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失去了期待

将人送出门，胖子终于忍不住了，多嘴了一句：“真不留他了？”

  

吴邪看着张起灵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感叹道：“不留了，十几年了，要能留住早就留住了。”

  

看着身边的吴邪，只有他王胖子知道，这句话背后到底经历过多少沧桑，他替人感到惋惜，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他有点为天真担心，忍不住问道：“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平静地看着小哥的影子消失在路口拐角，就好像当年九死一生把他从张家古楼救出来，还没等自己康复，张起灵就又一次准备不告而别，自己和胖子在楼上平静地看着他渐行渐远一样。

  

或许那个时候就应该明白过来的，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纷纷扰扰。

  

苦笑一声，吴邪终于转过身来，看着胖子释怀般说道：“幸好没捅破那层窗户纸，以小哥对人类的情感认知，做朋友应该不会尴尬，别忘了，我们可是铁三角。”说完锤了一下胖子就进了屋。

  

也是从这一天起，吴邪开始给自己找借口，找各种各样认识张起灵以来，自己所做的一切的借口。

  

比如，当年跟张起灵说“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他要把这记成是真的把他当成好朋友，而不是特别的存在；

  

当年不顾一切进入张家古楼，不止是为了救他，还有秀秀的奶奶，还有他们领导的一大队无辜的人，那些人可都是因为自己的错误才陷入险境的，所以自己理应豁出性命也要救他们出来，就像胖子当年说的“这些人也是爹妈养的”；

  

当年追他到长白山，是不希望自己的好朋友白白送死，根本没有心底的千回百转与万般执念；

  

当年计划除掉汪家，也是因为汪家对于九门三代的控制与牵制，是自己内心仇恨的反映，一切都是为了九门，为了吴家，为了自己的未来，而与张起灵无关；

  

就算是两年前去接张起灵来雨村和他一起生活，也是……也是因为自己和胖子需要休养，而这个好朋友刚出山没事儿做，铁三角一起享受生活而已，再无其他。

  

吴邪要把这些牢牢记住，牢固到变成自己的下意识，牢固到张起灵也看不出来自己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其他想法，牢固到自己都要相信自己对张起灵从来没有任何期待，只是过命的交情，生死之交的兄弟，跟胖子一样。

  

就像当年吸食费洛蒙一样，去强制接纳，让那些记忆跟自己融为一体。

  

刚开始那几个星期，吴邪感受到的是心底一锤又一锤的钝疼，只要看见与张起灵有关的东西，这样的感觉都要从心底涌现，每当这个时候，他就跟自己说慢慢来，过犹不及，反正张起灵不会那么快回来的。

  

又过了几个星期，吴邪按照自己的进度，那套说辞早就倒背如流了，没日没夜的强迫记忆让他对未来看得更加清晰，这段时间，也让他清楚地意识到，或许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刻意，时间就会帮他一点一点把那些借口都变成现实。

  

更何况，连吴邪自己都不确定，张起灵还会不会回来，或许他已经跟张家人走了呢，下次收到他的消息又会是他的告别呢，这样的想法随着时间的延长而逐渐根深蒂固。

  

胖子隔个几天就跟小哥通个电话，然后假装不经意地就给吴邪透露消息，作为朋友，吴邪偶尔也会和胖子一样，发个微信或者打个电话问问小哥的近况，知道他平安就好了，没再多问。

  

三个月后，张起灵回到了雨村，手上身上都带着伤，背包很鼓，貌似装了不少东西，胖子好奇问了句，张起灵说：“一些古籍和冥器。“没再说话了，胖子也识相地给小哥唠嗑起这几个月雨村的鸡毛蒜皮，一边检查小哥身上的伤。

  

吴邪也没再像以前那样，追问他拿这些用来干嘛了，全部当成一个自己不可以知道的未知去处理，因为他观察过胖子和小哥的相处方式就是那样的，只是胖子的处理方式是转移话题，虽然他没胖子健谈，但闭嘴还是懂的。

  

看了看张起灵的伤准备好药物，吴邪让胖子给他上药换药，自己代替了胖子的位子，去厨房给人做点营养清淡的补补身体。

  

一直到张起灵的伤都快好了，吴邪的好奇心都没对张起灵发作过，张起灵也才终于发现吴邪好像变了，但是哪里变了又总结不出来，具体就是胆子好像肥了些，每天还是会跟胖子吵吵闹闹，只是以前只会拿来跟胖子开的玩笑话，如今也会用来调侃自己了，有时候甚至会跟胖子一样，遇见什么开心事儿了就一拳锤在他身上，不再抱着他欢脱，以前不想洗碗就一脸哀求地看着自己，如今会拉着自己和胖子猜丁壳……

  

诸如此类芝麻绿豆小事上的改变，但就是没个源头，虽然吴邪还是一如既往对他很好，这一点与以前没有任何不同，但就是有什么不一样了，感觉不一样了，在张起灵看来，当初隔了十年未见，吴邪给他的感觉都没有变，但是这三个月过去以后，吴邪却让他生出了些许距离感，就像……就像他对胖子一样。

  

这个念头一出，张起灵内心顿时不舒服起来。

  

【后续在老福特】小哥是个行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