一篇,很重要的一个理由。因为我在读这一篇的时候,总感觉着和《战国策》纵横家之言,非常相近。是不是这篇文章,和我们刚才讲的臧孙纥那个事,那个文章风格是不是差距非常大。
那一篇,前面那一篇,鲁国史官所言讲的非常简略。但是这一篇讲的是,很像术士家的长谈阔论。我说如果和《战国策》相比较的话,你会感到二者文章风格上,明显有相通之处。这是文章风格。
那再看它的文章 它的结构,如果我们去读一读《战国策》,读完了你会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些纵横家说客们,他们在劝说一位君主的时候,他们往往采取的劝说方式,是相近的。第一 目标很明确,我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目标。第二点 我提供足够的形势分析,和各方面的论证。
你读《战国策》的时候,各篇可以说都有这个东西。但是他所做的这个分析和论证,不论是对形势的宏观分析,还是对具体情况的论证,往往都是与事实在若即若离之间。有合有不合,并且是以不合居多。
也就是说他在劝说君主的时候,明明他要达到的是他的目的,但是他总会想方设法的说。对你非常非常有利,你要不这样做对你非常非常的有害。一是威胁,二是利诱。用这种方式迫使受众听命,然后达到他的目的。
你说佩五国相印,难道都是真心为对方着想的吗,肯定不是。但是他说出来的一定让你认为,都是出于他的角度为他着想,所提的建议。所以这种方法,和公孙归生的方法完全一致。
公孙归生目标,本来是为了为伍举说情,但他处处体现的是为楚王着想。所以我说这篇文章,不论是从文章结构上来说,还是从论文主旨上来说,技巧上来说,都和《战国策》当中的文章,非常相近。我们都知道《战国策》,是战国时间术士说辞的一些汇编。那时候已经形成了,一个成熟的说客劝说方式。
但是这种方式,我想不是一天能够形成的,完成的,发展成熟的,它应该有一个起源。我想如果这篇文章,真的是公孙归生所说的话。那么我们完全可以把它看成是,战国术士的前身滥觞。
为什么我和它比较一下,因为在做这个的时候,恰恰我弄了一个,战国策研究文献辑刊。编那个的时候写了一个前言。那时候刚出来,在这篇前言当中我强调了一个,前人没大有涉及到的问题。那就是读《战国策》。
我说现在《战国策》往往是作为,研究战国史最重要的材料。但实际上它讲的很多东西,是不可信的。因为它是说客的说辞,它是拿材料为我所用。但是因为我们关于战国期间,又没有其他的书可用,所以只好用《战国策》。
我说研究战国史只有两块,一个是《战国策》,一个是《史记》当中,关于战国的记载部分,就这两部分内容。所以历史研究方面,战国史研究是最薄弱的。没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我说研究《战国策》,我们研究历史当然还是必须的。尽管它不可靠,但你还没有其他的可用。
但是我们研究《战国策》,我想可以换一个角度。我想《战国策》的那些说辞,非常与我们今天的演说相接近。我说不妨从演说学的角度,再去研究《战国策》。当时因为正好写那个,所以这里就想起来,做了一点点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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