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同人丨掌中之物 第一章：入学篇（22）-（25）

1.22 & 1.23 & 1.24 & 1.25

「5月了呢。」来到教室后，对在座位上读小说的千明司，堀北说道。

「如果不是自己就在这个班级，真想一会儿仔细欣赏下他们的表情。」

「毕竟1点私人点数都没有汇入啊，让人不禁感慨就算是废物中也是有天才存在的。」

闻言，千明司淡淡笑了笑。堀北觉得今天的千明司和前几天不太一样。今天的他脸上更多了一分苦涩。是战斗即将开始的缘故？还是因为正在读的这本书？

「你在看什么？」堀北问道，但她的身体却先行一步，凑了上去。

「松本清张……」堀北身上散发出的少女清香让千明司双颊有些燥热。

「《点与线》吗？没想到千明君会喜欢读推理小说，不过毕竟是社会派……这么一想，倒也合理。」堀北说着，向后撩了撩前倾的那一缕乌黑长发。

「嗯。相比于在本格派精心搭建的智力迷宫中探索，我还是更倾向去了解人们于案件中展露出的种种人性。」

「你说，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以未来为赌注的智力游戏吗？」合上书本，千明司问道。

「如果是游戏的话，一定会是地狱模式开局呢……喂，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这条主线的主题回应了帆波同人12章）

「没有没有，深闺中的堀北大小姐从未接触过游戏什么的，我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

「我父母只是高管而已啦，和那些真正的财阀比不了的。看着光鲜，其实也只是在为别人打工。」装模作样瞪了千明司一眼后，堀北轻声说道。

「是啊……接近权力和权力本身的距离，真的很遥远。」千明司说着，呆呆凝望书桌，似是在透过那张朴素的书皮凝视着什么。

「预备铃响了啊……今天的主角是堀北对吧？去闭目养神，准备一下吧。」好像是刻意在打断想要追问的堀北一般，千明司如是说道。

语毕，千明司闭上了双眼。他刚才问堀北是否认为这一切都是一场游戏：你努力了、奋斗了，甚至达成了高度育成建校以来从未有过的壮举——但你始终都在按照校方的规则行事，这样的你，是在玩游戏，还是被游戏规则的制定者玩呢？

「这不是游戏……」像看穿了千明司的心思一般，此刻的邻座，传来了堀北的自言自语。

是啊，这不是智力游戏。就算千明司再看不起自己所处的这个班级群体，它依然是由38个有着不同经历、性格的“人”组成的。即便地狱难度的游戏，对手也不过是一串开发者设计好的数据。但千明司的对手是同学、是堀北、是南云、是老师，乃至是……学校本身。

这不是游戏，今后必须无数次地提醒自己！

千明司下定了这样的决心。

（这部分基本是原文复制和转换，加了一些对千明司和堀北的小段描写，但为了连贯，建议读完。）

铃声响起，茶柱老师走进了教室，她的表情要远比从前险恶。

「老师，该不会是没来月经吧？」

「从现在开始晨会。不过，在开始之前有什么问题要问吗？如果有在意的事情现在问会比较好喔？」

没有理会池的性骚扰话语，茶柱老师问道。和开学时不同，她这次是真的在给同学们提问机会。事实上，有好几个学生马上就举起了手。

「那个，今天早上确认了一下发现点数没有汇进来，不是说每月1号会发放吗？早上买不成果汁让我可着急了。」

「本堂，之前说明过了吧，就是那样。点数在每个月1号会被存进卡里。这个月点数的发放没出什么问题的事实也已经确认完毕。」

「诶，但是……没有存进来对吧？」

「……你们还真是一群愚蠢的学生啊。」对面面相觑的本堂、山内他们，茶柱故作姿态地叹了口气，说道。

「愚蠢，吗？」

「坐下，本堂。我不说第二遍。」

「佐，佐枝酱老师？」被吓到的本堂乖乖坐在了椅子上。

「点数已经被存入账户。这点毫无疑问。只有这个班级被遗忘，之类的幻想，是不可能的。明白了吗？」

「不，即使你那么说，呐？事实上就是没有存进来……」

本堂一边感到不知所措，一边表现出不满的神色。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呢teacher。我理解了啊，这个解谜。」

