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化术士的真正原因？让凯尔希爵士告诉你。《是，博士》（上）

        罗德岛是一个乌托邦似的公司。而从这个冬天起，博士便由临时干员统筹转正，开始完全规划整体的事物。在上任第二天凌晨五点，就有一阵意外的门铃打扰他的睡眠，那时的窗外仍与深夜一般。门外的人在第一段门铃响完后，再等了两分钟才开始按第二下，这样的行为符合了阿米娅给他的印象。他想到，若是阿米娅来找自己，一定是为了自己的方案，但他也在怀疑，向来乖巧的阿米娅为什么会选这个时间来打扰人。

      房门沉重地开了。在门外的漆黑中，只有来访者的笑容被捧着的烛台照得通红，她确实是阿米娅。

      “真是对不起，博士。或许我不应该在不合适的时间打扰您的休息。但这次的季度安排事况紧急，凯尔希医生认为有必要快点召集相关人员进行会议讨论。博士，您介意现在同我前往吗？”

      “当然不。”博士搓着手，微笑地说道，“为了罗德岛的未来。我们当然得有承担一点小牺牲的准备。”

      “是的，博士。”阿米娅脸色稍有变化，似躲藏般扭过了头。她双手捧起烛台，在黑暗中为博士引路。两人随着火光，从发电站里孤独的机械巨兽、贸易站里冰冷的钢铁长龙旁穿过。到达了楼梯口后才有灯光照明，而那之间是单调的白砖黑线，在无数转角中只看得见脚下的路。惨白的光在周围反射得缓慢，窗外的黑暗如流水般蔓延。到达了人员零星的会议室后，博士只能勉强打起来精神。他的思绪本来就不清晰，路途上诡异的风景更是为之雪上加霜。凯尔希、可露希尔已在里间等侯，旁边的小室中还有一台链接了终端的电脑，它正无声地闪烁着霓虹灯光，这或许意味着普瑞赛斯也出席了会议。

       “博士，感谢你的配合，请坐。”

       “嗯。”博士坐了下来，打了个大哈欠，正要伸手摸什么东西。

       “想来一点咖啡吗，博士？”可露希尔急忙关切地问道，没有注意到凯尔希正准备说话。

       “我的饮料，阿米娅。”

       “给博士来点咖啡。”可露希尔一声令下，一杯飘香的咖啡就被小车带了进来。

       “不是这个。哦，幸好我随身带着的。”说完博士摊在了椅子上把理智液掏了出来。

       “谢谢你，小车。但先退下吧。”

       “没事，不用走。”博士转头向众人，嘴角上扬着说道，“我可以兑着喝。”

       一瞬间，室内只剩下小车的轮胎在与地毯的摩擦中沙沙作响。它沉默地开了过来，见博士服用完毕后，只是一言不发地向门外驶去。

        “好，我们……”凯尔希疲惫微小的声音又被其他人压制住了。

        “谢谢你，小车。这咖啡真是（粗口）的绝了！”博士一边向门外挥手，一边赞叹。一旁的可露希尔差点就没憋住，她和把手挡在嘴边的阿米娅交换了一下眼神。

      凯尔希气头上了不少，她把头埋了下去，只用右手撑着，不断安慰自己：算了，一开始就僵下关系没有必要。见此状，可露希尔一声也不敢再吭。阿米娅知道博士的过分了，连忙小声地提醒博士：“注意一下您的风度，博士。凯尔希医生为了这场会议比我们都早起了很久。”

      博士听后眉头紧皱，之前上扬的嘴角不自觉地收了回去，把头转向虚弱的凯尔希，双眼渐渐变得如泉水一般柔顺。

      “凯尔希……”

      凯尔希感觉好多了，她准备回绝博士的关心后正式开始会议。
      只见博士又转头向门口喊道，“小车，请您再来一趟，凯尔希女士也要一杯咖啡。” 

      阿米娅暗叫不好

      小车从门外再次缓缓开来，一边向自己的主人，可露希尔，询问似地盯了几眼，一边像一个犯了错事的小孩一样，不知所措地向凯尔希靠近。在机器的一阵抖动中，电子声带颤抖地拉出了这几句话。

      “对不起，凯尔希女士，系统里没有您的账户信息。请问，是想注册新用户，还是更换支付方式。”

