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妻沈月娥（二）矛盾

1920年，古宁11岁了。月娥终于被允许住到东厢房了。自此，每到晚上，在古宁做功课时，月娥都会来服侍古宁。

　　夫妻之间相处久了，不免会产生一些矛盾。

　　三月初二的晚上，月娥照旧来给古宁温席侍寝。这一夜，古宁看红楼梦看得有些入迷，亥时四刻仍未上床睡觉。

　　“相公！该睡觉了！明早你还要早起上学呢！”月娥从床上起来，套上一件小袄，趿拉着鞋子朝古宁走了过来。

　　“相公，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再像那些不行事的人一样了！你应该多读些圣贤书了！”月娥看见古宁在看红楼梦，她一把夺过古宁的书，放在一边。

　　古宁看书看得正起劲，突然被人打搅，他一个巴掌就往月娥脸上扇。月娥的脸瞬间红了一块。

　　“就算你不愿意听，可我还是要说。宁郎！我是你的妻子，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我也是你将来能够考取功名，也好光耀门楣！”月娥捂着脸小声辩解道。

　　“我真想不到，连姐姐你也会说这样的混账话！”古宁指着月娥的鼻子骂道。

　　“宁郎，你别怪我，这是我作为一个妻子应该尽到的义务。”月赶忙解释，她要去拉古宁的手，好好劝一劝自己这个还不太懂事的相公。

　　“哦！既然你是个这样一个贤妻，就是我不配做你的相公了，我现在就把你休了！省的你天天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古宁一点不留情面，抓起笔就要在一张白纸上写休书。

　　月娥被古宁气得急火攻心，她一气之下走出门，想到屋外独自静一静。

　　月娥默默地在庭院里抹着眼泪，一阵风吹过，她觉得有些胸闷气短，捂着胸口咳嗽了一阵，便回到床上去睡了。

　　古宁见月娥发了火，气便消了大半，他乖乖的躺到床上，正要入睡。

　　“月娥姐姐！你别生我的气了！”古宁见月娥回来了，激动得抢过月娥的手帕，帮她擦拭眼角的泪水，“我知道姐姐你的良苦用心，但我真的不是学习的那块料！”　

　　“宁郎！你刚刚说的都是气话，对吧？”月娥紧紧抓着古宁的手看着古宁。

　　“古宁看着月娥的眼睛点了点头。

　　“你这个小牌位！害的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总算是松了口气，她气得想扇古宁，但她没有，她只是轻轻拍了拍古宁的脑袋。她今天一天都在做家务，已经累得没有力气了。

　　待古宁熟睡，月娥头也不回地回自己房里睡觉去了。

　　半夜，月娥止不住的咳嗽，还咳出了血，这让古宁十分焦心与自责。古宁从自己的房里走了出来，提着灯笼站在月娥的房外，透过窗户纸看着月娥。

　　“我没事！……宁郎你快回去睡吧！……小心着凉！”月娥对古宁劝道，她还在试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柔一些，但她还在不停地咳嗽着。

　　古宁有些睡不着，只得到母亲房里睡了。

　　一大早，王夫人就请来了一个大夫给月娥看病，古宁忙着准备功课，草草吃好饭就上学去了　　

　　月娥被诊断出了女儿痨。王夫人害怕月娥知道后会自尽，她并没有立刻告诉月娥，只是偷偷在月娥的饭菜里下了蒙汗药，把她送去了她舅舅家养病。三月初四的那天晚上，月娥迷迷糊糊地醒来，想要起身去服侍古宁，被一个叫彩月的丫鬟按住了，她这才发现自己身在舅舅家中，被舅舅锁在了一间房子里。

　　月娥的舅舅沈聪走了过来，隔着门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和月娥说了，月娥这才知道自己害了痨病，她哭了一整夜，连嗓子也哭哑了……

　　古宁放学回来，不见了月娥，心中甚是慌乱。王夫人告诉古宁，月娥得了女儿痨，她是为了不影响到古宁才走的。古宁惆怅着，叹了一口气，也不好说什么了。

　　古宁心中牵挂着什么。他始终想去见一见月娥，但他却连月娥在哪里也不知道，也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