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少年志2续写】往后的日子
#考究并不严谨,与史实或背景可能有所脱离#愿他们的世界永远一路坦途#
有一日议政,官家看到走在最后的王曾,突然想起那个曾惊艳于他的少年。他知道七斋八斋曾奔赴去夏,元昊之死亦有他们的手笔,但这种事并不能过明路,他也只能听过便罢了。
只是王宽的家事才学,以正途入朝为官也是易如反掌才对,元昊死去两年有余,他未见新科取士中有王宽姓名,也未见王曾有举荐之意。
厅内无人,官家留下王曾,打问起王宽来。
“……犬子远游时意外断了一臂,按规定,如今身残之躯,已无法为官报效朝廷。如今在外城设了一所小小书院,为我朝子民开蒙解惑,与其他有才之人交流,也算不枉费所学。”
官家沉默不语,许久后,只叹了声“可惜”。
对于秘阁这些人,枢密院的上报中都只是冰冷的数字而已,若不是那年郡主大婚需要皇家参与置办,他过问了一句,不然都不知道是赵简所在的七斋去过了西夏。
也因此功绩,赵简的婚礼办的极为体面,民众皆以为是郡主得宠,却不知这背后到底蕴含了多少悲怆波折。
坊间议论,那姓元的郡马是个白身,一朝得了郡主青睐,未来定是飞黄腾达。也有人嗤之以鼻,那赵郡主一介女流,赵王爷早年间逝去,哪还有人能撑起这王府。
也对,这王府已经空了,如今赵简与元仲辛皆住在秘阁中当教习,时而出去搜寻旧时同窗的消息,时而教导一些新入阁的少年。
在此期间,元仲辛还收敛起之前老贼手下的一些人,在京城的黑暗之处也算埋了一方势力,辅助秘阁行动。
由于之前南山神一事,枢密院对待秘阁有些冷淡,迟迟也未定掌院之位,只在有需要时派人联络过这身份最高的郡主赵简。而秘阁的修缮与入住之人的日常花销,他们更是迟迟未有拨款,大头全靠韦原的生意维持着。
猛然间要养这一大家子,韦原也只得把生意做的更大了些,他先是在京城把薛家的汤饼铺子做成了酒楼,让薛映的父母管理,也算是给秘阁做了个暗点,然后又借着做生意走南闯北,打探其他斋消息,或者带回些其他情报,一路上他的安全皆是薛映负责,相互照应着。
这日,韦原与薛映也难得回京,进了城便朝王宽的书院而去,却正撞上一队宫人,来为书院赐匾,乃是官家御笔亲提,极大的荣耀。
围观民众熙熙攘攘,韦原与薛映便挤在人群中,耳边听得各种鱼龙混杂的议论:
“御赐的匾额!我刚见裴大夫从医馆赶回去书院接旨了!”
“诶?裴神医?不是赐给书院的吗?”
“你不知道吗?裴大夫也是我们的师娘,书院院长王夫子的夫人呢!”
“平日里也不见你们叫她师娘呀?”
“裴神医这称呼多威风呀,我们只有当夫子面的时候叫她师娘。”
裴景如今也有了属于自己的一份认可,这些话听在韦原薛映的耳中,令他们不禁相视一笑。
这时,有个穿着富贵的孩童有些倨傲的出声:
“你们没见过有下人叫她少夫人吗?王院长出身太原王家,名门望族,他还是现今王参政的嫡子,他的妻子自然是威风,这御赐牌匾也是因他学识渊博、风度不凡、家世显赫,若不是他愿意娶一平民女子,王夫人哪有如今这地位。”
话音刚落,另一个短打小孩莽撞的反驳道:
“你懂什么!裴神医的医术那么好,人也那么善良,才不用靠别人呢!你们那王夫子都是个残疾,裴神医那么漂亮,肯嫁给他,那是他的福……哎哟!”
原本韦原薛映听着这两个孩子说话过分,还想出言教导两句,没想到人群中又钻出两个人,各自照着那俩孩童的脑袋狠狠敲打了一下。
富贵孩童旁边站了个书院打扮的少年,像是他的兄长,打人的动作文雅却不失力气:
“你这愚货,王夫子与裴大夫伉俪情深,你竟在这里编排起师娘来了?!不敬师长,妄论尊卑,王夫子的君子之道,你是读狗肚子里去了!回家给我抄书!”
短打孩童则是被他娘扯了耳朵:
“小子你在这儿说谁呢?你知不知道要不是王院长愿意接收咱穷人家的孩子,你这辈子都没书读!过几个月你就该去进学了,结果在这里说王院长的坏话?老天都得扇你的脸!”