      会议室再次迎来死一般的寂静。而在博士惊诧，可露希尔尴尬，阿米娅惊慌，小车嗡嗡作响之时，凯尔希真从钱包里掐出一张钞票，两根手指轻轻一弹，它就飞到了可露希尔面前。识别到了钱财后，小车开始进行下一步程序，但它没有走动，只是停留在凯尔希旁边。可露希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忽然起身，只单手把座位推回，向着凯尔希那儿直接去了。

      “唉，这是我新研发的系统嘛，总会出点，嗯，出点……。”

      “出点乱子？”凯尔希黑着脸补充。

      “对，哦不对。我的小车应，应该只是哪里生了些意料之外的但又在预测范围内的运行事故。等我修理一下。”可露希尔一边说着，一边在小车上摸索什么

      “可露希尔女士，既然是事故就不能说是在预测范围之内，这里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故障，对吧。另外既在预测范围内又在意料之外，是所表达的意思是可以的但也是极其微妙的。就比如说，你知道你搭的纸牌屋很脆弱，所以你几乎不准许任何外者靠近，最后它却因为你打了一下喷嚏就落在地上，散成了一大片。”

      两人的目光都到了阿米娅上。

      “谢谢你，阿米娅！”可露希尔的声音已经是从门外传来。尽管如此，小车向凯尔希传销会员卡的声音还是被三人听到，它还不止说了一次。第三次读到中间时忽然就中断了，大概是被摸到了关机键。

      “既然可露希尔女士有急事需要处理，那我们先谈一些不太重要的事，当作休息。”

      两人点头。

      “我先大体介绍一下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首先，我会对全新的职权划分做出相应介绍。现在我简单地说一下。以后，阿米娅将获得最高执行权和部分最高行政权；博士负责处理干员事物，接受最高干员调度权，重获军事指挥权和部分最高行政权，另外如果你回忆起了一些记忆，你可以选择重新领导研究部门；而我依然管理医疗部，制定罗德岛整体战略规划。”

       “那可露希尔女士呢？”

       “会继续管理罗德岛的小卖部。”

       “没完全说对。我已经跟她商量过财政部部长这个职位，以前的老部长和那里的常任秘书都太老了了，都暂时没什么太好的人选，她至少是忠诚的。先不说她的事了。有关于，部分是什么意思我会在会议中提到。然后就是部门问题，博士在你正式任职前，我们根据你所招募来的干员的特点，丰富了部门的种类，加强了老部门的建设。尽管部分部门已经深入内部，但其中骨干依然算作干员，他们会与行政权力互相伴随着到，以罗德岛的名义助力二位工作。下个就是新季度的战略方向。现在罗德岛迎来了相对安全的时期，并通过长期政治资本的积累打好了继续向前端科技进发的各种基础。这个季度，罗德岛要逐渐进行重心转移，回到作为一个医药公司的正轨上。更详细的计划会在会议上提及。关于今天下午和晚上的事，最后还会稍微提几点要求。然后会议就差不多结束了，向往常一样，午餐有专门的人会负责。两位有什么问题可以思考好后，在议会上提出。现在我讲一下其它事情。”

      “有关这次会议时间。我做出如此安排，乃考虑到二位有必要在今天下午共同处理一项被迫提前排上日程的工作，也就是员工假日的协商。就算情况好，它也将占用二位至少半天时间，去进行沟通协调。希望二位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另外，两位也可以找一些下手，进行适当的方便。阿米娅，你有沿用我一些助手的权力。博士，你的话，可以让术师部门帮你找。”

     “好的，凯尔希。等等，你刚刚说的是术师部门？”

     “对，你为他们制定工资标准，他们会绝对忠诚。”

     “不是，为什么我的术师部门会干这些事情？”

     “事实上，我们的术师部门拥有最高的其他行业的专业人才占比。其中包括但不限于，逆源石工程，天灾研究科学和各式各类的传统艺术。相比于其他部门，他们的视野更为广阔，因此拥有更为冷静的态度，更何况，作为行业里的精英，处理相关事件的独到经验更是他们的优势。仅考虑这些突出方面，就不难看出，在术师部门培养相关人才，会是一项造福岛上的决策。博士，还有问题吗？”

      “我记得，辅助，特种部门也有其它行业的人才啊。”

      “可他们不是精英。在追逐尘世的欲望中，培养出技能的人，和从小就为这个阶级，培养技能的人，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那凭什么是后者。”