高圆寺高声笑道。接着把双脚架在桌上，以自以为是的态度拿手指着本堂。

「很简单的事情，也就是说，我们D班连1点都没有被发放啊！」

「哈？为什么啊。不是说每个月会被存入10万点……」

「我可没有那么听过，对吧？」

默默冷笑着的高圆寺十分坦荡地把指尖转向了茶柱老师。

「虽然态度很有问题，但正如高圆寺所说。真是的，都给了这么多的暗示没想到能够自己注意到的就只有几个人。可悲啊。」

「……老师，可以提问吗？我有事情无法理解。」环视了一眼嘈杂的教室，平田举起手来。

「请告诉我们点数没被存入账户的理由。不然我们没办法接受。」

「迟到缺席，总计99次。上课中悄悄话和触摸手机的次数有391次。光1个月就干了这么多蠢事。在这所学校，“班级的成绩将由点数反映出来”。那个结果就是你们把本应被存入账户的10万点数全部都吐了出来。就是这样罢了。」

居高临下俯视班级的茶柱自然没有注意到，这时的堀北和千明司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

「入学仪式上应该已经直接说明过了。这所学校通过实力来测量学生。于是这次，你们得到了0这个评价，仅此而已。」

堀北本打算记录同学违反校规的次数，但她刚拿起铅笔就将其放下了——因为在现在的她看来，不将这个数字削减到0，是没法获得推荐的。

「茶柱老师。我们并不记得，接受过那种说明……」

「什么啊。你们难道没人说明就理解不了吗？」

「这是理所当然的。完全没有听说过被分发的点数会减少这种事情。如果能够向我们进行说明的话，迟到或者悄悄话什么的大家应该都不会做的。」

「你说的话可真是很不可思议啊平田。确实我不记得有说明过分发的点数是以怎么样的规则来决定。但是，上学不要迟到，上课中不要说悄悄话，这些难道你们就没有在小学、中学里学过吗？」

「那是……」

「肯定有经历过吧。是的，9年义务教育期间，迟到和上课说话是不好的，这话应该都已经听厌了。然而就是你们，竟然偏偏说因为没人说明所以没办法接受？行不通啊，那种借口。如果理所当然的事情能够理所当然地完成，那么至少点数是不可能变成0。全部都是你们自己的责任。」

「才刚升上高中一年级的你们，难不成真的以为每月可以没有任何限制地使用10万块钱吗？在这所日本政府为了培养优秀人才而建造的学校里？用常识来思考，这根本不可能吧。为什么有疑问却一直对它置之不理？」

「那么，至少请告诉我们点数增减的明细……为了作为今后的参考。」平田强行抑制住内心中涌起的种种懊悔，直视老师的眼睛，问道。

「那是办不到的事情啊。人事考核，也就是具体的审查内容，根据这所学校的规定是没办法告诉你们的。社会也是一样。当你出了社会，进入企业之后要不要告诉你详细的人事查定内容，那是企业来决定的事情。不过，是呢……我也不是出于憎恶才冷淡地对待你们。因为这太过于悲惨的状况，我就告诉你们一件好事吧。」

「即使改善迟到和说悄悄话……比方说把这个月的亏损抑制在0，那点数虽然不会减少但也不会增加。也就是说下个月被分发的点数依旧是0。反过来看，不管再怎么迟到或者缺席都没有关系。如何，好好记住可没有坏处哦？」茶柱老师说着，露出嘲弄的笑容。