两个孩童都痛叫知错,被各自的家人扯走了,薛映看着他们远去,忍不住感叹:
“虽然这世上仍有偏见迂腐,但王宽的书院总是有效果的,他们会慢慢知理明义。”
“可以啊小薛,你现在还在书院门外,说话都能这么文绉绉了。”
韦原认同的点点头,随即又调笑了一句。薛映懒得理他,只管抬头朝前方望了望,见新匾已经挂好,宫人离去,人群也正慢慢散开,可以往前去了。
“走吧。”
二人并行来到书院门口,几位护院正低头清扫院门处的鞭炮残余,一位管事的儒生在旁协助,见有人来便起身相迎。韦原与那人打一照面,忍不住惊喜的叫出声来:
“于司纠!”
“韦公子?!书童?!”
自月庐书院一别,已是近七八年未见,虽然只是短短相处过几日,但于司纠为人敦厚温良,韦原和薛映再见到他,也是异常的开心。
“忘了说了,我们当时都是假身份……”
韦原“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于司纠连忙摆了摆手:
“我知道我知道,元公子都跟我们说了。我们那两年跟着北极星与元公子造神毁神,也只是动动笔,未曾想你们竟然去了……”
接下来的话不好细说,于司纠只是肃容正襟,深深的对韦原薛映揖了一礼,以敬大义。薛映连忙伸手扶起他:
“不必这样,我们都是同行之人,都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说起来,于司纠怎么来了这家书院呢?”
韦原怕大家再次感怀,连忙岔开话题,这次回答的声音是从身后传来,带着股熟悉的吊儿郎当:
“王宽这书院刚建成时,我们跟死鬼大叔说了一声。”
“斋长!元仲辛!”
元仲辛与赵简缓步走到了近前,与多日未见的七斋兄弟们狠狠拥抱了一下。刚刚元仲辛搭了话,赵简便开口继续解惑:
“也是为了尽快打出名声,让这书院立得住脚,我就传信让死鬼大叔跟月庐书院的学子们联络了一下,愿意来京求学交流的可以到书院看看。小于当时也恰好筹备游学,就带了几位同窗过来。”
“也是王公子学识过人,我们几位着实受益匪浅,干脆就留下来了,现在我也不是司纠,正在启蒙堂给半大少年做讲师。”
于司纠,也可称于夫子,颇有些自豪的挺了挺身子。元仲辛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王宽人格魅力确实不凡,不仅是他们留下了,我看还有太学的学子天天过来呢……开书院是对的,不管是继续毁神,还是开蒙民众,长此以往的培养下去,大宋的少年必然一代比一代更强。”
“王大哥也说了,往后人人都得开化,都知报国,秘阁少年的同行之人也会越来越多。”
几人在门口聊着,恰逢小景从书院内笑着迎了过来,接了刚刚的话又继续说道:
“知道你们今日回来,我们等了好久了。”
和于司纠别过,一行人来到书院后方,这里有处僻静之所,风景极好,修缮颇为雅致,院落中座立一间祠堂。
“知道你们也想他们了,王大哥就先来这边燃了香。”
小景领着元仲辛三人进来,王宽正在屋内往桌上摆着贡品,几人连忙上去帮忙,不多时便都规整完毕。
供桌之上的牌位没有姓名,但七斋六人皆是肃穆,祭拜之后,元仲辛的目光落在供桌上,那后面的墙壁中有暗格,里面是那本暗探名册。
“世间的事,我时常来与他们说一说,如今一切都好,他们也会安心的。”
王宽看向大家,见气氛都有些低沉,便开口宽慰道。赵简点点头,又与众人一起各自对着牌位说了些琐碎家常,还特意嘱咐文无期和花辞树,在那边别老当着八斋其他人的面争斋长了。
韦原留在了最后,一开始他还会避着人偷摸的说,现在次数多了,他也大大方方的把手里的荷包放在牌位前面:
“娘子,我又挣了好些钱呢!上次给你烧过去的如果不够用,你就在梦里与我说,这是我从别地儿买来的糖,味道和咱们之前吃过的不一样,快尝尝吧!在那边要有人欺负你,你就去找我爹给你撑腰……不过有八斋的人护着,你肯定能横着走。”
七斋其他人都笑了起来,衙内也笑了,只是笑着笑着,众人的眼眶却又有些红了。
“……不说了,走吧,我们中午去薛家酒楼!”
屋外,小池清潭、繁花似锦、竹林簌簌、一片静好……七斋的少年们已然长大,前路漫漫,虽仍有波澜,但永远洒满光明。
END
后记:当初看完宋大志,我立马开坑写了续写,也就是前面的“一别两难宽”。看完宋二志后,我却迟迟不知该如何动笔,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写的续就是真正的宋二志剧情该多好,付青鱼追风等秘阁老成员都还活着,八斋好好的(是我当时构想的成员),王宽没有断臂,赵王爷和韦太尉安然回朝,大家都成了亲,后来也都有了官职事业,继续为大宋做出贡献……
每次想到宋二志的虐心之处,我都会去看看自己写的东西缓解缓解,但最终不得不说,倦大的剧情确实让少年们成长了,带着那个时代的刻印。
然后我写了这篇续,我希望成长后的他们,是真的回到了大宋,安然的生活着,真实而平淡的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