      “因为后者中的有能之士，会比前者更明白事理，他们真的可以去尝试自己的理想，真的有机会体验到作为担责之人的失败，真的会有意识的在血泪的教训中改变自己的陋习。反观前者，他们没有机会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容易在庸俗的人流中成为一个犬儒；他们没有什么身负的，以为都是朋友，不常对他人进行考虑，第一次或许能有起色，第二次便绝无人应；他们没有大面积接收知识的机会，这样，没有知识间的冲突就不会产生智慧，大多通读了一个理论便以为掌握了真理，不愿相信前人的血泪有多少自身的原因，然后在一次冲动中呜呼丧命。”

      “额，凯尔希，原来你也会说这样的话。”

      “因为现在是你们干事了。”凯尔希双目无光，缓慢地拿起稿件继续说道，“您或许会认为这不严谨，但说实话，算了，当我说的是胡话吧。好了，谈点实事。我们的内部会议要在八点半前结束，然后就要跟部门打交道，打个一个半小时，员工委员会的也要进来，这些安排都是极紧凑的。在下午的辛勤工作后，二位将在晚上发布就职演说。这在三天前我就明确通知了二位，我就不赘言了。现在应该还有点时间，博士，既然你刚刚提到了术师，那我们就先讨论下你的提案，我本来是打算压轴的。”

      在博士觉得古怪之余，阿米娅解释道，“凯尔希医生会习惯优先处理重要的事物，无论是在正式，或是非正式会议上，这是她一贯的原则，也就是说……”

      另外两人都露出了难看的脸色。

      “不，不。我的意思是凯尔希医生在交谈中发现了博士的方案，呃，拥有其独特的讨论价值。所以再次考虑了此重要性。”

      “在次要事物中？”

      “在现在的情况下，在所有经过她深思熟虑的提案中，有重要的讨论价值……我很抱歉。”

      “谢谢你，阿米娅。”

      “好，按照惯例，我们应该先了解一下提案者的意见。”

      “我做出这样的考虑，是来自于对所有干员实力的考量，以及经过这一段时间与敌人的血肉相搏，勾心斗角，总结下来的经验。为了焕发术师干员的活力以面对这片大地带来的长期挑战，我要求重组术师部，重定术师等级评价标准，推行内部竞争和外部引导相结合的方案，并严厉处罚前段时间带头不作为的一些干员。

     “所以，你要求用业绩来绑定术师干员的工资？”

     “是的。”

     “上面写，总伤10万为一档每月7000……总伤3万以下每月3000。”阿米娅翻开了博士的方案念道，“这样来是否太过苛刻了？这样整，有些6星术师连3000块都拿不到。”

     “阿米娅，你看吧，我早就告诉你转去近卫。不然你现在就得为了3000块以上的工资，天天开奇美拉了。”

     “二位，我认为，既然加入了罗德岛，就表明是和我们站在一条战线的盟友，为感染者的未来而战，为拯救这片大地的苦难而战本应成为我们所有雇员的精神追求，这可是一个史册耀名的机会，是只有我们罗德岛可以给予的他们的精神奖励。所以，你觉得呢，凯尔希医生？”

     “你是否考虑过，在罗德岛的和平时代，这些话语是否可以延用？”

     “这太简单了。只要我们不宣布进入和平时代，他们就不会知道。哈哈。”

     凯尔希很有深意的笑了。阿米娅有点笑不出来。

     “但这不影响关键所在。你说，“一些弱势部门急切需要整改，应该换上兼顾战斗能力和优秀品格的人才。但问题在于，罗德岛对于各部门的评价标准是有差异的。就比如你重点关注的法术部门，我之前已经向你介绍，他们其实是我们在其它行业的人才库。所以对于他们的贡献评价标准不能由他们在战场上的表现来评价。”

      “嗯？既然你这么想让他们管内务，那我干脆把他们送给你好了。我选择再重新集结一些能用的法术队。”

      “但是，博士，他们是我先送给你的，我刚跟你谈过。”

      “啊，额……我能不要吗？”

      “恐怕不行，没了他们一些工作会很难完成。”

      “那行，随便他们吧。这些人不好开除，我就招新人进来。”

      “理论上可以，博士。”

      “那我们能实施吗？”

      “可以，当然可以。”凯尔希微笑着向博士说道，“我其实很支持你做出这些立足长远的改革。我想，即使是术师部门应该也不会为了一点私利来反对这项英明的指示。”

