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小花融梦里蓝》 第1章：鹅黄少女

当古人看向潮涨潮落，云烟从天际升起的时候，无法理解这一切。 一部分人把它们视为理所当然，一部分人把它们视作神明地创造。 事物不会平白地出现，贤者们苦苦地思索，追寻着宇宙的真理。 但无论真相如何，思想都会随着肉体一起湮灭。 时间自会抹平这一切，就像抹平墙上的污垢。 现在，有人追寻着大道，他不会永生、也不会超脱、更不会提升。 只有情绪不断的在无聊和失望之间来回摇摆，人生的路不断地在脚下走着，不时地去找点乐子。 天上飘着霏霏的细雨，桃花像画在宣纸上一般，一抹嫣红。 少年喝着酒，吃着肉干，青草的香气混在雨的湿气里。 成仙不就是为了获得快乐吗？ 至于行侠仗义，要的，因为帮助别人也很快乐。 为人不就是为了感受痛苦吗？ 至于被欺凌被侮辱，要的，因为人生的美景就在于绵绵的秋雨。 形神俊秀的少年郎—— 身随万物、乘长风、破海浪，带着寒气的雪在安静地落下，心却要被雪融化了。 枉而为人的两足鬼—— 披星霜、戴日月、费尽思量，带着暖意的白玉米，送进饥渴枯肠，人生只为白银二两。 爱着一个幻想，因为没有人经得起细看。 要走到哪里呢？ 就好像主人赶着的骡马，摔倒在了地上，用鞭子抽打了几下：不动了。 ——走到不走了为止。 无尽的明天，如果走向黑暗，就会让人恐惧。 如果走向光明，就会让人神往。 ——只走向光明。 因为得道了 成仙了…… 他没有穿越，或者说只穿越了一次，就是从虚无穿越到了一个荒蛮的世界。 大荒之地，远处之外还有远处，群山之外还有群山。 山间的一片桃红里，一只猫正扒着树干，把爪子伸向喜鹊，鸡则在远处梆梆地叨着地面。 桃花掩映着一切，花瓣簌簌地落下，风也是香的。 少年楚沫跪坐在草席上面，听着琴声童童，少女长长的睫毛低垂着，纤长的手指在弦上拨动。 少年不自觉地走神，心神仿佛走过了千世万代。 那一世，他乘着风飞过屋顶，阳光照在少女的脸上，如此的明亮，即使在暗沉的思想里也不曾褪色。 不知不觉间，灰袍老者走了进来，隐约地说了些什么，记不真切了。 一团柳絮打断了他的回忆。 “要不是家里发生了巨变，我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如今人在他乡，也老大不小了，还没个媳妇。” 楚沫喝了口茶水，杯中的倒影一脸憔悴，他整理了一下货箱，喊到：“小二，结账吧！” 就这样走出了客栈，阳光透过塘边的烟柳，带着几分喜气。 楚沫恢复了精神，边走边吆喝了起来—— 少女一袭鹅黄的衣裙，露出小巧的虎牙，弯眼一笑，少年的心都快化了。 少女看向楚沫，身上散发着桃香：“楚沫，你哪儿也别去，就一直陪着我。” ——记忆里的小柳是如此的可爱，楚沫心想：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没有回答，只有夜风在猎猎作响，看着满天的星斗，不一会儿，楚沫就睡着了。 梦里，楚沫双手托着一个卷轴，上写：参天造化。 光影变化，忽然间，楚沫发现自己来到了一条街上，一名少女正抿着嘴，笑吟吟的斜眼瞅着自己，道：“公子，我不能和你走。” 接着，他又变成了一介书生，穿着白衣，又悲又愤，一边练剑，一边喝着酒。 滚滚红尘里，美女如云，人比花娇，少女们舞着云袖，他躺卧其中，如痴如醉。 “天道有常，人生因缘际会，你领悟了‘洞见’，洞见是仙法的根本，能洞见万事，洞见机缘。” 眼前出现了一位娇小的少女，一身玄色衣裙，羽袖霓裳，在冲着他笑： “楚沫，好久不见了，我来看你了！你高兴吗？！” 少女急急地跑了过来，就像一只娇巧的玉兔。 她栖过身来，仰头看向楚沫：“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还字诀是你的第一道机缘，随着‘洞见’而去吧。” 少女伸手去环抱楚沫，身影却化成了一群乌鸦，崩解、散去。 楚沫苏醒了过来：这是一场梦？ 他的手上“还”字还在闪耀，楚沫奇道：她是谁？ 不管怎样，我可以回去找小柳了。 ……谢谢你，神明！