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末】Be true（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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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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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滴滴滴————————”
“哪儿来的这么多车？！让开！都TM给我让开！！！！”
人车聚集的马路上突然冒出来一辆好似不受控滴滴滴制的黑色小车，在街上横冲直撞。不少人骂骂咧咧又忙不迭的给它让开路，目送着它接连掀翻多个水果摊，站在路边交头接耳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连路上被它碰到的车都不敢转头去追，只能停在路边跳脚咒骂。
这黑车怎么了？失滴滴滴控了么？
那就要问问开车的马六了。
现在他只有一个信念——找到顾涛，必须尽快找到顾涛！让顾涛回去救方末！再晚可能连尸滴滴滴体都找不到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
时间要回到十几分钟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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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六难得能起早一次。
昨晚他跟方末齐侠喝了酒，喝的还挺高兴，结果酒量不怎么样的他很快就醉的睡着了。那两人只把他弄回房间就什么都没管，任凭他睡到一半被自己呛醒。
再也睡不着的马六早早起来想找方末和齐侠想要理论一番，得知齐侠被顾涛带出去了，“怎，怎么地不叫我去呢？涛哥……”
不过见顾涛也没带着方末，马六心里就平衡多了。忙去小楼堵方末，却又和方末走岔了，他到小楼的时候，方末刚刚离开。
“诶，小姑娘，方末呢？”说真心话，马六的模样算不上难看，个头虽然不高，但是长得白净，就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再加上说话的神情语气，让正忙着收拾房间的蒲甘达非常反感。
碍于他的身份，蒲甘达只好低眉顺眼不情愿的告诉他方末被马斯戒找去了。
一听这话，马六那点儿见了小姑娘就灵活的心思立刻被收了起来。倒不是说他感觉得到马斯戒并不待见方末，这会不会是一场鸿门宴，马六其实是想到了相反的方向。他觉得奇怪，顾涛出门带齐侠不带方末，这操作本身就很有问题，而现在马斯戒又突然私下里找方末……会是好事么？
康邦他跟着顾涛来过几回，每次马斯戒对顾涛的态度都好的让他心里踏踏实实的直把这里当做大本滴滴滴营。既然关系这么铁，他也不介意把马斯戒当成另一个大哥，跑腿办事，只要用的上他马六的，他绝不眨下眼。
马六不是没有这样想过：方末的确很有脑子，很有才，既能打，又讲义气，之前那个戚克的马仔不就对方末挺崇拜的？方末有这个吸引力。
可马斯戒不该私下里和方末见面。
不知内情的马六此时忠诚的担心着顾涛的队伍的纯洁度，担心着方末会不会因为见识到了马斯戒的强大就抛弃顾涛……
显然，是他想多了。
离开小楼始终放心不下的马六决定去碰碰运气，他倒要看看马斯戒有什么话非要趁着顾涛不在的时候偷偷摸摸的和方末说！
寨子里的人手在袭滴滴滴击事件之后有所增加，但也就加了一天，之后就不知道被派去了哪里，就连岩光都不在。
虽然不知道地方，但是马六很聪明，知道循着人手多寡总能很轻松的找到他需要的。于是当他发现某间竹屋外面竟然停了两辆车的时候，马六也就来到了马斯戒约方末去的地方。
竹编的房子建起来非常简单快捷，也不存在什么难闻的气味，满满的都是竹子香，还混合着淡淡的茶香，只让人觉得舒适。
不过这样的房子无依无凭的，可不隔音。
可惜马六晚到了一步什么也没听见，他就只看到几个人应声进了房间，随后架着一个看上去没有意识的人一起上了后边的那辆车。
是方末？！
这是出什么事了？！
下意识的要往前凑，可随后出来的人是马斯戒，马六又赶紧退了回去。
