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碎骨者 斯拉卡:Waaagh!之先知——审讯三
审讯三
“你跑了?”卡西娅咬牙切齿地问道,一边说一边用手扶着她的太阳穴。在那个屁精描述其所谓的神圣幻象时,法尔克斯感到一阵头痛,但对房间内的灵能者们来说,这算得上是一场折磨。即使是亨德里克森,尽管他有着值得赞誉的精神自制力,也还是一副反胃的表情,就好像他正在努力试图咽下半桶用过的机油。
“它当然跑了,”咬仔说道,就像在捍卫那名囚犯的荣誉似的,“它是个屁精!”
“但你刚才说你觉得……跟碎骨者绑在一起了,”法尔克斯对那俘虏说道,比起咬仔的评论更感兴趣它要说什么。作为回应,她得到的是一声冷笑和一阵轻蔑的咕哝声。
“它说是的,”咬仔阐明道。“但同时 - 它是个屁精。如果一个屁精的绑定服务不经过反复的企图逃避来进行考验,那就不可能是诚恳的。不断的重铸……关系……”
“不听话,”亨德里克森兄弟性急地提出。
“是的,不听化,你可以这么说,这是种确保一位主人有好头脑的方法。”
法尔克斯挠了挠她头骨附近的那块伤疤,然后转向卡西娅。“那幻象令你很痛苦,卡西娅。这屁精是个灵能者吗?”
“没有所谓的屁精灵能者,”那名欧格林灵能者说道,随后当法尔克斯对这一讽刺扬起眉毛时,她有点恼怒地哼了一声。“或者至少,在这艘船上没有那种东西。就像我所说的,在我们开始之前我就闻到了它们,这其中有一些东西……但不是那种。”
“她是对的,”亨德里克森用跟咆哮差不多的声量宣称道。毕竟,他一直都不喜欢法尔克斯在精神技艺方面的问题上优先去找卡西娅。“他身上有些东西。而且那个……也有一些。那幻象。但即便是在绿皮的粗糙巫术传说里,也存在有把戏。粗劣的共鸣可以投射到一个较小的存在上,以传递一种力量感 - 或者加深一个赝品的真实性。”
“并不是说俺想……屈悦你,”咬仔哄道,在它抬起爪子时眉嵴也一同扬起,“不过……你看。”
亨德里克森干咳着将他那一头蓬乱毛发的脑袋面朝囚犯甩去;那个屁精拉下背心的领口,露出一个巨大、粗糙的兽人手掌状黑印,就烙在它的肩膀上。法尔克斯确信,当他们扫描这个生物寻找爆炸物时,它并不在那里。但现在,她甚至可以看到囚犯皮肤上烧伤四周起泡的凹凸。
“头目的手,”咬仔轻声地说道,没掩饰住自己一阵近乎无声的敬畏低吼,而那囚犯的脸上则露出一副紧闭双唇的刻薄笑容。
“血斧骗子的手艺,”亨德里克森争辩道。
“我们会知道的,”法尔克斯说道。
那就是玛卡伊的证据无疑在他们面前越来越多。但她很久以前就知道,如果忽视了亨德里克森的诡计直觉将会使她面临危险。每九次错误的反应,他的第十次怀疑就会将他们从吞噬者邪教族长或是戈尔迈耶戴面者手中拯救出来,而这次他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肯定我们被骗了。
她不得不采取措施。她对舱内的伺服颅骨默念了一段命令,让它嘟嘟作响地移动到禁闭室的入口处,为舰船上的生态箱看守者带去一条信息。她会唤醒索塔尔,然后他们就能得知真相。但现在,她吩咐那名囚犯继续。

“注意,俺都没跑出很多外加五个长牙那么远,”咬仔翻译道。“俺刚从尘土中爬起来,碎骨者就用他的后脚跟踢了回来 - 是那条装有新膝盖的腿 - 他甚至都没有转身,就将一块石头踢到了俺的后脑勺上。如此娴熟。将俺打倒在地,其心不在焉的样子仿佛是在从他的啤酒上轰走垃圾箱讨厌鬼一样。而与此同时,他一直在盯着通往格鲁斯尼克帐篷的门帘。”
“他在思考,”法尔克斯说道。
“不,”那囚犯说,其讽刺之恶毒甚至都不需要在咬仔翻译时加以说明。“他在挠屁股。他当然在思考。由于他的脑子很忙,他让俺把在幻觉中看到的一切都写下来,这样他就可以之后再琢磨了。然而那是个问题。”
“为什么?”
“没什么能用来写的,大肠脑子!”咬仔的脸在说完那句话后僵住了,当那个兽人盘算着自己是否在理解屁精话语心境方面走得太远时,那个屁精对它的尴尬窘境发出了咯咯的窃笑。但法尔克斯曾被叫过更糟糕的,她用一只手做了个滚动的手势示意往下继续。
“那兽医有一罐用来做手术标记的油漆,但几年前当他开始盯着他那些伤患的切口时,油漆就已经干了,而俺在这世上拥有的只是俺住的那两块金属瓦楞板,再加上俺的棍子。所以碎骨者让俺用棍子刺他的腿,拿他的血来书写。”从咬仔讲述最后一个细节时那屁精脸上的表情来看,这是一段特别珍贵的记忆。
“我还以为你们这个种族除了粗劣的象形文字外没有书面语言呢?”法尔克斯质疑道。
“书写,绘画……对俺们来说是同一个词,”咬仔说。“与‘战斗’这个词一样,但你说得更轻柔,更短……你们是怎么说的来着……?”说到这,那个兽人的眼睛闪了一下,发出一声凶狠的咆哮,法尔克斯后背上的每块肌肉都立刻紧绷起来,亨德里克森的匕首也在一个心跳之间被从刀鞘里抽出。那凶猛的势头一瞬间便消失了,但就好像一个卑鄙的太阳在云层中短暂地闪过微光:她提醒自己,尽管它有着怪诞的装模作样和对外交的浓厚兴趣,但这只不过是另一头碰巧戴着罕见面具的野兽而已。
“的确,”她说道,脸上带着如同决斗者的剑刃般纤细而明确的微笑,而咬仔则对她回以咧嘴一笑。
“无论如何,”那名翻译接着说,用一种像铲子卡在舱底泵里的声音清了清嗓子,然后再次发出它的‘玛卡伊音调’,“俺抓起作为自己房子一半的金属板,开始书写那场幻象。只是最重要的那一小部分 - 那巨大、完美的兽人,有着犄角和手臂上装的那些枪,站在一大堆尸体之上,头顶还环绕着飞船。有几次俺不得不去蘸新颜料,而俺在那伤口上搅动棍子的次数比俺实际需要的多了一点,但碎骨者没有丝毫退缩。他只是一直盯着那间帐篷。好像他在为什么事而做准备。”
“这是碎骨者喜欢的,至少 - 俺给他那个后,他只是轻轻地踢了俺一脚,然后稍微转动了一下以到光亮处看清楚,然后他将自己的拇指放到他脑袋缝合位置的一处裂口,接着……用他那神圣伤口的血抹在了这幅画像上。他从一只躺在尘土中的旧靴子上扯下一条带子,用它将那块金属绑在俺的棍子上,然后它就成了一面旗帜。”
“后来呢?”法尔克斯问道。
“后来他把那个给了俺,还给俺取了一个名字。再然后,就这样,俺存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