「唔……」

平田的表情变得越发阴沉。此时，宣告班会时间结束的铃声响了。

「看来说了太多的闲话。大体上都理解了吧。那么差不多该进入正题。」

茶柱老师从拿在手上的筒里取出白色偏厚的纸张，展开。然后把它贴在黑板上，用磁石固定住。学生们还来不及理解，只能困惑而又茫然地眺望着那张纸。

纸上记载着A班到D班的名字，而在名字的旁边有着最大4位数的数字。

A：940；B：650；C：490；D：0

「呐，不觉得奇怪吗？」

「啊啊……有点过于漂亮了啊。」

「你们这一个月，在学校里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校方并没有否定那个的打算。不管是迟到还是说悄悄话，在最后全部都得你们自己来擦屁股而已。关于点数的使用也一样。得到的东西要怎么用那是所有者的自由。在这点上也没进行什么限制吧」

「这种事也太过分了啊！这样都没办法生活了！」走投无路的池大喊道。

「给我看好了笨蛋们。除了D班以外，所有班级都有被存入点数。而且对于生活一个月来说是足够多的点数。」

「为，为什么其他班级会有点数剩下啊。这不对劲吧……」

「我先说明白了没有一切不正当行为。这一个月，所有的班级都按照同一规则来进行评分。尽管如此，点数却有着这么大的差距。这就是现实。」

「为什么……班级的点数会有这种程度的差距？」

现在还在自欺欺人吗，平田？千明司在心中冷笑道。

「渐渐地理解了吗？为什么你们，会被选入D班。」

「我们被选入D班的理由？那种事不是随机的吗？」

「诶？一般，分班都是这样的吧？」

「在这所学校，优秀的学生会按照顺序分班。最优秀的学生到A班。糟糕的学生则到D班。嘛，一些大的培训班里很常见的制度。也就是说这个D班是吊车尾聚集起来的最后的城堡。也就是说你们，是最糟糕的不良品。实在是和不良品很般配的结果啊。」

「不过只用1个月就把点数全部吐出来即使在过去的D班中你们也是第一个。还真亏你们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啊，我反而很佩服。太棒了太棒了！」

茶柱老师不自然的拍手声在教室里回响。

「也就是说只要这个点数是0，我们就会一直保持0收入对吗？」

「啊啊。这个点数一直持续到毕业。但是放心吧，宿舍的房间可以免费使用，而且食物也有免费的东西。不会死的。」

「……就是说我们以后要被其他家伙瞧不起了吗。」须藤踹了一下桌脚，说道。

「什么啊，你也有需要在意的面子吗，须藤。那样的话就好好加油争取升到上一个班级啊。」

「啊？」

「班级的点数可不止是和每个月分发的金钱联动。这个点数的数值将直接反映在班级的名次上。」

「那么，还有一个非常遗憾的消息必须告诉你们。」

「这个数字指的是什么，即使是笨蛋很多的这个班级的学生也能够理解吧。」

「这是前几天小测试的结果。净是一丘之貉，老师可高兴了啊。你们到底在中学都学了些什么？」

「真是太好了啊，如果这是正式考试的话就有7个人要早早地退学了。」

「退，退学？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啊，我还没说明过吗？这个学校里规定在期中考试，期末考试中只要有1科不及格那就要被退学。以这次测验来说，未满32分的学生全员都是要被退学的对象。真的很蠢啊，你们。」

「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开什么玩笑啊佐枝酱老师！退学什么的这可不是闹着玩啊！」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很困扰。这是学校的规矩，做好觉悟吧。」

「就跟taecher说的一样，这个班级看来有很多蠢蛋啊。」

一边磨着指甲，并且保持脚架在桌子上的姿势高圆寺很自以为是地笑道。

「你说什么高圆寺！反正你也是不及格组的吧！」

「哼。你的眼睛到底长在哪啊boy。好好看看。」

「啊，啊嘞？没有啊，高圆寺的名字……啊嘞？」

拿到90分的高园寺排在了第二名，和幸村并列，仅在千明司的95分之后。

「我还一直以为他绝对和须藤一样是笨蛋角色……」

「让我再补充一点。在国家管理下的这所学校以高升学率和就业率而自豪。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恐怕这个班级里大部分的人，也都有着升学、就业的目标吧。」