担心会被发现，马六赶紧蹲下，把自己藏在了房子旁一片长得特别茂盛的烟滴滴滴草后面，成功的躲开了那些马仔的视线。偷偷的看着马斯戒也上了车，目送着一行人两辆车就这么离开，马六才意识到这件事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方末绝对要出事！
现在可不是他能耽误得起的，他必须要尽快作出决定，是选择悄悄跟着马斯戒的车看看他们去哪里做什么……还是赶紧去追顾涛的车让他即刻回来救方末。
这里到底不是沧澜，康邦可不是他马六一个小小的跟班能玩的转的地方，正面交锋马斯戒的话，还是要靠顾涛才行。刚刚他已经记下了车牌——虽然这没什么大用但聊胜于无——马六决定要快点儿去追顾涛！
这才有了之前街上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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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追上顾涛的车队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马六一路踩紧了油门没有放松过。顾涛去了哪里他其实并不知道，一路上电话打了无数个，却没有一个能够接通。他的手机在康邦这地方简直就是块砖头！马六气的摔了手机，双手抓着方向盘死死盯着前方，寻找着顾涛车队的线索。
像这样无头苍蝇一般的乱撞就连马六自己都感觉到没什么大用，他只知道顾涛他们沿边境线朝着东南方向去了。但幸运的是康邦的经济不算发达，主要的交通要道也就有且只有那么一条，就是联通了西北到东南的一条柏油路。
离开了镇子，路上的人和车都少了些，马六跑起来更加肆无忌惮，他要追上开出去近20分钟的车，这速度都很吃力，何况被追的顾涛为了尽快完事更是催促着齐侠开的再快些……
…………
有些时候还是要感谢老天的，好好的柏油路上横躺着一颗拦腰断掉的大树。
车子被堵在路上，和其他的一些运输车辆一起。
顾涛指指前面，“大侠，下去看看。”
前几天确实接连下过几场雨，但这树倒的原因却不是因为泥土湿润。看断口处，都已经被虫子蛀空了。齐侠伸手去按，那湿漉漉的树皮一碰就碎。
“涛哥，这书多亏倒了，要是咱们经过的时候倒下来就不堪设想了。”回到车上，齐侠把他的发现对顾涛说了，“这书至少有上百年的时间了，躺倒了都比咱们车高，暂时处理不了。我问过外面的人了，这条路一边的山崖，一边是密林，咱们这车穿不过去，只能掉头往回走，绕过这山去。”
“要多久？”
“最快也要半天多。”齐侠回头看看后面，“涛哥，咱们再晚可能就退不回去了。”
后面陆续有车开了上来，甚至还有拉送木材的重型卡车，很快就堵上车了。
顾涛看看表，耽误半日总比被彻底堵在这条路上强，“掉头回去。”
他这一决定算是救了马六，也帮他自己救了方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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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就知道找那辆狂野耀眼的红色大吉普，马六的视线从没在红色以外的车辆上停留过。所以当他一路掠过几辆黑色越野车以后突然眼前一亮，发现目标的时候，他做出了一个下意识的反应——他开着车迎了上去。
车队调头，原本排在第一的顾涛的大红吉普就落在了后面。
顾涛就亲眼目睹一辆黑色小车子弹一样的朝他撞了过来，“大侠！”
不愧是齐侠，临危不乱的微微调整了角度，用前保险的一角顶着黑车的侧面，把飞驰的黑车顶在了山壁上。
“咣——”的好大一声后，变形的黑车几近报废。
齐侠到底还是有职业素质的，千钧一发之际也还是照顾到了对方驾驶员的生命安全，即便车子已经严重变形，但驾驶室还是完好的，车门还能从里面打开。
可当他们看到从车里下来的人是马六的时候，顾涛话都来不及说，也来不及等齐侠，冲进驾驶室开车就走。
马六突然开车不要命，只能说明寨子里出事了，很有可能……是方末出事了！顾涛心思清明，头脑清晰，他知道，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
齐侠朝着马六挥起了拳头，但是没有落下去，“你TM到底要干什么？！”
刚刚从车里出来，脑子里一千个小人还在打快板的马六单手扶着头，一手抓着齐侠的手臂，张口欲言，“呕——————”
拎得清轻重缓急，齐侠一边半扶半提着马六，一边挥手让其他人赶紧去追顾涛。等马六吐完了，他才把人弄上车，“到底出什么事了？”
