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桶的草稿纸

  五色的行人从茶色玻璃门外络绎走过，几只绿头苍蝇在街道上的一个垃圾桶上飞舞，桶周围散布几只被人踩扁的被风吹着颤抖翅翼的死去的虫的尸体。

S盯着眼前的服务生刚端上来的啤酒，白色泡沫大量浮在黄液之上，不时几珠气泡上浮。瓶身侧面映射出刚离开的服务生，

灰白的衬衣，细小瘦弱的腿和胳膊。

......

瓶子周围则是一些喧哗的醉客。

  “没劲......”

S晃荡啤酒，一饮而尽。

  S付了酒钱，拉开玻璃门，突然的动作吓飞了门外几只苍蝇。

下午的日光毒辣，停在露天车位的汽车都散发着一股令人眩晕的臭味。

  S钻进一辆黑车，把空调风扇调至最大档，朝着室外开去。

街上行车不绝，鸣笛声，音乐声，行人声，风声，水边鸟鸣声，窗外奏响。

夹杂着海味的热风，肆意打在s的侧脸。

S开车到了海边，停车，去家店铺买酒水。店老板见了他，招呼几声，随老板而后，几个壮汉映入S眼中，他们大声喧笑，把弄手中的酒杯。S拿瓶酒付款，直径离去。

壮汉的唤他坐下喝，却也没搭理。

喝酒，车里换衣。

S一个人走到沙滩，跳入海浪，手握冲浪板，没有站着，只是扒着它在海上晃荡。

海上风浪也不大，却十分吵闹。

（...一个很真诚很长的梦。一个悲伤但温柔的梦。一个关于家庭的梦。梦到他的梦...）

回去换衣后，撞见几个熟人。他们驾车去了不远的饭店。一行人无话不说，他们各自杯酒斟满，举杯，碰撞。

他们漫步，畅谈，聚餐。望着夕阳下的海滩。他们回忆人生的过往。

在笑言下，s缄默了。

S饭后一人驾车返航，告别友人。

夜色降临，夕阳曦微。他把车开向远离家的方向，在树和草与灌木间。

雨下着，淅淅沥沥。

在日黄色的灯光下，一栋老房子亮了出身。

s没打伞，带了几个车里的包过去。

他拿出包里钥匙，扭动门锁，吃力的把门推开。s轻轻合上门，却止不住它的声响。

房子内与屋外景观截然不同，屋内东西摆放整齐，甚至看不出灰尘与地面的缝隙。

收音机 电视 风扇 书架。

柜子山 水画 烤架 椅子 沙发。

还有些泛黄的纸质便利贴。

S一一抚摸。

他探向纸贴，看着上面记下的数行字。

看写下的，她三年的话。

......

随后他熟练的上了二楼，走进一个干净的卧室，脱了外套睡了。

清晨，伴随蝉鸣和鸟叫，s光着脚出了门。（穿着泳衣裤）

他走向一条小河，用水润湿脸颊，接着，猛的扎进水中，任凭清水洗净身躯。

逆着河向上，s游到了一处住房。s发现有个老人，老人身边有个女孩，推着他的轮椅。

他发觉了s，招呼s过去。

s听着老人的话。

老人聊起了自己的生活，又抱怨起了现在的年轻人。s嗯嗯呀呀，心思却开始弥散。

后来，s发觉，那女孩眼熟，询问发现，是在城市工作的服务生的妹妹。

......

一个旧的香炉，一处杂草丛生的平台。

s看着妹妹在草坪跳舞，舞姿纯真，意识真诚。她说她爱这里，没有什么东西，但姐姐时常送她各种礼物，她就拿着各种小玩意，在这儿玩，有时就跳跳从母亲那里学来的舞。她知道老头子年命不久，也更爱着片土地。

s送别女孩和老人。从草地上光脚走回去。

路面很烫，但s浑然不觉。

他回到旧宅。他收集起先前的工作工具，手机，电脑。他又收起他的手稿，找到绳索皮套。

他把手机用绳索栓起来，悬吊在客厅，他把电脑用皮带捆住，扔进床底，他把手稿用泥沙涂抹，卷起放入书架的缝隙。

......

他差点用火烧了这栋房子。

后来，s拿走了收音机。

他开了车子，又向山的远处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