「但是……这世上哪有那种好事情。社会怎么可能会简单到像你们这种低水平的人不管到哪里都能够升学、就业。」茶柱老师的话响彻教室。

「也就是说要想获得能够实现期望的就业、升学目标的恩惠，就有必要升至C班以上……是这样吗？」

「那也是错的啊平田。如果想要这所学校实现你将来的愿望，就只有升上A班这一个方法。除此之外的学生，这所学校将不会有任何的保证吧。」

「怎，怎么会……没有听过那种事啊！也太不讲道理了吧！」并列第二的幸村站起身来，嚎叫道。

（原文复制部分完）

千明司愣住了。他突然觉得理事长那天的话一点儿都没错，如果说被理事长识破录音可以归结于自己尚且年轻、缺乏和当权者对峙的经验，那么没有预想到“班级点数”的存在则彻彻底底是自己的傲慢。

为什么一厢情愿地认为校方在三年级时会举办一场决定“推荐资格”的全年级考试呢？因为小升初、初升高和大学入学考试都是如此安排的？

“我只是一个凡人，是人就一定会有思维的惯性和盲点。”千明司的内心本能般地自我安慰道，但他旋即又斩断了这个想法。因为想要获得2000万，乃至4000、6000万，是不能有思维盲点的。他已经将自己最宝贵的3年赌在了高度育成上面，和那些押上全部身家的人一样，赌博确实有输有赢，但他绝对不能输。

除了“这不是游戏”以外，他今天要铭记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好像激动的心情都已经被清除干净了啊。如果你们能够理解身处状况的残酷性，那么这个冗长的班会说不定也有了意义。距离期中考试还有3周时间，好好地考虑清楚，避免退学吧。我坚信你们有不挂科克服过去的方法。如果能做到的话，就给我以合乎实力者的姿态挑战吧。」

但他不能沉湎在后悔和自责中，他还有属于他的任务要去完成。

「老师，我有问题。」对着即将走下台的茶柱老师，千明司举起手来，说道。

「哦？这不是刚入学就成为副会长的千明吗？怎么，你也和这些笨蛋一样，对现状不满吗？」见提问者是这次排名第一的千明司，茶柱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对成绩好的学生，老师总归是有些好感在的。

「并非不满，只是疑问……您说校方以实力来评价学生，那么在班级点数为0点的现在，是否在您和校方看来，D班全都是毫无价值的废物？」千明司一字一句地问道。

「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呢，这不是当然的吗？千明，就算你被会长认可，但在校方的评价标准看来又完全是另一码事。」