      “凯尔希，你支持我？”博士的身体向凯尔希前倾，挂着灿烂的笑容问道。

      “当然，我也相信，术师部门的改革会对罗德岛带来深远影响。”

      “那太好了。今天晚上我就会告诉那些相信我的术师干员们。”

      “博士，你这样做会很有魄力。但我觉得，无论如何，你还是得有专业人士的指导，这里我向你推荐，干员莫斯提马，她是6星术师中的一员，学识渊博，见识丰富，深受同事爱戴，还在情报部门担任重职。我相信，让她带头成立术师改革小组，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莫斯提马，我听说她是伤害最低、回转最慢的摸鱼狂？

      “我想不到怎么会有人这么污蔑她？算了，总有些人会因嫉妒丧失理智。博士，我们还准备了这份方案，请过目，这是大家按照您的标准，结合术师干员实际做出的新方案。”凯尔希继续微笑着将一份跟字典一样厚的方案放在了博士面前。

     “啊，凯尔希，没想到你对我的意见这么上心。这真是承蒙你的厚爱了。“

     “没什么，博士，这是我应该做的。”凯尔希爽朗地说道，“毕竟是对罗德岛好的事。”

     恰巧这时，可露希尔推着小车回到了会议室，小车上正是一杯飘香的咖啡。

      “凯尔希女士，您要的咖啡。”可露希尔毕恭毕敬地将咖啡端上。

      “可露希尔女士，我们很高兴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护好系统。“

      “应该的，我没错过什么重要的事吧？”

      “正巧要谈关于你的事了。可露希尔，博士在控制中心的房间修复得如何了？”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但出于一些必要的安全考虑，夏天过后也不一定能交付。”

      “可现在应该是冬天了吧。”

      “额，我想施工人员确实是这么说的。”

      “可露希尔女士，您是否考虑过施工中可能出现的渎职行为。”

      “我想机器人应该不会渎职吧。”

      “我认为阿米娅的怀疑不无道理，尽管是机器人施工，也难免遭遇病毒的攻击，对吧。”凯尔希看向阿米娅

      “是的，为了罗德岛的安全，我们确实得组织一些专业的人进行病毒排查。”

      “那我的房间是不是又要延期了？”

      “您放心，不会延很久的，博士。”

      “博士，希望您认清这间的房间的特殊性。特别是现在的阶段，我们处理内部安全时得谨小慎微。”

      “行，凯尔希医生。”

      “博士，谢谢你的配合。”凯尔希看了一下表，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好的，人到齐了，时间也差不多，再休息一会儿，10分钟后我们正式开始会议。”

    

      在上午的所有会议结束后，阿米娅忧心忡忡地和博士共进了午餐，前者在为向博士隐瞒实情良心受着打击，后者，很幸运地，正在怀疑前者所忧心的。

      “阿米娅，我们之间就没必要相互隐瞒了。说实话，我感觉凯尔希有什么瞒着我。”

      “博士，您认为是关于什么？”阿米娅装出十分关心的表情，心里在准备搪塞过去的话。

      “那当然是关于我的房间了。在讨论的时候，她很明显给人一种想快点糊弄过去的感觉。说实话，给出的理由真很难站住脚。”

      阿米娅长舒口气。她看向了博士，因为他突然就不说话了。她一抬起头，就看到博士露出满脸的笑容，双手拿离餐桌，做好表演的准备。

     “凯尔希元首的指示。”博士喉咙发出很大声音，像是在清痰，又像是在提醒人们重点，“嗯哼！机器人不许渎职！为了胜利！严查好吃懒做的机器人！”

     然后，博士又刻意地把脑袋向右转了几度，表演起了台下的听众。他一边显得很努力地拍掌，一边喊到（声音其实不大，但能让阿米娅听到），“凯尔希万岁！打倒万恶的机器人！凯尔希万岁！打倒万恶的机器人！”

      阿米娅笑了，不知是真的被博士逗笑，还是想用笑声掩盖自己。之前在与整合运动作战时，博士每见阿米娅垂头丧气，就会用这样的喜剧表演来缓解，阿米娅也常常被博士逗笑，重获平静的心态。阿米娅显得放松了很多，至少博士看上去是这样。

     “博士，今天凌晨5点就叫你起来，确实有点对不住了。嗯，我有点担心，博士，您昨晚几点睡的觉？会不会睡觉的时间太短？如果身体觉得不舒服，千万不要硬撑啊。”

