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海上（42）——我和欧根亲王之间的深渊
出场人物：欧根亲王、贝尔法斯特、标枪、青叶、厌战
星期三是我的政治课，地点依然在大讲堂。我对当今世界局势进行了讲解，也对舰娘们普及了一下命运共同体的概念。
“世界是一个整体，我们是一个整体，希望大家可以共勉，努力，为守护这份土地而奋斗！”
不知是不是带有指挥官的光环，今天来上课的舰娘都听得非常认真，而结束时掌声也是雷动。
当然，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齐柏林。她一直坐在第一排看着我暗暗地笑，我猜她肯定为我所讲的“大话”而感到可笑吧，但我也没办法说什么，只能一点一点改变她的想法。
最近她已经不在我身边了，还记得一开始怕她出什么事，还经常把她带在身边当副秘书舰，但后来看我和标枪“过家家”好像觉得很可笑，也不打招呼，第二天开始就不来了。我问了下她的室友Z25确认她没什么大事，晚上不会做噩梦后，也就暂时没有关心她了。
“指挥官，看着齐柏林做什么？难不成，喜欢这样性格的女生吧？”
欧根走到我身边打醒了还在发愣的我。
“指挥官指挥官！”一群驱逐小萝莉围过来，争着问我问题。
欧根看着我乐在其中的样子，没打招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明明看到这一切，但还是没有叫住她，而是先把问题回答完毕才去找她。
可就在我和驱逐舰娘们一起离开演讲厅时，欧根亲王恰好回来了。
她没什么表情地说道：“还挺喜欢为人父的感觉嘛？”
我笑道：“那你猜猜谁为人母呢？”
欧根没回答，转身就要走，我急忙拉住她，她却甩开了我的手。
我问道：“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上厕所啊，这也要问？”
“倒也不是……”我不知她为何会甩开我的手，想问却又问不出口。
好像那一甩手，把我毕生的勇气都甩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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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我正在安排下一期演习大会的具体内容，这一次打算和其他岛屿的指挥官联动一下，毕竟我实力提上来以后，总想找人切磋切磋。
然而欧根似乎对工作并不上心，我倒没有特别在意，因为今天的工作并不是很多，她在一旁做什么我都没有关心，甚至招呼也不打就出去了几个小时，我也只在心里暗暗地记下。
“欧根，出去干什么了？”看到她回来后，我问道。
“嗯？我出去练习了一下冲浪。”欧根回答道。
“冲浪？”我惊讶地说道，“你怎么去冲浪了？”
“指挥官，有事吗？”
“倒没什么事……但你既然做我秘书舰了，没我的允许就擅自跑出去，还冲浪！？”我有些生气地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如果指挥官不喜欢的话，那就换人当秘书舰咯。”
“我……”我哑口无言，换人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最近我越来越喜欢欧根了，她身上有股迷人的气息，让我捉摸不定，甚至在她身上还找到了我初恋的感觉。
所以面对她，我几乎只能妥协。
“好吧好吧，我只是希望你能尽量待在我身边而已，想出去玩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我工作不多就无所谓，但你一定要提前和我打声招呼。”
“可以，指挥官。”欧根笑也不笑，答应了之后就坐到一旁看书去了。
我看着她的侧脸，在心底直叹气。
最近感觉和欧根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了，明明都做了秘书舰，为什么感觉反而疏远了呢？她从前总是靠在我身边，形影不离，而最近她就一直待在那头，椅子上书柜前，总是离我很远。
我们之间似乎隔着一道深渊，如果没有秘书舰这条绳子抓着，恐怕我从此就会很难见到她了。
该怎么拉回这距离？缝补这深渊？我一直思考着答案，连工作都忘了做。
正在这时女仆队来到我的办公室执行每日清理，贝尔法斯特对我道声贵安，便开始了工作。用不上十分钟，她们很快就清理完毕——毕竟每天都有来打扫。
之后三人一一离开，只有贝尔法斯特留下来给我揉揉肩，她应该是察觉出了我的疲惫，但大概不会明白我为什么疲惫。
而我看着欧根亲王，她完全不在乎，依然默默地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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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下午，由我讲历史课。这可太对我的胃口了，虽然不是专业学这个的，但是研究历史是我平生的一大乐趣。而且除了我的舰娘以外，还有几位其他指挥官的舰娘也来听课，但可惜我都不大认识。
虽然我很想讲人类文明历史，但考虑到舰娘们的兴趣，我还是先讲起了海军历史。
“可能大家对我先讲哪个国家的历史都会不太服气，那我干脆客观点，就从一切一切的开始讲起。我们都知道自古以来船就作为水上交通工具陪伴人类，可以说文明都是伴随着水域而产生的，而有水的地方就有船。而中国就是最早做出了船的国家之一。随后经过数千年的发展，人们经过了用人划船的时期，用风驱船的时期——这段时期最长哦，以及用机械驱船的时期，再到今天魔法驱船的时期。”
舰娘们都笑了笑，我继续说道。“当然，你们不完全是从魔法来的，虽然这涉及到量子层面的知识，但现有科学其实可以解释。关于这个我们就不多说了，我们从机械驱动船的时期开始讲。说是机械驱动，其实本质上就是烧开水，自从英国人改进了蒸汽机以后，烧开水变得更容易而且有效了，于是人们把蒸汽机用在了驱动更大的机器上，在那一时期，各种各样天马行空的发明都有，当然最后还是用在交通上的更为经典，比如蒸汽火车，蒸汽轮船。