“方末，被马哥带走了。”喝了半瓶子水，马六才把话说明白。
这下子连一向沉着稳重的齐侠也坐不住了。
即使怀疑方末是不是已经变滴滴滴节，齐侠倒还是相信方末不会和马斯戒同流合污，或许……真的是他误解方末，过分解读方末和顾涛的关系了。
“怎么这么乱？！”
“啊？什么？”马六的手还是抖的，问出来的话也有些破碎，不过齐侠没听见就是。
…………
从寨子到茶场并不远，不过半路上马斯戒改变了主意，“去废屋工厂。”
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没人会多嘴去问或者揣测老板的意思，什么事只要听吩咐就行。
两辆商务车晃晃悠悠的转了个方向，去了林间废屋。
马斯戒就坐在方末身边，加上司机，这辆车上就他们三个人。
这也是马斯戒第一次正式打量方末。
对方末的怀疑从很早之前就种下了，早到……可以追溯到他们第一次见面。
听顾涛提起的时候，马斯戒并不以为意，毕竟那时候他们刚刚经历过安婷卧滴滴滴底事件，余威还在。即使不用他教，顾涛自然也是要斟酌着招揽新人的，方末不过是一个有些急功近利的毛头小子，说实话，马斯戒担心他会给顾涛惹麻烦甚至都多过担心他会是另一个警滴滴滴方的卧滴滴滴底。
手下不少，阅人无数，马斯戒在这方面还是很有经验的。像方末这样，一来就为了钱，还好赌成性的小子实在当不得重任，顾涛随便给他派个打手的活儿，看看场子就算了。
可他没想到，方末上位的如此迅速。
顾涛在电话里告诉他，方末救了他一命的时候，马斯戒甚至是懵的。
谁？方末是谁？
可后来他就觉得有些不妙了，顾涛很少会这样急切的相信一个人。不知道那个方末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但马斯戒善于反思，他觉得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因为安婷的事，顾涛对他始终是有所愧疚。但顾涛也对自己的识人能力太过自信，失败过一次之后便总是急切的想要在他面前表现一番。本着弟弟大了总要自己去飞的态度，马斯戒放任了。虽然他时刻有提醒，却也是山高水远，收效甚微，反而通过他的不断怀疑，逼得顾涛一次次的主动为方末证明他的忠诚。
这是马斯戒用了几个月才想清楚的。
果然，顾涛再一次出了事。
这次顾涛把方末带回了康邦，也促成了他和方末的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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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睛。
只看了一眼，马斯戒就觉得那双眼睛透露着熟悉的味道。
是什么味道呢？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清楚，但心里就是忽然的觉得难过和紧张。他干这一行已经很久了，久到他自己可能都记不清有多少年了，像这样的难过和紧张……这样明显的情绪已经很久都不曾出现过了。马斯戒就此注意到了方末。
方末虽然听闻是个狠角色，杀人不眨眼，对顾涛也是忠心耿耿。但马斯戒对他就是有种“非我族类”的感觉，顾涛的小弟他也见过几个，不善言辞但行为乖张的齐侠，看似无用也就确实无用的马六，这都是比较熟悉的，只是这个方末……给他的感觉就是两个字——“危险”。
某一天的夜里，从咪喃那里得知方末无意中也去过安婷的屋子时，马斯戒脑子里忽然就接上了那根断掉的弦。他觉得方末熟悉，那眼神很熟悉，简直和安婷初来乍到时一模一样。
那是卧滴滴滴底的眼神，那是警滴滴滴察的眼神。
他没有十分明确的证据证明安婷是警滴滴滴方的卧滴滴滴底——虽然他也私心的并不想证明——但这不影响他的判断，方末的身份是有问题的。
自从罗同彪倒台以后，马斯戒沉寂了一段时间，但后来有人顺着罗同彪的线又和他取得了联系，甚至对方身份更加好用，这就帮了马斯戒大忙，他最想保住的线，保下了。
但是马斯戒深知其中的利害，他绝不会自作聪明的去求那人查询方末的身份——毕竟方末也有可能是那人派过来监滴滴滴视他的——但他可以旁敲侧击的询问上边对沧澜的处理决议。当他得知当年的卧滴滴滴底身份已经暴露的时候，马斯戒松了口气，他绝对想不到顾涛在他眼皮底下玩了一招瞒天过海。
方末当过兵。
这是顾涛亲口告诉他的。