     “阿米娅，我身体好着呢，一两天稍微熬夜久点没有什么。”

     “所以是几点睡的觉呢？”

     “十二点。”博士怕阿米娅担心稍微早说了一小时多。

     “博士，你睡得还是有点晚了，是因为要处理什么工作吗？”

     “算是吧。我跟新来的术师干员和弦谈了一会儿。”

     “啊？为什么会谈的时间安排到了晚上？”

     “不是，我跟她在社交账号上聊的。”

     “啊，是这样吗？那这和工作有什么关系？”

     “阿米娅，你知道我谈成了什么吗？”

     阿米娅摇头。

     “当然，这种小事情，你们应该下午才会得到报告。事实上，干员苇草、和弦已经答应我，可以让解放了实力的苇草小姐加入术师部门，只要她能得到术师的平均待遇。你知道的，她可是能力很强的干员，在她的测试里，很多指标都是超额完成……”滔滔不绝后，博士突然发现阿米娅目光无神了起来。

      她想起了今早四点和凯尔希医生的对话：

      “凯尔希医生？”

      “进来吧，阿米娅。”凯尔希看见阿米娅精神饱满地进来后笑着说道，“看来你是听了我的话的。”

      “嗯，您提醒我晚上九点之前睡觉。”

      “是的，五点之后会有一次会议。本来是下午开的，然后直接在员工聚会上让二位进行报告。但是呢，一些需要维持关系的合作方突然想在短期立刻确定前来度假的干员行程，本来我们让自由城市接受感染者就有点理亏，所以只能将就一下他们，不然合作就难以进行。”在说“合作”二字时凯尔希冷笑了一下，阿米娅感觉凯尔希确实有什么瞒着她们。”

      “凯尔希医生，您叫我来是为了……”

      “好吧，阿米娅。你作为罗德岛的正式领袖有一些小事情必须得知道，不然就容易被别人引上歧途，给罗德岛的现行体系造成极具严重性的破坏。”

      “那请您赶快告诉我，凯尔希医生。”

      “不过，阿米娅，你不要期望我会教你太多。我想告诉你的不过是近期可能造成重大影响的事，在长期或在之后的某个时间会出现的问题得你自己去了解。当然，到时候我还是会提前告诉你。我的意思你最好让我少出面几道，从现在开始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好的，凯尔希医生。”

      “首先，你怎么看待，我给博士这些权力的事？”

      “额，这肯定是因为博士能力出众、深受干员爱戴，由此应得的。”

      “很好，但我想知道你怎么理解这个’应得’？”

      “大概就是根据能力进行合理分配吧。”

      “阿米娅，我很高兴你这么想，但这仅限于你作为干员这个身份。现在，我就告诉你，他所应得的不是来自我们的信任而是权职带来的枷锁。”

      “枷锁？”

      “请不要太感性地理解我这句话。是的，博士是罗德岛的双刃剑，我们给予他这些权力不是帮他放开手脚，而是让他被禁锢从而少做出危害罗德岛的政策。阿米娅，你也知道之前他失忆前干了什么，我们可不能再让这样的情况发生。”

      “可是，他不已经失忆了吗？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

      “先不谈这个结论的可信度。阿米娅，你仔细想想，是否是回忆塑造了一个人？”

      “难道不是我的回忆让我坚定了为感染者争取美好的未来的愿景吗？”

      “可这另外一个人也完全可以做到。”凯尔希微笑着看向阿米娅慌张的脸，她显然有点不敢相信凯尔希医生会说出这些话，“是这片大地的现实，和博士与生俱来的能力，让他做出这些事。也就是说，这些条件依然没有消失，依然会有干员可以无条件地相信他，他对周围环境的敏感依然超出一般人的想象，反而因为他失忆了，甚至忘记更之前的关于道德、人性、友爱的枷锁，他更容易重蹈覆辙。因此，无论如何我们都要限制他，不要让他进入罗德岛的核心。”

     “凯尔希医生，我想我理解了一点。可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给他这个职位？”

     “因为干员们确实信任他，他也确实有这些能力。”凯尔希依然微笑着说道，“但给他核心的工作并不代表他进入了核心，因为他还没有对这些事情的清晰判断。他以为自己弄出一些政策让干员跟着走就是完成工作，那我们就让他看看这工作到底怎么样……你只需要默认就行，只在必要的时候拉他一把，懂了吗，阿米娅？”