你们之中有一部分人的前身就在那时候诞生了，然而好景不长，科学的发展伴随着欲望的扩张，欲望的扩张带来了战争的屠戮，这不是说科学发展是错误的，只是有些人无法克制欲望而已。发动战争的人无论使用什么理由都是罪大恶极的人。
总而言之，你们就是伴随战争而出现的，随着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开始，人们意识到海军力量的重要性，而其中最大规模的一次海战就是日德兰海战，是一次英德双方交战的海战。我们重点讲讲这次海战，当时的英国皇家海军以绝对实力封锁了德国海军的海上运动范围，而德军在陆上的战争一直无法取得进展，于是将重心转移到了海上，又为了争取海上的行动自由，才决定找机会和英国进行一场决战。
在绝对实力面前，德军主将只能选择以船换船，希望能拼掉英国皇家海军的主力，于是他制定了计划，也就是引诱英国海军前进，并以此机会集中火力步步蚕食，最后击败英军主力。然而他们的计划败露了，德国海军的密码本被英军得到，有一天英军得知德海军将出港，于是他们制定了一个反歼计划，希望可以完全消灭这支舰队。于是这场日德兰海战打响了……”
讲完整整两个半小时后，我又累又渴，欧根递给我一瓶水，知道是她喝过的时候我还有点小激动。
随后她说道：“指挥官，我今天有点事，可以请一天假吗？”
我岔开话题，“我今天讲的怎么样？日德兰海战你肯定很熟悉吧？”
“我已经忘记那段历史了，指挥官，我今天要请一天假。”
听到她还在强调要离开，我有些生气了，说道：“欧根亲王，你玩什么欲擒故纵？明明之前那么喜欢待在我那，现在当了秘书舰，怎么还天天往外跑？”
当然，以上只是我的想象，事实上我根本没能说出口。
“好啊，今天我也没什么事，你去玩吧。”我说道。
欧根对我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而我紧紧捏着那瓶水，依然感觉很难过。
回办公室的路上，标枪和青叶一齐跑过来找我，她们给我看了看几对人类夫妻照的婚纱照，我问：“难不成你要给我俩照婚纱照吧？”
“指挥官，你的婚礼当初办的太简陋了，都是因为我不在，不然一定给你们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青叶说。
“指挥官，要不我们补照一下吧？”
“好啊，婚纱还留着吗？”我笑道。
“当然留着了！”
“那我们回去换衣服，你想去哪照婚纱照？”
“就去海边吧，”青叶指着屏幕上的照片，“我有好多绝妙的点子！”
“知道了。”
半小时后，我们汇合并前往岛东南的那片黄金海滩，由于岛屿地处赤道以南，所以到了年底反而越发炎热起来，不少舰娘会选择在海边玩，而这片沙滩就是不二选择。
我看着标枪没有浓妆艳抹，始终保持这样干净的模样，感觉很欣慰，问道：“标枪，你从来不化妆吗？”
“很少吧，我们好像没有人喜欢天天化妆，也就遇到重要节日才会简单化妆吧。”
“那今天照婚纱照也不化吗？”
“结婚当然要以最原始的样子和大家见面啦，这身婚纱已经把我显得很漂亮了，再化妆反而效果会变差。”
“标枪很懂嘛，”青叶说道：“从美妆学角度来讲，确实是这样，美人在骨不在皮，婚纱已经绝美了，再化妆就会很突兀。”
“青叶居然还懂这个，哪天让你举办个讲座。”
“算了算了，指挥官，我比较适合待在幕后。”
我们三人说话间来到沙滩上，赶上潮汐最平静的时候，青叶为我俩连拍几组不同姿势和角度的照片，为我们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青叶，这些照片就不要外传了，没什么信息量，记得发给我和标枪，之后你自己留着，以后如果用得上再用。”
“明白！指挥官。”
我蹲在海边，看着标枪提起裙子慢慢往海里走，然而我能感觉到临近中午，潮汐慢慢涨起，便叫标枪不要太深入了。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海上一跃而过，然后跌进海里，我仔细看了看那从海面上露出来的脑袋，原来是欧根亲王，她真的在冲浪。
她似乎也看到了我，只是什么表情也没有，就游上了岸。还亏我对她举起手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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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官，我觉得厌战比我更适合当秘书舰。”
这天欧根亲王突然对我说。
“你什么意思……”
“我是觉得我最近有些太忙了，虽然你也不是很忙，但帮不上你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我想辞职。”
“是啊，你最近是挺忙的。还在冲浪？”
“当然不，那个太无聊了，最近我发现酒这个饮料不错，而且新学校也很好玩。”
“酒？你们舰娘可是有饮酒限量的，不要喝太多了啊。”
“当然不会，别担心。指挥官，你觉得厌战到底怎么样？”
“好吧……”我在心里疯狂思考，这是在欲擒故纵？在考验我？我想过去在她耳边吹风，却没有勇气。
“指挥官，在想什么？”
“你真的要离开吗？”我抬起头问道。
她看着我的样子突然笑了，很熟悉却有些陌生，“当然了，指挥官应该不希望真正需要一个秘书舰的时候，我却不在吧。”
我深呼吸道：“好吧。那你，走吧。我自己叫厌战过来。”
“不必麻烦咯，指挥官，我已经把她叫来了。”
“指挥官！叫我有什么事吗？是不是要出击了。”厌战突然冲进来说道。
“不是……我是想让你当我的秘书舰。”
“啊？可是欧根不是……”
“再见了，指挥官。”她笑着摆摆手就离开了。
我强撑着难过，把秘书舰的职务交给了厌战，还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和厌战工作了一整天。
其实后来想想，我要是能那么容易就搞定欧根的话，大学期间我就不会单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