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玄天五日谈 · 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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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荆生来到东国，在京都停留数月，遂借居寺庙内，替寺庙搬运重物、修葺寺庙为业。

一日，天大寒，子时就下起了大雪。寅时，荆生起床扫雪（“雪还没停呢，扫个锤子。”），却见一男子跪坐在主庙内念经。

“你是谁？”荆生去问。

男子说他姓御手洗，是附近开画廊的，他给荆生讲述了这么一个故事：

“前几日，我在画廊里画年画，由于任务量很重，客户要得又很紧，家父和我们几个人排成流水线轮流作画也画不完，于是我一个人留下来值班赶进度。大概画了十多幅以后我不小心睡着了。

“我看见有位女子替我画了不少，还替我把第二天的墨都磨好了，等我清醒的时候已经天亮了，我赶紧起来检查，果然多了十多幅画，墨也被人磨好了。

“我赶紧按印象把梦里的女子画了下来，”说着，他打开一幅画给荆生看，“大师，我实在想再见这位女子一面，故来此......唉。”

玄天看了看这幅画，画里的女子没什么特色，还只有个背影，荆生想起了二师兄教过的一些小聪明：“我倒是有些办法，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大师啊，我就是个小道，哈哈哈。”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荆生先拿竹纸拓印一份画像，再拿针取了点御手洗的血洒在画上，年了两句阴间的词，最后再把拓印版画像烧掉，随后对御手洗说：“你回去吧，如果这世界上真有你梦见的那个人，大概这几天就会去你们画廊找你了。哦对，我叫荆生。”

御手洗谢过荆生，高兴地下山去了。

 

几日后，御手洗又来庙里找荆生，才知道荆生和庙里的住持起了冲突，正被关在柴房，御手洗找到他时，他正在柴房用剑劈柴。

“大师果真厉害，”御手洗高兴地说，“我回去第二天，正卖画时，有位顾客，和我梦中的女子十分神似，原来她是其他藩的农家女，几年前还和我一起玩过。”

“太好了，”荆生虚弱地说，“那位姑娘如今在哪里？”

“在我家里，家父也很高兴，准备这几日就举办婚礼。”

“啊呀！别！”荆生赶紧跳起来，“快回去阻止你爸！”

 

回到画廊，那位女子正在后院晾衣服，御手洗松了口气，荆生说：“我建议择日去姑娘老家看一看，然后再另做判断。”

第二天，御手洗带着那名女子来到女子所说的小村庄，见到了女子的父母，他们大为震惊，按他们说，这位女子和已逝的女儿十分神似。

“你们日本人多少沾点的，”荆生不知何时跟着御手洗的车到了这里，“凡事都不问为什么，我也不好开口的。”

“大师，这究竟是......”御手洗这才想起问为什么。

“其实，唉呀，这儿多少不太方便，你跟我过来吧。”

二人来到门外，荆生解释起来：

“这是我二师兄擅长的小聪明，他好喝酒，又不爱动，人又傻点容易吃亏，就让我们随身带着他的小物件，等有酒喝了就淋点人血，给变出个他幻象来，让这幻想代替他喝酒。而这个幻象是什么样取决于我们对他的印象，而和他本人没什么联系，这印象存在时间跟我们对他的印象深浅有关系，短则三四天，深则一两个月，早晚会没的。

“所以，你想象出的那个姑娘......也是早晚会消失，更何况人家早就......”

“我明白了，谢谢你，大师。”御手洗失落地说。

后来，御手洗把姑娘幻象的意愿留在了她父母身边尽孝，几天后幻象消失了。为了感谢荆生，御手洗接待了荆生，并建议他住进自己家里。

 

“我得承认，这事缺德了点，”荆生吹水时说，“但是，我就是一只鸟啊......而且人家也没说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