     “好的，凯尔希医生。”阿米娅很迟疑地与凯尔希对上了目光

     “第二件事我想告诉你的是罗德岛控制中心的安全问题。阿米娅，我想你之前在术师部门学习时应该对这方面的知识有了一定的了解，同时我留给你的团队之中也有能为你排忧解惑的专家，当然，还包括可露希尔，虽然我不愿意你直接去找她，但她一定是最专业的顾问，只是有点过于专业了。具体的问题有这么多人可以提供帮助，但同样的，你得明白一个领袖该怎么看待这全泰拉数一数二的机器。”凯尔希面无表情地向阿米娅递来一个手册，“这是一些公认的原则，和一些前人总结下来的经验。我希望你能认真地学习它，但也不要把它像一些文人所宣传的一样越读越薄，现在它有150页，如果你能把它扩充到两百多页，那才算一个合格的领袖。现在，根据这上面所说，告诉我如果一间连接着控制中心的高层雇员的私人房间刚刚由机器人修整完毕，你应该怎么做？”

      “书上说，要先组织内部人员进行病毒排查。”

      “很好，那待会儿提到博士的房间时你知道怎么说吧。”

      “额，我们该……”阿米娅放低了声音，“不会……要进行长期排查吧？”

      “不会检查太久的。”凯尔希显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阿米娅见此使劲地眨了下眼。

       “哦，你是说……尽量让博士回不到……”凯尔希转而十分严肃地看向阿米娅，“看来你还是没懂。博士的优势是干员们对他的信任，让他一直暂住在员工宿舍走廊反而是有利于他。相反，将他束之高阁整天只能和工作人员对话，才是有利于罗德岛的事业。阿米娅我希望你记住，我们用的任何手段来限制博士的权力明面上都要表现出顺从博士的意愿，让他察觉到我们对他的怀疑，会造成深重的安全隐患。等会会议上，请你好好观察我怎样应付博士的提案，多注意细节，以后这些事就是你来做了。”

     “博士的提案？我看了一下，里面确实是对罗德岛好的提议啊。”

     “你指的是按总伤定术师干员的工资？还是进行术师重新选拔？阿米娅，让术师履行术师的职责，这是我们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即使整合运动打败了我们？”

     “这有可比性吗？前者的危害程度显然比区区战争失利恐怖得多。就算罗德岛被占领了，我们也带着技术再找个地方东山再起，可让罗德岛的术师不遗余力地参与军事行动，我们恐怕得隐退个几百年再出来了。哦，对不起，你们的生命比我想象得短暂。”

     “啊，凯尔希医生，这件事真有这么严重吗？”

     “阿米娅，在你看来对于罗德岛的长期发展最重要的是什么？”

     “嗯……我想大概是声誉吧。毕竟我们是感染者公司，在当今社会之中是注定弱势的，需要良好的声誉做担保，不然内部不再有源源不断能人志士，外部不再有坚固可靠的同盟关系，做什么都将举步维艰。”

      “是的，阿米娅，就声誉上讲，我们坚决不能让术师履行术师的职责。从罗德岛内部来说，对于术师干员，哦不，对于大部分依赖源石技艺干员来说，让他们发挥最大的力量在战争上，就意味着以最快的速度燃烧生命，这明显违背了他们加入罗德岛的初心。长期尚武的风气必将大挫人心。而术师部门里的干员拥有极高的法术适应性，本会是受自身源石反噬的重灾区，但他们实际上大多都投身于岛上更加和平的事物中，带来了难得的科学、艺术气氛，帮助罗德岛获得丰硕的情报、外交结果，完整了干员心中罗德岛致力开创崭新的人类未来的光辉形象。再从罗德岛外部的视野来看，让术师干员正式参与战争还会带来难以预料的动荡与恐慌。我们的术师干员与其它术师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他们的特殊身份，像是异客、伊芙利特、她们背后的力量本身就是需要被控制的存在，如果我们将其运用在军事活动上将不可避免地受得外界的声讨，然后立刻会被打上危险组织、战争狂热、意欲颠覆泰拉格局等标签；再像是夕、黑键、艾雅法拉，前文已经提到，为罗德岛带来了宝贵的科学、艺术氛围，况且若让她们出现在情报收集者的视野里露面更会牵扯出很多应该埋葬于世的真相，又因为她们现在由我们负责，很有可能使我们背上本不属于我们的黑锅；最后就是像澄闪和卡涅利安这样的干员，她们的事迹对外宣扬了罗德岛对各界人士一视同仁和树立罗德岛为这片大地的苦难带来希望的形象，如果让外界发现我们长期将她们作为行动干员，我们的形象必然急转直下，因为这个世界上总有极为物质又能力不足够的性恶论者，毕竟权职很低，什么都不用考虑，说话毫无遮拦，只要能让他们抓住一点把柄，就能召集一群犬儒主义者把我们罗德岛抹得乌漆麻黑，这样我们还不得不用提升待遇的方式招人了。你懂吧，想一些哥伦比亚的公司…… ”见阿米娅还在消化要点，凯尔希边拿起水杯边继续说道，“综上所述，我们绝不能放任博士推行他的方案。”

