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海棠绾郎心(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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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地自萌请勿上升蒸煮!

杨九郎被霆煊气的够呛,躺在躺椅上只觉得天昏地转,仿佛气息都不是自己的了。霆煊前脚刚走,宝芝她们后脚就赶到了杨九郎跟前,又是顺背、喂水、叫太医,闹了好一阵杨九郎这口气才喘顺,抬着手指着书房的方位一句接一句的“王八羔子”,知道的是骂张云雷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杨九郎仍在生自己儿子的气。
“去,去把那王八羔子叫过来……”杨九郎抱着痰盂干呕,抽空还能让宝芝去前朝书房找张云雷。得亏旁边是宝芝,换个人都不知道他嘴里的王八羔子是谁。不过许言去请太医,碰巧太医令在给皇上请平安脉,不等宝芝过去,张云雷已经带着太医令到了钟棠宫。
自从有孕以后,杨九郎的脾气越发暴躁,但并没有发生随意打骂奴才的情况出现,只是一味的自己生气或是偷偷骂皇上。如今看见张云雷忙不迭的往自己这儿跑,心里又是气愤又是委屈,索性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哭出来了。
“你还知道过来,都是你养的好儿子!就知道欺负我…”杨九郎抓起旁边的苹果就扔到张云雷身上了,后者只是听说他身子不爽,并没有听说刚刚霆煊来和杨九郎吵过一架,于是也是一头雾水,看着杨九郎又是哭又是气还不停干呕害喜的样子,张云雷也顾不得其它,一概都先认了下来,待他情绪稍微稳定些以后,再慢慢询问劝解。
“公子气大情绪不稳只是因为有孕在身,并不碍事。只是…”太医令顿了顿,又仔细探了杨九郎的脉后,斟酌着说道,“原本五灵脂的气血不足已解,公子身体应无碍,可如今看来却仍寒气颇重,若是长期以往定是对胎儿有损。”
听见这话,杨九郎也不骂张云雷了,率先揪住了太医令问寒气何解,话语中间还掺着几声干呕。不知杨九郎自己,张云雷也顿时揪心起来,原本想着宫里这些孩子足够了,霆煊和霆焕也十分争气,杨九郎年纪渐长,并不是最适合生育的年纪,所以没想让杨九郎接着生,可如今有了又不能喝药打下来,只能再让他受一次苦,张云雷看在眼里也是十分心疼,于是杨九郎但有所求无一不应。
“臣先开个温补的方子,公子先吃七日瞧瞧,若是有好转便可一直吃着,若七日后没有好转,臣再另想办法,定保公子平安产子。”
太医令这点把握还是有的,只是这一胎生过以后,便不能再确保以后还能生育,毕竟杨九郎的身子就与寻常人不同。
好生送走了太医令,杨九郎躺在躺椅上,旁张云雷坐在旁边小杌子上,给他喂了一瓣橘子,“听宝芝说刚煊儿来请安,你跟他吵了一架才气成这样?”张云雷伸手接过来杨九郎吐出来的籽。
“他看上了那个小陪读,非要娶为正妻,我不让,在我这儿维护那个小小小、小陪读!”杨九郎想起霆煊就脑袋疼,小时候多可爱的一个小豆包啊,怎么长大了以后这么气人,还偷拿自己的点心给相好的,他父皇都不敢偷自己的点心!杨九郎想了半天也没忍下心管霆煊的陪读叫小王八羔子,算算年纪小煣才十三岁,那水灵灵的模样跟自己当初刚入府的时候一模一样,任谁都会动心,说到底也不能怪人家小孩子,都是自己儿子王八羔子,跟他父皇好的不学学坏的,果真是一脉相传。
“我只是说他不能当正妃,又没说不让纳他进内院,霆煊那小王八羔子就跟我吵,还偷我点心给他!”说起偷点心的事情杨九郎就愤愤不平,“那是宝芝给我拿的点心,凭什么让他拿走做人情去,他要是给那个小陪读带点心就让他自己去膳局拿嘛,偷偷拿我的算什么男子汉!”
杨九郎叽里呱啦说了一车子话,张云雷听到最后算是听明白了。其实杨九郎生气的事情只有霆煊偷偷拿了他的点心,并不是煊儿为了小煣跟他吵架,这话张云雷心里明白,杨九郎心里也明白,可是他就是说不明白,以至于霆煊捏住了小煣不放跟自己的母妃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宝芝!你去告诉膳局,让他们一个月不许给霆煊送芝麻酥丸子,不行,两个月!”杨九郎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酥丸子,另外一半塞进了张云雷嘴里,“另外你去告诉霆煊,让他什么时候想定了主意什么时候带着他那个陪读来找我。”
张云雷看着他,有往门口看了一眼,仿佛是能看见刚才霆煊夺门而出的样子,他没说话只是了然于心的笑了一下。当初的自己就是如此为兰儿打算、争执,也是一片痴心为了一人,只是当初的自己和兰儿断在了兰溪渡破家上,不然如今的皇后未必是楚氏。
张云雷虽然一句话都没有和霆煊说,但他大概能明白霆煊的心情,也能明白杨九郎心中的打算。
他并不想让立男子为后的先例开端在霆煊身上,这对于坊间的约定俗成与皇室中的祖制礼教是一个极大的违背和挑战,若是这个男子能和杨九郎一样为皇上孕育子嗣,宗族耆老与前朝大臣可能会有所动摇与妥协,但张云雷知道霆煊所喜欢的小煣却与自己的宸妃不同,若是霆煊坚持如此,那么极大的可能便是错失储君之位。张云雷笑着舒了一口气,他想要帮帮霆煊,也算是将自己年轻时没有实现的愿望用他来实现。
而杨九郎所考虑的人却和张云雷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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