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谣】第一章 隐居终南山

山鬼谣
辛弃疾
问何年、此山来此?西风落日无语。看君似是羲皇上,直作太迟名汝。溪上路,算只有、红尘不到今犹古。一杯谁举?笑我醉乎君,崔嵬未起,山鸟覆杯去。须记取:昨夜龙湫风雨,门前石浪掀舞。四更山鬼吹灯啸,惊倒世间儿女。依约处,还问我:清游杖履公良苦。神交心许。待万里携君,鞭笞鸾凤,诵我《远游》赋。
秦王嬴政一统天下,车同轨书同文,自称始皇帝,他广招方士,做起了长生不老,永生永世的空虚梦。
方士东方瑜在咸阳宫的一隅架设炼丹炉,为秦始皇炼制长生不老药。仙丹未成,尚需灵兽入药。秦始皇遂命人于四海之内捕捉珍奇异兽,一时间,无数修炼百年千年的妖怪被取了精血,失了魂魄。
谁知那梦想着千百年长生不老的始皇帝还未来得及吃上一口仙药便一命呜呼,葬入了那豪华的骊山,躺入了冰冷的墓穴。
这一天,天刚蒙蒙亮,东方瑜起身洗漱沐浴更衣,准备面见秦二世,他幻想着凭借刚制成的长生不老药,能继续得到新皇帝的荣宠。可惜,一开门,一柄青铜剑便直刺心窝,扎的这样深这样狠,他根本来不及叫喊,便两腿一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来者一身飘逸的白纱深衣,曲裾向后拥掩,头上戴着青玉冠。细看之下,来人白净净的脸庞,毫无胡须,显得清瘦白净,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可惜那双丹凤眼散发着泠冽逼人的寒光。他垂手持着一柄青铜剑,此时正一滴滴地朝地上滴着鲜红的血。
东方瑜的徒儿们来此为他奉上蔬食,见此情景,吓得瘫坐在地,一个个连忙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妖道误国,滥杀无辜,今日我替天行道,与你等无关,速速离开,不可走漏半点风声。”少年低声说道。
小徒们浑身发抖,连忙称是,磕了几个响头,站起来拔腿就跑。细看之下,那地上分明留有一摊尿迹。
人类的尿味传入他的口鼻,令他觉得臭气熏天,少年用衣袖半遮面,来到炼丹炉旁的鸟兽笼,他伸出右手,只食指与中指并持伸出,举在眉间,口中念念有词,挥动手腕,直指关押鸟兽的青铜笼具,只见上面的阴阳符箓瞬间燃烧起来,火苗闪现出奇异的紫色光芒,不多时已化为灰烬。
少年趁势挥动手中的青铜剑,一举斩断金刚锁,鸟兽们争相出笼,纷纷幻化人形,拜谢少年救命之恩。
“各位前辈,不必言谢,我也本是一名修炼之人,我姓蔡,名莽。今日前来乃是替天行道。此地不宜久留,各位身中剧毒,还需潜心修养调理,不如随我隐居山林,不问世事,也好做个清静无为之人,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交头接耳,犹疑不决。少年看日上三竿,急得头上渗出丝丝细汗,再拖,怕是会引来后祸无数。一条白狐化作的妖媚妇人,脸色苍白,虚弱无力,挣扎着用手扶着胸口,走上前来,面向众人,有气无力地说:“暴秦无序,我等不如随着少年去了,等待来时,再回这繁华地界。”
“既然如此,我等当斩断前世一切情缘,随你去罢。”一只白头仙鹤作出决断,其他众人纷纷附和。
少年将东方瑜药匣子里的仙丹灵药尽数拿了,吩咐众人随他御剑飞行。
足足一个时辰,少年大声呼喊:“到了。”
“这是哪?”
“终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