      “但凯尔希医生，您曾告诫我，凡是决定之前皆要调查好坏两面，不能只为事物的一方面作用而接受所带来的更大坏处。但要是这样说来，我们招募现在的术师干员是为了什么呢？”

      “首先，这些干员是博士招来的，跟我们可没有关系。“凯尔希抿了一下嘴，接着说道，“其次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们有能力，不是让一个几百人的部门尸位素餐的能力，而是化危险为利益的能力。阿米娅，你认为术师就只是释放源石法术这么简单吗？其实博士所要求的十万伤害很简单，这一点伤害只要是被判断为源石适应性优良的人就能做到，并且方法也很好实施。我们只需要完全不训练他们，只给他们灌输错误的思想，让他们对敌人疯狂的仇恨以至于愿意自我毁灭的程度，这样的话，不止十万，连二十万都没有问题，我们甚至还能节约一大笔源石病治疗费用。你觉得呢？其实只要是国家的势力想调查，基本上什么都能查出来，什么都能栽赃到，但关键是，底层人民听不听得懂，只要不能保证能完全导向民意，他们绝不会来要挟我们，更何况他们自己都自身难保。高级术师的存在只不过起威慑作用，大家都心照不宣，不到必要，绝不会要求他们释放大规模源石技艺。所以，但凡是法术能力很强又存在潜在危险的干员实际上在其它正规势力眼里都是烂摊子。而罗德岛最拿手的就是解决烂摊子，你要知道，我们单单解决了伊芙利特的问题，就从莱茵生命那儿换来了多少好处，而其它术师干员更是我们重要的政治资本。”

      “好吧，我明白了。”阿米娅的眼神暗淡了起来。

      “嗯，我希望你记住几点。”

      “好的。”

      “用一切手段阻止博士对术师部门做出实质上的调整，就是一个愿意为博士卖命的法术干员也不许加入术师部门。有关入职术师部门有几个原则。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要符合伤害标准，大概是伊芙利特一般照成破坏性的数值。”

      “是吗？我记得很多术师都没达到啊。”

      “当然不能达到。不是高于，是低于。我们不需要自控力连小孩都不如的术师干员。”

      “额，嗯。”

      “第二条，对于四星及以上的术师应该有专业技能。这也是为了他们考虑，毕竟在博士的规划下术师干员的工资已经是倒数了。如果有这样不符合的人来，你最好派人谈一下，归入其它部门对大家都有好处。”

      “第三条，岛上的下属术师部门的科文部和文书体系已经是罗德岛政治的重要一环，新术师干员如果有这方面的天赋可以优先考虑。如果是满腔热血的愣头青，一样的，劝到其它部门去，不然迟早会被一些老油条玩死。当然，对于你而言，更重要的一点是限制权力。”

      “第四条，关于六星术师干员的名位。我之前也说过了，是要用来化危险为利益的，能带来政治资本的优先考虑。你要知道，在如今混乱将至的时代，有一个良好的形象至关重要，和其它国家建立的政治往来也不可忽视。而六星干员职位是我们能表达的较高尊重。”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凯尔希医生。如果不让术师干员在战场立功，那他们的标准工资博士就会一压再压，在干员里的名誉也会受损，这些问题还是不能坐视不管。”

      凯尔希爽朗地笑了，“我的阿米娅，干员只是他们其中一个身份而已。”

      “凯尔希医生，您不会……像医疗部门一样，根据其它身份给术师干员发额外的……。”

      “当然，他们都是干实事的人。阿米娅，你现在有权限了解这些了。”