「我也是，毫无价值的废物吗？」千明司问道，他的语气有些颤抖。

「不然呢？你以为自己是什么？问出这种问题，你还真是让我失望。」茶柱反问。

「老师您的行为倒是完全符合我刚才的期望。」收起那副委屈的样子，千明司鬼魅地笑了笑，说道。

这时，一股电流突然划过茶柱的全身，望着这样的千明司，她本能地开始感到有些恐惧，尽管她还不知道它缘何而起。

「我们不是废物。就算在座的同学们没有遵守纪律，那也只是他们不想，而非不能。」未征老师的许可，堀北站起身来。

随即，她又当着茶柱老师和全班同学的面，宣布道：

「我们，会在A班毕业。」

「哈哈哈哈哈，你在痴人说梦吗？堀北。」对堀北不切实际话语的轻蔑压过了那份须臾即逝的恐惧，茶柱放声嘲笑道。

「我相信，我的同学们。」堀北一字一句地说道，直面教师的她是那么自信凛然，这份强大的姿态令班级的全员都看呆了眼。

「你怎么想都随你便——」

「等等，茶柱老师。」堀北叫住了打算离开的茶柱老师。

「您刚才说，我们没有完成学生的基本义务，所以领不到任何的私人点数。那么您，是否又落实了教师的义务呢？」

堀北和千明司本来是想和茶柱老师在私下里解决一切，但见了茶柱那份对D班骨子里的轻蔑，堀北决定做一些变通。

想着就算茶柱妥协，她不负责的态度也依然不会有任何本质改变，她放弃了争取老师的策略，现在她要争取的，是D班全员。

「哦？你是指？」

「《教育基本法》第6条第2款规定：提供教育的方式必须向接受教育的人灌输对管理学校生活所必需的纪律的尊重，并强调他们加强自己的学习动机。（この場合において、教育を受ける者が、学校生活を営む上で必要な規律を重んずるとともに、自ら進んで学習に取り組む意欲を高めることを重視して行われなければならない。）」

「确实，我们在课堂上没有充分遵守纪律。但老师您，又是否按照法律要求的一样，灌输了我们对纪律的尊重呢？ABCD四个班存在竞争，所以我们不会对其他班的老师有所要求，但作为D班班主任的您，是否失格了呢？」

茶柱愣住了，她不觉得高中生会没事背诵《教育基本法》这种谁都没在意过的东西……除非，这是有组织的预谋。她猛地望向千明司，看到的却是千明司嘲讽的笑容。

你还太年轻了，老师。

那笑容，似乎在诉说着这样的含义。

「对啊，茶柱老师，提醒学生是老师的义务吧！」

「既然我们领不到任何私人点数，那老师也不该领任何工资才对！」

「如果不是茶柱老师没提醒，我一定能拿到及格线以上的分数的。」

「都是茶柱老师的错。」

学生们对茶柱的质疑声开始蔓延，走投无路的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根救命稻草。

「肃静。」堀北厉声喝道。

而嘈杂无比的教室，在这一句话后也真的于须臾间安静下来。

「对学生采取这样的考验方式，是学校的安排。」没见过这种架势的茶柱强撑着，回应道。

「哦？是吗？那说学生都是“毫无价值的废物”，也是学校的安排吗？」

「还是《基本教育法》第6条第2款规定，为了实现教育的目标，前款所称学校应当提供有组织的教育，其方式应当适应受教育者的身心发展。（前項の学校においては、教育の目標が達成されるよう、教育を受ける者の心身の発達に応じて、体系的な教育が組織的に行われなければならない。）」

「该法第2条亦规定，教育应以“通过尊重个人的价值”的方式提供。老师您三句话不离“愚蠢”，甚至还将我们称为“废物”，是否尊重了我们的个人价值呢？又是否适应了我们身心发展的需求呢？（第二条教育は、その目的を実現するため、学問の自由を尊重しつつ、次に掲げる目標を達成するよう行われるものとする。二、個人の価値を尊重して、その能力を伸ばし、創造性を培い、自主及び自律の精神を養うとともに、職業及び生活との関連を重視し、勤労を重んずる態度を養うこと。）」

「老师，我再请问您一遍，将我们称为毫无价值的废物，究竟是您的意思，还是学校的意思？」千明司站起身来，不复原先的胆怯，嘲讽地问道。

和堀北一样，在见到茶柱老师这样的表现后，他也放弃了仅剩的那一丝和茶柱老师改善关系的想法。

如果茶柱老师说这是她自己的意思，那么就意味着她作为教师不当侵犯了学生的尊严。而如果她说这是学校的意思，那么她就在说这所高度育成在根本上无视了学生基本人权。丢掉全部班级点数的D班成员都是废物——茶柱老师和高度育成学校确实都持这一观点，但暗中以此为纲和将它明白说出来，又完全是另一回事。

