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同人文·黎明系列(八十九)
“娘娘！”翌日一早，执明正在熟睡，小胖慌慌张张的就跑进了寝殿:“娘娘！！”
“怎么了？！”执明一惊，从床上猛然坐起。
“不，不好了！”小胖焦急道:“毓贵妃不认识大殿下了，雪芙宫现在都已经乱成一团了！”
“什么？！”执明套了鞋子，随手披了一件衣服就往雪芙宫跑……
“父妃，我是天儿啊！”慕容昊天试图握住毓骁的手，却被毓骁用力的推开了。
“你走开！”毓骁头痛欲裂，脑海中的画面模糊而破碎，他好像记起了什么，却又好像忘记了更多:“我没有孩子！我没有孩子！没有……没有……”
“父妃……”
“你不要过来！！”毓骁一手压着剧痛的额角，一手颤抖着指着泪眼模糊的少年:“你走开！对……对……”毓骁似是想起了什么，兀自轻声叨念着:“今天是我的生辰，可是……可是……为什么……”毓骁看着自己的双手:“……全都是血……好多血……”毓骁疯了一样擦着自己的手:“为什么……为什么擦不掉……为什么！！”
“父妃……”慕容昊天握住了毓骁伤痕累累的手:“这只是幻觉而已，真的什么都没有，父妃，你醒醒啊，你看看我，我是天儿啊！”
“你放开我！”毓骁一把将人推到在地。
“天儿。”匆忙赶来的执明将慕容昊天从地上扶了起来，一片花瓶的碎片深深地刺入了慕容昊天的掌心，鲜血淋漓。
“毓骁！你这是发疯哪门子的疯？！”执明看着满目狼藉的寝殿和慕容昊天满是鲜血的手，感觉自己也快要发疯了，如果不是他想要除了毓骁，就不会闹成现在这样:“他是你儿子，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没有儿子！”毓骁脑海中的画面忽的出现了一个人影，可越是想要看清楚，就越是模糊。
“阿骁……”
“阿骁……”
恍然间，毓骁似是听到有人唤他，很熟悉，却怎么也记不起来那声音是谁，头疼的近乎发狂，似是有什么东西正生生的试图将他的灵魂从身体中剥离。
“毓骁！”执明上前握住了毓骁满是血痕的手，用力的将人箍在了怀里:“没事的，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没事的，没事的……”
“阿骁……”毓骁的脑海中的声音竟和耳边传来的声音极其相似。“阿骁，没事的，只要不去想就好了。”
执明轻抚着毓骁的背:“有我在。”
“有我在……”
执明:“没事的，别怕。”
“没事的，别怕……”
执明:“没事了，没事了。”
“没事了，没事了……”
怀中的人渐渐的安静的下来了，愣愣的看了执明好一会儿:“朗哥哥……”随即便失去了知觉。
慕容昊天一只手展了被子，帮着执明将毓骁放在了床上。
“这……怎么伤成这样了？”随后赶来的仲堃仪看着慕容昊天还在滴着血的手焦急道:“来，先处理一下……”
“不用了。”慕容昊天深吸了一口气，拔了掌心的瓷片，随意的用随身的娟帕系了一下:“城中暴力事件尚未理出头绪，遇难者家属还在大理寺外等着讨要说法，兵部尚书之死，也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儿臣只是抽空回来看看父后和父妃是否平安回来了，既然如此，父妃就拜托父后和仲娘娘了。”慕容昊天俯首一礼，转身离开了。
睡梦中，毓骁看到了一座高高的城楼，上面悬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却怎么也看不清楚那人的样子，紧接着画面一转，寒风呼啸，遍地尸骸，一名无头将军，笔直的跪立在雪中，温热的鲜血顺着他金色的铠甲在莹白的雪地间蔓延开来。
“程朗……”
执明疑惑的看向了正在为毓骁施针的仲堃仪:“程朗是谁？”
仲堃仪收了银针，摇了摇头。
“曾经的遖宿的大将军。”萧然一袭军装出现在了雪芙宫。
仲堃仪眉头微蹙:“就是那个以一人之力，斩杀了我军数百名兵士的遖宿大将军？”
“正是。”萧然点头道:“当年与遖宿一战，程朗的军队被我方围困，当时双方的战力并没有太大的悬殊，程朗天生神力，骁勇善战，只要他们能坚持两个时辰，待援兵赶来，我方，便不得不退兵，可是，直到战到仅剩程朗一人，遖宿的援兵都没有出现。”
萧然轻叹了一口气继续道:“皇上知道，这是毓埥摆明了要置程朗于死地，就劝说程朗，归顺钧天……”
多年前，遖宿战场。
“慕容黎！！”程朗望着尸骸高砌的战场，终是弃了手中的战刀，猩红的双目紧盯着面前的人:“本将有一事相求。”
“程将军请说。”慕容黎将利刃收回了玉箫之中，抬手示意众人后退。
“我死以后，阿骁势必会被毓埥送与共主和亲，程朗在此，斗胆向共主要一句承诺，护阿骁一世周全！”
“这就是你宁死不降的原因？”
程朗随手抹了一下脸上血迹:“如果我归顺钧天，就要亲手屠尽遖宿王室。”
“只要你肯归顺，朕大可赦毓骁不死，将其赐婚与你。可如果是遖宿主动请降，朕，是不可以对其再下杀手的。毓埥不过是怕你和毓骁日后会威胁到他的地位，才趁机借着朕的手来除掉你，再将毓骁送与朕，让其永无继位之可能。如果你愿意，朕可以向你承诺，攻下遖宿，新一任的遖宿王就是你程朗。”
“呵——”程朗讽刺一笑:“就算到时阿骁肯独活，你以为，我与他还能一如当初？王位固然诱惑，可如果没有阿骁，即便是拥有全天下，又有什么意义？！照顾好阿骁，许他一世荣耀。”
“程将军……”
“记住，我死以后，将我的头挂在遖宿的城楼之上。”
“为何？”
“这是我与阿骁的一个约定，如果有朝一日我战死沙场，头颅却出现在了遖宿的城楼之上，必定是被人陷害致死，所以，不管有多么艰难，他都要活下去，为我报仇。但我只是想让阿骁，不要为了我去做自寻短见之事，在他为我报仇之前，但愿皇上可以改变他的心意，快乐的生活下去，毕竟……”程朗自嘲一笑道:“我这粗犷的颜值与共主你比起来……不管从哪一方面，都还是你才配得上阿骁。”
慕容黎摇头轻声道:“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这一点，朕，就永远都比不上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