      “是吗？”阿米娅立即连接了终端，在搜索了一番后惊讶地说道，“六星术师干员的平均实际工资是一万二千元每个月，仅次于医疗干员。”

      “是这样的。我顺便提醒一下，她们已经是罗德岛的成员了，所以有这么多，如果只是术师干员，这些钱的一半也没有。”一副阴谋得逞的面目，浮现在凯尔希脸上，“就这样，博士还想用工资逼她们卖力？为了不让博士在她们面前伤脸面，我们可得帮忙修改一下提案呢，你说是吧，阿米娅？”

      “是，凯尔希医生。”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我想，我们可以准备增加术师干员的模组，由内部商议提升幅度；实施博士的灵活工资方案，并支持术师部门内部决定；再让法术方面的专业人士组织术师改革小组，帮助博士的工作。”

      “这个专业人士你有什么推荐吗，阿米娅？”

      “暂时没想到。”阿米娅很做作地摇了下头，表现出一派深思熟虑，“但她一定得对我们术师部门的内部环境有充足的了解才行呢。”      

      “是这样，博士就得需要这样的人才，不然连和术师干员说上话都不行，还谈什么改革？”

      “嗯，为了让术师部门的改革，像博士所说的那样，跟得上时代打潮流，这个人还得有丰富的社会阅历，如果是一个工作上要经常周游泰拉、了解各方风情习俗的人就更好了，博士需要这么有眼界的人。”阿米娅眉头紧皱，双手握拳支撑起了下巴，“可这样的话，不就没有多少时间在岛上吗？她不在时可得辛苦一下我们的人员了。”

      “事物总不能两全嘛，阿米娅。至少我觉得不能屈了这位大才。”

      “嗯，凯尔希医生，说到底这个人还是得有专业的资历，咝，如果这个人还为某个国家效过力，那可真是博士的幸运啊。”阿米娅转而用单手撑起太阳穴，眼神忧郁了起来，“可这样完美的人，我们去哪找呢？”

      “很伤脑筋，但为了博士的改革，我们必须想点办法。”

      “嗯……哎，凯尔希医生！你觉得莫斯提马小姐怎么样？”

      “莫斯提马，她不是伤害最低回转最高的摸鱼狂吗？”两人对上了带笑意的眼神

      “对呀，当然得是她了。”

      凯尔希看了下表，正好可露希尔走了进来。

      “我准时来了吧。”

      “不错，看来我对大家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凯尔希略带疲倦地继续向阿米娅说道，“莫斯提马小姐大约会在下午五点来你这儿报告，然后再去博士那儿任命。她明白术士部门什么状况，是知道该怎么做的，不用跟她说得太多了。”

      “嗯。”

      “现在去把博士叫来吧。”

      “嗯。”

      “阿米娅，我进来时看见门口的烛台灭了，不如用我的手电筒吧，你吩咐一下小车就行。”

      “谢谢你的好心。”阿米娅笑着答道，“只是博士很敏感周围的环境，岛上黑暗得如此，怕是会害他胡思乱想。还是用温和点的光吧。”

       在回忆中她离开了。在这条漆黑的路上，她端着新上的光，故意放慢了脚步。烛光只能照到轮廓，这让她逐渐发现，没有光亮的罗德岛是完全不一样的景色。其实不管明与暗，这里依然是罗德岛，她也明白这点，于是重新怀着希望，向博士的房间走去了。

       （在这里，为看完这9000多字的陌生人表示感谢和歉意。大概您也会看出来一些逻辑上的不通顺和表达上的急于求成。我当然也想把它变得完美，但像我这样普通的高二生，再没有多余时间再去字斟句酌。这篇文章，从疫情放假写到了现在，日思夜想，我的意识也在这期间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或许我应该以现在的状态重写，但还是一样，日月不停变换，春秋更迭如常……我本是在过年前打算发表，但考虑到之前的节奏也就罢了。而如今，我回到学校也有了几周，那些被荒废或被珍惜的时光，也都如浮云般逝去，同曾经所有被遗忘的时光，变为生命画卷上浅蓝色的一笔。因为资格考，重新获得了悠闲的周末，本想再改一下，但以前的思路早已忘却。本欲让这篇文章永远烂在心里，又转念一想，让它也去看看外边的世界也未尝不可吧。谢谢。20赞达到后，我会在下周发出后面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