「我——」

「老师，如您所说，我是学生会的副会长。而这所学校的学生会高度自治，以维护学生利益为本的学生会自然也有着弹劾教师的权力（原作中学生会权力很大，高度自治的话，有这个权力很合理）。为了维护D班学生和学生会的尊严，堀北会长和南云副会长恐怕不会对此置之不理的吧。看来给教室装微型摄像头这件事，反伤到了老师您自身啊。届时，老师您觉得事情闹大后，学校会第一时间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是会顶住压力，强保您一个刚毕业没几年的青年教师呢？」

如果事情真发展到弹劾的那一步，千明司有相当大的把握南云也会站在维护自己的一边。他和南云再怎么斗，那也是学生会的内部矛盾。茶柱当众打学生会副会长的脸这种事，就算是南云，也不会允许——否则若他有朝一日成为会长，却不受教师的尊敬，又有什么意义？

茶柱现在非常后悔，她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酿成如此打错。是的，她是失言了，可这些年里每届D班都是这么过来的啊。和早有准备的千明司、堀北相比，她还是太轻率了，从小到大都在象牙塔里的她还不明白理事长奉行的事事小心这一道理。

他们二人到底是何时意识到全部的规则并设局的呢？茶柱不知道，但她确信，那一定是在很久之前。突然，茶柱想将战火转移至千明司和堀北身上——但她旋即又打消了这种想法。因为她没有能说服同学们“堀北和千明司宁愿不领生活费也要和自己作对”的理由。

「茶柱老师，我们并不是想和您为敌。您是我们的老师，我们都相当喜欢并尊敬您。但突然被告知“不及格就要退学”后，我们都很慌张。所以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老师您说的对，这一切都是学校的安排。所以老师您今后能否对我们更上心些呢？不论是有关讲课，还是……有关三周后的考试。」

说完，堀北向茶柱递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茶柱明白了，堀北是在和自己做交易，她想让自己泄题！

想留在这所学校里，就保我们全员通过考试。堀北的眼神，诉说着这样的含义。

「在学校的考验结束后，我自然也会回归本初，成为一名负责任的教师。」茶柱投降道。

「您是说，您在今后，尤其是接下来的3周里，会更对学生负责，是吗？」堀北追问道。

「是的。」

「多谢老师您的宽容和体谅！」堀北说着，深鞠一躬。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阻拦茶柱的离开，只是她一开始的那份睥睨和从容，早已不再。

茶柱老师离开后的休息时间，堀北和千明的桌子周围挤满了人。

「堀北同学，你刚才的话真的好帅！」女生团体首领的轻井泽说道，她的眼里闪烁着对堀北不惧强权的崇拜。

「千明君…你好厉害呀。」栉田则是站在千明司的身旁，微笑着说道。

千明司淡淡笑了笑，堀北则是直接站起身来，高声说道：

「大家，我说过我相信你们。但只有相信是不够的，想要留在这所学校，你们必须做出些实绩来。首先是期中考试的全员通过，以此为目标，让茶柱老师见识到我们的可能性吧！」

望着积极响应的众人，堀北和千明司的内心都十分喜悦。

在班级最混乱的时点，堀北展现出了铁一般的意志，直面茶柱老师，并踩着轻率冒失的她，一举夺得了D班“领导人”的位置。

只是，堀北和千明司也都明白，他们能这样做只是因为D班的班级点数已被削减到了0点——背水一战的他们只需勇往直前，反正状况也不会更糟了。

可随着班级点数的累积，堀北和千明司必然会有着越来越多的顾忌……这只是短暂的，甚至说不上胜利的胜利。

「大家，我和堀北刚才商量了下。如果大家有意向的话，我们会将私人点数不足2000点的同学的私人点数全都填至2000点，以供大家度过这两天的难关。在这之后，我和堀北的私人点数也会所剩无几……我们都真切希望，能和大家共度这场难关。」接过堀北的话，千明司说道。

区区几万私人点数，换取全班的进一步支持，这比雪中送炭的生意在千明司看来，很赚。

只是，望着挤在自己和堀北身旁的同学们，千明司的心底，却是远远超过茶柱曾表现出的那份厌烦。

第一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