会是因为这个么？方末的眼神，会是因为当过兵？马斯戒虽有怀疑，可方末毕竟是顾涛的人，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许是方末的到来勾起了马斯戒 那段痛苦的回忆，马斯戒对方末并不信任，也能不见就不见。他却没料到，顾涛居然和方末发展出了过分的关系，还……在寨子里大肆张扬。
弱点，是最该被消除的。
这道理他教了顾涛小半辈子，可结果呢？
所以顾涛下不了手的，他就只好代劳了。
再次转头看向身边的方末时，马斯戒发现他已经醒了。
那药这么没用？不到半小时人就能清醒？马斯戒看看表，再看方末时，只见他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距离废屋工厂还有不到一小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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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顾涛在哪儿？
他还在路上。
一心一意赶回寨子的顾涛察觉不到时间的流失，只知道他要快点儿，再快点儿。马斯戒对方末的态度他很清楚，也自认一直在暗中护着方末，可他忽略了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太张扬了，也忽略了马斯戒的枭滴滴滴雄本性。之前耳提面命的“弱点论”，就是马斯戒对他的最后通牒，是他自己自作聪明误了大事！
这阵子他和方末的种种足够让马斯戒对方末动了杀心！
是他的错！
可现在认错什么用都没有了，他只能快点儿赶回去！顾涛一边开着车，心里一边在煎熬，更期待着马六不顾死活追出来的行为仅仅是因为自己出门不带他！
都是借口。
前面路上又是堵车，顾涛泄愤一般的捶着方向盘，最后把心一横，从逆向车道飞驰通过。
就在他终于要越过堵车路段时，一辆巨型的欧卡从前方鸣笛驶来，速度一点儿不比他慢，两车相遇，顾涛想要刹车却已经是徒劳了……
…………
车子摇晃的幅度很大，即便是在减震程度很好的高级商务车里，方末还是觉得一下一下颠得他头疼心疼全身都疼。他忍不住小声的呻滴滴滴吟一声，就觉得身旁的马斯戒看了过来。
方末眯着眼继续装睡，窗外潮湿的空气中带着腐败的霉味，凭感觉……他们这是进了林子，还是那种几乎不会有人去的林子。马斯戒是要把他毁滴滴滴尸灭迹了么？！
只是杀他而已，用得着这样大费周章么？
还是说马斯戒知道他的身份要用他威胁什么人？
方末迷迷糊糊的推翻了所有的猜想，他有种直觉，马斯戒其实并不想他死。他只是怕马斯戒会让他生不如死。
也许是怕什么来什么吧，车子停下时，方末也再无心装睡，他睁开眼直视着马斯戒，得到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身体还处于无力的状态，方末只能任由别人把他搀扶下去，带进了那一排破屋。
这里还真是别有洞天。
外面破破烂烂，让人看几眼都不会引起怀疑，里面却是无比先进的现代化工厂。
“马哥大手笔啊。”方末的声音也是困倦无力的，只是观察这里的眼神依旧那样明亮。
马斯戒挥挥手，让其他人都出去了，他拖了把椅子坐到了方末对面，“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活下来的机会。”
方末一愣，有点懵懂的看着他，迟疑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但是麻木的大脑一时无法整理语言，就只好继续愣愣的看着他。
“你对阿涛撒了谎，你不应该叫方末。”
他每说一句话，方末的心就紧缩一次，直到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马斯戒什么都知道？方末不知自己该不该问马斯戒是不是背后的那个人出卖了他们。他甚至分不清哪句话会暴露他的身份。茶里的药让他无法集中精神，那感觉……有点儿像在训练基滴滴滴地里教官对他用的“吐滴滴滴真剂”。
“告诉我，你接近阿涛的目的。”马斯戒沉声道，可当他看到方末微微侧着头与他对视的时候，恍惚中那倔强的模样却与安婷的影子逐渐重合了，他听着自己的声音沉沉说道，“告诉我，你就可以不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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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